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赐圣贤女》铭扬

12、吃软饭的

　　“为何？”

　　“那个牛老爷，就是现在包养着春杏的那个……”

　　“我知道啊，怎么了？”

　　“他撞见了春杏和别的男人……”

　　“别的男人？谁？”

　　“嗯……是……就是……”

　　“哎算了，我还是直接问妈妈吧”圣贤见夏桃这般吞吞吐吐，干脆摆手直接往厅里去了。
　　便听夏桃在后追道：“圣贤你可劝劝妈妈！”

　　……

　　房间里。

　　徐妈妈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又愁又气的对圣贤道：“你不知道，其实那牛老爷本意是想为春杏赎身给他回去做填房的，因着春杏没明确答应，他只好出钱先包了春杏半年……”

　　圣贤寻思道：“那牛老爷虽说算不上富甲一方，但也是腰缠万贯了，虽说是填房，却也是正妻，而且我瞧着那牛老爷人也挺和气，春杏跟着他也算是赚了。”

　　“可不是吗，抛开这一层不说，她不愿意跟着那牛老爷也罢了，我也不想我这的姑娘离开，可她倒好，有才有脸的牛老爷她不要，居然偷偷养起小白脸来了，就那个送粮食的小子，叫付大海的，我说怎么每次撞见他总是鬼鬼祟祟呢，闹半天是上这吃白食来了。今儿俩人竟被那牛老爷给堵床上了……”徐妈妈的眉头都好似要拧在了一起，“人家可是白花花的银子交到我手里边了，我是跟人家保证了的不会再让春杏接别的客人……这下我怎么跟人交代，你是没看啊，这一通闹的，还好不是个当官的，要不然非得把我这天香楼给拆喽！”徐妈妈扶额，头疼不已。

　　圣贤微微蹙眉，“那、现在春杏是怎么个意思？”

　　“说起这个更来气，她是铁了心了。前儿刚从牛老爷那得了个白玉镯子，给了那小白脸啦，我说她怎么总是省吃省花，不似别个穿金戴银大手大脚的，我还当她是想给自己赎身，没想到啊竟都便宜那小白脸了，那小白脸呢，一看东窗事发提了裤子就跑了，要不是事发突然我没防备，我一准打死那死不要脸吃软饭的东西！”

　　圣贤给徐妈妈斟了杯茶道：“行了，你也消消气，我去看看春杏吧！”说罢，踱出门去。

　　身后徐妈妈怒气未消的声音传来：“你不许放她出来！”

　　……

　　两天后徐妈妈命人开了门，春杏两天两夜水米未进，一对眸子红肿的像桃子一样，不过两天功夫人已经瘦了一圈，夏桃将一捧盘的饭菜端到春杏面前，又赶紧倒了杯水递到她手里边。

　　立于床前的徐妈妈与圣贤见春杏肯喝水了，心中都舒了口气，徐妈妈面上却依旧不改无情本色，身挺腰直的于凳子上坐下道：“想明白啦？”

　　春杏一边试着泪一边点了点头。

　　徐妈妈见此语气终于软了下来：“这才对嘛！不是妈妈狠心，爱情这玩意儿它靠不住，抓住眼吧前那看得见的才是正途！”徐妈妈三指一捏做了个数钱的动作。

　　春杏戚戚道：“妈妈说的我都明白，只是突然间就断了心中难免难过！”

　　徐妈妈走过去拍了拍春杏的手道：“妈妈也是过来人，怎会不明白，时间长了自然就忘了，难得那牛老爷就相中了你，出了这起子事也愿意不再追究，还说明晚过来看你呐，你今晚就先好好休息，养足了精神，明日牛老爷来了可要好好哄哄听见没有？”

　　春杏诺诺点头，徐妈妈终于放心而去。

　　圣贤将特地买的一包牛乳糖放到春杏面前道：“你最爱吃的”。说完也欲转身出门。

　　春杏却突然从床头站起道：“妓/女、不配得到爱情！”

　　圣贤回头看向春杏，一时不懂何故蹦出这没头没脑的话。

　　春杏面色沉冷道：“我是个妓/女，所以我没有办法……我不相信你会愿意一直做妓/女！”

　　圣贤只默默看着春杏，没有说话。

　　“你可曾对谁动过情吗？没有吗？呵~~~我想也是……”

　　圣贤微微蹙眉。

　　春杏的唇角勾起一个浅浅的弧度，眸中溢出几丝了然与可怜，“你自己觉得你能遇到愿意对你付出真情的男人吗？”

　　圣贤默然，二人对视良久，谁都没有再说一句话。直至一阵碗碟打碎的声响传来……

　　“不会有男人真正爱你！”轻如羽毛般的话语在圣贤跨出门的那一刻飘进耳中，轻忽的仿若似曾相识的出自谁人之口，圣贤来不及细想，快速跨出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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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蝶房间里，几个小厮处理完一地的狼藉退了出去，花蝶坐于床边一筹莫展。

　　徐妈妈唉声叹气的坐到凳上，半响，突然对着靠在门上的圣贤数落道：“我算是想明白了，你就是我徐凤娇的克星，自打你进了天香楼，就没一刻能消停的！”

　　圣贤翻了个白眼儿：“谁让你先招惹我的！谁让当初你拐卖我的！”

　　“对！我是自作自受！你个死丫头！要不是你当初跟王绍德胡诌，哪来今日的祸事！”

　　“我哪知道他堂堂太尉之子竟然找个人都找不到！”

　　“那甲子年正月里出生的女人那么好找的啊，有那么几个也被你胡诌的一番话吓得不知躲哪耗子窟去了，还等着他们抓呀！”

　　“妈妈……”花蝶突然开了口，“别责怪圣贤了，这事本该怪我自己！”

　　徐妈妈叹了口气道：“我哪里是责怪她，不过是呕她急一急赶紧想想主意罢了！”

　　花蝶眸子未抬，表情木然道：“已经第二次了，这里有我这么一个现成的，王绍德怕是不会再费那心思找别人了，还能有什么办法……这汴梁城已经容不下我了，我也只能离开……”花蝶抬眸看向徐妈妈道：“只是我担心，若我走了，他们怕是会来难为妈妈。”

　　徐妈妈皱眉道：“这个倒不打紧，你的卖身契已经烧了，你已经不是这天香楼的人了，只不过在天香楼寄住而已，你自由之身自是想去哪去哪，我这样与他们说他们能奈我何，只是，你离开汴梁又能去哪呢？”

　　花蝶眸中溢出几分凄凉，“天下之大想必会有我的容身之处吧，若是没有，那也是我的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