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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十四页 ...

  •   暑假从电视的点播台开始,大街小巷开始流行起慕容晓晓的《爱情买卖》,随便路过一家外贸服装店,门外的音响都要震碎我的耳朵,店老板都在闭着眼伤感又痛快地哼唱着:“爱情不是你想卖,想买就能卖,让我挣开。让我明白,放手你的爱...”
      2009年的现在,处于二十一世纪这个时代的我们,作为一个典型的90后,我全身上下都映射着这个时代的特征,自信又脆弱,敏感而自我。

      生活还是要继续的。
      我天生是一个喜欢逃避的人,也是一个不擅于表达的人,更是一个用着错误的方式表达感情的人。
      我不知道怎样去处理与宋柯之间的关系,在经历了所谓的告白的事情后,我所采取的方式就是躲避和逃跑,他的眼神让我害怕与畏惧。
      后来,我才明白,我所认为这种自我良好的方式也是一种伤害。

      暑假,我和胡嘉月简单相聚后,在一家超市里卖试用酸奶,兼职打工了一个月。
      每天浑身腰酸背痛地回到家,一声喟叹在床上舒服地翻滚,我才知道生活有多么地不容易。
      深夜登上账号,莹莹的白光映射在我的脸上,手指滑动,上下翻转着滚动条,发现唐柠的头像一直都是灰白的,每次我都会偷偷访问他的空间,然后迅速删掉自己的访客记录,行为一如往常地猥琐而偷偷摸摸。
      他的网名是一个句号,签名也是空空的,空间里曾经写过的日志也在初三暑假那一年全都删除了,好像迄今为止,他所有的变化都是从初三那年暑假开始。
      到底那一年,发生了些什么事情。

      高二后,由于期末考试成绩比较优异,我顺利搬到了高二教学楼的最高一层,被学校安排进了文科小班,和理科二十班二十一班,三足鼎立。
      在最高一层虽然可以避免吵闹的杂音,但是却在这个秋燥火热的季节,每天好像在蒸笼里一样,承受着酷热的秋阳那没有节制的光照与热量,被撕裂剥落下了一层层皮。
      地理老师在黑板上轻松地抡了一圈胳膊,画了一个圆润的地球,应景地说:“在同一纬度下,海拔越高光照越强。”
      我的嗓子都要冒出黑烟了,沥青走廊在烈日炙烤下呼呼地冒着热气,操场上绿白交替的塑胶跑道晒得滚烫滚烫得,都要被膨胀出滚滚浓浆,似乎可以闻到焦糊的味道。
      此时在我耳边,天籁般的下课铃声如期而至,但新班级上的每个同学都罔若未闻,直挺挺地端坐着,表情严肃,静地可怕。
      窗外开始响起零碎的走步声,吵闹声,嬉笑声,但与之相对比的是教室中的,却显得那样得诡异而格格不入。
      “好,今天的课就到这里,下课!”地理老师搓搓手上的白灰,最后一个字还没有说完,就有无数的同学蜂拥而上,不停地问着问题。
      这里的气氛就如同沉闷的天气一般,压抑,陌生。
      新班级的同学们,他们上课就仿佛是超人,从来都不会睡觉,每天像打了鸡血一样,精神百倍,每当我撑不住睡意朦胧的时候,回头一看,每个人的眼睛都瞪得大大的,极度认真地做着笔记。
      我不明白,为什么我明明完成了自己一年以来的梦想,从原来的班级到达这遥远天堂的彼端,等待我的原本应该是快乐幸福的生活,但我,不知道为何,又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孤单。
      从前的班级,虽然吵闹,课堂纪律很差,他们上课吃零食偷懒睡觉,但至少我能感觉自己和他们之间的距离很近,就好像是一家人一样,分别的时候,我虽然是带着胜利而解脱的微笑转身,但是仔细回头想想,其实那样的生活也挺好的,虽然沉溺在痛苦的沼泽里,仍有与我性子相同的人宽慰着我,为我打着小橘灯。
      与我一起来到这个班级的钟子衿,她在终于忍受不了铺天盖地的作业和冷凝的气氛下,选择了离开。
      那天是她最后一次和我一起吃午饭,她是一个极度节约的人,后来听说我们原班级的政治老师因为高血压突发而去世的消息,眼泪就刷地掉了下来,双眼通红,一口饭都吃不下。
      她的哭是很安静的,过了一会儿,她才镇定地哽咽对我说:“苏纯,我想回去,这里让我感到好累。”
      然后,又剩了我一个人。
      果然,烦恼都是分阶段的。

      曾雨路她们三人和一个我不认识的女生坐在一桌,虽然在两次分班前,我和她们的关系很好,但是毕竟这么久不在一个班级,难免有些疏远,我作为一个新同学来到这个压抑的班级,在开始的一个月里,还是遭到了一点点的排斥和冷暴力,感觉自己融不进这个班级。
      生活又变成了三点一线,单调乏味,一个人吃饭,一个人写作业,一个人在操场走圈。
      虽然感到孤单寂寞,但人总是要学会一个人成长,我不能总是依赖着别人,也许在孤独中可以独立地思考着很多事情,悟出很多平时浮躁的心感受不到的道理。
      热闹中着一冷眼,便有许多苦心思,冷落处一热心,便得许多真趣味。
      在这样一点星火就能爆炸的天气和气氛里,全身好似灌了辣椒水,知了没个完地嘶声力竭地鸣叫着,窗口突然走过一个清凉明澈的身影。
      现在和他在同一层楼上学习,经常能看见他从窗口抱着数学作业本走过,他仿佛能缓解燥热的天气,所到之处总能带来冰凉凉的触感,每次看到他,我的心就能平静许多。
      这样下课或者上课的时候,偷偷的一瞥,成了我一天中最甜蜜美好的秘密。

      终于一个星期后,曾雨路发现我总是一个人吃饭,她带着景祎杨静璇还有这个班级的一个新朋友刘艺飞邀请我加入她们的圈子,我也开始渐渐和班上的人接触。
      人毕竟是群体动物,而一个人生活太久,就是会敏感多疑地把事情复杂化,我总是太过于被动,害怕去走每一步带给我致命的伤害。
      我之前在考场也见过刘艺飞,她是十九班的班长,先开始对她的印象只限至于,是一个嗓门大,情绪化比较喜欢多愁善感的人,她长得圆圆憨憨的,佩戴着一个金丝边的眼镜,棕褐色卷曲的头发,有点丝丝绒绒地。
      她为人比较随和温暖,拉着我的手对我说:“其实我一直都不是很喜欢的我的名字,我是在二十四节气中谷雨季节出生的,谐音就是古语,我一直都挺喜欢刘古语这个名字...”
      相处下来,才发现这个班级并没有表面上那么冰冷化,而是冰山下暗涌的一股温然清澈的河水,只是我一直用自己的眼光去看待它。
      其实,友情和爱情都是一样的,我总认为接触就会受到伤害,这都源于我黑暗的价值观,太过于患得患失,在意结果。
      但这一切并不是我的错,是由于我支离破碎的家庭。
note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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