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我的弗兰肯斯坦》酔生

5、红玫瑰与白玫瑰（4）

　　“小柯，你怎么知道陈晶晶怀孕了？”夏叶姐一脸疑惑的看着我。“陈晶晶穿着那么紧身的衣服，微微凸起的小腹足以说明一切。”“也可能是赘肉啊，或者吃撑了什么的。”夏叶姐不死心的追问。“她身材匀称，本身就是偏瘦类型。即使真有赘肉，在需要穿紧身衣服的正式场合下，也要用束腹带。再加上当天在现场人员来来往往，她下意识地有几次保护腹部动作。不难……”

　　“潇哥果然厉害！”突然冲进来的王明打断了我的解释，他喘了口气，继续道：“我们恢复了死者叶明华被删的通讯记录，他和陈晶晶联系十分密切。死前最后一条短信也是发给她的。而且根据小区录像显示，案发时段她也在映柳小区！”我微微一怔，看来他也看出来了。

　　自从知道他是林潇后，大家对他的态度来了个180度大转变。看着夏叶姐满眼崇拜，我暗暗地叹了口气，诶，又一个陷落了。“嗯，该去拜访一下报案者了。”“是！”夏叶王明齐声答道，迅速起身走出办公室。

　　“你不跟上？”走了几步林潇回头看了一眼无聊的转笔玩的我。“我是法医，询问嫌疑人应该没我什么事吧。”虽然我也挺想跟上的，但程序上没我参与的份啊。“这起案子已经全权交给我负责了，我需要医护人员参与询问防止孕妇情绪激动发生危险。”林潇说的理所当然。

　　“医护人员是把人救活，法医是研究死因。但是……为了防止一尸两命增加我的负担，我就勉为其难的看看去好了。”第二次被等同于医生我略微有些不满，但能参与调查还是很愉快的。稍微矜持一下表达对他没文化的鄙视，没等他回答，我迅速放下笔，走出办公室。林潇看了眼滚落到地上的笔，笑了笑。

　　“没想到一个小助理也能住这么好的房子。”站在湖月小区门口的王明大发感慨。“你卖身说不定能弄套更好地。”林潇面无表情的接到。我意味深长的看了林潇一眼，然后细细打量了王明一番：“身材健壮，刑警出身八块腹肌应该少不了。脸蛋不错，皮肤也还行，果然好品味。”“小柯你说什么呢！”王明气恼的瞪了我一眼。林潇到没有说话，扫视了周围一圈。湖月小区是新房，虽然比不上映柳那么高档，却也不是一般人能住的起。

　　陈晶晶因为收到消息，已在家等候多时了。夏叶姐开门见山：“你说案发当时你在家整理资料，但是监控拍到了你下午4点50分进入映柳小区。为什么说谎。”陈晶晶一下子血色全无，有些慌乱的答道：“我，我怕和命案沾染上什么关系，所以，所以……”夏叶姐打断道：“你去那干什么？”“下午三点左右，我收到了他发来的短信，要我去他那一趟。我以为是要准备第二天商讨的资料，谁知道去了却一直没人应门。等了一会没看到人，我就回来了。”“等了多久？”“大约三四十分钟吧。因为怕耽误第二天的合作项目，所以我多等了一会。”

　　监控显示陈晶晶是5点半出的小区，符合事实。“你注意到死者最近有什么异常吗？”夏叶姐换了个话题。“他最近压力挺大的。公司效益差，资金周转也出了问题。项目要在谈不拢，难保公司能不能撑下去。可以说他把最后的希望都压在了第二天的项目上。但那个客户总是摇摆不定，那天上午还打算终止合作，总监和他说了好久才继续明天的见面。下午收到短信，我还以为又出问题了。谁知道……”陈晶晶面色悲痛，泣不成声。

　　“你怎么发现死者的？”“那天上午，我按照约定的时间去了餐厅，但是总监却还没到。他一直很守时，从不迟到，我打电话他也没接。后来客户来了他都没到，我这才急了，去了经理家，怎么敲门也没人开。我打了嫂子的电话，她说可能是昨天安眠药量放多了，叫我把门前毯子下面的钥匙拿出来开门看看。哪知会……我吓得惊慌失措，打了110，警察来时说已经死亡多时了……”

　　“你动过尸体吗？”我问道。“没有，报警后我都吓傻了，一直哭，没敢碰。”我点了点头，继续问：“你肚子里的孩子多大了？”陈晶晶惊慌的抬头，手足无措，没想到我会问这个问题。

　　“……快，快5个月了。”“你都有死者的孩子了，他家的钥匙你还没有？”林潇突然发问，陈晶晶一脸愤怒：“不是他的！”“据你身边人反映你并没有男友，未婚先孕再加上你和死者联系密切……”“那是，那是因为工作关系！”她生气的打断，“半夜11点多还讨论工作？这样对孩子不好。”林潇淡淡的嘲讽道，我无奈的接过话：“孩子身份问题其实很好验明，陈小姐只要提供一点羊水就行。”陈晶晶呆了呆，脸色苍白。

　　考虑到孕妇不禁吓，我来这是为了保护孕妇安全，我放缓语气，“陈小姐，我们只是想了解一下案情，孩子父亲是谁我们也不会透露出去，你不用害怕，说实话就好。”“……是他的，这套房子，也是我怀孕后他买来给我的。我本来以为我怀孕了，他就会和他妻子离婚，谁知道……他根本不敢面对自己的感情，他是个懦夫！”陈晶晶自嘲的笑了笑，“现在好了，他自杀了，我也不用难过了。”

　　“我们怀疑他不是自杀，而且你去的时段可能正是凶手行凶的时候，你可有注意到什么异常，比如看到什么听到什么？”王明问道。听到不是自杀，陈晶晶眼里闪过一丝害怕，不假思索立即否认：“没，没什么异常。”不等我们再次发问，她垂下头，发出逐客令：“该回答的我也说的差不多了，我有些累了，没什么事的话就请回吧。”

　　“她说了谎。”出了门，我笃定地说，“她回答最后一个问题时迅速而慌张，没有一点思考时间，而且，她很害怕。她一定是看到或听到了什么，或者，就是她杀的！”“这么说，很可能是陈晶晶当天去了死者家里，发现死者服用安眠药睡着了。因为某些原因，比如离婚问题，一不做二不休把他杀了，伪装成自杀。”王明顺着我的思路，推想了整个过程。“可是，陈晶晶是怎么进门的？就算是她杀的，我们也没证据啊，那把刀上只有死者一个人的指纹，那么大的房子都没出现第三个人的痕迹。”夏叶姐浇下一盆冷水。

　　王明气恼的摘下帽子用手扇了扇风：“这也不对，那也不对，你们想吧，这几天热的我都懒得动脑子了，一动就出汗。”我抬头看去，果然额头，手上都汗津津的。“出汗……指纹……”我略一思索，“运气好的话，我们就可结案了。”我笑着看向大家。林潇弯了弯嘴角，一副了然的模样，“走吧，去技术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