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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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华宋他前两年一直在深圳的分公司，两个月前才调回上海。公司是娱乐公司，他在公司里给艺人上声乐课。青青非要我告诉你。”
我保持着早上醒来先看手机的习惯，看到了这条昨天夜里严长冬发给我的微信。
长按删除，然后把手机丢回枕头底下继续睡。
结果是，连着枕头一起剧烈地震动起来。
强撑着眼皮拖拖踏踏地起床机械地穿衣服刷牙洗脸，把咖啡机里杨振宇留下的咖啡倒进保温杯，出门。
我喜欢这样平平淡淡的早晨——如果时间允许我睡久一点，就完美了。
走进写字楼就觉得气氛好像不大对，明明该是冬眠期的雌性生物一个个眼里却都放着金光。本应该没什么人的大堂却熙熙攘攘挤了不少人，真是反常。
等电梯的时候终于遇到一个熟人。是个会恭恭敬敬叫我晓晓老师的新人编辑。
“晓晓老师，早啊。”我记得她的笔名叫绘彩，人同名字一样可爱而优雅。
“你早。”我冲她笑笑，“今天这是怎么了，这么多人。”
“晓晓老师至少有一个星期没有来公司了吧。”为了在混杂的人声中让我挺清楚她的话，她稍稍凑了过来，“一个星期前就传出消息说那个大明星辰越要来帮一个当红作家拍新书的配图，后来确定下来就是今天。所以都来看帅哥啦。”
辰越？
想了好半天，想起一张公交车站上贴的电影海报。
好像是一部悬疑剧来着。唉，中国的悬疑剧，能有什么指望。
“时间应该是差不多了，晓晓老师，难得有机会我们也凑个热闹吧O(∩_∩)O”
这种说话自带颜文字的萌妹我最没有抵抗力量。反正灭绝跟我约的时间还早，也就不扫了她的兴。
“你的摩卡。”
华宋把一个用纸圈裹好的一次性杯子放在我手边的小矮桌上。
“恩，谢谢。”
我低下头继续看手机。
到底是怎么变成这样的。
对了，是那个辰越。
他要拍配图的那本新书也是灭绝负责的，人家是大忙人，灭绝自然优先处理他的事儿，让我自个儿一边凉快着，一会儿再翻我牌子。
行吧。
可是为什么华宋会是辰越的经纪人。
而且就算是经纪人好了，经纪人不是应该陪着一起谈事情么。
“辰越他自己的事情喜欢自己做主，他有分寸。”
华宋是这么说的。
不对不对，重点不该是这里。
我又不想跟他说太多的话，于是硬生生把一肚子问题都压在肚子里，憋得紧。
他的微博已经有了黄色的认证V字，像我一样。
上面的信息填的很全，母校的名字完完整整地属在高中栏后面。
他发的微博很少，大多都是关于辰越的动向之类。我把辰越作为敏感词汇屏蔽之后，第一条是这样写的。
“嗓子不大好了，公司决定让我转做经纪人。以后的日子里还请大家多多关照，请即将被我负责的艺人也多多关照。一起加油。”
是这样。
拿了手边的摩卡起来喝，两包糖的甜味轻巧地在舌尖延展开来。换做是肥皂剧的话恐怕女主已经开始内心小鹿乱撞地想他竟然还记得，可我却半点感觉都没有，因为我也清楚地记得他的所有习惯，并且把这种习惯变成了自己的习惯。
只是习惯而已。任谁相处得久了，都会习惯成自然吧。
公司的中央空调打得很足，冷热的差异让我的头又开始痛了起来。
闭着眼睛用力用拇指按着太阳穴揉着，半梦半醒的时候，我想起高中的时候每次一头疼我心情就会变差，然后但凡他有一点点让我不高兴了，我就开始和他闹。不好好吃饭不好好睡觉，动辄说些“我知道你就是不想看到我”一类的话，像极了小情侣之间的打情骂俏。
可悲哀的是，我们从头到尾，从来没有在一起过。
华宋你知道吗，我现在头疼没人可闹了，好难过。还真有点想你。
我好像听见他应了一声，大约是我睡糊涂了。
我不知道的是，他对着睡着的我看了好久好久，轻轻说了一句“我也是”。
站在楼下等振宇来接我的时候正好看到他开车载着辰越离开。他降了车窗打停车卡，墨镜把他脸的轮廓修饰得有一点陌生。
车子大约是公司配的，全黑的车身却透出一种奢华的气息，就算车盲如我都知道那四个环是奥迪。
他同我一样讨厌着奢侈才对。
略刺耳的喇叭声成功转移了我的注意。
“在看什么？”
车窗被摇下来，振宇摘了墨镜盯着我。
“啊，那个传说中帅到不可方物的辰越。”我说起谎来依旧这么风轻云淡行云流水，“是不是我在二次元太久了对三次元男性的审美都跟广大群众不一样了，我怎么没看出来帅到不可方物呢。”
“哈。”他轻笑，“上车吧，我开会耽搁了会儿，时间有点赶。”顺手为我开了车门。
我们就这样莫名其妙地恢复了联络，并且谁都没有提过去，就好像我们上的并不是同一所高中一样。
华宋：
明天还去出版社么
我：
恩，今天我的事还没说完，于灭绝明天继续约我
华宋：
辰越明天也还去
你家地址发给我，载你一起去
身体不好就别去挤公交车
我：
。。。。。。。
。。。。行吧
我发了个位置共享，然后实在没忍住，把面前的古装剧关了，翻出了步步惊心来。
灭绝的意思是下一本小说向古装剧发展，最好是宫廷的，或者武侠的。然后推荐了这么一部成功由小说拍成电视剧的武侠片给我，让我好好借鉴学习。
可怕，可敬，可叹。
我重重地叹了口气。
我还是看我的步步惊心吧。
现在穿越类题材早已不再占据人气榜首，人们忽然偏爱起了武侠片，古装动作片之类。看来看多了宫心计的斗心勾角，便不再满足于心机上的比试，而是爱起了直接动手的爽快。
等广告的时候给杨振宇打了个电话，他公司里最近在忙一个项目，一点都不肯错过深夜能够安静地开视频会议的黄金时段，会开得如火如荼，气氛紧张而激烈。人人都在较劲，究竟谁能够不睡着。
“对了，明天我早上没事，我送你去出版社？”
我一愣，怎么都撞着明天了。
“不了，”我想了想还是没说我自己去，“有个顺路的朋友……正好来带我过去，今天我去的时候碰到她说好的。”顿了顿特别补上一句，“就是我上次跟你说过那个特可爱的萌妹编辑，看不出来家里其实挺壕的。”
绘彩妹子我对不起你。
不过她有车倒是真的，家里挺壕也是真的。
“恩，那你自己照顾好自己。”他低低地应着，“我开会。”
“去吧去吧。”
挂了电话才看到我那条位置共享大约是□□抽风的缘故一直没有发出去。
让他等了。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