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药》寒灯独夜人

3、第 3 章

　　“少爷的身体不舒服吗？”每次老橱的出现都是无声无息的，没有人知道他平时待在什么地方，似乎是厨房，似乎又不像，但只是当楼老爷或者楼满天呼唤的时候，老橱都能准时的出现。
　　“是我爹他在说笑呢！橱叔的手艺一直是最好的。害我出了门都不知道吃什么才好呢！”楼满天对于老橱是非常尊敬的，自己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好，除了自己爹花大价钱购买的补品外，就是这老橱的美食了。
　　“多谢少爷的夸奖！”话还没有说完，人已经不见了。
　　“爹！”
　　“是！”楼老爷立刻站了起来，完了，完了，谁让自己不好呢？

　　当初在楼满天学习认字的时候，楼老爷就曾鼓励他说，只要天天能学会写字了，我们楼家的家规就由你来定，到时候就是爹爹也要遵守。
　　楼满天当然不是平常人，虽然目不视物，可依然让他学会了书写，而且经过他书写的字帖，经过楼老爷的处理，立刻就成为各名流争相抢购的宝贝。当然，楼老爷是说话算话的人，楼家的家规就由楼满天来规定了。
　　“我定的家规不多，只有一条！”那时的楼满天不过十二岁，“那就是爹爹必须保重身体，不可随意增加产业。”
　　“什么？”楼老爷瞪大了眼睛，“爹知道前面那句话的意思，可是后面的，爹就不明白了。”
　　“爹说过，只要我学会写字，就由我来制定家规。”楼满天坚持自己的看法，“我听说，一个人如果赚了很多钱，就会得罪很多人，我不想爹爹…………”
　　“好吧！我答应你！”楼老爷什么也不说就答应了下来，事实证明，有些人天生就是赚钱的角色，即使他没有扩大家产，原来的产业依旧以不小的速度扩大了起来。

　　“那爹爹这次盘下这么多的铺面是为了什么？”如果他没有猜错，应该和这次即将举办的武林大会有关，可爹爹是个商人，与江湖有什么关系。“爹！你的年纪已经不小了，我…………”
　　“你已经猜到了。”楼老爷走到他背后，轻轻地敲打他的背部，“这是最后一次了，相信我。我只是想让你多认识几个朋友，但是你爹我是一个商人，想要参加武林大会就只有用我自己的方法。”
　　“对不起！”原来爹为的还是自己。
　　“好了！好了！你看，粥都凉了。老橱？”
　　“老爷！这是新做的早点。”老橱端着热腾腾的早点走了进来。
　　“那太爷呢？”好心疼啊！即使凉了，老橱煮的东西都是非常美味的，只是，家里绝对不会有人允许他吃对身体有害的东西。
　　“太爷已经在杭州了。”楼老爷大笑了起来，“他可是埋怨了很久，说是又要有好一阵子没东西吃了。这都怪老橱的手艺太高！我们都离不开他了。”
　　“多谢老爷夸奖！”

　　太爷？绝对不是楼老爷的爹，他姓太名爷，只是楼家小楼的一个家丁，平时主要负责修理一些家具，不时地为楼满天制作些小玩意什么的。
　　太爷的命也不好，有那户人家愿意请一个太爷来家里做事的呢？当然，平常人家是绝对不可能的，但楼家，并不属于平凡的那一种。
　　老橱煮的食物不是平常人能吃得到的，只所以能让不是楼家的太爷尝到，并且义无返顾地追随进楼家，完全是因为一个意外。
　　那天是初一，是楼家固定布施的日子，想当然，布施的食物不可能是由老橱动手制作的，但人对不了解的事物往往抱有很大的兴趣，老橱也不例外，他想要煮一锅粥，让普通的老百姓也尝尝，事后，老橱一直把这事称为是自己最不可原谅自己的重大错事之一。
　　老橱的粥就这么被人从府里抬了出来，还没等人开锅，就看到有人冲了过来，“我愿意给这里每人一两银子，买下这锅粥。”
　　什么？没听错吧？这里排着的好歹也有一百多号呢！为了一锅布施的粥，居然有人愿意花一百多两银子，真是太可笑了。
　　“给！”
　　“给！”
　　“给！”
　　那个“疯子”在楼家家丁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拿出一大块银子分了起来。粥虽然没有喝到，但是能拿到一两银子，所有的人都是笑着离开的。
　　“你干什么呢？”一个家丁大叫道，“搞什么乱啊？”
　　“我想买下这锅粥！”那“疯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把粥抱在了怀里，“美味！太美味了！”
　　“想要天天吃到这么美味的食物吗？”楼老爷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挥了挥手，众家丁带着家伙都撤走了。
　　“天天吃？你烧得出来吗？”眼前这个相貌普通到再也不能普通的老爷，一定烧不出这么美味的食物。
　　“当然不是我，是我们家的厨子。他只为我们家的人煮饭。”楼老爷抛了个诱饵给他。
　　“我想到你家干活。”喝了一口粥，太美味了。
　　“凭什么？”楼老爷拒绝道，“我们家不缺人。”
　　“什么？”那人脸色大变，“我…………我的手艺很好的，无论你要做什么我都能做得出。”
　　“说大话的人我见多了。”楼老爷似乎有离开的打算。
　　“我现在就打制一柄菜刀出来，如果这个厨子用了说不顺手，我立刻就走。”那人火了。
　　“好！”
　　事实证明，这个人并不是疯子，只是非常喜欢吃，尤其是对美食的诱惑，更没有抵抗力。但是他的手艺是高超的，当老橱拿到那柄刀的时候，就没舍得放下，这个叫太爷的人自然也就进了楼家的小楼，月薪一两银子。
　　一两？因为他不知道老橱的酬劳，脱口而出就只要了他一般的价钱，当他第一次拿到那一两银子的时候都哭了。

　　“我们什么时候动身？”虽然早就听说了武林大会的事，但一直以为与自己无关，所以没有放在心上，现在知道可以去“看看”热闹，心情自然是不一样的。
　　“爹都已经安排好了，你难得出一次门，自然要多准备准备。”楼老爷想了想，“吃的有老橱打理，用的有奶娘准备着，你就安心等上三天，我们就能出门了。”
　　“奶娘？他也去吗？那真是太好了！”楼满天很是开心，大家都能去，一定很有意思。

　　奶娘不一定是女人，楼满天的奶娘就是一个男人。
　　他是楼夫人死后，楼老爷找来照顾楼满天的人。
　　据说，楼老爷和这个奶娘有着不可告人的关系，当然传着话的人死得都很惨。但是可以肯定的就是奶娘是一个很美的男人，一个很美很温柔的男人。他的美是所有人都看得到的，他的温柔，只有楼满天可以享受到。
　　奶娘是怎么进的楼家，没有人知道，当然知道内情的人，是不会把事说出来的。他就像是楼满天的娘亲，给了他无比的关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