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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这个男人有多下流 ...

  •   书案上放着一本汪国真诗选,里面还有两张卡片,是明宇轩曾经触摸过的,她便保存了下来。她渴望留住他的气息,留住那段回忆。十几年来,每当捧起那两张卡片,她都忍不住热泪盈眶。这是她对爱的保存,而这份爱又是多么的艰辛!因为这份艰辛唯有她自己才懂呵!
      雨季,
      送上一把伞。
      女孩儿,
      为他遮起朵朵雨花。
      不是因为分手他才流泪;
      不是因为无话可说他才沉默。
      要走了,
      却又像丢了什么,
      呵!他也回首,
      你也回首。
      这是写在其中一张卡片上的小诗。又是一首多么浪漫的小诗呦!字里行间流露着少男少女真挚的情,缠绵的爱。
      思兰伸出手用指尖轻轻划过那两张卡片,划过卡片上那首小诗,当年那个少年的身影再次浮现眼前。时至今日她仍能很清晰的记起他当年看到这两张卡片时脸上是一种怎样的表情——惊讶与失望几乎笼罩了明宇轩那张俊美的脸,他竟盯着思兰一遍遍逼问:“这是谁送你的?告诉我,是你男朋友吗?告诉我是不是?”因为那两张卡片上的字写得太潦糊,语言又别有深意,根本不像是一个小女生的手笔,但那却是思兰的好姐妹送给她的。
      “明宇轩,明宇轩,你能感觉到我此时的伤痛吗?我被人欺辱却无法言出口,更不能说给沈涛······我突然好恨这个世界,恨你,恨我自己。”
      她狠咬着唇,泪水不经意的滑落下来,滑落在那两张卡片上。她是那么地爱那个人,爱令她心碎,可是她爱的那个人也许一生一世都不可能懂得她的心了。他永远都不会想到他当年苦苦追过的那个女子还一直深爱着他,守候着曾经的那份爱,那份唯一的爱。
      试问,这又是谁的悲哀?
      思兰静静地坐在桌边,静静地凝注着那两张卡片,突然她好想大哭一场!她想象着这个世界是多麽的残忍,两个相爱的人为何有缘却无份?曾经那是明宇轩的悲哀,如今却是自己的悲哀自己的无奈呵!
      突然,桌上的手机铃声响了,打断了她的回忆,也打断了她的沉思。她打开键盘,四个字立马映入眼帘:“我想泡你”。
      是李横的号码。这个男人有多可恶!!一再的碰壁却依旧贼心不死。
      “你还是泡你妈去吧!近水楼台先得月。”思兰毫不客气地回复过去。对付小人就应当比小人更可恶,否则心中压抑的怒火怎能消除?
      不一会儿李横的手机便打过来了,一遍接一遍,响个不停,接着是短信,连骂带威协:“奶奶的,接不接?不接还去你家。”
      思兰恶狠狠地盯着那几个字,忍不住自语:“好,你要玩我奉陪到底。”想到这里按下键盘,咬牙切齿地问:“说吧,你到底想怎么样”
      李横在那头儿回答:“不想怎么样,得不到你的心我不信得不到你的人。”
      思兰无奈叹道:“你在外面那么多女人,干嘛非跟我过不去?”她知道李横在外面有很多女人,而且他和韩青儿的那段婚外情更是尽人皆知的。在此之前李横常常跟思兰倾吐心中的不快,其中也包括他自己的隐秘生活。每一次思兰总是耐心的听讲,好心的劝慰,但她做梦也想不到会发生今天这样的事。
      “跟她过不去?”李横听了这句问简直哭笑不得,哦!这个女人竟然连男欢女乐都不懂,真是个白痴!
      不过,他还是换了一种口气说:“我不是跟你过不去,我就是喜欢你。思兰,假如你肯答应我,我李横发誓再不碰别的女人,我只跟你好······”
      “够了。”思兰忍不住尖叫起来:“你找错人了李横,我是一个根本就没有柔情的女人。”
      是的,她没有柔情,她的柔情早已封存在了昔日的时光里,今生今世都不可能再复苏了。如今在她的生命里只有一份亲情令她无限眷恋着她的家庭。为了儿子和女儿她甘愿牺牲一切。同时也是为了维护整个家庭的完整,她尽己所能地维护着那个她并不爱的男人的尊严。
      李横强压怒火问:“你不会告诉我你冷血吧?”
      天哪,这个男人简直蠢到家了耶!他是不是想女人想疯了?适问人家的老婆冷不冷血碍你何干?人家厌恶你,拒绝已是给你最大的面子,干嘛还穷追不放的?
      思兰就在想:“贱货!你说爷冷血就冷血。”干脆气死他——“不错,除了沈涛······”万没想到还没等她把下面的话说完,李横突然在那头儿大笑起来,那刺耳的笑声通过电波传入思兰的耳朵里竟不由使她打了个冷战:“李横,你笑什么?”她接着怒问。
      李横止住笑,一字一字说:“我笑这个世界上居然还有跟我一样死不要脸,死不知羞的人。贺思兰,沈涛早就对不起你,你是真不知道哇还是装不知道?”
      思兰亦不加思索,回答:“我的男人被别的女人喜欢那是我的骄傲,证明他本事,我没有看错。”
      李横冷哼一声:“那他有没有告诉你他早就不想要你了,他已经把你卖给我了?”
      “还有,他有没有说把他爹也卖给你,把他爷爷也卖给你呀?李横,乱叫的狗是不招人喜欢的,懂吗?”轻言细语的依兰又堵了回去。
      此时此刻,她总算品味出了李横笑声里的奸邪和恶毒。这个烂心烂肺的家伙不仅是在挑拨离间,他分明是在嘲笑思兰,嘲笑她嫁了一个无能的丈夫,一个傻男人,一个不值她守候的人。
      沈涛无能吗?他出卖自己的女人叫什么能耐?
      他傻吗?他若不傻怎么会和一个不尊重自己的人交朋友,而且还称狗屁什么的“拜把兄弟”。
      他在外面的所作所为思兰早有耳闻,如果只论吃喝一年到头所剩无几,放在前几年还有可争辩。但近几年工资高了,他三年的净挣还赶不上别人一年的积攒,试问天天吃喝又能吃去几万?何况好几次了,他躲在洗手间接电话,藏在厕所里打电话。他一个月的话费就是四百到五百,他可以不承认有外遇,但思兰不是傻瓜,她很清楚男人的本性。一个女人如果连自己的男人都看不透,那她就不叫真女人。
      “哦,对了,我忘记了,你妈已经找了那么多男人给你当爹当爷爷,你好像不需要再同一个你瞧不起的人争了吧?”积于心中的怨气和怒火不紧不慢的思兰又轰出一炮。
      “贺思兰——”李横忍不住狂叫起来。他低估了这个小女人,不仅低估了她的胆量,好像还低估了她骂人的能力。“贺思兰,你不要自以为是,你敢来我家骂我么?你要敢来我什么都敢说,不信咱俩当众去骂骂。”说着还真的骂起来:“什嘛东西,什嘛玩意儿,装什么淑女,假正经,天底下谁不知道你跟吕红那些个事儿,你跟他上过几次床我都一清二楚······”
      思兰握手机的手不由得颤抖了下。这个男人有多卑鄙!吕红是谁她都不知道,她身边根本就没有出现过这个男人。由此看来,这李横比疯狗还猖狂呵!他达不到目的就用羞辱人来平衡内心,他简直该死!
      “混蛋,乱咬人的狗是会被乱棒打死的。”思兰沙哑的声音里藏着杀机,透着淫恨,她都不敢相信这是自己的声音。
      李横冷哼一声,却说:“这都是你逼出来的。有谁敢耍我我就给他好看。沈涛他敢骗我,我就拿你出气。贺思兰,以后出门当心点儿。”
      思兰就问:“你敢把我怎么样?”
      李横一字一字说:“我要定你了。反正你没我劲儿大。你也要当心你的一双儿女······”最后这句话是威胁,用她的儿女作威胁,思兰登时怒火满腔:“李横,你不要以为男人能做的事女人就做不出来。自古,女人更是索命的阎罗。我在此警告你李横,你若敢动我的一双儿女,我就屠了你全家,让你死无葬身之地,我贺思兰说到做到,不信你就试试。”言罢,挂断手机。
      她的唇微微颤抖着,她眸中的光冷若冰霜。她狠狠地握紧拳头,心里积蓄了万万分的仇恨。她知道李横欺软怕硬,但她贺思兰不打诳语,她敢说就敢做,因为她早已不是十几年前那个胆小怕事的小女生了。如今的她在经历了那么多的沧桑坎坷之后早已坚定起来,成熟起来。她对人生的看法也有了深刻的变化。她尊重生命,热爱生活,但在她平易近人,宽厚朴实,不善言语的外表下同样隐藏着另一种东西——冷酷、麻木、强横和无畏。
      她不会像别人那样唯利是图,但她为保护自身的利益同样会不择手段,不惜一切,有时候甚至不惜以生命做赌注。
      “李横!李横!”她咬紧牙关,拳头重重地捶在桌上,桌子的一角放着把水果刀,她突然抓起那把刀狠向自己的左腕上划去,一道血槽立马呈现眼前,一股鲜血喷涌而出,她就望着那股鲜血肆意的流淌,她的身体竟感觉不到一丝丝痛。
      李横!
      这个男人有多下流!!有多无耻!!但他只看到了沈涛的软弱,傻蛋可欺,他忘记了有种女人是长了毒刺的,一旦祸其生存,这类女人会不惜玉石俱焚。
      其实,按理说思兰并不太在意李横对自己的挑逗,男人向往女人,生理之所求,人类之共性,无可厚非,只要自己不响应,他也是无计可施,因为他毕竟还没有坏到打家劫舍□□女人的份儿上。更何况,一切弄到今日这个地步,沈涛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这个男人不仅心胸狭窄,小气多疑,喝了酒更是肆无忌惮,胡说八道,不知轻重。
      几个月来他一直和李横在一起包工。对于他俩的合作思兰是强烈反对的。一则沈涛没有李横精明、奸猾;二则凭着思兰敏锐的直觉她也看出了李横的用心。她很清楚这个男人什么货色。再就是沈涛跟他在一起肯定是随朱者赤,浸墨者黑。其实在此期间,思兰根本不害怕沈涛被谁骗与不被骗,即使不被谁骗他也拿不回多少钱的。她只怕自己被这两个男人牵连其中,到那时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果不其然,有一次李横和沈涛一同回来探家,李横就对思兰说了一件很令她气恼的事。
      当时大概是这样的,他们下了班在一起喝酒,中途沈涛跟思兰打电话,思兰没顾上接,沈涛气不过随即就骂了句:“妈的,快叫老子不要她了。”于是和他坐在一起的林奇便乘机逗弄他说:“正好老弟还光棍一条,涛哥既然喜欢上了别的女人,干脆就把嫂子送给小弟得了?”谁知沈涛听了竟冷笑着说:“这事我做不了主,你还是先问横哥应不应吧!”
      ······
      思兰记得那天李横还不止跟她学了一遍,因为第一遍他看思兰没任何反应干脆就当着沈涛的面又重复了一遍,临了还问沈涛是不是这样,沈涛居然没能说出一个字来。
      思兰心里很清楚,沈涛肯定是这么说了,而李横更是别有用心的。
      但是今日,这个男人的所作所为确实触怒了思兰,而最令思兰无法容忍的是——他竟敢拿着自己的一双儿女做要挟,要知道那可是她贺思兰生命的全部哪!
      血还在往外流,一滴一滴,滴在刀刃上,然后再由刀刃上滴下去。浓浓的血水殷红了大片的地板。窗外一阵风儿吹来,那两张卡片散落地上,恰好覆盖了那滩血水。
      思兰将刀含在两齿间,然后弯下身用她那只没有受伤的手慢慢捡起那两张沾满鲜血的卡片,口角忽然荡起一丝意味复杂的微笑:“我敢做的未必你们就敢做。”
      她抬起头,窗外:星光摇曳,夏夜正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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