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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不提往事 ...

  •   不知道是因为幸福来得太突然,还是因为五年多没有在一起,有些时间带给他们的隔阂,他们在同一个屋檐下还是有那么些尴尬的。
      许轲走进曾经的卧室,房间里仍然是一成不变,连床上的被子都还是她曾经在学校用过的。看着床上那旧得发白的被子,她不自觉地走了过去,她坐在床上,轻抚着棉被,就像触摸着曾经的自己、安抚着时间带来的创伤。
      许轲抬头扫视了整个房间,床头柜上仍旧是七年前她与他的合影,说来,那张照片还是源于同学的恶作剧。他去学校看她,俩人在学校一处僻静的地方靠着一棵树相互依偎着,本来只是说说话,可是说着说着她竟然靠在他怀里睡着了。可是,巧合的是她的一大帮同学正拿着相机在拍校园宣传图片,这个僻静的角落景色不错,他们当然是不会放过。同学们一来就锁定了许轲,许轲的恋爱曝光可是个大新闻,手里面又有相机,当然要把这最美的时刻记录下来。
      “咔嚓咔嚓……”疯狂地连拍,同学们也开始围拢过来。许轲仍旧沉浸在梦乡,何旿对他们比了一个“嘘”的手势,床头的这张照片正是这一幕。
      为了不让他们打扰许轲睡觉,何旿还很配合地摆出各种甜蜜姿势,有低头亲吻她的额头,有含情脉脉地看她,甚至还有僵硬地比着手势“耶”,这些,都被她的同学们以高超的拍照手法记录了下来。
      那一觉睡醒,许轲才发现整个学院都在传她谈恋爱的事迹,那些照片也在网络社区中疯传,有的人说何旿是音乐学院的才子,有的人说何旿是数理学院的精英,还有的人说他是刚入学不久的工商学院的研究生……版本之众多,让人错愕。许轲一个字都没有透露,那段时间的课余时间她都不敢出门,还明令禁止何旿出入学校。传扬到最后不知是哪儿来的消息,何旿便坐实了工商学院某专业研究生这个头衔。消息一出,何旿便经常出入她的学校了,甚至还故意到宿舍楼下等她。
      许轲盯着那张照片,像是穿越了一个世纪。她想,原来,他们真的那样青涩地恋爱过,这些年的刻意遗忘都没有将那些美好遗失,难道他们真的可以再重新来过?
      她开始转移着视线,衣柜的门有些半掩着。她走了过去,她和他的衣服像以前一样,交错挂着,还是她曾经的衣服,他没有扔,甚至都不没有挪地儿,可是却不染一丝灰尘。他是念着她的,她在心里一点一点地确定着,可是,五年前,他为什么没有来参加婚礼?她迫切地想知道。
      “可可睡着了!”何旿走了进来,颇有成就地说,这是他第一次那么用心地哄一个孩子。
      他看着她在看衣柜曾经的衣服,他走了过去,把另一扇柜门打开。里面的都是许轲没有见过的衣服,她有些疑惑。
      “这些都是你不在的时候我帮你买的,有的是我出差的时候买的,有的是你生日的时候买的,那边柜子里还有些礼物,够你拆一阵儿了。”何旿说得随意,她听得却是翻江倒海。
      她真的是被感动了,就像七年前他来学校找她,他打开他的背包时的感动。她都不在,他还惦记着她。
      许轲泪眼朦胧,她再也顾不得其他,她就想像当年一样,扑进她的怀里,将眼泪擦在他的身上。事实上,她也这样做了。
      看到这样的她,何旿仿佛觉得自己又回到了从前那些日子,可是怀里的她,仍旧让他觉得有些不那么踏实。他不计前嫌原谅了她,是对的吗?尽管这就是自己想要的,可她的心真的还在他的身上吗?
      许轲在他的怀里止住了哭泣,可是五年前的事情仍旧是她心里的结。她抬起头来看着他,对上他一如当年含情脉脉的眼神:“五年前,你为什么没来?”
      何旿避开她的眼神,眼神有些复杂,他缓缓开口,像是回答又像是说服自己:“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我们好好地过以后的日子。”
      许轲没料到何旿给她的是这样一个似是而非的答案,这更加重了她对当年那些事情的疑惑。她还想追问下去。
      可是何旿却搂过她,打断了她即将开口的话:“午餐应该做好了,我们去看看!”
      许轲看着他是故意的,也没再多说。既然如此,那就跟随自己的内心,好好地过接下来的日子吧。
      吃过午餐后的一整个下午她都在跟他讲这些年她的生活,他就这样听着,偶尔蹙个眉,偶尔微微一笑,跟曾经一样。可是他对自己的事情却避而不谈,他只是讲了何甄这些年的变化,讲她未婚先孕,把孩子扔给他。
      原来何甄还没有结婚,她的命运竟然跟她还有些相似。
      夜幕降临,三个人坐在一桌像一家人似的吃了晚餐,一向叽喳个不停的许小可竟然没有说话,只是乖乖地坐在那儿吃着饭,偶尔不安地看看何旿。一吃完饭,这个小家伙就回了客房。
      许轲留意到了许小可的变化,有些事情,她得好好地跟孩子说。
      她推门走了进去,许小可抱着毛绒玩具在自言自语,许轲轻轻地坐到她身边,轻声地说:“可可,你不喜欢何叔叔吗?”
      许小可转过头来看着许轲,摇了摇头。
      “那你怎么不叫爸爸?”
      许小可突然就哭了起来,“我答应过天阳叔叔只叫他爸爸的!”
      许轲有些许的震惊,没想到卫天阳竟然这样教孩子。她也很欣慰,原来孩子的世界是这么的单纯。可是,站在门外的何旿却不那么认为,她究竟跟那个男人发展到什么样的地步了?
      “天阳叔叔他不是爸爸,何叔叔才是爸爸呢!”
      “可是我得先跟天阳叔叔说一下才行。”许轲拧不过许小可,看来等他们俩彻底稳定了得找个时候带着可可见一见天阳才行。
      “那好吧,我们就先跟天阳叔叔说一下。”
      门外的何旿紧捏着拳头,什么?他的女儿叫爸爸还得得到别的男人的允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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