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祭》跑过冬天

11、第 11 章

　　明国帝京。也即是当年的四方帝京。自皇甫仁和即位后就开始修缮扩建，至欧阳明日登基改国号明，已经整修得差不多了。

　　整个明宫都自当年的四方宫城原址发展而来。明城的设计图纸是城主亲自画的。王直至今仍记得那一日。这乱世中，他曾侍多朝诸帝，历来总管修缮事宜。可拿到图纸的那一刻，脸色明灭变动。

　　这诺大的明宫中，竟只有一处正儿八经的寝宫。即燕园中富丽堂皇、恢弘明丽又清贵幽质、遗世独立的凤飞宫。

　　想历朝历代历国，向来帝后皆不同住。哪怕照古往今规，招幸完毕，又岂有通宵同宿的规矩？然这明城，上位者居然只有一处寝殿。看来，帝尊，是打算同民间夫妻一般共同起居了。明帝欧阳明日，昵爱这位上官皇后，真真已至极致。

　　上官燕，出生上官门阀，名门贵族，世家嫡女，国将独女，又兼元帝亲封的异性公主。虽生母丁雪莲出生卑微——这个传奇女人的故事又是另一段隐秘的宫闱秘事了，从一介平民乃至罪臣之女，竟靠着那惊世姿容几度跻身帝国巅峰，在乱世中引群雄逐鹿，也伴随着滔滔巨浪淹没在历史的滚滚潮流中。

　　上官燕国破后虽流落江湖，亦为武圣古木天生平唯一女弟子。因丁雪莲生育上官燕身子有损，不能再诞育后嗣，上官云爱重情深，不欲纳妾，顶着家臣朝野之重重压力，将上官燕视为唯一宗祠子嗣，是作为世子一样来培养的。故上官燕七岁之前受正统国朝教育，幼同一般皇亲贵戚少年儿郎入国子监修习经史子集。于上官府内又有书孰，请当世大儒，兵书军法，谋略人心，棋鼓马战，无一不学。

　　四方国破后，流亡江湖之十年（我改了一下时间～把15年改为10年），一直研习各派武功，深得古木天平生精髓，其中又以雪花剑法为要。只是年岁稚嫩，内功修为不足，但招式理论，无一不知。是以当世高手，除师傅古木天、师伯边疆等已隐退多年的出世耋耄老者，欧阳飞鹰、实为同门的半天月等现世积年高手外，能相媲者无外功力深不可测的赛华佗欧阳明日、鬼见愁司马长风等少数人，再难觅敌手。

　　此消彼长，故上官燕于琴棋书画、诗酒茶花、医术星相只是初涉，尔尔水平。世人不解，紫卫国容貌绝丽、恣意明媚、雅擅诗书、毒医双绝、星象奇门无一不通，亦同世间女子一般同样爱慕他的公主更是不解。为何这世称“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的欧阳明日对她仍如此百转千回。

　　毕竟，他为一代枭雄欧阳飞鹰独子，天下第一皇商嫡女，燕州欧阳氏与洛阳玉氏的血脉，生来就是贵胄天潢。若非欧阳飞鹰当年欲夺丁雪莲，不望登基之前有嫡子降生；玉竹为收拢夫君心思，吞下衍息丸，欲为欧阳飞鹰诞下长子——此又是另一段秘史了。欧阳明日不至生带残疾，生来就遭父遗弃，玉竹心惴难安，故遣忠仆将襁褓中的小儿送予一代宗师边疆老人，又在四方国破后顺意到水月庵中修行。是为三位结义兄弟，也是为那段昔年内愧。

　　论血脉，论家世，论才华，论容貌，论智谋，无出其上，无可超越。就是这样一个人物，已非凡世之人中龙凤。上官燕若是惊为天人，欧阳明日则为天人本身。若说上官燕虽于当世容貌无匹，但因幼流江湖，学识才艺不若精养的皇室嫡女，又是二嫁之身——然则，只有欧阳明日自己明白，兴许在才学能力上，上官燕不如弄月公子，不若世间其余才貌双绝奇女子，更能与他匹敌。但她，却是自己真正的心头肉。

　　她的水晶琉璃心肝心，她的大智慧，她的为人处事的道义，她的碎心江湖行、剑出非我心，她的无论身处何境何时何地，总不改的善良初心。她的爱就是爱，她的恨就是恨。她的处处理解与支持。为友时，虽不能以男女之情回报，却亦是给予了他最大的支撑。失忆后以真实的昭明公主，真正的上官燕身份重逢并真真切切爱上他，虽历经认清自己心的重重磨难波折，但认清后又敢于承认与担当，勇于追求所爱。这份坦诚勇敢与鲜明爱憎，兴许，便是他欧阳明日，也是及不上的。这就是上官燕，这就是他的燕儿。

　　就连他，也曾存争胜之心，也曾一叶障目，也曾偏激固执。而唯有上官燕。她一直在那里，从未变过。这是他的小燕儿，那个落崖后被古木天所救，来到他身边，为他披氅撑盖，为他推车覆毯使暖阳照拂的小燕儿，她站在溶溶光影中，从未变过。

　　她早已融入了他的生命中，是他生命的最初，成为了他生命的本身，叫他，如何剜去？

作者有话说

　　今天感觉不畅，先更这么多。看了《大明风华》4142 集，无意中看到公子饰演的徐滨出场，和孙若微的对手戏，真是登时五感交集几欲泪下。欧阳明日倘若在不同的时空中，随年岁增长，容颜的变化，对上官的深情，想必亦是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