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曾是我的信仰》把左脸贴到右脸上

61、条件

　　回到柘林的项目部已经是晚上八点过，阿飞见王凯回来高兴的拉着他去镇上吃饭。阿飞说老赵没在，明天下午应该会回项目部，到时候可以慢慢谈一下工资待遇这些问题。
　　第二天上午一早，刘调又来找王凯去码头帮忙，幺叔说现在还没确定王凯究竟跟着谁做事，所以暂时不上班，等下午谈好了工资待遇才去上班，刘调只好无奈的叫张德清先帮忙干半天活。下午，王凯还在睡午觉，阿飞打来电话让王凯去老赵房间，说他回来了，要见王凯。
　　“看起来是挺醒目的，以前帮我刷油漆的时候我太忙了，没注意到你，来，随便坐”老赵打量了王凯一眼，让王凯在茶几旁坐下，他则开始泡茶；沿海的人喜欢喝茶，待客谈事的时候都喜欢一边喝茶一边谈事。
　　“你从那边过来花了多少车费，我先给你；不管你决定跟着谁做事，但你是我叫回来的，车费就该我给你报销”老赵把茶壶里加好开水过后，拿出了钱包，准备给王凯结算路费；老赵的举动无疑是很能赢得人心的，所以王凯在拿到路费过后基本决定跟他做事了。
　　“现在的情况是这样的，林部长想让你留项目部做事，但是现在他们不招职工，给你按杂工算的话，一个月管吃管住两千五；林部长觉得用这点工资留你做事实在太亏待你了，所以让我出面。我之前听阿飞老六他们提起过你，都说你做事不错，让我把你留下来，加上林部长说你在码头所有的工人里看起来最醒目；虽然我之前没怎么跟你接触，但是我相信林部长的眼光，所以厚着脸皮把你要了回来，你叔是很不情愿你回来的。”老赵开始谈正事，顺便给王凯倒了一杯刚泡好的茶水。
　　“那边工地比较忙，加上他想让我去跟着大师傅学技术，所以不大愿意我回来”王凯笑着解释；
　　“老弟呀，我是商人，在商言商，说句不中听的话，你叔那是在阻碍你发展；用手做事、靠劳力挣钱，永远没有用脑子挣钱来得多来得快，你读过大学，应该清楚这一点。说得实在些，你叔是很有技术，他焊接一个钢轨接头能从老辛那拿到两百块，但是这个接头我从项目部承包下来得到的开价是一千块，我转手包给老辛是六百块，你看你叔辛苦焊一个钢轨挣的钱比我们用脑子动嘴皮子的人挣的少了多少。”老赵给王凯分析道，接着又讲起了他的发家始；
　　“小时候我家里穷啊，兄妹六个加上父母，挤在十几平米的破房子里住，这么小的房子就只能摆一张大床，我们兄弟几个都只能打地铺，下雨天的时候外面下大雨，屋里下小雨；我初中没毕业就出来工作了，最开始也是进小工厂做工，我跟你一样想着要学一门技术，所以出来跟着亲戚杀猪卖肉；我一直有个好习惯，就是喜欢看书，不管什么书都看，总有会用得到的地方，我在书上看到说用脑子挣钱才能真正挣到钱，一想也是这么一回事。
　　当时宰一头猪能挣五十块，一天一个人只能宰一头猪卖，我就想着找五个人没事做的人来帮着宰猪卖肉，每人分他三十块利润，我可以从每个人那赚二十块，那我就每天收入一百，比之前多赚一倍；这样做了一段时间，我就有了本钱，开始做更多的事，照着这个方法一直挣到现在这几千万资产。”
　　在那种艰苦的条件下白手起家，靠着头脑做到现在这地步，老赵确实厉害，王凯越来越佩服他，纵然他讲的经历未必是真的，但是用别人劳力挣钱确实是在运用头脑。
　　“我以前主要是做粮油生意，你知道现在国家宏观调控，这方面没那么大的利润，所以我就想转行；前年通过朋友介绍，接手了一个电厂项目，当时那个项目做到一半，焊工们说工价太低闹罢工，项目部又催工程进度。我接手过后请两个焊工领班吃了一顿饭，给他们算了一笔账；
　　我接这个工程每天每人工资是一百六，项目部给我的预算是每人两百，除去供应大家吃住这一块，我实际一个人头就只有不到二十块钱的利润，你说我接一个工程，多少也得赚几块钱是吧，工程就剩一个多月，这里完工之后我下一个工地还给你们做，绝对不会亏待你们。然后我让他们回去给那十几个工人算了这笔账，其余工人想着也合理，就安心上班，最后在规定的时间内合格的完成了工作。
　　虽然这个项目我没从工人那赚到什么钱，但是项目部领导看我解决好了这个事，能顺利完工，也就看起了我这个人，所以给了我机会加入现在的工地。给你说句实话，我在这一年赚的钱比我做粮油生意三年加起来的都多”老赵接着讲他的生意故事，王凯也就越来越被折服。
　　“我叫你过来帮我做事，不光是现在这里的这点土工布和油漆，这点事阿飞他们能搞定；关键是项目部还有一个工地马上要开工，工程不大，就一个多亿，工期就几个月，工期奖金有一百多万，只要在明年三月顺利完工，就能拿到那笔奖金。我现在手里没什么人，老六现在进项目部做事，要他去那边不方便；阿飞算是文盲，认不到几个字，我大儿子也是小学三年级毕业，加上在打理粮油生意，那边工地我入场后又不能一直守着，需要一个人帮我管理，我准备让你去那边做管理”老赵说了半天，终于说到了正事上，王凯也终于能搭上话，不像之前只能跟着附和；
　　“赵老板，我没做过管理，恐怕做不下来”王凯实话实说；虽然老赵说的前景不错，但王凯知道做人要量力而行。
　　“去那边不用你做太多事，就跟着去买一下材料，记记账，监督工人干活，催他们做快些，做好些就成；你上过大学的人，这点小事你肯定没问题的”老赵笑着给王凯解释工作内容，然后抛出利益诱惑：“你跟着我做的话，有机会还可以把轨道梁那部分交给你带班，当然你愿意也可以包给你。”
　　“我连焊接都不会，哪能带班，加上又没本钱，不可能包工的”王凯很是诚实；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跟着你叔那么久，随便可以挖些人过来帮忙，我给他们和你叔那一样的工钱，给你多开一份管理费；就算你不带班，也可以叫你叔直接从我这接工程嘛，少了老辛在中间，我和你叔的利益都会好一些，到时候你不光可以跟你叔学技术，工程完工你叔也会多少给你些好处的；加上明年这边二期工程也要开工了，只要你跟着我做事，这边的轨道梁你要管理、包工都随你高兴！你跟着我，我教你经商，保证以后你比你叔挣得多。”老赵的分析和许下的好处终于让王凯找不到任何拒绝的理由。
　　“赵老板，我跟你做事工资怎么算？”工资是一个实际性的问题，虽然照老赵开出来的条件来说，少拿些工资完全没什么问题，不算潜在的工程，光是把老赵的生意经学到手，也是一笔可观的隐形财富；但是王凯还是问了这个直接的问题。
　　“做事肯定要拿钱，不然吃什么喝什么”老赵笑了起来，接着讲起工资待遇，“阿飞跟着我，是每个月两千五，伙食自理；你来也一样，不然阿飞那不好说。但是，我先也说了，项目部两千五一个月管吃管住，林部长都觉得亏你，我当然不能亏你；现在项目部这边缺人做事，随时会找你帮忙，我这就土工布和油漆，基本是一礼拜就两天活，所以你有空就可以去项目部帮忙。项目部一个工天八十块，我和林部长商量的是你一天工记两个工天，你去项目部上班挣的钱全部归你，我一分不取，这是我和林部长共同的意思。去下一个工地做管理再给你加个五百，表现好加一千；那边还是这群人做事，随时会找你帮忙，你一样可以额外挣一份，你觉得怎么样？”
　　“那我去项目部上班时候，你这边工资会不会扣掉？”王凯问得很细致；
　　“哪里会，每个月两千五一分不少，你去项目部做的算你挣外快，不干我这边的事”老赵很有耐心的解释道。王凯在心里算了一笔账，老赵这里一个月工资两千五，项目部一个月最少要做十天，也就是一千六，除去吃饭六百，实际上每个月能有三千五的样子；如果遇到项目部的事情多些会更多，远比在幺叔那工资多，工作内容也更轻松，何况还可以跟着老赵学习经商这一块，稳赚不赔。
　　“我清楚了，这个工资很实在”王凯算明白了大概工资后，满意的点了点头。
　　“那好，你等会就把床铺搬到阿飞宿舍住，他们宿舍有空调电视，比你上面条件好得多。你跟着我，现在这边你也学着管理一下，大事情有老六处理，你就带着阿飞刷油漆、铺土工布，公司找你们做事的时候你安排一下，记一下工天，这个工天是你自己的钱，一定别记漏了。你没事的时候，也可以去学一下挖机铲车，我等会给他们打招呼”老赵把所有事都跟王凯交代清楚后，又叫阿飞过来说了几句，让他服从王凯安排。
　　出了老赵的办公室，王凯觉得很是兴奋，他终于有了一个往上爬的机会，增加了尽快实现那个执念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