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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寂寞升华(1) ...


  •   我叫苏艾,男,18,高三,前面2点钟方向100 米远处的那个正乐的一塌糊涂的家伙就是我哥,26,娃娃脸,而且只有1.68的身高,反正看着都几乎还没有我成熟,所以,我才会一直都毫不怀疑的认为,像这样的男人,是绝对没有女人愿意嫁给他的。
      结果,我大错特错。
      今天,他是新郎官。
      而我,就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最爱的亲爱的深爱的可爱的纯洁的像一张白纸的天使一样的老哥正在嫁作他人夫,却无能为力,毕竟,就算大我8岁的他始终天真无邪无知的搞的他才是我弟似的,就算我曾暗暗发誓要守护照顾他一辈子,可终究我只是他弟,我没有作为父母的权利,再怎样不甘也阻止不了这场令我悲痛欲绝的婚姻,更不可能上演浪漫的当场抢亲,所以就只能无可奈何的在一片喜庆的热闹中独自那么悲切的躲去角落偷偷借酒浇愁。
      没错,我是一个有着严重恋哥情结的笨蛋!
      在记忆中,打我懂事起,我就觉得这个男人没有我是绝对不行的,可如今,他怎么可以,他怎么可以背叛我却投入另一个女人的怀抱?!!
      咕……噜咕噜,我越想越恨,恨的都不清楚自己究竟已糟蹋了多少酒,直到眼前突然放大一张帅气逼人的面庞。
      我喜欢美少年,于是,咧开嘴吃吃傻乐。
      “新娘结婚,新郎不是你?”脸问。
      “……YES!”老哥确实是我梦想的新娘
      “那可真是糟糕。”
      没错,糟糕透了,不过——“关你屁事。”
      脸笑,嘴角一掀,特痞:“看你长的蛮可爱,没想到嘴巴还挺坏。”
      可爱?竟敢在我面前随意拿我哥的专用名词形容我,我砸——抓起瓶颈就挥,结果人没砸到,先给自己倒了一身骚,湿湿的,难受。
      脸登时笑的更欢:“我表姐真有能耐,竟能把你个小破孩也迷的这样七荤八素。”
      “小破孩?!你骂谁呢!”我再砸,可一腾身酒精的劲就上来了,四肢疲软无力,于是酒瓶最后不仅乖乖落入人家掌心而且还被拽着怎么都拔不出来……不过,似乎又不太对,“你表姐是谁?”
      “就是新娘。”
      “……哦,原来是新娘……”咿呀呀,瞬时酒瓶一松我整个就跟八脚章鱼似的软趴趴拽上他的衣领,怒目圆睁,“为什么不把你的狐狸精表姐看好!”
      “啊?”
      “为什么偏偏要抢走我哥!我这么爱他,我含辛茹苦照顾他幸福成长,可他却就这么属于了别的女人……”鼻子一酸,眼泪就无声的开始抽搭。
      “喂,这好像是当父母的台词耶,你哭个什么劲!”
      “你管不着,我就哭,我乐意,我……”恶……
      “你怎么了?”
      “我……”恶……
      “你丫别抱这么热情,咱俩不熟!”
      “我……”吐!

      也不晓得是不是生的太幸运,老爸老妈都是别人羡慕呆了的金领,长期各个国家之间啾的飞来嗖的飞去,回趟家反倒搞的跟上宾馆度假似的,而如今就连老哥都舍我远去了,于是诺大的房子便只剩下我一个人,心中煞是孤独凄凉。
      其实,老哥是有提议让我去他的新房一同住,老哥有这份心我领了,但我怎么可能会同意?!叫我成天看他跟狐狸精恩恩爱爱,我还不如直接跳黄浦江喂鱼去!
      坚定这份信念,我就开始了一个人混,老实说,以前跟老哥住一块时,做保姆的那位事实上可一直都是我!一早爱心满满的去给他买早餐,晚来再爱心满满的为他准备晚餐,隔三差五还爱心满满的打扫房间拖地板洗衣服,整个就一濒临绝种的新世纪家庭型美少年,所以我不相信,我真的不相信,我一个人会过不下去——可是,为什么我现在却会四肢虚软头脑昏涨两眼无光耳鸣失聪??
      为什么??!
      缺德飞告诉我,我这是饿的,三天没有吃饭的人,大都就这德行。
      原来,我已经饿了这么久,没有老哥的日子里,一个人寂寞的竟连吃饭都忘了。
      缺德飞是我哥们,精的就跟猴子似的一人,所以他老早之前就发现了我对我哥的那份非礼念头,于是一方面,作为哥们他曾帮我想过不少法子以断绝孽情,比如投身他所领导的足球队,挥洒青春热血在球场上将自己折磨的死去活来精疲力竭,再或者频繁与可爱女生约会,但不论如何折腾,老哥在我心里始终都是任凭谁都无法比拟的太阳;而另一方面,缺德飞又绝对如他响当当的名号所显示的,百分百一缺德的恶魔,我都已经这般惨淡了,却还忍心揭我伤疤挟我秘密一再威逼利诱恐吓宰杀,就连这一刻我看起来都快要死了也没打算放过我。
      “苏艾,胖子病了,明天你替替他。”
      胖子是球队的守门员,“我也病了。”
      “你这病好治,让哥们带你出去搓一顿,回头再冲个澡睡个觉,准保明天生龙活虎——哎呀,我出来时忘带钱包了,你身上有钱吧,得,这回你就先垫上,下次我再补你一顿,别忘了哦。”
      你丫哪回会记得,“我真的病了。”
      “我知道,我懂,你不就是还有那么点心病吗,那也好治,赶明儿你就把足球想像成你哥得了,你想抱你哥吧,那就别避别躲的,死死看住他,奋不顾身抱住他,爱并痛着你晓得不,那就叫所谓的爱情极致!”
      “你丫别尽拿我的痛处调侃!”
      “我没那意思,真的,苏艾,我只恨自己没办法帮你悬崖勒马脱离苦海,”见缺德飞突然说的诚挚,我心头某块地方不禁温温有些欲动,“不过你要是不替胖子的话那一切就另当别论。”
      “……”
      “苏艾,别这么深情款款看我,我知道你小子在想什么,你以为我又要拿你哥的事情来要挟你对不?其实我不是你想的那号人!”难得缺德飞表现出这般正义凛然的模样,于是我正喜出望外决定揪死他这句话拒绝替胖子的事,不料这混蛋竟又霹下一道雷,“我绝对是比你丫想的还要恶劣的那号人^0^!”狼眼放光。
      。。。。。TOT畜生!畜生!!畜生!!!

      平阳中学是本市的贵族学校,我虽然没看过他们球队踢球,不过据说也算是一支强队,当然,我这丝毫没有贬低自各学校的意思,其实纯粹就足球而言,我还是挺看好缺德飞的,这家伙是个人才,不过要论呼声的话,我们学校确实就远远不及平阳高中了,没办法,所谓呼声这种最表层的东西往往都是通过许多单细胞女生来体现,女生又偏偏先是喜欢帅哥然后才是球技,而平阳球队又据说整他妈的就一帅哥集中营,尤其是他们的队长陈也,才高二就已拥有最高拥簇。
      比赛场地也选在平阳中学的体育场内,提及原因,缺德飞就咬牙切齿的勒筋,“这群王八蛋眼珠子长脑袋顶上,瞧不上咱校的球场!”
      愤慨归愤慨,可现实咱还是要承认,咱们的球场跟人家的实实在在没法攀比。
      我们那就四四方方一块沙子地,一跑起来漫天尘土万一摔倒血肉模糊,唯一能够显摆出它是块伟大球场的标志性构造物“球门”,那也是一副风烛残年的落魄模样;回头再瞧瞧人家的,低头绿草荫荫,扑倒软软轻轻,就连那球门也是精神抖擞十分德行!
      照理说,我家的经济条件也算优越,可当初怎么就选择了那么间破学校?
      哦,想起来了,因为那是老哥的母校。
      老哥啊,老哥……
      登时,我不禁又跌入了思念的旋涡无尽遐想、善感惆怅,不料一张帅气逼人的面庞却突然直逼跟前,满面挑衅,“你哪个位置?”
      “……守门。”
      “就凭你?”
      “你……有意见?”
      “我只是担心你会很惨。”
      “你……跟我有仇?”我不大确定自己认识眼前的帅哥。
      “你该不会是没想起我是谁吧?!”帅脸猛然有了一丝愠色。
      没错,确实想不起,然而,还未等我决定装傻糊弄过去忘记他人的不敬,帅脸就已经收敛起不悦,赏赐在我肩头一击格外友善的熊掌。
      “这回,我可要新仇旧帐一同清算。”
      说毕,嘴角一掀,笑的特痞。
      而这一笑突然就如电光火石般的碰撞住我记忆中的某处画面……噢,原来如此。
      然后,帅哥离开,缺德飞则立马凑上前:“你认识陈也?”
      陈也?他就是陈也??“他是狐狸精的表弟。”
      “哦~”缺德飞即刻欣喜若狂的递来一个我更理应发奋图强的表情,再然后,将足球往我眼前一正,“看清楚了,待会这就是你哥。”
      “滚!”

      是一场激烈的比赛。
      我上场最初虽然并非出于情愿,但在这群情激扬揪心勒胆的情境下,人很难再保持理智,所以我也不清楚自己什么时候就稀里糊涂随大家一同拼命起来,或许,更确切的说,我比许多的人都还更要拼命,因为,我竟真的白痴一样把足球当作了老哥。
      而至于原因,当时没空细究,待事后再琢磨时,才渐渐发觉,可能是与陈也有关。
      那个抢了我哥的狐狸精的表弟,那个笑的一脸痞子二分得意四处挑衅的家伙,莫名的叫我特别来气。
      所以我才会那般蛮横的与他对抗,仿佛是要坚守住自己仅剩的拥有,绝不能再失去!
      然后,离上半场快结束的时候,一次扑球,一阵剧痛,便渐渐失去意识。
      待醒来时,是在平阳中学的附属医院。
      然而,不解的是,陪在身旁的不是缺德飞他们,而是陈也。
      见我睁开眼,陈也第一时间按铃叫来医生替我做了些例行检查,而我则始终惘然的被动接受,浑浑噩噩,直到医生离开,陈也回过身,嘴角一掀,才似乎找回了些许的真实感。
      “别担心,”陈也说,“只是轻微的脑震荡。”
      事实上,在陈也讲这句话之前,我还是不曾意识到什么担心的,结果被他这么一提,却反倒瞬时就忧心重重起来——脑震荡?尽管不大理解所谓脑震荡究竟是属于怎样的病理构造,但我突然就很想蹦起来大声尖叫一下表现自己所受打击之剧烈,但这种欲望终究还是毁在了依旧无力灵活操运的神经上。
      于是,我只有死死望住陈也,愤慨。
      本来也是,若不是因为他射门的角度总那么刁钻,我也不至于会脑袋撞门杠上去!
      “别这么小心眼,我又不是故意的。”
      哈?!什么人,我还没怎样呢,他倒先开始推卸责任了!
      “不过,”陈也撇撇嘴,“我真没想到你会那样拼命,怎么说呢,你叫我挺意外的。”
      “切。”碎嘟嘟的沉下脸,其实被人突然这么类似的抬举一下,我心里挺得意,不过这家伙见过我最落魄时候的模样,所以我始终没法在他面前显得自然,“我学校的人呢?”
      “都赶着末班车先回去了。”
      “啥?”就这么扔下我统统回去了?!!不过,转头看下窗外,确实已黑的一塌糊涂。
      “是我叫他们回去的,这里有我就够了。”
      “为什么?”
      “我们不是那什么,亲家吗?”挑眉,轻笑。
      这家伙玩世不恭的笑令我不爽,言辞中似乎隐含的嘲讽更让人气愤,于是我便懒得理他,合上眼径自咒念。
      结果,片刻静默之后突然扑上脸的呼吸和唇上一阵温热的触觉,惊的我大脑片刻瘫痪,随即怒眼狂睁,毫不犹豫甩出巴掌,“你他妈干吗!”
      陈也不慌不忙的揉揉脸,神情竟还怪委屈:“亲你。”
      “神经病!”拼命蹭去唇上残留的温度。
      “擦什么擦,我又没爱滋!”
      “你为什么要亲我!”
      “我看你闭起眼睛又撅着嘴,所以自然而然就亲下去了。”
      “哪里会有这种自然而然的事情!”
      “怎么没有,刚刚不就发生了吗?”
      “你!——”对于他的理直气壮,我怒的简直无话可说,“变态!!”
      “有畸形恋哥情结的人没资格说我!”
      ——
      这是我的禁忌,我一直小心翼翼将这份感情珍藏掩盖,痛的连自己都不敢去碰触,而这一刻却在这样的情境下被我视为是剥夺去自己幸福的仇家的他突然以如此放肆与不屑的话语挑破,这感觉就好似猛往我心里扔进了一颗重型炸弹,他炸伤了我。
      然而,我虽恼羞,却无法成怒,空气间惟有的,只是无尽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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