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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旧相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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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陌君纵然在顾程面前将面上功夫拿捏有度,但是一旦离开了顾程的视线范围,田陌君压抑的情感随即一瞬间爆发。这不是田陌君怯懦,而是七年的等待,七年的心中仍存的一丝丝侥幸却在顷刻间灰飞烟灭!所有的关于爱的坚贞的论述,在这一刻都变成了一场可笑的闹剧!满天星曾为他做过什么,而她田陌君曾经做过什么,他又知道什么!
呵,不过,她做过的什么似乎也已经没有意义了吧,毕竟,他已成家,有了自己的妻儿,而自己做过的什么,都已经不重要了。想到这,田陌君心中只感到一阵阵绞痛仿佛狂风般袭来,只能在齐府的庭院里随便找一棵树,倚靠着喘息片刻。灵台更是已经混沌不堪,根本无法做更多思考,看来,今日自己又要早早离席了。
“小姐,你没事吧。”头顶传来一声清澈的声音。
田陌君强压心中一丝躁动,微微抬头,这才看见面前这位,正是齐府少爷,于是十分艰难地抹出一点笑意:“多谢齐董关心。”
这一抬头,齐天宇看到此人真容,脸上竟出现一丝惊愕,脱口而出一句:“是你!”
田陌君这边不解,心想我虽说现在也算半个齐氏的员工,但是也不必一见面就一副见了鬼的模样吧!可毕竟这齐天宇是自己上司,也不能回应地太不客气,便只是礼貌地回了一声:“正是我。”
齐天宇收敛了面上的惊愕,换作了一副平时练就的微笑:“没想到,多年之后我们竟又能再见。今日不知你竟也在我齐府受邀嘉宾之列。”
多年之后?受邀嘉宾?田陌君心里疑问已经打成了结,乱作一团。若说相见,虽然在原来报道里也曾略闻一二,可齐天宇怎会与自己相识多年?若说不识,那又为何会邀请自己参加此次宴会?田陌君思索半天却未得一丝答案,只得开口:“想必是齐董记错了。今日乃你我二人第一次见面,何来多年之说。另外,今日我确实收到了齐董发出的邀请函,羞愧的很,邀请函是我闺蜜,林夏转递的。”
听到田陌君如此一番话语,齐天宇嘴角竟多了一分真情的笑意,道:“原来是田小姐。田小姐说今日是初见,想必是我记错了吧。田小姐是刚与我齐氏集团旗下佳期影视签约,也希望我们能合作愉快。”
田陌君也只是轻轻勾动嘴角:“那是自然。只是今日我身体抱恙,不能在此陪齐董畅谈,只得先行离去。也劳烦齐董转告与我同行的林夏,就说我先回家了,让她莫担心才是。”
齐天宇没有多问,只说:“既然田小姐身体微恙,还是立即送田小姐回家歇息。”接着,他走向离他们不远的一位侍者,与他耳语两句,只看着那位侍者微微点头,便转身向车库走去。
齐天宇再次回到田陌君身侧,道:“田小姐,我已派人备车,这就送你回家。”
田陌君没有太过多推辞,她已可以猜测到,她今日的待遇不过是蹭了自己亲闺蜜的好处罢了。田陌君微微颔首:“谢谢齐董关照。”
待车开来,两人互相道一句别,田陌君便上了车。
齐府的司机将田陌君送到了小区门口,田陌君道声谢,便匆匆下了车。
走到楼下,发现十六楼自己的窗户现在是一片黑暗,也只是微微叹息。不知何时,似乎自己已经适应了每日有人照顾,有人在家等着自己吃饭的日子。今日她和林夏都去参加宴会了,高驰远自然算是放了个假,家里现在空空没有一个人。
田陌君在楼下微微出神。那个高驰远,他究竟是怎么想的呢?而自己对他,是不是又只是单纯地依赖而不掺杂一丝其他的感情呢?如果不是,那掺杂的感情,又是什么感情呢?想到这,田陌君感觉头痛欲裂,用手腕抵了抵头,便也不能再多加思考,只能作罢,转身上了楼。
开门,开灯,换鞋。一系列动作完成,田陌君给自己倒杯水,便在自己卧室抽屉里开始了一通翻找。
看着已经摆在桌面的瓶瓶罐罐,田陌君已顾不得按照说明书来服用,随意地倒在手掌上一些,便和着水一并吞了下去。
想来,自己已经有大约一年没有碰过这些药了。田陌君当然知道,这些精神类药物必然有一定的依赖性,自己原来曾经服用了那么长时间,戒掉也并非易事。可是今天的田陌君心情又仿佛回到了七年前,七年前的绝望,积攒了七年的无助与悲伤一瞬间袭来,让田陌君所有的自尊心也瞬间烟消云散,剩下的那个田陌君,只有自卑和软弱。
田陌君坐在地板上,双手扶额,背靠着床沿。她不敢多想,也不能多想。一会儿药效上来,自己就真的可以什么都不想了吧。完全的放空,完全的自由。
她拍了拍自己的头,感觉意识在一点点的涣散,力量也被一点点化解,不由感觉心里也是轻飘飘的。可是,还是不要让林夏看到自己这样了吧。田陌君强撑着自己的身体,站起身滚上床去。
林夏那边本来正与景幻然相谈甚欢,收集到了不少关于齐天宇的情报,却看到齐天宇在不远处冲二人微笑,顿时感觉周身温度骤降。可没想到齐天宇过来只是为自己传达田陌君回家的消息,似乎并未有过多举动。
“回家?君君又发生什么事了?”林夏想到前车之鉴,不由得担心起来。
齐天宇依旧是一副礼貌微笑的面容,但在林夏看来那不过是一张虚伪的面具:“田小姐说身体微恙,便提前离去了。还请林小姐不必太过担忧。”
说过,揽过了自家妹妹的肩,似乎是怕这个妹妹把自己的底细毫不留情地抖落给林夏,只是一声抱歉,两人便离开了,独留林夏一人在原处。
“微恙?”林夏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也是匆匆请辞,搭车回家。
一进家门,林夏直奔田陌君卧室,看到她只是安然睡在床上,本想长舒一口气,可没想退出来的时候,看到了桌上还未来得及收起来的瓶瓶罐罐的药。
林夏握紧了拳头,骨头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田陌君啊田陌君,七年前,你究竟遭遇了什么才会变成现在这般模样……你为何这般护着那个人,以至于到现在都不肯告诉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