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光怪陆离——波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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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3、光怪陆离——波涌
生活中不可能总是好事，当然，也不可能遇到的人，都怀有善意。
酒足饭饱，沙发上躺尸，真是幸福的事。
酒足的只有秦空，因为，今天是很有意义又开心的一天。
饭饱的可能会不只西唯，但因为吃太撑不敢回去只有她自己一个，反正今天思考太多所以要多多补充能量这种理由是一定不能跟小可说的。
好笑着听着女孩抱着小肚子，祈祷着一定得快点消化的碎碎念，秦空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喂，我说丫头，你用来对付基斯的是什么东西？”
“你说那个啊，是一位对我很好的先生送的生日礼物，说是他一个朋友被人中断投资的实验成果，好可惜的，他要来其中一个送给我防身的。”
“很好的先生？”难道刚才那句话的重点不在好可惜吗？
“对啊，很好的，可是我不好，什么都没跟导师说，就不辞而别了，他一定对我很失望的。”
原来是导师，那么可以稍微关注下重点了，“我倒觉得他那位朋友的发明很有意义，也许我们将来可以给他投资的。”
“嗯，说的也是。”
“那个东西，你都有随身携带吗？我是说，很多次，我们俩见面的时候。”
“大多时候都带着吧，装着挺方便的，姐姐也说要时刻带在身边的。”
“那之前，你在我这里感到害怕的时候为什么没用呢？尤其小船上那次，你很害怕的，对吧？”
“因为，想不到啊。”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相信，秦空，不会伤害自己。
所以，才想不到，想不到要防卫，对吗？我很荣幸，我也庆幸，我不曾亲自去调查你，这样，我还有机会，听你自己讲给我听。
晚上十点，西唯准时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本来还在发愁怎么应对小可的盘问的，最后发现自己担心过头了。
因为小可被莫莫拖着逛了一天街，最后又被脱去酒吧，回来一直已经微醉了，一直还在嘀咕“幸亏姐姐我酒量好，不然，都不知道被莫莫和赵宇套去多少秘密了。”
然后就自顾自的去洗澡睡觉了。
努力让头发披散遮住脖颈的西唯见状总算长舒了一口气，一边祈祷着明天自己脖子上的於痕就能消退，一边迅速的洗漱休息。
躺在柔软的大床上却久久不能成寐，翻来覆去，最后拿出手机给沈景昭发了一条短信——
“哥哥，我今天做了一件大事。
我，我跟秦空，呃，大概就是小可说的表白，应该是吧。是真的，是我自己能感受到的喜欢，是跟喜欢哥哥和其他人不一样的喜欢。
所以，哥哥……
2012年1月5日00：03”
所以，哥哥你不要有任何的歉疚和不安了。
依旧忙碌到深夜的沈景昭几乎没有时间差就看到了这条短信，省略号的内容让他暖心又窝心，自己真正对小唯上心是什么时候来着？
是五岁不爱说话的小女孩第一次开口甜甜的叫哥哥，还是六岁的小丫头画了一幅画给他，还是七岁，或者十岁伤了左手的时候，总之，十年的相处，让他发现自己妹妹的与众不同，慢慢跟上属于西唯式的思维与细腻。
像今天这样，一条短信，前面哆嗦了一堆，真正要说的所以后面的内容却简化成了省略号，可是他却理解，甚至可以想象他家小公主对着手机敲下每一个字的时候的神态。
她明白自己想借秦空之力保护她的无奈。
无论如何，一切暂时还算完满，明天就算暴风雨降临，那又如何？
想到这里，沈景昭微笑着回复短信——
“小孩子家家的，这么晚了还不睡觉？！乖啦，快去睡。
2012年1月5日00：06”
西唯听到手机的那声“叮咚”，立马划开来看。嘴上嘟囔“自己不是都还没睡”，却也很乖的闭上眼睛，嘴角挂笑进入了梦乡。
1月5日，下午，仙灵剧组的所有成员都出席了在宁城影视城举办的新闻发布会。
会上多次被问及结局，演员一致守口如瓶，只有张伯年回答：“老头子最近才学会的刷微博，发现官微的投票里没有人猜中我们的结局。所以结局可能不是大家想象的样子，但我张伯年可以用人品保证，这绝对是个清新隽永的故事。”
西唯也被问及被破格提名最佳新人女主角的事，幸好小可早就帮忙准备好了回答：“谢谢大家的支持与厚爱，上次的照片事件，还有这次的破格提名，我才知道贴吧论坛是多么强大的存在，所以，为了感谢亲爱的们，我今天一早去注册了帐号，把想了一路的感谢的话都写上去了，就这样了。”
又问道秦空同样被提名的秦空，秦空除了表达感谢之外，只说：“等咱们散场之后，我得赶紧去群里，希望到时候还能抢到一个小染的情侣ID 注册。”
一场新闻发布会被推向高潮。
之后被问到的陆轩回答：“要不大家赶紧结束吧，我也想去抢ID了。”
更有陶安然和季谦乱入：“世子和小染带我们组团去混粉丝群，怎么样？”
张伯年也吼了一句：“你们这帮人都欺负我老头子，微博我还没学好呢，你们又要抛弃我去混那什么，对了，你们说的到底是什么？”
众人哄笑，发布会欢笑连连。
唯一不高兴的只有同样被提名却几乎被冷落了的林霂。
《仙灵传奇》的结局确实出人意料。
残酷的真相被揭开，世子失意，小染远走，当所有人以为这是开虐的节奏，后续该如何痴缠纠结的时候，仙灵却急转直下。
随隐风远走的小染，实际却是去了京城的王府，发现扶苏之母确实已经昏迷多年，小染决意要施救。
最终小染用半心之力救醒了扶苏的母亲，却因为只剩半颗心，永远的失去灵力，成为普通人。且因皇帝和天师阻挠追捕，最终被逼同隐风逃亡坠崖，下落不明。
扶苏被公主拖住行程，回到王府时一切已成定局。从母亲那里得知真相的世子意欲逼宫为小染报仇，皇帝却留下传位扶苏的诏书撒手人寰，临终前下罪己诏，承认自己当年夺了长兄皇位，归还帝位于世子扶苏。
其后两年，政治清明，后位空悬。
琳琅公主终于放弃，自请和亲，平西北外患，帝允。
某日下午，太后与皇帝交谈，太后劝道：“再去找找吧，兴许你亲自去就能找到了。我承了她半心之力，能感受到她尚在人世。我睡了这么多年精神好的紧，再者现在国家安定，我帮你守上这个帝位一两年还是不成问题的。”
第二年秋，斜阳格外灿烂的酒肆里，一个女孩直直撞入扶苏怀里来，惊慌的喊着“救命”，一如当年。
日行一善。女孩抬头道谢，扶苏呆愣，颤抖着喊出那句“小染，真的是你吗？”
可女孩所有关于世子扶苏的记忆，随着头颅中的鲜血一起流出，染红了三年前崖底的巨石。
面对扶苏，女孩只能呆呆的问：“你是谁呀？”
扶苏颓然泪下，已经完全不记得他了吗？
看到一个刚刚还出手救自己的英雄转眼间哭的绝望，小染只得笨拙安慰：“你别哭呀！你再哭，在哭，我就不喜欢你了！”
那就是喜欢的了？
随后跟来的隐风黯然离去。
原来，爱上的人终究还会遇上，再爱上。
最后的戏份大家的状态都还不错，所以《仙灵传奇》顺利在1月12日提前杀青。
因为张伯年一贯是禁止记着探班拍摄现场的，所以大家这一个周几乎是在进行与世隔绝的拍摄，因为剧组禁网，回到酒店又都忙着睡觉了。
但，没有什么是可以拦住有心人的，林霂就是这样的有心人，短短一个周的时间已经足够舆论发展了。
所以当西唯一行还没走出江海城的机场，就被媒体团团包围。
原来过去的一周关于安西念的各种负面新闻甚嚣尘上，桩桩件件甚至不是什么大事，但真真假假总是引人怀疑，尤其是在安西念获得破格提名的当口。
前天晚上，Ada在沈景昭的办公室里直白的点明了当下情势，破格提名的关键就在人气，这些不大不小的负面消息则能够很快的消减人气，很多艺人，就毁在成名初期这样亦真亦假的传言里。
突然Ada话锋一转，“更何况，总裁，你也不能告诉我，这些传言都是假的吧？还是，你一早请求我做她的经纪人，就已经料到现在的情况。”
沈景昭苦笑：“的确不能，当初，我只是防患未然而已，没想到来得这般快。所以，我还是不够了解这个圈子，但是，我相信我们的金牌经纪人一定有办法解决，是不是？”
“我还没有答应，再说，现在好像也还没到总裁给我的最后考虑期限。”
“可是，你在这个节骨眼来找我，就说明你至少已经答应了一半了。”
“跟商人说话真是累心，我直说吧，我可以带安西念，条件是她能达成我的要求，如果她做到了，我就承认她具有栖身高处的实力，而且也完全能够平息这次风波。”
“成交。我马上让下面准备股权让渡书。”沈景昭回答的格外痛快。
Ada疑惑：“你就这么有自信？”
沈大总裁神采飞扬地回道：“不，是我相信她，相信她一定能够做到。”比相信自己更加确信，蓦然一笑，“同时，我也相信我的属下，你的要求一定是合理的，不会强人所难，不是吗？”
Ada被这灿烂一笑晃神，饶是知道他们总裁是个难得的帅哥，还得承认这一笑妖孽的不输嘉禾旗下的某些艺人。尽管如此，嘴上还是不依不饶：“我还有一个附加条件，希望总裁不要随便插手。”
沈景昭摊开双臂，一副任君采撷的姿态。引得Ada在心里暗骂他没正经。
突然，沈景昭眸色深深的补充：“我最后强调一遍，安西念的经纪约以后都由你全权处理，但是，广告约除外，除了澄天旗下的商业广告约能不接一律不接，特殊情况也要与我商量。”
他必须要为他唯一的妹妹，保有完好的出路。
机场这边，安西念被记着的长枪短炮围攻。迎面砸来的是一连串的问题——
“请问，安小姐，网上爆出的你出身单身世家是否属实？”
“还有，听说你大学时代，长时间在酒吧打工，甚至还有驻唱，是不是确有其事呢？”
“媒体都纷纷猜测，你与澄天总裁关系匪浅，你是否会正面做出回应呢？”
“有传言称，假传车祸消息，是为掩盖整容真相，您是否给出解释？”
“那么，复出前后，您的风格转变又将怎么解释？”
“还有，声带受损，再不能唱歌也有可能是传言了，根本就不能唱对吧？”
“……”
除记者之外，还有一些，疯狂粉丝出现在现场，声称安西念假脸假性情欺骗粉丝感情，场面几乎失控。
镜头前的安西念，脸色苍白，深情茫然，她想回答“不是，没有。”但根本说不出来，只能死死咬住下唇不说话。
直到小可为保护西念，被媒体的镜头砸伤额角，机场警察和维护人员才勉强恢复了秩序，西念一行才得以离开机场。
回到公寓，小可急忙上网查询，这才知道这一个周都发生了什么，明显是有人在故意陷害，但是她们措手不及，已经完全失去了先机。
西唯丝毫没有小可的愤愤不平，在小可对着电脑大发牢骚的时候，找毛巾找冰块忙着给小可冷敷额角。
一边冷敷一边粗略看了下电脑屏幕了解情况，而后，冷静问道：“关于姐姐在酒吧工作的事，小可姐，你能仔细跟我说说吗？”
无比清淡的口吻，却让小可被乱七八糟流言轰炸过了的大脑恢复清醒，“你关心的只有这个？”
“不然呢，其他的我都好像都知道真相诶，只有他们说姐姐的那些事，我一点都不知道，姐姐从来没有提过，就算在她的日记里也从没有提到那些不美好的经历。”发现小可还没有反映，只好继续说，“还有比较难办的就是，姐姐擅长的唱歌啊，跳舞啦，还有演戏，我真的都不行，大家会怀疑也是早晚的事。”
小可听得出，西唯的语调里幽幽流淌着好似永远磨灭不掉的悲伤。
不，对西唯来说，就是永远磨灭不掉。她对西念的死太执着，执着到普通人无法接受。
普通人早已经默认了这个世界的法则，死亡之后就迎来遗忘。
可是，西唯显然没不能接受。她拼命要找回西念，不惜牺牲自己来取代西念。
假扮身份只是第一步，然后她不顾危险的催眠自己，甚至想到要整容，幸好被沈景昭死死拦下。毕竟当时，西唯只是扎了小小的耳洞，都导致耳朵发炎了一个周以上。
许久的沉默，到底是小可败下阵来，娓娓道来，“我认识西念是在18岁的时候，我们孤儿院长大的孩子，高中上学的费用只能靠资助和自己挣。高三那年资助我的人没有汇钱过来，光靠自己在学校打工的钱根本不够用，所以，我去一家酒吧打工。当时遇到了你姐姐在酒吧弹琴，她没有驻唱，机缘巧合，我帮了她一次。她，，，”
西唯打断：“发生了什么，需要你来帮她？”
小可暗叹，果然什么都隐瞒不了，只能从实说来：“有客人在他的饮料里下了药，我看到了，就告诉了她。事后她谢谢我，听说我的问题之后，二话不说拿给我5000块，告诉我不要再来酒吧打工了。我当时完全没有想到她居然跟我差不多大，同样都还不满18岁。她只告诉我她是立海大学大二的学生。”
小可思维飘忽，仿佛回到初见西念那天，无比美丽骄傲的女孩，就像暗夜里开的极盛的白蔷薇，本以为孤儿院长大的自己看的人间冷暖较多会比较早熟，那之后才明白自己只是个单纯到没故事的少女。
“也许是受到鼓励，第二年夏天，我竟然也考上了立海大学。入学后，学习打工之余，也去打听你姐姐的消息。本以为就算不知道名字也能够轻易找到她，可是立海人才济济，我眼中那么耀眼的女孩竟然也淹没无声。”说到这里，小可叹气，心想如果自己能早点找到西念，是不是就可以多陪伴她几年。
“别难过，你最终还是找到她了，不是吗？”
“嗯，两年之后，算着已经到了西念该毕业的时间，我怕再找不到就没机会了，所幸就挨个去看每个学院的毕业典礼，幸好让我在表演系找到了，你姐姐是她们表演系这么多年来年龄最小的优秀毕业生呢。当时我在台下都很激动，觉得与有荣焉，可是你姐姐仍旧深情寡淡。”
“姐姐她从小到大一直都是最优秀的呢！”
“嗯，然后我就当了一回跟踪狂，直到被你姐姐发现。后来我们就一直联络，直到我大四那年开始当她的助理，才有机会朝夕相处。最初的日子真的很难，最困难的日子里也去酒吧打过工，但是西念她从来没有在酒吧唱过歌，她只是弹琴而已，她接拍平面广告等的杂活的时候也很慎重。还有，她很爱惜自己的嗓子，在酒吧的那种环境中也都会自带花茶，还有，我也从没见过她那么自律的人，晚上工作到再晚，早上也会准时起床去晨跑，后来我才知道，她不但是天生的歌者，还是最有天赋的舞者。”
说道这里，小可已经哽咽，而对面的女孩早已泪流满面，但小可还是努力微笑着继续：“她是我见过的最适合舞台的人，好像她天生就该站在最耀眼的舞台之上。后来，情势突然好转，尤其是那年初夏西念去美国之后，我想接下来的事情你就都知道啦。”
“嗯，姐姐陪我过19岁的生日，然后她终于肯原谅爸爸，并且愿意接受哥哥的帮助，而那时也是哥哥真正掌握了澄天集团的时候，有能力来帮助姐姐，本以为一切都会慢慢走向最美好的方向的。”
可是，一场蓄意的车祸让这一切美好戛然而止。
沈景昭的电话是在傍晚才打来的，好像故意为她们空出了一下午的时间用来悲伤。
电话里男子声音只剩温柔：“小唯，有没有怪哥哥没有提前提醒你啊？”
“没有，就是好心疼。”真的，好心疼姐姐啊。
许是听出女孩的哭腔，男子故意说的轻松一些：“给你定了你最爱吃的瑞茗斋的外卖，估计就快送到了。吃饱饭，才有力气面对这一切，不是吗？小唯得负责凭自己的努力把这些负面消息都消灭掉，不是吗？”
“嗯！”
“Ada已经答应我做你的经纪人，她会告诉你该怎么做的，哥哥相信小唯一定做的到的，对不对？”
“我会做到吗？”
“会的，一定会的！”
嘉禾总部，Ada看着大屏幕，屏幕定格在西念被记者围攻的一幕。
画面里女孩脸色苍白，瞳色哀伤，单纯而无辜的模样。
曾经伤痛仿佛被呼唤回归，心下感慨“真的好像呀！”然后拨通了舒小可的电话。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光怪陆离——波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