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书》馨泊

63、模拟考试

　　高考倒计时70天，大大小小的考试已经数不清有多少次，而比较正式的要数这四次模拟考试了，因而霁夏也很看重这几次考试。
　　第一次模拟考试还是2014年高三初始，成绩和平时没有多大的差别，属于平稳状态。第二次模拟考试是2015的三月份，这一次考试是霁夏高中三年来最骄傲的一次，她名列了全班的第一名，全校的第七名。霁夏：“妈妈，我都不敢想在高中还能有这样的一次排名了，我都有点受宠若惊了。”宁致：“我更想不到，不过，你每次的成绩都不错啊，我觉得挺满意的。”霁夏：“啥呀，我虽然名次上来了，可分数并不是我理想中的，离我的名校分数线还有差距的。”宁致：“那你就继续努力，我对你有信心。”霁夏炫耀似的一科不落的把分数都告诉了宁致。
　　一个月后，也就是四月份，第三次模拟考试的成绩下来了，霁夏从第七直接排到了全校将近百名的行列，对于宁致而言，也不算什么，而霁夏就一发不可控制了。宁致：“模拟考试成绩下来了吗？”霁夏：“下来了，就是我上星期和你说的那名次，单科你就别问了。”宁致：“这又有什么，我只是给你做了一个记录而已，你就说一下嘛。”霁夏：“我的成绩单没带回来，我也记不住。”宁致感觉霁夏不想说再问也不会有啥结果，就把话题转移了，“你玩儿什么了？”霁夏：“我从网上查到一款“黑莓”手机，外形可漂亮了，而且保密功能很好，不容易被侦测到，我打算就买它了。”宁致：“还保密了，有啥呢？那售后服务方便吗？”霁夏：“国内的经销商不多，估计不太便捷。”宁致：“你怎么不买个iphone6呢，现在人们不都喜欢那一款的手机？”霁夏：“我就是和你说一声，没有要征求你的意见。”霁夏的语气异常强硬，宁致被噎的半天没说上话，“你是怎么了呢？我也没说什么啊，你怎么这样说话了，你以前可不这样啊！”这就是一个导火索，霁夏迟疑了半分钟，就哽咽着哭起来，“你说，这教育系统是怎么回事儿，出的题那么难，平时做的一个样，一到考试就是另一套，这是要咋了么？”宁致：“模拟而已，大概就是想摸你的底，看看你们在难题上有什么突破没有，这会儿考出来，你们就能多一些题型的训练，现在暴露出的弱点就是你们要注意的最好时机，还有提升的空间啊，一般的模拟考试都这样。”霁夏坚持认为：“那也不能把高难的都放到一次考试中啊。”宁致只好附和：“这教育系统也是，都快高考了，弄这样的题型干嘛，他们就应该出点考生能力范围之内的题，这样，都拿个好成绩，那对高考就更充满信心了嘛。”霁夏又反驳了回来，“你也不能那么说，还是能力不够。”继续抽抽嗒嗒，宁致：“你就是给自己的目标下的太大了，全国那么多所名校呢，总有适合你的啊，你现在不要想那么多，每天就做好眼前的事儿，你只要尽力了，无论考到哪一所大学，你都不会后悔了。”霁夏：“妈妈，你这是不相信我了吧！”宁致：“没有，我就是不想你给自己那么大的压力，有时，你也该适当地放松一下心情，别绷的那么紧了，你想，什么都有个度了，适可而止，要把自己的心境放在一个平稳的最佳状态。”霁夏：“那不行，我想考的大学，目标不变。”宁致：“高考后，分数下来你就能确定了，只要大致在你的要求范围之内就行了么。”霁夏：“好难啊！”宁致：“那是，不过没问题的，我姑娘绝对是个有能力的孩子。”霁夏：“就算考不上清华，那也是985或211之列的。”宁致：“你不用有那么大的压力，只要你满意了，我们都满意，毕竟这是属于你的人生。”谁知霁夏说：“妈妈，我必须让自己强大，我必须考个名牌大学，我不像其他孩子只考虑自己的前途，而我现在最大的心愿就是我有能力让你过上你想过的生活，你都不知道我为你设想了许多种属于你未来的安逸、舒适的生活。”如果在平时，宁致那得激动万分，可惜她从没说过，恰恰选在这样一种伤感的气氛中，当时，宁致似万箭穿心般的疼。宁致：“你不用担心我，我好的很，自由自在的。”霁夏：“你都不知道，你是我学习的最大动力，在我不想学了，想懈怠偷懒时，你就浮现在我眼前，在那一瞬间，我才明白，你是我最不放心的那个人。”
　　每个父母对于孩子的爱都是无私的，他们绝对不是为了自己的孩子能怎么报答才付出那么多。宁致也并不例外，她当然希望霁夏能孝顺她，能在乎她，但她并不强求孩子要为她做任何的改变，她更不想成为霁夏的负担。但宁致没那么和霁夏说，而是说：“那样啊，我岂不是最幸福的妈妈了，有你这样的一个孩子我太知足了。”霁夏：“那你认为我能做到吗？”宁致：“能，当然能。”霁夏：“你必须相信你女儿。”霁夏一到周末就躲躲闪闪的，说个话都在争分夺秒，有时宁致会想：在霁夏的心里是否还有宁致的一席之地呢。但霁夏让宁致明白了，她也像宁致一样，母女间都心照不宣的把对方放在了首位。
　　为了缓和这么沉重的谈话内容，宁致把话题做了彻底的转变，“我这个星期去上了一节课，讲师是香港卓越集团的亲子导师，我给你讲几个其中的话题。”霁夏：“好啊！”宁致就给霁夏讲了其中的几个，“主题是：跨越人生的栏杆。首先说的是身份，她讲了几个具体的事例说明的。美国前总统富兰克林.罗斯福，是个有残疾的孩子，他的父亲从没把他当一个不健全的孩子看待。有一天，父亲把家里的几个孩子都叫来，说：咱们今天种树，看看谁种的树成活的多。罗斯福心想：我又不是个健康的孩子，我连自己都照顾不好，还让我种树。于是，罗斯福草草地种下几棵树，应付了过去。突然有一天，父亲又说：罗斯福，你去看看，数你种的树活的好了，我看你完全可以成为一个植物学家。罗斯福心里很高兴，他觉得父亲说的很有道理，就开始关注起他的小树，不时的去查看小树的长势。那一天，老师在课上宣布，植物在夜间生长的速度要快，罗斯福决定晚上去看看植物小树的生长情况。在夜色朦胧中，他看见他的父亲在为自己的小树浇水，松土，施肥。那一刻，罗斯福的眼睛模糊了，他终于明白为什么他的小树能长得那么好。讲师：大家说，罗斯福还是以前那个颓废的孩子吗？当然不是，后来，他不仅仅是一个植物学家的身份，他成为了美国前总统。
　　第二故事是关于爱迪生的。每个人对爱迪生都不陌生，然而爱迪生童年时期并不是一个出色的孩子，甚至是一个愚钝的孩子。他不受小朋友的喜欢，也曾遭到了老师的退学通知。而爱迪生有一个睿智的妈妈，得知爱迪生坚持不去上学了，他妈妈说：好吧，孩子，那咱们明天就不去了，妈妈明天带你玩去。第二天，妈妈就带爱迪生去了海边。爱迪生玩的特别开心，妈妈趁机指着天上的小鸟问爱迪生：孩子，你说，是小鸟飞的高啊，还是海鸥飞的高？爱迪生看看小鸟，又看看海鸥，对妈妈说：妈妈，当然是小鸟了。又过了一会儿，妈妈又问：孩子，你说，是海鸥能飞越大海，还是小鸟啊？爱迪生仔细观察了一番：妈妈，我觉得是海鸥。妈妈耐心的告诉爱迪生：是的，孩子，小鸟看上去灵巧，飞的又高又快，而海鸥呢？笨笨的，但是飞过大海的却恰恰是笨笨的海鸥！那么，你想做小鸟呢还是海鸥？爱迪生毫不迟疑地回答：妈妈，我想做海鸥。于是，第二天，都没用妈妈说，爱迪生就上学去了。这一次，在他的眼里，其他孩子就是小鸟，而自己却是那只笨笨的海鸥。这是一个多聪明的妈妈啊！
　　第三个说的是日常生活中的一件事。一位黑人妈妈带着自己的孩子坐车，上车后，孩子就问妈妈：为什么别人的皮肤那么白，而我们就这么黑，这么丑陋呢？妈妈说：宝贝儿啊，有了我们的存在，是为了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加美好，于是就有了不同肤色的人类。孩子听后脸上漾起了无比自豪的神色，我们是独一无二的。这时，同样是黑色皮肤同行的黑人无比感慨，他说：我小的时候，也问过妈妈同样的问题，妈妈说：我们黑人生来就是低等的，我们从生下来就是为白人服务的，这就是我们的命啊！如果当时我的妈妈也像你这么回答，是不是我的人生也许就会不一样了呢？我真羡慕你的孩子，能有你这样一位母亲！同样的问题，不一样的回答，结果就是影响两个孩子身份命运的巨大转折。
　　是的，你想让自己的孩子成为怎样的一个人呢？而你眼中的孩子又是什么样的呢？他都有什么优点呢？我猜测，如果说他们的缺点，那是滔滔不绝啊！下面屏幕上有一个黑点，请家长仔细地观察一分钟，看看有怎样的事情发生。一分钟后，讲师：大家都看到了什么呢？有的说：黑点变大了。有的说：黑点外面有光环。讲师又换了一个屏幕，是一位数的加减法，五道题中有一道错题，所有家长都第一眼就看到了。是的，我们家长最容易有这样的倾向，看到的只有错题，甚至是缺点，为什么没看到孩子做对的四道题和优点呢？那么，如果你想让孩子成为一个优秀的孩子，首先不要忽略孩子的优点，要放大他的优点，缩小他的缺点，孩子才能朝着一个好的方向发展。
　　还说了一个对事不对人，现场互动了一下，针对考试成绩的好坏作了一个对比。就是提醒家长要针对考题做深入的探讨，而不要针对孩子严加批评，打击孩子的自尊心。还有，家长日常生活中的言行也要多加注意。比如：有这么一位父亲，有一天被公司辞退了，他一回家就牢骚满腹地说：唉！真倒霉，辛辛苦苦给他干了这么多年，落得个这样的下场，真是过河拆桥。如果换一种说法呢？是不是可以这样说：今天，我失业了，不过，这未必就是一件坏事，这么多年，我在公司也积累了不少经验了，我想试试自己创业，早就那么想了，现在也许就是个机会。同样的一件事，前者是把责任推向了公司，后者是归咎于自己，但孩子听了，首先从自身找问题，而不是找客观的原因，无形中让孩子懂得一个道理：强大自己才是王道。
　　最后给播放了一段北京卫视的《超级演说家》中吴月波在演讲教育这一话题时的一句话：我们现在的社会，最应该受教育的不是孩子，而是我们的父母。”宁致：“其实，我也看过这个节目，但没看到这一期。你说，现在的教育都深入到父母的领域了，我也深受教育啊！”霁夏：“你应该多参加这样的教育课题，是有不少方法值得提倡。不过，你这课算是白听了，我并没有要求你那么伟大，你就不能顺着我说吗？”宁致：“我不就是在那么做了么。”霁夏：“那你还反对我买手机，再说，我还不确定买不买呢。”宁致：“我就是随口那么一说，觉得实用方便才好么。”霁夏：“其实，说实话，我当时的情绪已经到了一个落差点，你就正好撞在了那个点上，点燃了我的情绪，正还没处撒呢，就爆发了呗。妈妈，我发现这女人和男人真是有本质上的区别，大多数男的都能有很好的自我控制能力，而女的就相形见绌了，要不说，成大事的往往是男人呢！”宁致：“这还探讨到男人与女人的区别了，我早就知道，男人是理性的动物，而女人是感性的动物，难道你没听说过吗？”霁夏：“这话太深刻了，事实胜于雄辩啊！”宁致：“总而言之，我这以后也少给你打电话吧，谁知道说什么又把你给惹着了，影响你的情绪。”霁夏：“你都不知道，我早就等着你电话了，我从没觉得你烦我，你要是不给我打电话我还不适应了呢。”宁致：“那你觉得我说的你不想听，就及时提醒我。”霁夏：“也不用那么小心翼翼，你就把自己看成我的一个小伙伴，其实我一直就是那么认为的。比如：我说什么好，你就顺着我说，我在申讨某个老师，你就一块儿附和我，我要是说哪个同学看不顺眼，你就指出她的缺点，和我一块儿骂她，我发泄完了，就过去了。我告诉你，不超过两天我就忘完了。这你总能做到吧。”宁致：“行，总之就是做个傀儡就对了。”霁夏破涕为笑了，“说的那么委屈干嘛，就算是违心的，你就讨好我两个月吧，有时，觉得很压抑。”宁致：“好吧，我不像故事中的母亲那么聪明，但是做一个倾听者和顺从者还勉强能办到。”霁夏：“妈呀，你看看几点了，都快两点了。”宁致：“那不得等你的情绪好了，都捋顺了么，要不，放下电话我也不安心哪！”霁夏：“现在你可以放心了，我好多了。”宁致其实还是担心的，哪有那么快就能平复的呢，霁夏就是自己太要强了，结束谈话还又给她发了信息，“雨过了，天晴了，我又觉得我行了。”“天空飘来几个字，那都不是事儿，是事儿也就烦一会儿，一会儿就完事儿。”霁夏只简简单单回复了一个字“嗯”。为了鼓励霁夏，宁致给她列出了20个优点发给了她，“1诚实2自信3善良4富有爱心5有理想6有追求7有孝心8目标明确9善解人意10有志向11勇于直面人生12坚持信念13面辨是非14了解自己15与人为善16乐观豁达17思想成熟18超强的自我调节能力19风浪不惊20对未来充满希望”。是宁致上了一节课的所得，而最重要的还是表明立场：相信霁夏，也同时确信她能做到自信。
　　一个星期后，霁夏真就淡忘了伤悲。宁致：“心情好吗？”霁夏：“妈妈，你别第一句就问心情，本来挺好的，一下子就勾起了伤感的分数。”宁致：“怪我，没水平，你这一星期都干嘛了？”霁夏：“还那样，做题，讲题，反复轮回。”宁致：“累吗？”霁夏：“累，有时累的都不想和同学说话了，她们还找自身原因呢，其实问题的关键是：我很累。”宁致：“那是必然的，快了，只能坚持，没有更好的办法了。”霁夏：“是啊，我有时觉得每天好像过着机械式的生活。”宁致：“也许这是一生中最累的一个阶段，也最值得回忆了。”霁夏：“我们老师也是成天嘱咐我们：你们现在根本没有悲伤的时间，也没有生病的时间，把自己的情绪调整好，把自己的身体保护好，现在只有学习再学习的时间。我在学校就没有时间伤心，也就是回家和你倾诉一下而已。”显然霁夏走出了阴影，又踏上了新的征程。
　　一个月后的第四次模拟考试霁夏又跻身在全校二十名的行列，霁夏并没表现出多么的喜悦，也许还是没达到她为自己预设的分数，她的心太大了，宁致不能预测她的终极目标，但宁致在极力顺从霁夏的一言一行，并极力认同她能做到，尽量和霁夏的思想意识保持高度的一致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