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章 ...
-
期中考试刚结束，C班就换了新的生物老师。
那天的太阳有些毒辣，独自一人占领了课室最后排位置的艾伦耶格尔和其他学生都不一样，激动地看着讲台上的新老师。
“我叫利威尔，负责你们的生物课程。”
新来的生物老师有些矮，但眼镜下的双眸带着些许锋芒，即使是站在穿着高跟鞋的班主任隔壁，那份气势也未曾削弱。只是班上有那么几个不省心的男同学不愿被他强压一头，硬着头皮直接挑衅，嗤笑着用口型交换着“好矮”的信息。
班主任有些尴尬，将讲台留给利威尔便匆匆忙忙地离开。利威尔也不客气，直接拿起一支粉笔向前甩过去。
“啊！”
“面向同学，站到讲台隔壁去。”
“可是我——！”
利威尔没有答话，眼睛死盯着艾伦。
那熟悉到刻骨的眼神让艾伦有那么一瞬间以为，上辈子那个对他说“你自己选择”的人就在眼前。
“是！”
艾伦以为利威尔兵长是认出了自己，但后来才知道，自己被粉笔招呼的真正原因不过是彼时的他坐在最后排位置，距离利威尔最远，也最能体现出利威尔高超的瞄准射击技术……
“这招叫‘杀鸡儆猴’，小鬼。”利威尔睁着死鱼眼，居高临下地注视着身下的艾伦说道。
而现在，对此还一无所知的艾伦正收拾着书包。
“艾伦，我和三笠被老师留下来帮忙了，今天放学后你一个人先回去吧？”
期中考试的试卷批改已经开始了，作为成为优等生的艾尔敏和三笠自然被老师钦点了要留下帮忙。而艾伦的成绩虽说不上差，但也还没达到优等生的地步。
“没问题，我自己一个人就可以了。”艾伦爽快地应承下来，打算走小路绕回家。
史托黑斯区的治安还算好，小巷虽然比较少人经过，但还是比较安全。
所以艾伦根本没想到自己这么好运，竟然遇上了“不安全”的一次。
“你就是艾伦耶格尔？你认识三笠阿克曼？”
艾伦看着眼前四个不怀好意的青年，皱着眉说“是”。
没想到听了这句话以后，那几个混混就都大笑起来：“就你这样还喜欢你们学校的三笠？”
“听他们说这小子和三笠的关系还好得很。”
“那就对了，我们没找错人——给我揍！”
话音刚落，四五个拳头便要落在艾伦的身上。
似乎以前也是这样，三笠真是非常受欢迎啊。艾伦这么想着，握起拳头。
来到这个世界已有好几年的时间，出于对上辈子的怀念，阿尼所教的格斗术他没有丝毫落下——但他一点都不希望这套格斗术能派上用场。
经历过真正的血腥与战斗，这种单方面的斗殴对于艾伦来说，更像是过家家的打闹一般。
脑内禁不住有些天马行空起来，结果却瞄到了利威尔老师的身影，艾伦的双眸一下子亮了起来，动作也利落许多。
虽然艾伦一开始兴致勃勃，但很可惜，利威尔老师并没有“兵长”的记忆。
他曾经拿着阿尔敏根据自己口述而画出来的“立体机动装置”设计图给利威尔过目，得到了“有可行性，但弊端更大”的评语。
兵长遇到自己在意的事情绝不会像这般面无表情。
艾伦有些失望。可他知道，利威尔老师同样不可小觑。
利威尔执教以后，所谓的生物课就完全变成了生物自习课，但跌破众人眼镜的是，C班的每一个学生都在这门科目上取得了史无前例的高分。
特别是他们的课堂纪律，俨然是一支自习大军，令班主任啧啧称奇。
后来有些科任老师坐不住了，就找上C班的学生问这是怎么回事。
学生每次听到这个问题脸色马上就变了，也顾不上礼仪，一味寒着脸就是不说话。饶是老师脸皮再厚也不好意思再问下去了……
其实，那大概是利威尔老师唯一一次的出格举动——即兴为大家上了一节人体结构分析和解剖技法课。
不管是从学生的身份出发，还是从昔日上司的角度去考虑，艾伦都不想给利威尔留下一个坏印象，但很明显，他还是迟了一步。
看见艾伦快速地将几个青年打倒在地，利威尔转过头来，问他格斗术是谁教的。
顿时冷汗就出来了，艾伦瞪大眼，回答道：“利威尔老师——呃，是一个叫阿尼的女生教的，她几年前搬走了。”
“利威尔，怎么了？”以前的团长现在的主任，埃尔文从利威尔后面出现，让艾伦吓了一跳。
“没什么，走吧。”利威尔没有继续追问下去的打算，他走到埃尔文旁边准备离去。
“兵长——”习惯性地叫出对方的职衔，艾伦话刚出口，就意识到了不对。可出乎他意料的是，利威尔老师和埃尔文主任在同一时间停下了脚步，全身警戒起来。
利威尔转身上前，一手扯着艾伦的校服领子，一手将对方禁锢在自己与围墙之间。他压低了声音问艾伦：“……你是谁！”
“利威尔。”埃尔文皱着眉，提醒道。
“我不想功亏一篑。”
“带他走，我们到你那里去。”
利威尔闻言放开手，让对方走在埃尔文后面，而自己则走在最后。
可怜的艾伦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当成了夹心馅往前带着走。
“利威尔老师，埃尔文主任……”艾伦顶着压力，说道，“我需要给家里打个电话报备，不然我的家人会担心。”
“啧，麻烦死了，小鬼。”
艾伦在电话里也不多说，只是说自己今晚去老师家里补习功课，晚上不回去了。
利威尔有些不满，可埃尔文申请了学院的宿舍方便工作进行，艾伦只能带去他家。
“我没有说过要让你在我那边留宿。”
“你也没反对不是吗……”艾伦小声嘀咕着。
埃尔文所说的“那儿”是利威尔在这个地区的落脚处。因为工作的关系，他们对房屋进行了适当的改装。
而现在，他们三人坐在完全隔音以及开启了反监听设备的书房内，继续刚才的话题。
“我不认为一个普通的学生会突然叫我‘兵长’。”
“这么说吧，艾伦，”埃尔文却说起了其他的事情，“我们查过你的资料，发现在你小时候确实是有一个叫阿尼的女生跟你关系很好，我们尚未查到对方是否会格斗术，因此这个问题先放到一边。”
埃尔文和利威尔或坐或站，但都注视着自己，要不是这完全现代化的房间，艾伦都要以为自己巨人化，遭到两人审问了。
上次是半强迫地加入了调查兵团，这次如果能加入对方阵营或许也不错？
上辈子的三笠也许会觉得现在的自己是在“盲目崇拜”吧……可他觉得这是对埃尔文和利威尔的信任。他相信这两个人。
特别是利威尔兵长……他没有理由不相信他。
“那么，我就问一个问题。身为利威尔的学生，你为什么叫他‘兵长’？”
“我只是觉得……利威尔老师的气势很像兵长……”
埃尔文注视着艾伦的眼睛，过了一会儿才说：“他没说谎。”
“我可不相信这种滑稽的说法。”
“这样吧，既然他是你的学生，你负责监视他。”
“你在开玩笑吧，埃尔文。”
“你不是看中了他的身手吗？在‘那件事’解决之前，由你负责带着他，如何？”
“埃尔文，‘那件事’的线索中断了，你就这么肯定他不是参与人之一？我可不觉得——”利威尔反驳道，却在一个为时不久的停顿以后改变了主意，“好。那么在监视期间，艾伦耶格尔，你就和我一起住。”
利威尔走到艾伦面前，伸出两指捏着他的下巴，抬脚揣向艾伦的小腿。艾伦没站稳，一下子跪在地上，被迫仰着头与利威尔对视。
“我不喜欢仰视别人，记着了？”
这一刻，艾伦和埃尔文都敏感地觉察到，利威尔身上的气势突兀地改变了，没有任何征兆。
就如同家养的豹子忽然觉醒了本能，露出了尖利的爪牙。
这个人很危险。
埃尔文锐利的眼睛紧盯着利威尔的后背，轻声询问：“利威尔？
“嗯。”利威尔松开手，“有异议？”
半响，埃尔文才摇摇头，说：“没事。”
作者有话说第2章 第二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