《[仙剑古剑][紫云]越人歌》冷翡翠

22、第二十二章

　　慕容紫英以为自己听错了，他情愿是听错，但韩菱纱猛然铁青的脸色告诉他一切皆为事实。慕容紫英立刻看向云天河，他应该纠正，应该教导，可满腔的怒气却在迎上那双无神的黑瞳时顷刻消散，化为一股无奈压在心头。

　　“紫英也不知道为什么吗？”

　　“……不。”慕容紫英一顿，不禁在内心发出一声轻叹，“天河，以后不可让女子陪你一起做这等事。”

　　“为什么？”

　　慕容紫英正要解释，目光不经意看了一眼沉默的韩菱纱，她脸上的调侃之意让慕容紫英立刻闭嘴。

　　直到云天河再次追问，慕容紫英才无视韩菱纱的注视，坦然道：“因为我会为难。”

　　韩菱纱一怔，随即盯着慕容紫英，无声地批评道：狡猾。

　　慕容紫英只当没看见，继续对云天河道：“天河，你懂吗？”

　　云天河摇头，不过在慕容紫英开口前，他又道：“虽然不懂，但是紫英不说，我就不问了。”

　　慕容紫英闻言眼中多了一丝笑意，韩菱纱则摇头默念着笨蛋二字，不过她也不打算揪着这件事不放，毕竟比起看慕容紫英的尴尬表情，韩菱纱更在意他的安全。

　　“紫英，你和天河打算什么时候启程？”韩菱纱直接跳过询问慕容紫英是否答应，转而询问之后的事。所以论起狡猾，她也不输任何人。

　　“是啊，紫英，我们什么时候走？”云天河面朝慕容紫英，一脸期待地眨了眨眼睛。

　　“这——”慕容紫英迟疑着。

　　见他没有立刻拒绝，韩菱纱趁机道：“你们最好过几天再走，马上就要立冬了，紧接着就是下元节，我很期待四个人一起过。”

　　“菱纱，现在才是霜降。”慕容紫英提醒，距离十月立冬还要十天，更不要提十月十五的下元节。

　　“我知道啊，正好紫英也修养一下。”韩菱纱不容拒绝地说道，“紫英，你虽然闭关成功，可是多一些时间休息比较好，而且——”韩菱纱看了一眼云天河，又转头凝视慕容紫英，她的未尽之意很明显：云天河这种状态跟着前去，让她无法放心。

　　慕容紫英见此，正想让韩菱纱劝说云天河放弃，却见韩菱纱严肃地摇了摇头，表示绝不妥协，慕容紫英只得作罢。

　　“而且什么？”云天河随口问了一句，又在得到答复前，赞同地说道，“我同意菱纱刚才的话，紫英多休息比较好。”

　　“好。”慕容紫英也不推脱，既然答应云天河同行，那么他需要做的事就很多了。

　　至少要保证他在对敌的时候，云天河不会一头撞上旁边的机关，或者帮忙攻击的时候错手伤到他，这就需要锻炼云天河的感知能力。

　　慕容紫英想了一下，决定先从云天河可以自行前往解决三急的地方开始，也算了解他一桩心事。他只要一回想，就感觉愧对远在妖界的柳梦璃。

　　不过另外两位则没有这种感觉，毕竟一个根本不懂，一个早在十四天前就纠结过了。所以韩菱纱见慕容紫英答应后，就兴致勃勃地提议要亲手做食物。

　　“下元节的时候，我家乡会专门做糍粑吃，不过我在外面的时候也见过做炸豆腐和素馒头。”韩菱纱一边掰手指数着见过的果品和糕点，一边转头问慕容紫英，“紫英，你以前过下元节的时候会吃什么？”

　　慕容紫英一怔，随即摇摇头道：“我在琼华并未度过这种节日。”

　　“真的？可是三元节不是道教的节日吗？”韩菱纱一脸惊讶，在她看来琼华弟子属于道士，所以道士怎么会不过道教的节日？

　　慕容紫英迟疑了一下，才解释道：“……掌门生性自律，严于律人也严于律己，所以不喜享乐之事。”他一顿，又补充道，“我入琼华之时的确不再过下元节了，但是听早些入门的师弟妹们讲，琼华以前是很重视三元节的。”

　　“原来如此，那样岂不是少了很多乐趣。”韩菱纱笑了笑道，“不过放心吧，紫英，我会帮你补回来的！什么下元节、腊八节、端午节都不会忘。”

　　面对韩菱纱的热情，慕容紫英只得点头，又认真地说道：“菱纱，这些节日我在未入琼华之前未曾漏过。”虽然那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那紫英还记得内容吗？”韩菱纱来了兴致。

　　慕容紫英回忆了一下，发现记忆中只剩下一些模糊的影子，清冷而华贵房间内满是玉器、珍宝，和象征身份的青色，在此间来来去去很多人，能记住太少，似乎有过萨满的祷祝，有僧人的祈福，然后是隔着很远地方传来的嬉闹声和食物的香味，但也只是香味而已，他已经分辨不出到底是什么东西的气味了。

　　慕容紫英不禁摇摇头道：“……已经记不起来了。”见韩菱纱一脸失望，他又道，“没关系的，菱纱，我家乡很早之前信奉的是萨满，然后是佛教，对于道教的节日倒不是很重视。”

　　“萨满……佛教……慕容紫英……”韩菱纱沉吟了一阵，看向慕容紫英的眼神忽然一变，最终却是笑着道，“那好，我们就一起正式的过下元节！”

　　见韩菱纱放弃探究，慕容紫英很是感激对方的体贴。对于他来说，过去最好只是过去而已。

　　“菱纱的意思是说我们可以吃很多东西了？”云天河期待地问道。

　　“当然，糍粑、炸豆腐、素馒头这些特色都会有，保证你们满意。”韩菱纱一脸轻松地说道，尽管她已经很久没有亲手做这些东西了，不过船到桥头自然直嘛。

　　“菱纱，你真好！”云天河欢呼道。

　　“那当然。”韩菱纱得意地笑了笑，又对慕容紫英道，“所以紫英，要摆脱你下山买东西了。”

　　慕容紫英点头，决定趁此机会买一把锄头上来，他还没忘记云天河用剑刨土的事。哪怕是韩菱纱的双剑也不行！

　　“菱纱，山下也要过下元节吗？”云天河忽然开口道。

　　“当然。”韩菱纱点头，“怎么了？”

　　“会和即墨的时候一样吗？”

　　“这个倒不会，下元节一般是祭司炉神，是工匠的重要节日，普通人只会在自家门前贡品而已。”韩菱纱说着了然的一笑，“不过因为道教的节日，这一天道观也会做道场，那时候会比较热闹，我们可以去看看。”

　　“嗯！”云天河用力点头，又面向慕容紫英，看得慕容紫英也点头说好，然后才看向梦见樽。

　　可惜梦见樽无法回答，只能点了点头，但是云天河却无法看到，于是气氛一时沉默下来。

　　韩菱纱只得强笑着道：“梦璃当然答应啦，哪次不是她照看着我们，对吧，紫英？”

　　“……嗯。”慕容紫英出声，内心却默默想着该如何弥补这件事。至少让云天河能够了解梦见樽的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