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崛起之路》迪许

2、终止的旅途

　　正值正午，烈日炎炎，大巴车停在山路中央。
　　“停车！快停下！”
　　“有怪物！快走！再不走就会死人了！”
　　人群中的带头人挥着手臂，大声喊着。
　　车里的人显然一头雾水，于雪问道：“师傅，前面怎么了？”
　　司机师傅一脸茫然地回头：“俺也不知道啊，不过这地界好像就红卫村一个村子，这些人应该是那来的吧。”
　　一时间，车内的人们开始交头接耳。
　　“红卫村的人怎么跑到这来了？”
　　“说不准是来迎接咱的。”
　　“扯淡，你以为你谁啊，人家翻一座山来接你。”
　　罗菲也看向外面的人们，那些红卫村的村民满脸焦急，时不时向后看几眼，似乎怕什么东西追上他们。
　　她忽然感觉一阵烦躁。不知为何。
　　“师傅，”罗菲喊，“让他们上来吧。”
　　于雪显然被罗菲吓了一跳，她看罗菲脸色有点发白，立即扶住她的肩膀：“罗菲，没事吧，你脸怎么这么白？还出了汗……你还好吧？”
　　罗菲有些耳鸣，她勉强地笑道：“没事……这么多人盯着我，有点紧张。”
　　“有什么好紧张的……”于雪拍拍她的背，安慰道，“你刚才可有气势了，真的，连我都被震到了。”
　　“去你的。”罗菲笑道。她深吸一口气，感觉轻松了些。
　　司机师傅想了想：“好嘞。”
　　“等一下！”
　　一个留着波浪大卷的女生站起来。
　　是丁莎莎。
　　丁莎莎和罗菲一届，是H大有名的校花，家境优越，成绩优秀，长相也十分出众，可谓女神级别的校花。
　　但是丁女神一入学就声明了自己不谈恋爱——只谈钱。
　　“我的男人连我都养不起，要他何用。”
　　一句话，泡面男们心碎了；一句话，妹子们齐齐拜倒在丁女神的大长腿下。
　　女王，霸气！
　　其实罗菲也是丁女神的脑残粉之一，只是她隐藏的比较深而已。
　　“这辆车是我们付钱租的，并且座位也都满了，让他们上车，怎么装得下？呵，难不成，司机师傅，你想超载吗？”丁莎莎看了一眼罗菲，说道。
　　“这……”司机师傅也哑口无言。
　　“不过，”丁莎莎话锋一转，“你先问问他们，为什么要跑到这里来？我看地图上……这里离红卫村可不近。”
　　“对对……”司机点头道。
　　“老大哥，你们这是去哪啊？”
　　“快走啊！兄弟，后面有怪物啊！”
　　“怪物？”
　　“那怪物会从人肚子里钻出来！快跑啊，我们村子里一百多口人，就剩这么多了，那怪物要人命啊！”
　　车外的人喊得声音非常大，带着哭腔。
　　车内的学生满脸迷茫，这时丁莎莎又说道：“这怎么可能？有人在那村子里拍异形吧。”
　　大家的表情不由地放轻松了些。
　　“就是，怎么会有那种东西。”
　　“从肚子里钻出来，怎么可能……”
　　“那是异形吧……”
　　不！是真的！那个人没有撒谎。
　　罗菲不由地升起一种想法，连她自己都觉得毫无逻辑。
　　怎么可能会有……那种东西？
　　“嘶——”
　　头好痛。罗菲捂住太阳穴附近，将头靠在车窗上。
　　“罗菲，没事吧？”于雪关切地问。
　　“没事……可能昨天没睡好。”
　　头部一阵阵的胀痛让罗菲没能再去思考车外村民的话，她咬住牙，从包里拿出止疼药，吞了进去。
　　这种头痛从她10岁起就一直伴随着她，医院也没能查出什么病症。
　　索性并不影响她的生活，也并不频繁。
　　罗菲回过神时，听到丁莎莎的声音。
　　“司机师傅，后面那辆车好像还没满，让他们上车吧。”
　　“好嘞！大哥，我们送你们去城里，你们到城里报个警，让警察去你们村子里看看。”
　　领头那人不住的鞠躬：“太感谢了！谢谢！好人啊！谢谢！”
　　罗菲一愣，怎么丁莎莎又改变主意了。
　　“这事也太蹊跷了，毕竟咱走的也不远，回就回吧，正好……”于雪像是知道罗菲的疑惑，伸了个懒腰，“回家打游戏。”
　　罗菲点点头，示意明白。
　　就在村民们向后面的大巴走的时候，有个三、四岁的男孩忽然叫了起来。
　　“啊——”
　　大家齐齐向他看去。
　　男孩的母亲紧紧抱住他，浑身颤抖：“富富……别吓妈……”
　　男孩跌坐在母亲的身上，母亲则满脸恐慌与绝望，坐在地上，用双臂环着男孩的身体。
　　“富他妈，快放开富富！”一个大娘跑过去伸手拉男孩的母亲，却被男孩母亲挥手打开。
　　“不……富富……”
　　“啊！妈，我肚子疼……”男孩痛苦地叫着。
　　“乖……富富，妈妈帮你按着……不疼了，不疼了啊。”
　　“疼……好疼……啊……”
　　车内的人看着旁边的村民全都离得母子两个远远的，心生疑惑。
　　丁莎莎打开车窗喊道：“你们愣着干什么！快抱孩子上车去医院啊！”
　　话音刚落，那男孩的肚子忽然开始出血。
　　“不，妈给你按着……怪物出不来的，出不来了……”
　　“啊……疼……啊！”
　　方才那领头人终于看不下去了：“小张！快放手吧，你这样只是让富富更难受而已！”
　　“不……不会的，它出不来……”男孩母亲满脸都是泪水，她的双手死死地按住男孩的腹部，自言自语。
　　“啊！！”
　　“刺啦——”
　　男孩的肚子裂开。
　　“啊！富富！”母亲哑着嗓子大喊道。
　　村民们满脸恐慌地后退了两步，好像在畏惧着什么东西。
　　罗菲在车内，只看到一只小臂粗的类似于蝾螈的东西爬了出来，沾着男孩的血，快速跑下了山。
　　那是什么？
　　怪物？
　　“呵……”丁莎莎一脸呆滞，从喉咙里憋出一句话，“真的，有异形。”
　　话音一落，全车都沸腾起来。有的女生甚至直接吐了出来。
　　“快走！离开这个鬼地方！”
　　“老子要回家！这是什么鬼！”
　　“天啊，这简直是生物界的新物种！”
　　村民们都落下了眼泪。
　　罗菲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个男孩的尸体，和悲痛欲绝的母亲。
　　“罗菲，你怎么哭了？”于雪伸手擦了擦罗菲的眼角。
　　“嗯？我哭了吗？”罗菲眨眨眼，好像真的有泪水，“我也不知道。”
　　“那孩子真可怜……”于雪叹气。
　　罗菲皱了下眉头，她的心情十分平静，但眼泪却不知不觉流了出来，好像不受她控制一样。
　　奇怪。
　　丁莎莎的一句话打断了罗菲的思考。
　　“等等，我们不能让他们上车！”
　　丁莎莎顿了一下，看了看众人。
　　“万一他们之中，还有人体内，有那个东西呢？”
　　这时，领头人站了出来。
　　“姑娘，放心吧，我们这些人，这几天都没歇过，那怪物不可能钻我们肚子里的。”他抹了把眼泪，如树皮般干枯的脸上写满了痛苦，“我是亲眼看着我儿子……那怪物是先钻你嘴里去，接着就跑了。然后过不久就从肚子里……小张家那口子没了，出村的时候富富也被……”
　　说到这，村民中隐约传来了啜泣声。
　　“我们想着，出了村子找个医院富富就有救了……谁成想还是没……”领头人已泣不成声。
　　男孩的母亲双目无神，双手一直紧捂着男孩的肚子。不放手。
　　“小张！小张啊……”一个大娘喊了她两声，最后哭喊起来，“老天不长眼啊！”
　　车里的学生也安静了下来，有的女生已经落下了眼泪。
　　丁莎莎眼眶发红，故作冷静道：“那就信你们一次……快让他们上车！”
　　村民们迈着沉重的步子上了大巴。
　　但男孩母亲仍坐在原地。
　　“小张，走吧。”领头人颤抖着声音劝道。
　　男孩母亲用脸蹭了蹭男孩的头，说：“富富乖，不疼了，妈给你按着……”
　　“作孽啊！”领头人浑身颤抖，嘶喊道。
　　旁边的壮年村民立即扶住他，几个女人抹着泪去拉小张。
　　“走吧……张姐。”
　　“富富已经没了……小张。”
　　忽然，男孩母亲丢下富富，站起身，将旁边的女人全都推开。
　　“不！我知道富富在哪……富富刚才从这里下去了……”
　　男孩母亲一脸宠溺的笑。
　　罗菲第一个反应过来：“不好！快拉住她！”
　　话音刚落，男孩母亲便一个纵身，从山路边跳了下去。
　　“不！！”
　　领头人喊了一声便晕倒在旁边一人的身上。
　　带着沉重的心情，一行人启程返回s市。
　　罗菲回忆着刚才的事，不禁出了一身冷汗。
　　从前阵子的各种地震，到现在的……怪物，到底出了什么事，这种存在于百年前电影中的怪物怎么会出现在现实中。
　　并且，活生生地出现在他们一群普通大学生的眼前。
　　让他们知道了，死亡竟然如此之近。
　　究竟是什么东西……
　　忽然，罗菲脑海中闪过曾经梦到过的片段——一只在火山口附近的动物。
　　竟然和今天看到的那个“怪物”一模一样！
　　“啊——”头又开始疼了。
　　这一声轻叫让一车人紧绷的神经瞬间拉的更紧，大家一齐看向罗菲。
　　罗菲捂住头，面色苍白。
　　于雪反应过来：“怎么了，罗菲，头又疼了吗？都叫你昨天早点睡……”
　　罗菲喘着气，靠在于雪肩膀上。
　　于雪面色凶恶地朝着将目光投向罗菲的众人：“看什么看！”
　　虚惊一场，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罗菲后座传来一个轻佻的声音：“同学，我还以为你被怪物寄生了呢。”
　　听这声音罗菲就认出了这个家伙，学校广播站的戴长宇。虽然有着迷惑小学妹的男神音却从没吐出过象牙。
　　“滚。”
　　被头痛折磨的十分烦躁的罗菲说道。
　　“戴长宇，闭上你的乌鸦嘴。”于雪扭过头，白了对方一眼。
　　“是是是，两位大小姐。”
　　大巴停在了大学门口。
　　罗菲揉了揉还隐隐阵痛的头，说：“好了于雪，走吧。”
　　“没事吧？”
　　“好多了。”
　　罗菲走下车，转念一想，说：“于雪，我们和他们一起去警局吧。”
　　“为什么？”
　　“当个目击证人也好……我总觉得那个怪物好像在哪见过。”
　　于雪叹了口气：“走吧……就当为了那个母亲。还有，你觉得见过这个怪物……在哪里见过？”
　　罗菲想了想，说是在梦里也太匪夷所思了，于是说：“……我忘了。”
　　于雪没在问，拉起罗菲上了出租车。
　　警局。
　　“嗯？你们怎么来了？”
　　二人刚进门，就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丁莎莎。
　　“我也想问你们，你们怎么在这里？”于雪反问道。
　　原来，丁莎莎和另外几个人都是为了给村民们作证，来到了这里。
　　村民们讲了事情的经过。
　　但是……毕竟这事有些荒唐。
　　“老人家，这……会不会是您看错了。”
　　“不可能！”一个中年妇女冲上前，大喊，“我儿子女儿都是被那怪物害死的！你们快去杀了那些怪物啊！”
　　众村民也纷纷哭喊着自己的亲人的遭遇，一时间，警察也不知该怎么办好。
　　“我们也可以作证。”丁莎莎提高声音。
　　“我们可以作证。”
　　“确实存在这种怪物。”
　　罗菲一众纷纷附和道。
　　“毕竟这个案子有关人命，警方都应该介入，不是吗？”
　　后来，警察将此事立案调查。
　　村民们被安置在招待所里。
　　罗菲跟着大家一起走出了警局，不由得送了一口气。
　　终于结束了。
　　这时，接送他们的大巴车从面前停下。
　　司机师傅打开车窗：“怎么样？没事吧？”
　　“没事了放心吧师傅，警察会解决的！”
　　“那就好，那就好。我先走了，同学们！”
　　“师傅走好！”
　　罗菲同众人一起挥着手。目送大巴车离开。
　　忽然，她感到一阵心悸。
　　耳鸣再次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