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仿》木子成李

16、第 16 章

　　上帝用六天创造了世界，而诱惑戈登的恶魔则用了四天融合两个灵魂。

　　坐上渡轮后，图灵连续做了四晚上的梦，在四天里经历了图灵与约翰有关的一切。

　　第一天的梦从约翰拉住他的手，转过头开始。

　　他们像普通的教授和学生一样交谈，一起在跑步中讨论斐波那契函数，校园里的每次偶遇，约翰都会抓住机会问困扰他许久的问题，比如数学，比如图灵机的原理。

　　第二天的梦从犬兔俱乐部活动开始。

　　他们像朋友一样，展示各自的爱好，最后却惊人的相似，又各自充满特点。

　　约翰像朋友一样为他的机器人理论辩护，图灵觉得找到了与自己频率相同的人。进一步接触，图灵发现对方像黑暗中唯一的光，让他无法忽视，想要靠近。约翰关于灵魂与身体的对话让他久久难以平静，刷新了他对性的理解。

　　醒来的图灵不断的回味梦境，那像童话一样不真实，却又真实的存在着，因为他刚刚经历了一遍。

　　图灵闭上眼睛甚至能重复约翰说过的每句话，如果他是画家，他能画出约翰的每个表情。

　　第三天的梦里，图灵开始主动接近约翰。

　　图灵掌握了约翰的所有行踪，因为它们都有规律可循。他甚至不择手段与约翰进行身体上的接触，让他的男孩逐渐习惯他的靠近。

　　最后，图灵精心策划了一场告白，俘获男孩的心，又借着自己经验丰富，无耻的把对方纳入怀中，一夜良宵，丝毫不顾及他的男孩在某方面的空白和身体的承受能力。

　　虽然手段下作，却让人回味无比，他想再睡一觉，重新经历一遍。

　　如果第二天的梦是一场童话，那第三天则是成人世界最美丽的爱情故事，还给出了完美的结局。

　　图灵不禁开始期待，第四天会是什么。

　　第四天梦里，他们登上了渡轮，沐浴着阳光和海风的约翰，耀眼得灼伤他的眼。

　　当他们到达戈登的研制室时，图灵度过了他曾经的、现在的生命中最美丽的时光，因为那里有计算机和约翰。

　　研制室的梦境：

　　约翰累得躺在地板上，侧过脸对着同样累坏了的图灵说，“哦，我们终于完成这个部分了，图灵。”

　　图灵也侧过脸，“你这几天累坏了，约翰。”

　　他伸出手想擦掉对方脸上的污垢，却反而留下了更多的黑色。

　　图灵看着像只小花猫一样的约翰，忍不住笑了。

　　约翰似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也伸出右手，脏兮兮的手指在图灵脸上不客气的划过，“呵呵呵！”房间里回荡约翰为自己杰作欢呼的笑声。

　　笑得开怀的约翰，让图灵不由自主的双手环住了他的腰际，鼻尖爱呢的蹭着约翰的脸，最后他们躺在地板上相拥，两只花猫吻在一起。

　　地板上洒落凌乱的衣物，他又一次在男孩的身上烙上了自己的印记，把男孩紧紧的抱在自己怀里，久久没有放开。

　　直到推门进来的戈登抱怨，“你们要抱到什么时候，该吃晚饭了。”

　　听到声音的两人相视一笑，又在霎眼间烧红了脸，而后故作不在意的穿上衣服。

　　......

　　工作之余，他们在一个阳光灿烂的下午在海滩散步，留下了一串串的脚印。最后两人像孩子一般玩起了扔砂砾游戏，约翰下手狠辣果断，显然他以前就是个高手。

　　被攻击得满脸辣乎乎疼的图灵，忍无可忍，最后凭借自己身高和体格的优势，把约翰一把扑倒在了地上，抓起砂砾就要还击。

　　但他手里的砂砾却没有落下，因为他舍不得让砂砾落在那张脸上。

　　半天感觉不到动静的约翰睁开了眼睛，图灵看到了那双在自己阴影下的蓝色双眸，倒影出自己。那双眼睛正闪耀着醉人的星光，比他曾经用望远镜看到的星体还要动人。

　　他伸出手拨开了约翰额头的碎发，情不自禁低吟，“我爱你，约翰.摩卡。”

　　声音低沉温柔。

　　身下的人笑了，像他小时候看过的紫罗兰，在美丽的野外，随风摇拽。

　　男孩问道，“你为什么爱我？”

　　做梦的人和梦里的人一起开口，“我爱你，因为你是我的。”

　　“我爱你，因为你看着我时，眼里只有我的倒影。”

　　约翰笑着摆弄他的头发。

　　图灵抓住了他的手，反问道，“你呢，约翰，你为什么爱我呢？”

　　“我爱你，因为你是我的。我爱你，因为你看着我时，眼里只有我的倒影。”一模一样的答案让两人又笑了起来。

　　然后他看到男孩收起了笑容，看着他认真的说道，“我爱你，因为我知道无论未来发生什么，我永远不会离开你。”

　　即使是摆着上帝名义的法律，也不能让我离开你。

　　不用多余的解释，他明白他的意思。

　　两个灵魂梦里梦外同时喃喃低语：
　　“约翰…”

　　从梦中醒来的图灵，脸上带着笑，双手却捂着脸，无声的哭泣，泪水从他的指缝滑落，在被中消失踪影。

　　他耳边魔障般回荡那句，无论未来发生什么，我永远不会离开你。

　　我永远不会离开你…

　　梦境结束。

　　他站在甲板上，脑海里又盘旋着约翰说想下去游一圈的声音。

　　他想，哦，看来，要被戈登嘲笑了，离开前还信誓旦旦的说自己爱的只会是工作，可现在，他多希望自己像天空中盘旋的海鸟，立刻飞到约翰的身边。

　　图灵下船回到剑桥已是，他推开门，看到了约翰的身影。

　　“啊，图灵”约翰转过头望向门口，紧接着满脸惊喜的跑向图灵，双手抓过他的手臂，“为什么我今天打电话，戈登说你还没醒？”

　　约翰还伸手摸摸他的后脑勺，最后却只是碰了发梢，又紧张的收回手。

　　“他也许想给你个惊喜，约翰。”

　　约翰端详图灵，发现那张熟悉的脸染上了沧桑，“你不一样了。”

　　“怎么不一样了。”声音沙哑，像穿越了几个世纪。

　　“你的心，好像老了十岁，是不是差点醒不来了，临近死亡，所以才...”

　　“你介意吗？我的心老了十岁。”
　　“嗷，别担心，即使你现在老得立刻就跨入坟墓，我也不会嫌弃你。”

　　图灵轻轻搂住了约翰，动作过分小心，就像约翰是一团空气，使劲触碰就不见了。

　　渐渐感受到怀中人温热的身体，图灵才紧了紧双手，告诉自己梦境变成了现实，哽咽道，“你是如此真实，如此真实，约翰。”

　　他的头埋在约翰脖颈，滚烫的眼泪顺着约翰脖子往下流，似乎想要流进约翰心脏里。

　　约翰忍不住伸出手掌，轻拍图灵的背部，“我在这...我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