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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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油桐之花——情窦初开
大概世界上就是有很多不如人愿的事，要不然怎么能叫做人生。这句话矫情又拗口。
四方寺玖奈大概是这句话的真实写照，她本人也像这句话一样，矫情又胆小。
起初相遇的时候是一个雨天，雨水软绵绵的。
四方寺玖奈刚刚从真央出来不久。
四方寺，四十六室里一个小小的姓氏，很不起眼。四方寺玖奈本人也如同这个姓氏一样一点也没有贵族万众瞩目的光环。已经六年级还没有找到斩魂刀的她，等同于贵族一班里被嘲讽的存在。
生于静灵庭的她理解不了流魂街平民的疾苦，也理解不了贵族的矜持。说白了，她过于懦弱。出生在贵族的家庭似乎已经耗尽了她这辈子的幸福。从真央毕业然后回到家族，在适当的年纪来一场门当户对或者是稍微高攀的政治婚姻，生下一个合格的继承人，这漫长的一生就这么结束了一半。在四方寺玖奈遇到那个人的时候这就是她一生的轨迹，稳定而平淡，她从来就没想过更改。
然而世上总有那么几件不如意的事情，就像遇见蓝染惣右介的四方寺玖奈。
“好冷啊……”她躲在居酒屋的屋檐下跺了跺脚，手指无意识的摩挲着真央的校服，似乎那样就能真的获得一点点温暖一样。身后的门被拉开，扑面而来的温暖气息让人心中一松，男人们的说话声也伴随着温暖而来。不经意几句交谈，身着死霸装的人陆续离开。
“哎呀~这不是真央的学生么？”轻佻的尾音，一头金黄的长发。她拘谨的侧过头“平子队长……日安。”男人的脸有些红，一反常态的没有随意拽着一个女性就要来一场“初恋”，看起来喝了的不少。
“平子队长……您喝醉了。”
“啊？你还没走么，惣右介？”
“我在等您。”
“啧……”
如同日常一样的对话，让四方寺玖奈有一种很不自在的感觉。她觉得这时候即使冒着大雨没有形象的跑回家被家主训斥一番也比留在这里好得多。
“嘛~那你就留在这里吧。”金发的男人丢下这样一句话，撑起伞自己摇摇晃晃的离开了。
“平子队长！”另一位似乎是很无奈的样子。
四方寺玖奈有些好奇的看过去，那是一个从未见过的男人。棕色宽大的眼镜，嘴角还有几分无可奈何的笑容。怎么说呢，那一瞬间被这样温和的表象迷惑的玖奈瞬间将大脑清空了。
“不好意思。”青年的声音很温和，似乎一点也不在意她直勾勾的目光。那样温柔的表情似乎融在了镜片后面，让人心碎。
“不……并没有。”她慌忙的摇着头，脸却不争气的红了。
雨越来越大似乎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就连站在居酒屋的房檐下都被打湿了衣裤。
“真是越下越大了。恐怕今晚都不会停下来了。”
“嗯……”
“需要我送你回去么？”
“……嗯…哎？！”她猛地睁大眼睛，男人依旧是那样的笑容。她连忙开口“不，不……不用了……”眼光看到对方胳膊上副队长的标志，她却不知道对方如何称呼，只好作罢。
一把伞被递到眼前“借给你。”玖奈犹豫着看了看青年，他身边已经没有雨伞了。要是拿走了这把伞这位副队长恐怕就要淋回去了。玖奈犹豫了一下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虽然很失礼，但是请您送我回去吧。”
“呵……真是善解人意的孩子。”
“……并没有，副队长才是。”
虽然同撑着一把伞看起来十分的暧昧，但是四方寺觉得蛮好的，甚至希望时间再慢一点，慢一点，让她和这位温柔的副队长相处的久一点。
“在真央很辛苦么？”
“不，只是我太差劲了。”
“这么说自己还真是有些过分啊。”
“嗯？”
“大概没有人是什么都做得好的，人都有擅长何不擅长的部分。”
男人随意的同她说着话，缓解她局促不安的心。
“到了……谢谢您……副队长。”停在四方寺的大门，她连忙跳出雨伞，口中不忘了道谢。
“四方寺桑”男人收起雨伞，玖奈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其实刚刚还很大的雨已经渐渐停止了，就好像只是为了这一路而创造的机会一样。“这把伞就送给四方寺桑了。”手中的雨伞湿漉漉的，却好似像火棍一般烧灼着手心。
男人也没有留下姓名，转身即走的姿态和他温和的模样也不太相符。身后的管家为她打开了大门，她看着那个背影，也不知道怎么一股子热血上脑竟然追了过去。男人的步伐不快，玖奈却好似跑了很久，她捉住对方的衣袖。
“四方寺桑？”
“请，请告诉我您的名字。”
她抬着头，这一句话似乎将时间静止了一般。
“我，我，我……对不起失礼了。”玖奈不安的四处看着，最后慢慢地松开手，垂下头
“这不是什么失礼的事。”男人的手掌落在她的头上，安抚性的摸了摸。
“蓝染惣右介，五番队副队长。”玖奈抬头，男人温和的表情一丝不变，不知道为什么却给她一种冰冷的感觉转瞬即逝。“四方寺桑，人和下雨一样，并不是雷声越大雨下的就越久。四方寺桑是一个很优秀的人。”
她站在原地，对方踏着雨后的阳光离开，背影被拖得很长，好像印在了她的心里。不，是真的印在了她的心里。
大概遇到蓝染惣右介用尽了四方寺玖奈这一生的运气。
“蓝染副队长笑的真温柔呢~遇到什么什么好事了么？”
镜片后的眼睛里没有半分笑意“不，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罢了，银。”
“只是小事啊~真是伤人心。”
“稍微有点意思的小事。”
02.双生之花——错过
“你要去护廷十三番？”
“是的，家主大人。”
“凭你？玖奈，是不是我给你的自由太多了，已经让你忘记了什么是家族？”
“不，并不是。”
“哦？”
“这只是玖奈的任性，恳求家主大人允许。”
四方寺玖奈的额头贴着地匍匐的跪在那里，这是她活到现在从来没有做过的卑微姿态。她并不后悔，也不会后悔。她想要里那个人近一点，即使知道他们不会有任何的交际和机会。
“你要多久？”
“不会很久，玖奈不会给家主给四方寺家丢脸。”
“最多两百年。”
“万分感谢，家主大人。”
事实证明了勤不见得能补拙，直到毕业她的斩魂刀依旧没有被找到，也许一辈子都找不到了也说不定。番队申请犹豫了很久也没有写上五番队，反而填上了距离五番队很遥远的十三番队。然而却以没有斩魂刀的理由退还了回来。也是，净化对常去现世没有斩魂刀怎么自保？
所以除了鬼道和瞬步出色一点的贵族四方寺玖奈就这么被扔到了六番队，这还是冲着四方寺这个姓氏的原因。
那个时候六番队的队长还是朽木银铃，和五番队比邻而居的六番队却没有半点五番队温馨的样子，气氛蛮压抑的。偶尔也会有一些外出的任务，这些基本不会落到玖奈的头上，她头顶四十六室的姓氏大概只会给人一种家族历练的感觉。三席安排事情的时候大多会把轻松没危险的工作给她。所以她频繁的抱着文件在各个番队流窜，路上有时候也会卷入各种战争。五十年下来，她的瞬步已经如火纯青成为接近一流高手的未知，鬼道也用得越发熟练。
这些都不是重点，关键的是这位四方寺小姐的斩魂刀依旧没有找到。
大概又过了二十年左右，四方寺玖奈凭借着鬼道和瞬步的优秀几步成功取得了三席的位置。这应该算是一件很大的喜事。那时候她依旧没有佩戴斩魂刀，却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被人嘲讽的存在。然而她还是一样的懦弱，连烟火会上都不敢多看蓝染副队长一眼。
“又是雨天，真是太讨厌了！”
“松本三席讨厌下雨么？”
“啊，玖奈不讨厌么，不要叫松本三席这种生疏的话了~叫我乱菊就好哦~”
玖奈无奈的被抱在怀里“我并不讨厌下雨。”
“哎？淋在身上让衣服粘哒哒的。”
“大概，下雨的时候曾经遇见过好事所以不讨厌。”
松本乱菊看看这玖奈，调侃的笑了“好事？什么好事啊？”
“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好事啊，乱菊桑。”
“说嘛，说嘛……”
“我遇到了……人类常说的披着天使外皮的恶魔吧，也不算是，总之是很重要的人。”玖奈大概不知道她那时候的表情是怎样的幸福，让人呼吸一滞的甜蜜又十分苦涩的笑容。
居酒屋里的吵闹声突然静下来了。
纸门被拉开，身着花衣裳的队长先走了进来，队长副队长们陆陆续续的走进来，似乎也是为了喝酒，原本安静的居酒屋又吵闹起来。大家都喝的蛮多的，相对的四方寺这边的席官们也拘谨了不少。
四方寺也被灌了不少酒，眼前还算清晰，舌头却有一点迟缓。她克制自己不要多喝，以免说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话来。“乱菊桑……我大概不能再喝了。”玖奈扶着头。对面的乱菊完全没有听到一半又干了一瓶，双下酡红看样子醉的不轻。
“乱菊桑，该回去了。”玖奈环顾了一下四周，除了不远处的队长副队长一桌席官们这里基本没有人是真正清醒着的。玖奈要了一碗醒酒汤，准备喝完就送乱菊回去。醒酒汤喝了一半乱菊喝的酒劲就翻了上来，很有女王气质把酒杯摔在桌子上吵醒了不少醉过去的人。
“玖奈啊，要知道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嗝……他们啊，就会骗人！”被捉住袖子的玖奈似乎能感觉到不少人的目光聚集在她身上。“他们说的话……一，嗝，一毛钱都不能信！知道了么？！”
“乱菊桑……你喝醉了。”她端起剩下的半碗醒酒汤，趁着对方清醒一点马上给对方灌了下去。“失礼了，乱菊桑，你好点了么？”对方摇摇手趁着她不注意愣是给她灌了一整瓶的清酒，然后趴下了。
“咳咳！咳咳……”眼前模糊一片晕的很，耳畔传来乱菊时不时的呓语。玖奈连保持站立的姿势都做不到。她觉得她应该通知四方寺家的管家来接她但是她现在不具备这种行动能力。似乎有谁说了什么但是已经都听不到了。
“还真是胡来的三席啊，今天看样子有任务了。”志波一心看着对面趴到一片的模样有些头痛。
“不过可是位少有的美人，一心你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了”京乐春水笑着接上。
“我宁愿没有。”
“咳咳……那个孩子是六番队的四方寺桑么？”
“嗯~看样子是啊。六番队的今天都没来呢。”
“麻烦五番队的……蓝染副队长了。”看着已经醉倒的平子真子，浮竹无奈的笑了笑。
最后平子队长被三番队的人接走，蓝染看着扶不起来的四方寺，只好无奈的把人抱着，远远的跟在队长们的身后。他的身后几个副队长互相搀扶着。
说句实在话，其实蓝染基本上都快忘记四方寺这个人了。当初不过是冲着对方四方寺的姓氏才敷衍了几句而已，仅仅是觉得看着对方弱小的挣扎着有趣而已。
“蓝染副队长……”怀里的女人模糊不清的呢喃什么，也不知道为什么出奇的不厌烦。他垂下头似乎想要说什么，然而那不过是梦中的呓语。将人放在宿舍的床上，正要离去的的时候被捉住了袖子。
“我喜欢你，蓝染副队长。”那声音无比的清晰，重复的说道“我喜欢你，我喜欢你……”声音越来越低最后模糊不清，眼泪晕湿了枕头。男人却当作没听见一般，站在原地没有强硬的抽出袖子，直到四方寺玖奈却慢慢的放开了手，然后踏出了房间“喜欢你啊，即使那只是表象。”踏出的脚步一顿，男人似乎有些讶异的说道“恭喜你，四方寺玖奈。”
喜欢这种词对于蓝染来说大概很平常，在他眼里，这样的喜欢和他身边的女性说的喜欢差不多。一种肤浅的情感，随口说出来的最为卑劣的束缚。蓝染不相信这种肤浅的情感。因为随着时间的变迁这种单向爱恋的情感大概很快就会消失了，没什么奇怪的。
然而他突然想要知道这个未知数会为了所谓爱做到那一点。
03.乱樱之花——我等你
那是已经不知道第多少个年头，蓝染已经成为队长，市丸银也成为了队长。六番队的队长和副队长都换了人。烟花大会依旧红红火火的举办着四方寺玖奈走在街头。一片繁荣的景色让她总是想起当初和蓝染惣右介撑着一把伞走回家的时候。
百年已过，不，是更久已经过去了。
她依旧是那个她，骨子里懦弱胆怯。
蓝染依旧是蓝染，表面上温和有礼。
看似毫无变化，实际已经面目全非。
她从记忆里转醒，回过头。那个男人站在那里，同繁华的街道融入一体，身旁也没有带着他的小副队长。“蓝染队长……怎么不见雏森副队长？”
男人的表情微冷说道“年轻人总是很有活力的。”
“也是……”
想要接近，却找不到方法。
想要宣泄，却找不到出口。
一阵冷风吹过来，身旁的男人微微侧身替她挡住。她说不清那种感觉，酸酸涩涩的。
“家主大人前几天给我从来的口信，说是为我谋了一门亲事。”她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大概只是想自私的找一个出口宣泄情感“可是总觉得有些事情不说出口不甘心，我觉得我大概就是想要一个死心的理由。”
她突然停下脚步，看着身旁一言不发的听着她说话的男人。
“我大概是爱着您的啊，蓝染队长。”头顶的烟花盛开掩住了这微弱的告白声。细微的声音犹如石子沉入湖水泛起一点点的涟漪。“我爱你，蓝染惣右介。”
男人永远也不会真正拒绝任何一个对自己有好感的女人，蓝染惣右介也一样。他有些说不明白听到这句话的感觉。这份迷恋外表和虚假温柔的爱意能够坚持多久。这种肤浅的情感能够维持多久。他都不知道。然而在那一刻，确确实实有什么在心底微微动摇了。
四方寺玖奈猛地拽住了蓝染惣右介的衣领，在对方没有任何预料的情况下吻了上去。手里的东西掉了一地，她在此时此刻只想什么都不想，什么都抛弃的吻着他，到天荒地老。
爱是什么？一种甜蜜的不能够用语言形容的感情，它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它热烈它温暖，它让你无法自拔。
爱是什么？一种怨恨的不能够用语言形容的情感，它是世界上最丑陋的，它自私它冷漠，它让你面目全非。
她慢慢放开手，站在对方面前，看着对方一如既往眼底藏刀的笑容。
“我其实想对蓝染队长说很多话，大概是因为刚刚我所做的一切让我的脑子都乱了。”四方寺玖奈笑着“我是多么的想要和您在一起……但我不能不是么？”
蓝染确实被惊讶到了，他大概没有想过胆怯的四方寺玖奈会这么做，然而更让他吃惊的大概是后面所发生的一切。
不由自主的渴望着，试图靠近着，
他的身体违背了他的思维，沉浸在这样噬骨之毒的情感中。
他说“你喝醉了，四方寺桑。”
“是，喝醉了，蓝染桑……”醉在这样虚假的温柔中。
街角的远处，雏森桃侧过身对着身旁的一片空气似乎说着什么。繁华的街道在那一刻显得过分寒冷。“去喝一杯么？难得的烟火大会。”玖奈伸手拽了拽对方的袖子笑的格外好看。“反正蓝染队长现在也是往里偷闲。”
“这么说还真是过分啊，四方寺桑。”男人这么说着却没有挣开被牵着的手，与远处的自家副队长撒肩而过。
——突然想知到你所说的爱，到底能够坚持多久。
那一天六番队三席的卧室空了整整一夜。
半个月后旅祸入侵，蓝染队长假死。
是的，假死。
这是一个欺骗了整个尸魂界的弥天大谎，蓝染本人在四方寺面对他尸体的那一刻彻底确认对方没有被催眠的事实。
一个死神只有一把斩魂刀。
生而带来，死而带走，驻扎在灵魂上。
四方寺玖奈真的没有找到她的斩魂刀么？
她在成为三席之前她确实没有找到那把能力十分鸡肋的斩魂刀。
一把能够抵御所有幻境迷惑的斩魂刀，除此之外别无用处。
—— 完全相生相克的能力。
“蓝染队长？怎么办呢？要……吗？”狐狸眼的男人在脖子上划了一道。
“不，不需要。”男人笑着说道“她不会。”
“啊呀~这样么？”
这是蓝染惣右介对四方寺玖奈的信任么？当然不是。
四方寺玖奈真的不会么？是的，四方寺玖奈不会。
蓝染惣右介知道她不会所以他在利用四方寺对他的爱。
四方寺玖奈知道对方在利用自己，却没有半分犹豫的接受了。
爱情，真的能够做到这种地步么？
四方寺不会放下身段的恳求蓝染的爱，这些大概是两人心知肚明的。
不拆穿谎言，不透露信息。就像蜘蛛的罗网张开，慢慢将猎物挂在蛛网上。
蓝染完全不用这么做，他可以杀死四方寺，然而他没有。
“我只是想知道，你所说的爱真的可以做到永恒么？”
“我会证明给你看。”
四方寺玖奈被正式接回四方寺本家，因为家主大人被蓝染诛杀了。
新的四十六室继承者是家主大人的儿子，作为分家的四方寺被接回本家成为了本家的养女，现任家主的姐姐。
战争即将开始。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玖奈正逗着怀里的孩子。
“今年冬天么……”
院子里的花开花谢，孩子越长越大。
四方寺想着已经这么多年了也就不在乎还要等多久了。
她用光了所有的运气遇到了蓝染惣右介；
然后用光了所有的勇气去追求蓝染惣右介；
最后，再用光了所有剩下的时间去等着蓝染惣右介。
值么？不知道，只是想这么做了。
“我证明了我对你的爱了么？”
“是，我也想知道它能够坚持多久。”
这大概是这一辈子最后的任性，将自己的手放在男人的手掌上。将自己的全部都交给一个已经陷入蛛网却仍旧高傲的王者身上。“那就带我走，我等你很久了，惣右介。”
“我们还有很多时间去证明。”
“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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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 1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