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Chapter.0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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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一盘决胜负，藤堂、千叶发球局。」
比赛开始了，藤堂前辈的球发的很漂亮，她是全队里，发球失误最少的选手，但对手也不适省油的灯，比赛一直到中盘都还看不出胜负，我有些焦躁的在椅面上敲着指节，所有人都专注在比赛上，我站起身，向前辈询问了哪里可以热身后拿着球拍离开，我焦躁是因为无法忍受原凉香不停瞄向我的视线，我想，她大概在盘算要花多少时间解决掉我吧！
我紧了紧拍弦，从口袋里拿出一颗球，向墙壁击去，一来一回，挪动着脚步追着球，把球全部都打回墙上同一个地方，这是最基本的暖身方式。
藤堂前辈他们不知道有没有获胜，她们大概会认为我是因为单打一而紧张吧……
「你反手拍击出后的力道太大，如果被回击不容易反应。」
「咦？」我停下动作，伸手接下因反作用力被墙壁反弹回来的球：「可是我觉得使力的感觉是一样的……」
我回头，声音的主人是真田弦一郎，其实我从声音就可以判断出来人，只是我很意外，他竟然会给我建议，继而想确认，我转了转拿着球拍右手腕，面露疑惑。
「打墙壁没感觉，要打空罐子才知道！」他双手还胸走向前，声音低沉有力。
「空罐子吗？」我抬头看着他，现在的他和三年前第一次见面时相差许多，身高拉高很多，眉宇间虽然更加严肃，却仍有些英气，黑色的帽子，经由太阳照射产生阴影几乎遮住他的脸，虽然是张回头率很高的脸，带着那顶帽子就是一遍阴郁：「我真意外你会给我意见！」
「只是刚好经过，你的反手拍差的让人看不下去！」他摆出一副教练的姿态对我说。
「没你说的没那么糟糕吧……」经他这样一说，我开始回想自己反手拍时的力道和动作，我找了两个空罐，放在地板上，分别使用正手和反手击打，我拿起掉落的空罐，被反手拍击打得空罐，凹陷的部分显得比较深：「果然吗……」
我低喃着，我不希望真田说的是事实，对我来说被他指出问题简直和目标背道而驰，我有些沮丧地垂下肩，马上就要和原凉香比赛了，却发生这种事，完全影响了我早上的好心情……
「怎么没有看见幸村前辈？」我背对他，心情有些低落，下意识地又紧了紧拍弦，弦和弦之间摩擦，发出喀喀声，他并没有马上回答我，这一刻我大概知道幸村绝对不是因为星期日休息而没出现：「呃……如果不方便说就不要说吧！」
「他住院了！」他的语调毫无起伏：「罹患类似吉巴氏综合症的免疫系统病症。」
「是吗……」我倒抽一口气，然后低下头，有些不敢相信他说的话，幸村虽然看起来柔弱但至少有朝气，前些日子见到他时，他还温柔地跟我打招呼：「我改天也去探病吧……」
「摁！」
他的回答是单音的允诺，我和他们称不上熟稔，其他成员要是看到我去探病大概都会抱持疑问吧，还是找一天没有其他人的时候去吧！不知道幸村看到我会有什么反应，或许是执着吧，我内心对强者的执着。
我把球丢高，继续对着墙壁击球，这期间他一直站在旁边，让我有些心神不宁，最后以一个杀球结束掉这一轮得击墙练习：「我该回去了。」
我拿着球拍敲了敲肩头，他双手环胸背靠在墙上棕褐色的双眼紧紧盯着我，并没有回话，我想这大概就是他平时听人说话的表情吧，我和他面面相觑，有些尴尬，就像先前提过的，我跟他其实没有很熟……
「手冢还好吧？」他停了许久后问。
「摁！」我点头：「他越来越强了！」
这话有些刺激，他眉头微蹙，好似对我说得话产生了兴趣，他不管喜怒哀乐都是这样的表情，我有些无法理解，他原本就是跟哥哥一样板着一张脸，只是我认为他更严重，我叹了口气，轻笑：「前辈，你如果有空，要不要来看我的比赛？」
在听了我的话后，真田原本就皱起的眉头又增加了一些皱折，我捡起球走到他身边，继续说：「虽然我曾经输给你，但是现在如果再打搞不好我会赢喔！」
这是肺腑之言，人越了解败北就会变得越强，那场比赛我连回想都不愿意去想，但是就是因为有那场比赛，我才彻底认知自己的实力，尔后我的练习量绝对不会输给哥哥，虽然这期间一度仿徨了，但经过宇佐见前辈的规劝利诱下还是努力挺过来了。
「对手是？」
「原前辈！」
提到原前辈的名字时，他的表情一瞬间变了，好像有点感兴趣了！
我勾起嘴角，仰起头，阳光洒在我的脸上，刺眼但很温暖，我转过头看着他：「我一定要赢！」
×××××
我回到球场时，正在进行单打二的比赛，双打二的藤堂和千叶前辈最后输了，但是双打一的娜美和安倍赢了，安倍看起来似乎很高兴，她一看到我就开心地拉起我的手说着她赢了，单打三的宇佐见前辈以6-0轻取对手，而场上的井上前辈看起来正在苦战。
「热完身了？」宇佐见前辈偏头，路出清爽的微笑。
「摁！」我点头，在娜美身旁坐下。
「你看起来充满斗志呢！」她眼神一亮，语气有些嘲弄！
我看了她一眼，对她露出微笑：「我一定要赢！」
「比赛结束，局数比数6-3，佐藤获胜！」
井上前辈垂头丧气地走回板凳区，宇佐见前辈犀利的指出她的问题点，她只能无言地频频点头，承认她的失败。
「现在开始进行单打一的比赛，立海原对青学手冢。」
我弯下身系紧鞋带，把头发绑紧，弄好额上头带的位置，走上前，原凉香原本披散在肩头的褐发，现在也整齐的扎在脑后，身高非常高，目测高了我一颗头以上，她的形象和井上前辈有些相似，但是眼神我不太喜欢，井上前辈要比她和蔼多了。
那是盯着猎物的眼神，她彻底把我视为敌人。
「一盘决胜负，立海原发球局。」
我站定位，屈膝弯下身，双手握紧球拍，用反手拍回击她发过来的第一颗发球，我回击的每一颗球都被她打回来，一来一往下，双方目前的比数产生拉锯战，我一直都在和宇佐见前辈比赛，所以我感觉得出来实力的差距，她和我之间得差距并不大，我可以赢！
在交换场地时，我偷偷往观众席最上方瞄了一眼，眼前的景像有些难以置信，我注意到除了他以外，刚进校门时擦身而过的银发少年也在，还有其他不认识的人，和真田那毫无表情的脸相比银发少年的脸饶富兴味，似乎觉得这是一场很有趣的比赛，我看见他的嘴型移动出怪异的轮廓后转身离开，我的眼神转而停留在真田身上，几秒后毅然决然往前走，握紧球拍，非赢不可！
「蛮利害的嘛！不愧是手冢的妹妹。」原凉香笑了一下，但是语气依旧冰冷。
「我就是我！」我不满的蹙眉，我就是我，和哥哥一点关系也没有。
「不过，到此为止了！」她的眼神一瞬间变了，比方才犀利许多，现在看起来真的就像要把我给吃了一样。
「这是我要说的！」我强迫自己集中所有注意力，眼前的对手不容我有半分犹豫，既使是我的赛末点，她都有能力可以翻盘。
我使出浑身解数化解她的每一个攻击，但是现实是残酷的，我很快发现我一直处在守备的状态，而她的攻击越来越犀利，我比较擅长攻击，必须转守为攻我才有机会赢球，我往上挥拍，击出一颗下旋高吊球，接着勾起嘴角，球不偏不倚地落在底线上，得分。
「Game手冢，4-4！」
尔后，她似乎看出我的意图，把我牵制在底线上，不让我上网截击，她也趁机把比数拉开，我不擅长回球这件事似乎被她发现了，一但被牵制在底线上，就等于被她掌控了比赛，我的球路都被她预测到了，我喘着气，她为了打乱我的步调而加快比赛速度，自己也是大汗淋漓，我坐到板凳上，拿起毛巾摀住脸，这场比赛运动量远超过我的预料，感觉真的有些疲惫……
「如何？赢的了吗？」龙崎教练站在我面前，双手叉腰，我在她眼里究竟是怎样的形象？她打从心底相信我的实力吗？
『铃菜，你的前途大有可为，千万不能因为赢不了她就放弃。』
我的脑海里突然想起这句话和哥哥的那张脸，我深呼吸一口气，抬头看了教练一眼：「教练，我一定要赢！」
有人跟我说过，我对胜负似乎不怎么在乎，并不是如此，我认为胜负对一个人的意义只有无情，硬要说的话我比任何人在意，只是我不想表现出来，如果表现出来，感觉比赛就变得很廉价……
『你好像很喜欢和比你强的人比赛！』
『你就是因为每天和我练习才不会进步……』
一年多前哥哥这样对我说过，我被迫正视自己好胜的个性，如果比不出胜负那比赛有什么意义，当天他故意放水输给我，这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和他吵架，他就只是面无表情的听着我对他发怒，连指责也不愿指责我，这让我更伤心，哭着离开高架桥下的网球场，天空由晴转阴和我的心一起，雨滴滴答答的打在我脸上、头上、身上，无情得嘲笑着，回到家时已经很晚了，爷爷指责我，哥哥却开口帮我说话，这一刻纠结着的心，更加纠结，我在他眼里，依然是个孩子……
这也是我犹豫着该不该继续打网球的潜因，不过现在既然决定要继续打下去，就必须认真对待。
原本温暖的阳光蒙上了一层阴影，和那一天的天气一样，我站上球场，速度必需更快，不管是脚步还是球速，我所追求的只是一种满足感，风拂过我和她的头发，让原本紧张的气氛更加紧张，我握紧球拍，仔细看着她发出的球，她的球速并不快，只是很有技巧地把我牵制在底线，既然如此，我决定再打出一颗高吊球，我向上挥拍，打出一颗又深又远的下旋高吊球，让她奔回底线，我再借机上网。
『拍头要向下压低……』
我把球拍举到肩头处，微微向下压，像画圆一样往反方向挥打出，球以切球方式放短球，大约掉在中线附近，往球网的方向滚动。
雨一滴滴滴在球场上，形成涟漪般的点缀。
原凉香楞在原地，那颗球没有弹起，往反方向滚到球网边：「零式……」
我勾起嘴角，笑了一下，她的反应让我很是满意：「没想到竟然成功了！」
这颗零式短球让全场鸦雀无声，我甚至能用余光看见宇佐见前辈和教练惊讶的表情，其实这是我第一次成功击出，之前练习都失败弹起，虽然掉在中线附近还不算完美，我吐了吐舌头，看来老天爷还是有眷顾我呢！
「只是运气好！」她咂嘴，走回底线。
雨下得越来越大，影响了视线，也影响了原凉香的表现，她似乎认为我还会打出下一颗零式，只可惜，那颗成功的零式大概是一千颗中的唯一一颗。
我伸手擦掉眼前的雨水，身体因为雨水和汗水变得沉重，比赛已经到我的赛末点，目前比数6-5，再进一颗我就赢了！
「暂停！」龙崎教练的声音打断了正高昂的情绪，她撑着伞从板凳区走出来：「这场雨看起来不会马上停，比赛中止！」
我垂下肩，头发和着雨水和汗水变的湿漉漉，粘在我的脸上，开玩笑的吧！我就快赢了，只要在一球：「我……」
「以后要比有的是机会！今天就到此为止！」
教练打断了我原本想开口的请求，雨越下愈大，我抱着一丝希望抬头看了观众席，那里已经空无一人，走了吗？不知道他有没有看到我打的那颗零式短球……
我不得不拖着步伐走进板凳区，娜美为我递来干的毛巾擦我的头发，把外套披在我的肩上保暖，失落感所带来的疲惫比肌肉剧烈运动还要大，我摀住脸，这该死的天气。
此时，我感觉有人站在我面前，我抬头，是龙崎教练，她拍了我的肩：「我知道你不甘心，以后有的是机会，如果打到关东大赛决赛的话！」
她是故意的？不对，她不可能预测这种午后雷阵雨……但是她的笑容，那种老奸巨滑的表情，我自嘲，这么拼命的我完全被她耍了吗？
「下一次，我一定要摘下她皇后的称号！」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Chapter.0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