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曾是我的信仰》把左脸贴到右脸上

40、纷乱的冬季

　　高三的冬训，对体考生来说是最重要的时段之一；如果身体天赋足够的话，不需要过早加入体训队，只参加整个冬训再加上年后的专项集训就完全足够应对体考。
　　当然，如果前期基础打得足够好，高三冬训的影响就没那么大；前期身体素质练得不够出色的话，冬训就算是最后最好的大补；开春天气变暖过后更多的是专项技术的训练巩固，很少涉及身体素质的训练。高二受伤病困扰的王凯，很是看重高三的冬训；然而在这个冬天，很多事都不那么顺利。
　　冬训正式开始的时候，老王在镇上那块地批了下来，准备拆掉老房屋改建商品房；这对老王来说绝对算一件喜事，也是一件极其重要的大事。训练的时候，老王都只是来运动场交代一下训练内容，让王凯带队训练，然后就匆匆出了学校，忙他的房屋修建事宜。另一位教练波哥在这个冬天喜得贵子，更多的时候留在家中陪他新生的双胞胎儿子，从小培养父子感情。少了教练坐镇，训练队成了脱缰的野马；在老王或波哥匆匆交代完训练任务离开过后，大家立马解散，各忙各的。
　　最开始，大家还跟着王凯认真训练，发现教练越来越少露面过后，惰性心理越来越严重。高一高二的队员们想着离考试还早，开始大量缺训，或者在教练走后打球的打球、溜回宿舍的回宿舍；高三的队员也没太多紧张感，准备活动结束就三两成群的自主训练，松松散散的训练到晚自习预备铃声响起就收拾东西回家。王凯作为队长，最开始还能勉强约束大家，但随着时间推移，威信和耐心一点点被耗光，也只能任由大家各自安排。
　　这个冬天对某些人来说还算不错，对王凯来说却绝对不好过。徐璐和李斌走到了一起，王凯不论怎样告诫自己把注意力集中到学习和训练中，还是忍不住胡思乱想；父母短暂的和谐过后，在冬天的时候又渐渐起了矛盾，王凯每次回到家中都面对着一种冷战的氛围；体训上对于常规训练虽然驾轻就熟，但冬训毕竟不一样，少了教练的临场指导实在没什么进展；勉强把训练强度提升，腰部问题又开始捣乱，不得不放缓训练进程；能够聊天减压的好友麦婧忙着专业考试，专项考试结束过后她的位置调到了离王凯很远的地方；两个人一般只在放学路上聊几句。
　　期末考试当中，王凯的文化成绩下滑到了对体训生来说不那么放心的标准。期末考试结束还有半个月的补课，在补课开始之前，老李再度让大家以文化成绩选位置，到王凯进教室选位置的时候，许霞和王菲早已坐好，招手让他过去；麦婧和她好友李丹已经入座在教室的角落。
　　然后，王凯和王菲成了同桌，许霞和许晴在他们前排；徐璐则和朱姝落座在离他们很远的地方；这一次位置调整过后，徐璐关系最好的三个女生都坐到了王凯周围。听王菲说，当时徐璐进教室的时候准备坐王凯那个位置，王菲告诉她那个位置是给王凯留的，她转而准备坐第二排和许晴当同桌；许晴有些为难的告诉她早先和许霞说好当同桌的，让她去和第一排的好友刘莉坐。徐璐连续两次被最好的朋友拒绝过后气鼓鼓的去了现在坐的位置。
　　王菲是王凯二姨夫的侄女，她和王凯的亲戚关系虽然有些远，但也不至于八竿子打不着那种；本来两个人之前是很少聊天，在谢洋被调了位置后两个人才偶尔聊几句，直到有次无意间理出了亲戚关系过后两个人的话才多了起来。在旁人眼中都属于很难亲近的两个人，打开话匣子过后却相当聊得来；再往后王凯就差不多把王菲当妹妹对待，直接叫她‘王二’；王菲也是把王凯当哥哥对待。知道王凯这次期末考得有些差，王菲才故意在前排帮着王凯占了位置，方便聊天的同时也能保证王凯的学习。
　　位置调整过后，之前多数时候有些沉默的王凯似乎变得开朗起来，课间的时候经常跟王菲许霞大声说笑，脸上时常挂着看起来很开心的笑容。事实上，王凯并没那么开心，只是每天尽量让自己显得开郎些，不想让自己因为那些困扰愈发显得死气沉沉；有人说过，你如果假装开朗，时间久了，你习惯了，也许就真的会变开朗。
　　徐璐在这次位置调整过后，几乎不再与许霞她们几个好朋友往来；在徐璐眼中她最好的朋友都离开了她，全部偏向了她最不想看见的那个人；徐璐更多时候越来越沉默，但仍然不顾同学们异样的眼光，时常和李斌在教室打闹嬉戏。
　　寒假的时候，王凯在二姨家遇到了王娜；王娜是二姨的亲侄女，长得很漂亮也很有气质，属于走在街上回头率十足的那种；王凯在高一退学去外边打工的时候见过王娜，两个人虽然认识却不是很熟。吃过午饭闲着没事，一大家人一起爬山上香，王凯和王娜闲聊着走在前面，把大部队远远甩在了身后。
　　“娜姐，我可不可以跟你合个影？”到庙门前的时候，王凯有些害提议道；“可以呀，照全身的还是自拍？”王娜很爽快的答应了；
　　“可不可以照得亲密些，我拿照片有用处”王凯得寸进尺；“你用来做什么？”王娜很是不解；
　　“我和以前的女朋友分手了，她现在跟班上另外一位男生在谈恋爱，每天都在教室秀恩爱，看着烦”王凯红着脸解释；
　　“你是想气她？”王娜不由得发笑；
　　“不是，我是不想别的同学带着同情、取笑的眼光看我”
　　“呵呵，小孩子家家的，事情还挺多。没事，等会叫大姐帮我们拍一张。不过我现在打扮有些显老，不像学生样了，待会你在我□□空间选几张我以前的照片，那会看着年轻些。”她替王凯考虑得很周全；
　　“不用那么麻烦，你比她漂亮得多，随便照一张就可以了”王凯对着只比自己大两岁的远房表姐实话实说，这句让王娜挺受用。之后，王娜搂着王凯照了一张显得很亲密的照片。
　　庙里上香的人不多，王凯对着神像拜了三拜，许下了一个愿望：求菩萨保佑，让徐璐一直开心幸福，我愿意用体考不及格来交换。多年之后，王凯再次跟着家人到庙里上香的时候，想起了这个愿望，没有觉得当时有多幼稚可笑，只是感叹菩萨挺灵验的，至少愿望实现了一半。
　　回到家过后，王凯立即把和王娜的合影上传到空间，还找了两个和徐璐关系不错的同学转发。整个寒假，王凯会不时的发表一些甜蜜的情话，转载一些关于爱情的日志，让同学们觉得他正和一位大美女在热恋。
　　然而，一个人能伪装所有，除了幸福。王凯，仍然困在现实的漩涡中挣扎，看不清前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