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曾是我的信仰》把左脸贴到右脸上

34、青春那场大醉

　　王凯从乘坐了三十多小时的火车下来，刚出车站就看到表哥王进骑着小电驴在等自己；王凯原本是想坐班车回镇上，表哥却执意要开着小电驴载王凯回去。
　　坐着小电驴经过近两个钟的颠簸，王凯回到了熟悉的小镇上。看见王凯回来，父母高兴的帮着王凯提东西；他们果然如表哥在路上说的那样，现在已经停止了争吵，像正常夫妻那般亲密。放下行李，王凯立即找了球服换上，拉着表哥去学校打球；表哥很早之前就嚷着等王凯回来一起打打球、过两招，老亚听说王凯今天下午到家也早早拿着篮球在学校的球场等着了。
　　打拳的三天不练手生，唱戏的三天不练口生；王凯在和老亚他们打了两局三对三过后，发现自己一个多月没打球确实有些手生，体力也跟不上。“你们还要打多久？我们准备去红太阳火锅订座了”许晴带着两个闺蜜出现在球场边上询问老亚他们；“还打三局，三局两胜，输的晚上多喝一瓶酒”老亚向王凯提议；
　　“没问题，我们最多半个钟过来”王凯对这个提议完全赞同；许晴问了时间过后就拉着闺蜜去订座了，王凯和老亚打满三局过后拖着有些抽筋的腿回家冲凉。
　　冲完凉换好衣服，王凯看见手机显示有五个未接电话，全是老亚和许晴打来的，催他过去吃饭；王凯回来得有些匆忙没有给许晴准备生日礼物，再说也不知道该送什么，顺手拿了两个在路上没吃的火龙果带上。王凯到场的时候，大家都已经到齐了，“你来迟了，自罚三杯，加上下午打球你输的一瓶酒，你喝完才准动筷子；看你一路回来这么累，加起来喝一瓶就行了”老亚一边拉开自己旁边的凳子让王凯入座，一边开玩笑；
　　“不好意思，过来迟了些；先前太忙也没给你准备礼物，就带了两个在那边买的火龙果”王凯笑着向许晴表达歉意；
　　“没事，你来了我就很高兴，礼物就免了，你赶快坐”许晴笑着招呼王凯坐下，又张罗着开火下菜。
　　“你叫我喝酒又不给我打开，你让我怎么喝？”王凯笑着坐到老亚旁边笑道；
　　“兄弟马上给你开一瓶”老亚话音刚落就用牙齿给王凯开了一瓶酒递到他手上；王凯接过酒没有说话，仰头喝了起来，一口气喝了半瓶才停了下来对着老亚说到：“太久没吹瓶子，喝得太累了，帮我找老板要个大杯子我倒出来喝”
　　“来，抽根烟，我去拿”老亚递过来一支烟给王凯点上；一直不抽烟的王凯接了过来叼在嘴上，等着老亚拿大杯子过来；
　　“不好意思，我们这只有通用的这种啤酒杯，没有大的杯子，要不你用这个小碗吧”没过一会，服务员拿着一个小的不锈钢碗来到桌旁；
　　“也行”王凯接过碗把瓶里剩的酒倒了出来，堪堪一碗；一口气喝完碗里的酒，王凯直接又打开一瓶酒往碗里倒满，“许晴，今天你生日，祝你生日快乐”王凯举起碗又一气喝干，许晴说完谢谢过后也干了杯。
　　“你换杯子喝吧，别待会喝醉了发酒疯”老亚对着王凯耳语；
　　“喝醉了好睡觉，反正在火车上没怎么睡觉；待会我要是喝醉了，你随便找个旅馆开个房间把我扔那，我今晚上不回家睡”王凯拒绝了老亚的好意，顺带吩咐了自己喝醉后的住宿问题；
　　“你一路上没怎么吃东西，先吃点东西填填胃，别把胃伤着了”坐在徐璐旁边的许霞好心提醒王凯；王凯顺眼望过去，徐璐正专心的夹菜吃，压根没看过自己这边一眼。在吃了一筷子菜过后，王凯拿着碗和桌上的人轮流喝酒，快到徐璐面前时，徐璐起身下了楼一直没出现；和桌上的人都喝过酒后，王凯歇了一会起身下楼去找徐璐。
　　“连酒都不和我喝一杯？”王凯有些摇摇晃晃的站到徐璐身边盯着她，徐璐没有答话直接往门外的大街走去，一同下楼的许霞赶忙上前拉住她劝说了几句，徐璐才转身上楼；王凯跟在后面，两个都选择了沉默；走到楼梯转角时，王凯顺手在墙上砸了一拳，用痛觉让自己清醒些。
　　“我敬你三杯，第一杯，过去不相识”王凯一口气干了碗里的酒接着又满上；
　　“你坐下喝”老亚拉了拉王凯小声说道；“帮我开瓶酒”王凯没有坐下只是让老亚帮忙开酒。
　　“第二杯，未来不相认”王凯红着眼干了第二碗，徐璐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的又干了一杯酒；
　　“第三杯，现在开始我恨你，恨你一辈子！”王凯一口气干完第三碗酒，狠狠的把不锈钢碗摔在地上，“徐璐，我会恨你一辈子！！”嘶哑着吼完这句话，王凯“当”的一声直挺挺的倒在地上，泪水再也控制不住，从眼眶滑落出来；徐璐重重的把酒杯放在桌上，站在原地面无表情的的冷眼旁观。
　　一向在所有人眼中淡定无比的王凯突然上演着一出，把所有人都惊住了，大家一时没反应过来；老亚愣了一小会后赶忙起身来扶王凯，读卫校的吴婷也赶紧过来照看王凯，帮他催吐。赵萍正跟着家人准备在红太阳吃火锅，恰巧在包间门口看见王凯倒地，一个陌生的女生正在一会捏王凯的头一会捏王凯的手掌，王凯则一脸难受的呕吐。
　　“你滚开，不准动他！”赵萍气冲冲的走进了包间，一副要打人的架势；
　　“你别添乱，她是学护士专业的，在帮王凯催吐”老亚赶紧拉住赵萍，把她推向一边；赵萍终究没有动手也没再骂人，只是满眼怒气的盯着一屋人。
　　见王凯吐得差不多了，老亚把他扶到座位坐下，结果稍一分神，王凯的头又重重磕在方形的大理石桌桌角上，眼睛的位置正对着桌角，发出“咚”的一声闷响，然后整个人从凳子上滑落到地上。老亚赶紧把王凯拉起来，查看他的眼睛，看到没什么明显的外伤后，才勉强松了一口气。王凯借着酒疯哭闹了一阵，迷迷糊糊地不省人事，老亚只好赶紧扶着王凯去医院。
　　“你眼睛有没有事？”王凯刚刚勉强睡醒，表哥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没事啊，怎么了？”王凯揉了揉眼睛，努力回忆昨晚的事，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一阵头痛；
　　“他们说你昨晚上磕着眼睛了，怕你眼睛受伤，你没事就好。我昨天吃过晚饭出门散步刚好看见老亚扶着你，就跟他一起扶你到医院，医生怕你脱水给你输了几瓶盐水，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表哥关切的对王凯说明状况；
　　“我没事”听完表哥的话王凯才注意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打着点滴；刚好点滴打完，护士进来拔了针头，王凯就跟着表哥回家。看着在医院守了自己一夜，现在面露倦容的表哥，王凯觉得有些愧疚，但终究没有再说话。
　　正常情况下，王凯喝六七瓶啤酒完全没问题，这一次最多喝了六瓶啤酒就醉得一塌糊涂。借酒消愁，酒不醉人人自醉，王凯被家庭问题、失恋、体训这一堆问题困扰，憋得近乎发疯，心里的压抑郁抑需要一个释放的口子，这是主管原因；在外面打工一个多月体重轻了十来斤，坐火车回来没怎么吃东西又没怎么睡觉，回来马上就打球透支了体力，喝酒又喝得太猛，这些是客观原因。在这两方面因素的影响下，喝醉是在所难免的。
　　看着自己昨晚新换的一身白衣现在遍是酒渍和油污，满身散发着烟酒气味，跟个乞丐似的；王凯摇摇头，心底渐渐开始后悔，昨晚自己是不是太过了？不是心疼自己现在的造型，而是想起了昨晚对徐璐的话，自己会说恨她，不过是心里压抑堆积了太久需要一个出口，可自己凭什么恨她？因为自己提分手是想被挽留，她却无动于衷？还是自己对两个人的未来奢望太多，童稚的梦被她“希望我们做朋友”撕碎后，所以把所有的怨念指向她？事实上，她没有义务一直陪着自己，自己凭什么苛责她？
　　青春该有一场放纵的大醉，醉酒后歇斯底里的喊出那个名字，必定是青春里自己心底最重要那个人的名字。笑着说爱一个人，未必是真的爱她；哭着说恨一个人，也未必是真的恨她，或许只是想要在心底一直记得她。说爱她，她得到幸福了，你就会放下、忘了；说恨她，她过得不好你不会幸灾乐祸，她幸福了，心底也不会难过，更不会替她高兴，只是始终不能释然，为什么她的幸福不是自己给的。
　　许久之后，每当王凯想起这次醉酒对徐璐喊出的话，一直有些遗憾，自己喊出的是“恨你一辈子”，没有当着所有人说“爱你一辈子”；但王凯并不后悔，因为无论嘴上说的是什么，当时的所有人都能明白自己对她的深情。事实上，徐璐在王凯心里的份量始终难有人及。
　　回到家，王凯没有管父母担心的眼光和询问，自顾自冲了凉，接着倒头大睡。这段时间实在太累了，需要好好睡一觉恢复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