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迈出第一步》游凡荣

16、叶澄式礼物

　　陈宇铭这个上司很亲民，工作以外的时间在楼顶办公室没事了会常下来和员工们闲聊，和美女打情骂俏却不骚扰，跟男职员海天乱侃，他和每个人的交情与工作分的很清楚，叶澄很欣赏陈宇铭这样的上司。叶澄在上班的时候恭敬称陈宇铭为陈总是上下级关系，而下班后直称陈宇铭大名就是好朋友的身份。
　　叶澄做完工作身伸一个懒腰，该吃午饭了，叶澄看着网上爱车的车型与价格又觉得充满了干劲。
　　陈宇铭拍叶澄的肩膀，“叶澄，
　　听说你打算买车啊？”
　　叶澄被吓得一个激灵转过头，
　　“吓我一跳，什么时候来的？”
　　“看什么那么专注，难不成从电脑里有人民币？”陈宇铭凑过去看着电脑屏幕摸摸下巴，“叶澄，你这属于滥用公司物品啊。”
　　叶澄给陈宇铭一个白眼，“你能不能别这么小气，我每天只看一眼浑身都是工作的动力。”
　　陈宇铭看一眼车子的价格，鼓励着拍一下叶澄的肩膀，“兄弟，好好努力工作吧，下个月我就能买上这辆车了。”
　　叶澄悠悠的站起来做了一个鄙视的手势，“领导无“财”便是徳啊。” 叶澄把“财”字咬音很重。
　　陈宇铭给叶澄一个白眼麻利回道：“你就庆幸吧你，要是等我品德满贯时候你和员工们喝西北风去啊，
　　给我好好给我工作。”
　　叶澄指指手机显示的时间，“老板，现在好像该吃饭了吧。”
　　陈宇铭老成的咳嗽了一声，“咳
　　，领导刚才这是在审查你智商怎么样，嗯，表现不错。”
　　“有奖励吗？”
　　“你要记住，领导的口头表扬就是你最大的奖励。”
　　“谢谢。”叶澄声音有气无力。
　　“你这是怎么了？”陈宇铭眼里的神情有些暧昧，俯身轻声的问道：“
　　怎么？晚上操劳过度了？”
　　“我靠。”叶澄猛地蹦哒起来，“宇铭，作为一个直男来说你懂的太多了。”叶澄握着拳头翘起大拇指伸平食指做出拿枪的手势对着陈宇铭，故作阴冷的笑笑，“咻咻！”
　　“得了吧你。” 陈宇铭拍拍叶澄的肩膀，“别忘了我因为我表哥查了不少的资料，知道的不比你少。”
　　叶澄坐下来，“或许我该称呼你陈教授。”
　　“唉，反正这条路不好走，并不稳定。”陈宇铭感叹着，“我要是早点发现也许能劝劝你。”
　　叶澄脑中浮起第一次见到林昊烽的场景，人群中的讲台上，脸上谦和的笑容中灿烂的像冬季的阳光，照亮了叶澄阴暗很久的角落温暖了叶澄的心，他站在人群中款款而谈，挥洒自如中散发着从容自信。
　　有人说一见钟情的对象都是因为对方的颜值高才会一见倾心，而叶澄只记得林昊烽的笑。
　　或许人喜欢的对象身上都是拥有自己没有的东西才会在一起，叶澄从小就喜欢看散发着阳光的笑容的人，
　　不论男女老少，笑中的阳光是叶澄从未拥有过的。
　　但是叶澄仅仅只是看着而已，对那时没遇见林昊烽之前的叶澄来说，
　　喜欢看到的散发阳光的笑容只是爱看罢了，看他们的笑就像是望着蓝色天空的太阳那样，只是会觉得身上温暖
　　，心里却从来没有打算努力爬上天空与它在一起。
　　而林昊烽对叶澄来说是和他们不一样的，林昊烽笑中的阳光不止能温暖他的身体，直接进入他的体内温暖了叶澄冷落已久的心。
　　“啪！”叶澄的肩膀一疼，发觉已经神游天外了，“宇铭。”
　　陈宇铭没好气道： “我以为你灵魂出窍回不来了。”
　　“你刚才有说什么吗？”
　　“我问得是，特么你们发展到哪一步了？”
　　叶澄茫然的摇摇头，“宇铭，我也不清楚。”
　　“算了算了。不清楚就是你们还算顺利，等你有不清楚的再来问我吧。或许我能帮你。走了。”陈宇铭转过身走了几步又回来，“对了，差点忘了，我顺路过来是跟你说一声你这办公室的刘姐请假了，你顶替她的工作。好了，现在去吃饭吧。”
　　叶澄仰天长叹又是加班的一天。
　　那时的日子像是小河里的流水一般在忙碌中不经意的飞快消逝，接着石沉大海的消失。
　　快近年关的时候，叶澄的工资已经攒了四个月，再攒两个月就够买上那一辆雪佛兰了。
　　十二月尾临近过年，市里到处都是热闹的人群，不少公园里开始整修为新年做准备。
　　那时叶澄和林昊烽逛公园的时候回去的时候，叶澄突然想起来和林昊烽在一起快一年了，始终都没有听过林昊烽讲过自己的事。
　　叶澄从刚开始和他在一起，隐隐约约感觉到林昊烽那段记忆可能不怎么美好，心里没有纠结多长时间，过去的已经过去，珍惜现在的每天才是该做的。
　　吃过晚饭叶澄收拾过碗筷后，拿出手机看时间，暮然看到十二月二十四号。再过一天就是大年二十五，叶澄觉得是个极为特殊的日子。
　　推一下坐在沙发上发呆的林昊烽
　　，“我们出去走走吧。”
　　“好。”林昊烽站起身拿起衣架上挂着的黑色的外套扣上扣子。
　　他穿着的外衣外套属于V形的领
　　，领子周围是从里到外有规律的由深色到浅色的皮毛，底下穿的是黑色的裤子，正好合适的裤腿与林昊烽修长的腿融为一体似的膝弯处走路或者站立，完全没有一处褶皱。
　　林昊烽脚上穿的是鹿茸皮质的休闲鞋，看起来有种霸气侧漏的王者风范。
　　叶澄拿起围巾在林昊烽的颈处绕了一圈打一个结，正好把外套的v型的领完全盖着。
　　林昊烽温存的看着叶澄的眼睛，
　　叶澄转过身穿上外套，拉链正好围住了脖子，“走吧。”
　　“嗯。”林昊烽从茶几的抽屉里拿出车钥匙向外走，叶澄走在后边把门关上。
　　到停车场坐在车上，叶澄试探着林昊烽的态度，“烽，你对过生日有什么看法？”
　　林昊烽看了看叶澄，转头看着前方的路，“没有。”
　　叶澄想了想换了另一种问话方法，“烽，你知道圣诞老人的传说的吧，以前小时候你有没有什么想要的东西？”
　　林昊烽毫不迟疑，“没有。”
　　干脆利落的回答叶澄有些灰心，
　　感情问了半天依旧没问出什么实质性的线索。
　　叶澄奔着不抛弃不放弃的许三多精神继续问：“印度古时候有个传统
　　，只要人保持类似金鸡独立的姿势潜心祈福的话，只要诚心求到湿婆或者其他的神过来后，可以随便实现人提出的任何的愿望。”
　　林昊烽深邃的黑眸看向叶澄，带着些许的疑惑和兴趣。
　　叶澄那时真想大声呐喊一句快说吧，接着在心里狂给自己点赞，觉得自己真是太不容易了，为了想给林昊烽一个惊喜的礼物，居然都把古印度传言会的满足人愿望的毗湿奴神话搬出来了。
　　“咳。”叶澄强装淡定的清清嗓子
　　，“烽，如果是你求来神的话，你会提出什么愿望？”
　　林昊烽毫不迟疑的道：“让你一辈子在我身边。”
　　叶澄满满的感动之后，心里像是有一千万只草泥马奔腾踏过，“呃。”
　　叶澄仔细想了想又继续问：“烽，如果湿婆觉得这个愿望你早已经实现不算的，让你提出下一个愿望，你会提出想要什么？”
　　“永远在一起。”
　　叶澄听到林昊烽坚定的话，心里灵光一闪，忽然间想起来该送他什么礼物了。
　　林昊烽踩油门突然问道：“澄
　　，你会为了别人离开我吗？”
　　“啊？”叶澄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眉毛深锁，“你怎么了？”
　　林昊烽开着车，“没什么。”
　　叶澄忍不住脑补他的话，试图分析原因，“烽，我老家离这十万八千里，我爸去世后我妈改嫁，这边没人有权利管我。”叶澄装作不在意的微微翘起嘴角，“哎，烽，你别压力太大，如果你爸催你找媳妇相亲什么的你尽管去，说不定还真的会有个看上眼的人。到时候…………”叶澄迟疑一会压下心里的酸涩继续道：“虽然不会去你们婚礼…………现场，我会给你们包个大红包来表示恭贺嘛。”
　　“恭贺什么？” 林昊烽的话中没有一丝的温度。
　　叶澄抬头看着车顶，“当然是恭贺你不用顶受压力，踏上光明正大的主流生活，组成别人羡慕的幸福，美满……家庭。”
　　林昊烽用左手转方向盘，右手分开叶澄的拳头握着他的手，林昊烽手上的温度贴在叶澄的手背。
　　“澄，我的意思不是这个。”在红灯的路口停下车，“只要你不离开，
　　回过头一直会看到我。”
　　平凡却不简单的话，叶澄心脏微微的颤抖着，觉得世界上任何的甜言蜜语都胜不过这句话。
　　在感情的世界中的不存在付出的值不值得的选择，因为甘心为爱的人付出，所以不需要回抱，在心里只希望他能过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