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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事 出 烟 花 红 霁 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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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泛暖。
莺飞草长的三月,雨水开始泛滥。
红衣女子站在寓楼上,透过半卷的竹帘,望着雨中的行人,哀叹一声寂寥。
红霁楼,扬州赫赫有名的青楼,却也因三月绵长的细雨一下子冷清下来。
青楼女子便靠做女红来打发时日。
“红药!”
红衣女子微微一惊,扭转轻盈的腰肢。
“哦,妈妈。”
老鸨笑吟吟走近,将一封信置于桌上,说:“这是刘胥刘公子派人送来的,想必是邀你去赏花咯。”
“赏花?……是啊,芍药花又开了……”红药又陷入了深思。
老鸨扭着腰离开了。
红药可是红霁楼的招财宝,老妈子处处宠着她呢。
红药觅得信纸,轻轻一甩,纸便展开。
字迹飞扬:
春已悄至,红药烂漫……
只看了起始两句,红药便把散发着墨香的纸揉成一团。
纸团无声地滚落到一边。
纨绔子弟罢了……
又是一声哀叹。
怎么就在此浪费青春?!
也许那真的只是一场梦!
忽地红药舞动起来,伴随着缠绵细碎的雨声,如同洪荒艳姬的绝命血舞!
红霁楼的对门是家酒楼。红药妙曼的舞姿似乎已被人纳入了眼底。此人黑发凌散,棱角分
明,黑眸深不见底。一袭黑衣,佩带一把黑色玄铁剑。
那冷冷地注视却带着万分定力,是平静还是弥热。
他旋即离开。
红药停了下来,软坐在榻椅上,朝着窗外望去。
他……离开了?红药的嘴角微微一扬,娇笑开来。
此时,外面传来一阵马蹄声。在红霁楼前停下来。
一行人进入了红霁楼。
来了啊,真是快呢!
红药整顿了一下衣裳,婷婷而立。
“说!《二十四桥图》在哪里!”骄横跋扈的女子声音从楼下传来。
看来是,来者不善啊!
“哎呀,什么《二十四桥图》?这位姑娘还真会开玩笑!”老鸨老练地一甩丝绢,镇定自若
道,“姑娘,烟花之地可非你来的地方呐。我看你生得标致,是不是要在这红霁楼扎根呢?”
“我看你是不想活了!”女子狠狠地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拔出剑从老鸨脖子边划过,丝丝
红血缓缓留了下来。
老鸨也就识趣地闭上了嘴。
“《二十四桥图》。”为首的男子冷冷地道,具有威慑力。
“不——知——道——”老鸨不屑。
姐妹们都缩在一角,无一言敢发。
“哼!”男子冷哼一声,“给我搜!”
门外随即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红药冷艳一笑。
“嘭!”
门被撞开!
眼前出现一黑衣女子,冷峻的眼神,美丽的脸庞。黑衣女子愣了一下,想必她着实被红药的
美貌给震慑住了吧。
也许由于嫉妒,黑衣女子“叮!”一声拔出佩剑,向红药逼近。
而红药确也被黑衣女子的美艳给惊住。
但,立刻被那剑出鞘的冰冷声音吓了一跳,身子不由一颤——她要杀我?
“住手!巳亥!”男子的打破死寂。
原来黑衣女子名叫巳亥。红药不禁心中暗笑。巳亥,显然是工具代号,她,不过是个工具。
红药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该同情。
红药的大眼睛疯狂地打量着那个男子。同样一袭黑衣却要显得华丽些,傲然的神情,紧锁的
眉头,充满欲望的暗红暗红的眸子。
“这样的男子日后必成大器吧?”红药这般想。
巳亥秀眉一皱,不悦的插剑回鞘。
“风骚的妓女!”巳亥暗暗骂道。
男子微微一扬眉,走到红药面前,附在她耳边不知说了些什么……
之后不久:
马蹄声扬长而去,而红霁楼已葬身火海!美艳的火苗快活地跳跃着,绵长细雨能奈它何!
次日,久违的太阳露出了笑脸。
在一豪宅内:
“少爷!”心腹乔迟狂奔而至。
“不好了!昨天傍晚……红霁楼被……被火烧掉了!” 乔迟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
“什么!!”刘胥委实吃了一惊。又急忙追问道:“那红药呢?!”
“我向士吏打听过了,说是统计下来少了具尸体。不过,全都烧得面目全非了,到底是谁还
真的不好说。”
“那一定是红药!红药还活着!她一定还活着!我能感觉得到!我与她的心是连在一起的……”
看到刘胥那白痴样,乔迟觉得胃里一阵痉挛,忍不住狂吐起来!
“可是……”刘胥突然就神色凝重起来,眉毛拧在一起,眸子里似乎泛着雾气。
“难道有人想要暗杀红药?!……天!乔迟!快!派人去寻找红药!一定要给我找到红
药!”
“是……”乔迟艰难地爬了出去。
“喂!乔迟你这个混蛋!这味道……” 刘胥话还没说玩就“噗”的一声,吐了出来。
而在护天阁内:
“破!为什么要带她回来!” 巳亥再也按捺不住自己的怒火。
“把她献给王爷,是不是很不错?”破不屑地说。
“是吗?我怎么觉得你喜欢上那个狐狸精了!”
“啪!”破狠狠甩了巳亥一记耳光!
“闭嘴!记得你在和谁说话!”
刺眼的血从巳亥嘴角流下来,她的脸一阵白一阵青。但又立刻垂下眼睑,喃喃:“弥楚哥
哥……”
不过,看不清楚她的表情,她的脸完全被黑暗吞没,只是不知为什么会闪过一道光,发出轻
轻盈盈的声响。
红药在阁楼上,远远望见了这一幕,心想:真是有趣的两个人呢。
不过,她似乎明白了他为什么没有杀自己而带到这个地方。
真是有趣的开始呢。
不过什么是《二十四桥图》呢?以前从没同妈妈说过。
但,想到妈妈和姐妹们惨遭杀害,不禁一阵悲伤。她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依稀可见那留在眼
角的泪花。
在地底王国:
“天草,图找到了吗?”邪音问。
一身紫袍的她透露出神秘的气息。
“没有。”被叫做天草的人回应道。
“很好。”邪音顿了顿,接着说, “殷夕,听到了没有。你说呢?”
“谎言。”名叫殷夕的女子冷冷地回答道。
这三个人同样都是淡漠的表情。
但是,殷夕的表情是彻彻底底的无,与她的美貌格格不入,因为她是无裔之女。
无裔族族人各个都是虚无子,也正因为此,族落灭亡了。
“天草,是吗?” 邪音笑了,“是不是红霁楼的姑娘让你动情了?我听说红霁楼被烧了,你
知道吗?”
天草皱了皱眉,说:“弟子不知。”
他想了片刻,接着说: “不过红霁楼有一女子会绝命血舞。”
“哦?我好象从没跟你提起过‘绝命血舞’。” 邪音好象对此很感兴趣。
“殷夕,你说说看。”邪音又向殷夕发问了。
“家世。” 殷夕的眼神总没有焦点,那是令人不解的虚。
“家世?唉,殷夕啊,你能不能说的详细点?” 邪音也总被她搞得一头雾水。尽管殷夕具有
神秘的大自然力量。
如果当初殷夕不被邪音发现,也随她族人一同去了。邪音禁锢了殷夕的自由,反而让她觉得
找到了一时的生存意义。
还真是个怪人儿呢!
天草抢在殷夕前说道:“弟子的母亲流淌着洪荒艳姬一族的血,儿时见家母舞过。”
“洪荒艳姬…真令人怀念啊…这么说来…”
邪音脸上露出满意的笑,说道:“天草、殷夕听令!去寻找那个会跳‘绝命血舞’的女
子!”
“是!弟子领命!”天草承拜。
殷夕:“……”
邪音笑笑,说:“没有情和易动情都是不利的。我只允许成功!”说罢一个飞身落定,将一
枚银针深深刺入殷夕的手心。
“不许失败!” 邪音狠狠地说,却与之格格不入地露出迷人的笑容。
同样猩红的血,顺着殷夕的手指滴落。
“领命。” 殷夕冰冷的声音在城堡里回荡,她似乎全然感觉不到疼痛。
的确是个很好的工具。
“殷夕,人族区是物欲横流之地,尽情地玩乐吧,你会找到你要的空与虚。”
“是。”随即与天草一同消失在邪音的视野之内。
“天草原来是你的孩子…我们真的是有缘得很呢……《二十四桥图》啊……”邪音露出满意
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