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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Chapter EIGHT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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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几天总能听到类似这些话。
“那个学园祭上给迹部君弹吉他的是谁?”
“不认识阿。”
“阿?不是你们班的么?”
“不是。”
“我看到她和迹部君一起在小吃街上。”
“都没见过这个人。”
不管是这么样的句式,怎么样的语气,所谈论的中心都是一样的。
大概是聊得太投入了,雾夜从这些人身边经过的时候从没被注意到。
但没有不透风的墙,总会有些人知道自己。
放在储物柜里的运动鞋中有几颗钉子,课桌里的书被画上了奇怪的东西,也有那些理直气壮直接跑来警告自己的女生。
周末在酒吧的时候就直接问了迹部是不是和他有接触的女生都会遭殃。他说不知道。倒是忍足在一旁笑得开心,说迹部这种人就是透明的始作俑者,看着别人争斗还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结果被狠狠地瞪了回去。两个人有一句没一句地数落对方的不是。
忍足去洗手间的时候,位子上就只剩下两人。
迹部喝了口酒问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她不客气地说了句,你知道就好。不过最后还是添了句,这些小事能应付。
有些人身上就是蕴含某种特殊的气质。比如说宫泽风待。雾夜觉得自己和她是完全不一样的存在。总是那么温和、那么细致,和谁都能走得很近却好像又隔着三分远。觉得她是那种适合站在具有王者风范之人身边的女性。
雾夜没想过自己的这个想法会真实地存在于生活中。
那天两人聊天无意间谈起了迹部,意外地发现宫泽知道的很多。
“宫泽很了解迹部哦。”
“恩,因为我是他的婚约者。”
手里正在画坐标的铅笔笔头“啪”地断了,几粒细小的黑色石墨粘在纸上。
也不知道沉默了多久,雾夜只记得最后自己轻轻地哦了一声。
都没一起说过话,都没打过招呼,都没肩并肩走过。总之是几乎没有接触过。不是姐姐、不是妹妹,不是什么亲戚,可偏偏是比这个更加让人心跳的关系。所以当时说没有这个必要,的确没必要。不用拉长脖子喊他的名字、不用羞涩地给他情书、就算对他没有任何好感可两人也已经被牢牢地束缚在一起了。
婚约者,就是说将来要永远生活在一起。
他对她一定也会很温柔的。
还挺般配的。
想到这里,雾夜傻傻地笑了起来。抵着脑袋的右手有点酸,垂下的左手都感觉麻了。
有什么东西在心里翻腾着,左冲右撞,疯狂地寻找着突破口。
电话响了,尖锐的声音刺进耳朵。雾夜回过神,看到宫泽拿起了接起了电话然后用英语交谈着。
她知道这个电话是打给自己的。
“雾夜同学,你的电话。”
“恩。”接过听筒,没等对方开口就直接用流利的英语说道,“阿姨,我在这里很好。你不用每两天都打一次电话来的。”
那头传来了熟悉的语调,但声音却在在传输的过程中变了样,饱满而又模糊。
“恩,我知道了。再见。”垂下了眼皮,揉了揉太阳穴,突然感觉整个人疲惫不堪。以最缓慢的动作挂下了电话。
这个周末,酒吧里依旧有女生在柔和的灯光下弹着吉他唱着歌。没有棕色的眼睛、没有慵懒的声音。依旧有客人在下面喝着酒。没有隐约可见的轮廓、没有摇晃的光点。
迹部景吾不在。
雾夜杞砂不在。
离开前她对他说自己马上要回英国了,他轻轻地应了声继续喝着威士忌。她皱着眉头咬了咬嘴唇,一把夺下他手中的杯子。红色的液体洒了一桌。
四目相交。
“我叫塞尔维娅•里德尔。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