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叛我会死的》离人心毁

4、坚持这么难吗

　　鹿清消失了。
　　她在未请假的情况下连续一个星期没有来上课，她的家人快要急疯了，疯了一样的四处寻找她。
　　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她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没有留下一点消息。
　　警察来了又走，谁也不能找到她的所在。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而鹿清连尸体都没有。
　　鹿清不在了，林尚然和杨阳之间唯一的障碍也消失了。
　　中午，杨阳带了便当拉着林尚然坐在操场的台阶上吃午饭。
　　杨阳打开盖子，香气扑鼻。令人垂涎三尺的午餐，饭菜摆放的整整齐齐。
　　“你吃吃看这个。咸不咸？”杨阳把筷子递给林尚然，让他尝尝他的手艺。
　　林尚然夹起一块肉片放进嘴里，味道鲜美令人回味无穷。只是味道不像是平常的猪肉。
　　林尚然的手一滞，他突然想到了消失了许久不见的鹿清，一阵恶心的感觉漫上来，这碗里的肉会不会是。。。。。。
　　“怎么了？不好吃吗？”杨阳奇怪他怎么不动了，拿过筷子自己夹了一块放在嘴里，“不是很奇怪啊。”
　　“这是什么肉？”林尚然再也吃不下去，心里密密麻麻的一阵恶心。
　　杨阳一愣，哈哈大笑起来。
　　“这不是普通的肉哦！是不是感觉比一般的肉还要嫩还要鲜啊！”杨阳笑的前仰后合。
　　林尚然一阵干呕，苍白着脸，“你到底把鹿清怎么样了？！”
　　杨阳突然收起笑脸，看着他目光冰冷，“你还没忘了那个小贱人吗？我就搞不懂了，她哪里比我好？！”
　　林尚然抓着杨阳的肩，一副要崩溃的样子，“你把她弄哪去了。你老实告诉我，碗里的是不是她的肉？”
　　杨阳不为所动，冷淡地说，“你后悔了？后悔当初没和她在一起？”他眼底冰冷一片，“你就这么不相信我？你觉得我会杀了她，你觉得我会对她做什么？割了她的肉做菜给你吃？你小说看多了吧？”
　　“那你告诉我他她去哪里了！”
　　杨阳挥落林尚然抓在他肩上的手，“你要去找她？你就那么确定是我把她弄不见的？”他轻轻的笑了，眼里全是失望。
　　杨阳默默的收拾好饭盒，低声说，“刚刚你吃的，那不是肉是素鸡。既然不爱吃，觉得我做的饭菜恶心，那我下次就不做了。”
　　林尚然一阵后悔刚才的言行，他夺过杨阳手里的饭盒打开，狼吞虎咽的吃起来，没有一丝犹豫。
　　杨阳这才开心起来，“林尚然你是小丑吗？”
　　林尚然狼狈吃饭的样子，让杨阳看了真的很满意。
　　（2）
　　她的眼睛被绑住了，小腿上似乎有一个很大的口子还在缓缓流着血，只要有一丝空气划过吹到她的腿上，都会让她疼的五脏六腑都纠结在一起。
　　她在这里已经过了一个多星期，这里空气潮湿，她的伤口无法愈合反而更加严重了。她都不能分清从她腿上流下的是血水还是浓水。
　　门被人打开走进来一个人，脚步声与前面几次进来的人相同。她以为这次他进来又是对她一番虐待，她咬牙等了很久那个人都没有动作。
　　突然他说了一句话，经过变音器的声音又尖又细分不出男女，“你的存在有什么意义？说出来我就放过你。”
　　她颤抖着不敢出声，生怕一出声又遭到一顿暴打。
　　“你为什么不说话？你的肉很好吃哦。难道你只有这种用处？”他的语气平和，就像在跟她聊天一样。
　　于是，她说出了一个多星期以来的第一句话，“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她的声音嘶哑，几天没吃饭饿的她头昏眼花，连说话的力气都是挤出来的。
　　“因为是你应得的。”冰冷尖锐的的东西在她另一条腿上划过，一阵剧痛传来，她感觉到了血液的流出。
　　她哭了，润湿了遮住她眼睛的布条。
　　“你哭什么？他喜欢你，你还哭什么！”啪的一巴掌甩过来，她嘴里一阵腥甜。
　　“小时候每次爸爸回来都是一副生气的样子，大概是输了钱没地方撒气，他拽着我的领子就像这样狠狠的甩我巴掌，我的头撞到了墙上血流不止，他把我关到房间里几天都不放我出来。我也想你一样饿的快要死去。”他自嘲一般低笑，“那个自称我母亲的人，一只旁边哭，哭个不停，吓得瑟瑟发抖。连个屁都不敢放！你说，这些人他们存在世界上的意义是什么？”
　　她沉默了。
　　过了一会，他释然地说，“不过没关系，他们已经消失了。”冰冷的锐物抵在她的额头，“他们都像你一样。。。。。。消失了。”
　　他哈哈大笑起来，笑声痛快。
　　她失血过多意识模糊，头上有血流过，她的身体越来越凉。
　　“林尚然也会来陪你的。”
　　这是她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3)
　　林尚然因为愧疚，杨阳给他带的便当一直照收不误，他吃饭时杨阳在一旁看着，笑得很开心，却又说不出的诡异。
　　鹿清站在窗外，扎着马尾，撑着一把透明的伞笑意盈盈地看着林尚然。
　　林尚然一个激灵，站起来，打开窗户。
　　教室在三楼，他却看见了鹿清站在窗外。
　　老师上课突然被打断，不耐的敲了敲教鞭。
　　打开窗户，外面空空一片。
　　林尚然恍然坐下，呆呆的看着窗外。
　　已经不止一次了。
　　这种情况。
　　每每他看见鹿清的身影站在窗外的时候，他打开窗都是空空一片。
　　他。。。。。。到底怎么了。

　　午餐时间，天空万里无云，杨阳约林尚然到学校天台上吃午饭。
　　杨阳打开饭盒，里面依旧是两素一荤饭盒放得满满的。
　　“昨天你说你想吃面筋烧肉，我放了学就去菜场买回来做好放在饭盒里。你看好不好吃？”
　　林尚然恍惚的接过筷子，尝了一口，鲜美的面筋咬在嘴里面面的非常好吃，他一连着吃了好几口，停不下来。
　　“口渴吗？我带了饮料放在教室，我去拿，你等我一下。”
　　林尚然捧着饭盒，目光呆滞的点点头。
　　杨阳匆匆的跑回教室，天台上只剩下他一个人，静静地坐着，风吹乱他的黑发，他却浑然不知。
　　“尚然！你在干嘛？”肩突然被人拍了一下，林尚然回头，鹿清站在他的身后笑着问他。
　　“我。。。。。。在吃饭啊。”
　　一眨眼，鹿清又消失了。
　　林尚然愣在原地，苦笑一下。
　　他放下饭盒，走到栏杆前，鹿清站在栏杆外朝他微笑，“你不知道吗？你被下了药，所以会出现幻觉！”
　　林尚然苦笑，“我知道啊，都是我自找的，不是吗？”
　　鹿清笑嘻嘻望着他不说话。
　　林尚然翻过栏杆，风把他的衣角吹起，洁白的球鞋站在边缘处，他微笑看着远方似乎在和谁说话，“如果我死了是不是就结束了？”
　　就让一切结束吧。
　　他张开双手，敞开的衣服像翅膀一样，带他飞去没有痛苦的远方。

　　杨阳站在门口看着这一切，手上的饮料掉落在地骨碌碌的滚带楼下，他的睫毛微微一颤，两行清泪滚落。
　　林尚然，到最后，你看见的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