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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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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眸色逐渐变得赤红,低低唤了一声:“阿睿。”
于睿的亲吻毫无章法,之前只是生涩的舔舐,略带着些湿润温吞的气息,后来竟像发怒的小兽似的张嘴啃咬他的唇,口腔里淡淡血腥味混着酒精的味道随着唇舌交缠渡入彼此口中,渐渐地倒有些分不清到底是谁醉了。
卡卢比被咬得有些痛,却仍旧安静地任由她施为。他望着她近在咫尺的脸:双眸紧闭着,睫毛上还沾着泪,脸颊被酒意熏染成嫣红,他还记得自己不久前抚摸她脸颊的触觉;往下是修长白皙的脖子,隐约可见衬衣领子下精致的锁骨;再往下是......他立刻将目光移回她的脸。
相识十余年来,他不是没有尝过被欲望左右的煎熬滋味,对心中所爱有渴求极为正常,但是对于睿产生一点点欲念都像是某种意义上的亵渎,不愿、不敢也不能,种种限制和压力,一向将他控制得很好。
但事情往往会向不可预料的方向发展,比如这个突入其来的,主动的亲吻,这一场甜蜜的折磨,几乎要将他逼得失控。
而面前喝醉酒的人自然不知道他此刻正在极力克制自己,她额前已经出了细密的汗滴,长发沾上汗珠略微带了些湿气,许是觉得热,于睿终于放开他,伸手将头发撩到耳后,接着就要去扯衬衣纽扣,好不容易解开一颗,准备再同下一颗纽扣做斗争,却被人按住了手。
她有些烦躁地抬头看向他,那样英挺的一双眉目,那样冷峻的一张面孔,于睿一时之间又陷入迷惘中,摸了摸他的脸问:“卡卢比?”
过了许久他才应了一声。于睿心中酸涩,脑中却一团乱麻不知道自己为何会难过,看到他的脸之后更乱了,干脆循着曾经在脑海中演练过千百次的画面,凑过去紧紧抱住他,下巴搁在他的肩头,感觉到被她抱住的人的身体剧烈地抖了抖。
卡卢比可以清楚地听见于睿的呼吸,她的唇凑在他耳边,几乎贴在耳廓上,吐息带着些微热意,然后那几个语音极轻字便清晰地传到耳朵里:“我喜欢的是你啊。”
我喜欢的,是你啊。
这句话若不是她喝醉了,忘了那些顾虑,他不知还要等多久才能听到。
其实于睿不说,他也早就清楚她心之所属,但是第一次亲耳听到这样的表白,恍若身处梦中。
所有的惶惑不安都被尽数消除,他仍旧回问:“你知道我是谁?”
于睿不答,下巴从他肩上挪开,偏头在他脸上亲了一下,看向他深色眸子里映出的,是他的面容。
理智与一向很好的自控力在这一刻纷纷土崩瓦解。未等她再做出下一步动作,卡卢比已经捧住她的脸吻了上去,于睿还维持着抱他的动作,手臂略略收紧了些。
唇齿相交便不舍再分开,仿佛不久前那个吻的重现,温柔缱绻,后来又渐渐变得有些不一样。亲吻吮吸的力道逐渐加重,他的舌尖侵略似的探入口中又撤回,拇指摩挲着她的侧脸,卡卢比戴着黑色手套,皮革擦过皮肤的感觉有些难耐。于睿的呼吸愈发急促,胸口腾起的热意向四肢百骸扩散开来,心跳声一下一下地冲撞着耳膜。她拼了命似的加倍激烈地回应着,亲吻逐渐深入,眼角也带上了湿意。
卡卢比的赤红瞳色变得更加黯深,眼下这样的状况,实在是忍不住了,他也不想再忍。
他侧过身去亲她的后颈,脱下手套,手用力扶住她的腰,从腰椎处隔着一层衣料向上一寸一寸抚过她脊背,于睿只觉得被他的手碰过的地方都带着炙热的温度,难以言说的感觉席卷了全身,忍不住微弓了身子。
混乱间也不知是谁先推倒了谁,卡卢比撑着手俯在她上方,贪恋地看着她的脸,然后顺着耳垂和颈项吻了下去,于睿低喘一声,手探进他衬衫内触到暖热肌肤,在劲瘦结实的腰腹处流连,满足地叹了口气。
卡卢比扣住于睿的手腕压在枕边,与她十指相扣,唇舌顺着侧颈缓缓下移含住她的锁骨舔舐,衣料摩挲间纽扣已经被胡乱扯开,肌肤紧紧相触便不舍再分开。衬衣已经在纠缠间褪下一半,露出白皙圆润的肩。他的另一只手握住她肩头,指尖向下划过左侧锁骨和肩带,再往下……
脑中有个声音不断地提醒不可以再继续,但身体内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着不愿放手,要整个拥有她。
天人交战中,于睿被他手上不自觉加重的力道弄痛,皱眉喊了声疼,卡卢比立刻触电般松了手,将脸埋在她颈间细密的长发中,呼吸渐缓。平复下来后替她扣好纽扣掖了掖被角,熄了台灯翻身下床。
他进卫生间洗了把脸,看着镜中自己的脸,头发和脸上的水珠一滴一滴坠落下来,眸色正在逐渐由赤红变成淡淡的琥珀黄,撑在台子的手还在轻微地颤抖着。
他从来没想过趁人之危,但于睿只要稍微主动一点,他引以为豪的自制力便完全失效,还好及时停了下来,还好没有铸成大错。他双手握拳,自嘲般的苦笑了一声。
推门出去时于睿已经睡着,脸上的红晕退去,呼吸也逐渐平稳,卡卢比在她额角留下一吻,戴上手套穿上大衣,坐在床边守了许久,动作轻缓地出了门。
第二天于睿睡到中午才起床,睁开眼看到时间吓了一跳,叶芷青端着午餐过来敲门,看到她还坐在床上,环顾四周问她:“卡喵人呢?”
于睿心中一跳:“什么?”
“你不记得了么?昨晚你喝醉了说不舒服,他照顾了你一宿,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走的。”
“昨天不是你送我回来的么?”
“你肯定是喝断片儿了,什么都不记得,昨天你捂着心口说难受,卡喵突然出现了说他来照顾你。”
“他不是有事……算了。”于睿试图回忆昨晚醉酒后的片段,零星的回忆涌上来又看不真切,酒吧里发生的那一幕倒是清清楚楚浮上眼前,她皱了皱眉。
叶芷青虽有疑虑也不多问,只在心里默默为卡卢比捏了把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