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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二十三)掀了宗人府的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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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
一见白玉堂走进来,赵祯蹭得一下站了起来,见到救星似的,热情地招呼道:“白义士,你可算来了!朕都等你许久了!”
霎时间,原本争吵不休,将好好的御书房闹得跟菜市场的二人——包拯、庞吉不约而同地住了口。
两人四目齐刷刷地看向白玉堂。
好在白玉堂也是个被人看惯了的,突然被人这么盯着看除了觉得汗毛倒竖外,并没有甚么其他。
包拯:“白义士!”
庞吉:“白玉堂。”
包、庞:“我先说!”
庞包:“别学我!”
“啪啪啪”巴掌声突兀的响起,白玉堂睨了二人一眼,寒光乍现:“两位的心有灵犀白某佩服,但是,现在,能不能先告诉白某究竟出了何事?”
“咳咳,此事还是由朕来说明吧。”赵祯轻咳两声,拈起书桌上的一张纸片缓缓道:“不久前曾有人将这封,呃,书信送来朕的书桌上。书信的内容想必展卿也同白义士说过了。信上自称阙一门,要来盗取朕宝库中的一物。而今日,他便来的。盗的什么暂且不提,守门的侍卫都说没有见人进门,而宝库内埋伏的人只有展卿一人。出事之后,朕便将展卿带来御书房询问,想要听听他的看法。哪只他竟是一句话也不说。后来将包卿请来,同他相谈,他仍是一句话都不愿说,所以……”
“皇上,白玉堂愿去一试。”
嘁,你也就这种时候才会记得朕是皇上!赵祯撇撇嘴,冲他摆摆手,道:“那便有劳白义士。”
“草民告退。”
一随了他的意,半刻钟都不愿停留。
赵祯摇摇头。
哎——
“包黑子,你刚刚为何学本太师说话?”
“胡说八道,本官何曾学你说话。分明是你学本官说话才是!”
“我呸!你个不要脸的包黑子,本太师怎会学你说话……#¥%¥#@@”
“#¥¥%##¥%……”
哦不,白义士,你快回来——
朕一个人真的承受不来啊啊啊——
宗人府,地牢外——
小吏擦着脸上并没有出现的汗水,结结巴巴地禀报道:“抱、抱歉,白大人,展大人说了不、不……”
“不甚么?”
一咬牙,一跺脚,还是说了:“不、不不不……不见!不见您!”
“嗯?”白玉堂抱着剑,好整以暇地看着他。那双好看的桃花眼里像是攒着冰锥似的,只要一句说的不对就能将人扎成马蜂窝。
“……”
小吏简直要哭了,好吧,他的眼泪已经不受控制地飞奔而去。“对、对不起!可、可是……”
白玉堂撸了撸袖子,露出一截白皙的手臂。只见他头也不抬地问道:“他在哪儿?”
“嗯?”小吏表示他有点儿跟不上眼前这位大人的思绪,所以他只是双眼挂着泪泡,一脸有点儿迷茫地看着他。
“他在哪儿?”
白玉堂又问了一遍,这次的声音似乎更低沉了。
小吏立马打了一个哆嗦,总算明白过来了。“展、展大人在、在最里面那间。”
“多谢。”白玉堂说着,抱着剑闪身就不见了。留下一脸痴呆模样的小吏站在原地出神。
“被、被感谢了?!”
咳嚓、咳嚓——
瓦片碎裂的声音越来越明显。
展昭抬头看向屋顶,正巧一束阳光从瓦片被揭开的地方照射下来,落在他的眼里。
下意识地眯了眯眼,下一刻耳边就响起某人幸灾乐祸的声音:“哟,好久没见到蹲大牢的瘟猫,今儿可算见到一回了。”
咳嚓、咳嚓、咳嚓——
一片、两片、三片乃至更多的瓦片被随手扔开。不多时,屋顶上就出现一块可以让一人跳下去的小洞。
白玉堂拎着片瓦,一跃跳了下来。
牢房里转了两圈,白玉堂回头对着身后沉默地某人戏谑道:“怎么,瘟猫又成了哑巴猫了吗?”
展昭不得已看向了他。果然,这只嚣张到无法无天的白耗子正对着自己挑眉,笑得一脸挑衅。
若是往常,展昭定与他斗嘴三百个回合不迟。
如今,展昭只是淡然的收回视线,盯着另一侧的墙壁,漠然不语。若是展昭不理旁人还有可能,这不理自己?
摸了摸下巴,白玉堂三步跳到展昭的身边,蹲下身子,歪着脑袋自下而上地打量着他。“猫儿,当真哑巴了,嗯?”
瞧瞧,这笨猫,脸绷的都能当鼓敲了。也不知跟谁置着气。不过,难得见他这么意气用事,倒是意外的很合自己的胃口。
白玉堂勾了勾唇,只瞧见他那双桃花眸眨了眨,右手极快地探了出去。
戳、戳、戳——
这面皮绷得可够紧的。
“哟,这皮儿绷得够紧呀。”白玉堂眯眼笑着说道:“猫儿,打个商量。改明儿衙门外的鼓坏了也甭换新的了,就你上呗。再让大人到皇帝那儿给你再请个封赏。嗯……干脆就叫御鼓吧。一个御猫,一个御鼓,说不定还能再拿一份俸禄。到时候就将你屋里那破床换了,老师咯得白爷爷腰酸背痛的……”
“胡闹!”
“闹一闹,十年少。二哥说的。”
展昭瞪了过去。哪知,这一瞪,就给他愣住了。
为什么这素来爱干净的白耗子的下巴上糊了一层灰尘?
以为展昭并不信他所说所以才这么盯着他的白玉堂又补了一句:“真的是二哥说的。不信哪天见到二哥你再问他不迟。”
展昭暗暗叹了口气,伸出手把人拉了过去。这笨耗子,也不能仗着自己武艺高强就这么蹲着,若是脚麻了也不知找谁。
将白玉堂拉到自己身旁坐下,展昭挽起外罩的官服袖子,就着里面露出的里衣擦了擦白玉堂弄脏的下巴。
“胡说。”
白玉堂不服道:“闹一闹,十年少活,这话哪儿胡说了?”
擦拭的动作猛地一顿。
“……”
低头看了眼染黑的衣袖,白玉堂突然玩心大起。却见他将食指迅速的从手中的瓦片上蹭过,然后飞快地在展昭的鼻子下面画了两笔。
顿时,展昭的鼻子下面生出两撇灰黑色的胡子。
登时白玉堂跳将起来,哈哈大笑起来:“哈哈,猫儿,真够爷们儿的。白爷爷都忍不住要对你刮目相看了!”
很久没见到白玉堂笑得这么开怀,一时间展昭竟看得移不开眼。只是,一想到自己不久前看到的那些,心口处就传来一阵阵刺痛。
白玉堂……
展昭垂下了眸子,咬紧后槽牙,突然问道:“为什么要来?”
白玉堂道:“你不愿见白爷爷,白爷爷自然只能来见你。啧,你傻爷可不傻。”
指尖死死地扣住身下的石床,展昭低头又问道:“为什么不离开?明明可以离开。”
声音很轻,却足以让白玉堂听见。
这一次,白玉堂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等了很久,才听到他无奈的叹了口气。就那一瞬间,展昭的心脏不可抑制的痉挛起来,指头处更是突然一空。
血肉所筑的十指竟是用力过甚,齐齐没入石床里了。
“认命吧,猫儿。”白玉堂顺势又坐回展昭的身边,一字一句道:“咱俩呀,那是天生一对,谁也离不了谁。你看,我让你往东你就不敢往西,我让你逮狗你就不敢抓鸡。你自个儿想想,除了我,谁能令你这样?”顿了顿,白玉堂又接口道:“笨猫,你有没有听过这样一句话?”
恍惚中展昭抬头看他。
眉眼轻佻,敛尽风华。
“白老鼠打猫,那是有去无回。”
初听这话,御前带刀侍卫兼开封府尹的左膀右臂及灵灵柒之友的南侠展大人表示:“……”
俊脸蓦地凑近,白玉堂猛地揪住他的衣襟,脸上满布沉霜,冷冷地问道:“还是,你想吃了吐?”
这架势,好似某人只要胆敢说一个是片刻就能体会什么叫做“被千刀万剐”。
“……不敢。”
“不敢是吧。”冷哼一声,白玉堂松开了手。还没等展昭喘口气,就见白玉堂突然抬脚向前一踹。说时迟那时快,展昭立刻向后面挪去,一只白靴就落了下来。
落下的地方距离,某猫,两腿之间,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之处只有薄薄寸许。
展昭生生吓出一身冷汗。
白玉堂一手撑着膝盖,指着展昭便大声道:“既然不敢那就给爷安分点儿,要是下次再让爷听见这样的话,白爷爷便将你先OO再XX,正面OO完反面再XX,然后再暴打一顿,放心,白爷爷手下有分寸。保证打得包大人都看不出来,最后就将你扔进汴梁河里喂鱼虾骨头打捞起来喂灵灵柒!听见没有?!”
“……听、听见了!”
“哼!”白玉堂冷冷地瞥了他一眼,看他一脸惊到的模样,怔愣片刻,蓦地,白玉堂一把拎起他的衣服,凑了过去。
温热的薄唇如蜻蜓点水般在展昭微微张开的嘴唇上啄了一下,猝不及防地偷袭令展昭无论如何也想不到。
思绪霎时就随着这浅浅的一吻飞到了九霄云外。
浅尝辄止的一吻过后,白玉堂趁着展昭没有回过神来的时候,反身又坐回他身侧。忽略掉充血的耳垂,白玉堂轻咳两声,便做成一副哥俩儿好的样子,揽住展昭的肩膀,正儿八经地开口道:“闲话到此为止。现在,猫儿将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的告诉你白爷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