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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第三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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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越回了天墉城,芙蕖留在琴川帮忙,红玉也决定留下来。晴雪、襄铃等人自然要在琴川帮忙,欧阳少恭则是带着采摘的一系列药材回了青玉坛。
青玉坛丹房
炉子里的火光明明灭灭,衬得欧阳少恭的脸色越发的阴晴不定。元勿在一旁战战兢兢地汇报这几日的情况,生怕一个不对,就成了丹芷长老发难的对象。
“衡山脚下穆家村众人昨日行至山腰,摆上祭祀之物,口中念念有词,祈求青玉坛仙人现身,如往年一般赐予仙丹。”
少恭眯了眯眼睛,屠苏离开已有数日,此刻他正心情不佳,正好有穆家村人送上门来给他泄愤,他又岂能错过?
“此事照旧即可,你命锦纹于丹房内取出数枚清骨丹,送与穆家村老小。”
元勿欲言又止,他当然看得出丹芷长老心情不佳,想说点什么,又不敢开口。
见状,少恭问道:“如何?丹房中已无此药?”
元勿道:“并非……弟子仅是一事不明。这穆家村之人自从几年前蒙长老赐药,便十分贪得无厌,年年来求所谓仙丹,我们为何……为何要去理会?”
少恭讽刺地笑了:“清除跗骨之污浊,调顺体内之阴阳,清骨丹讲求的是以毒攻毒,若是病入膏肓服下,可祛除污秽,有身轻体健之感,而当无病无痛之后继续服食,与吞毒又有何异?呵,人欲无穷,食髓知味,昔日不过偶然路经穆家村,见村名饮污秽井水致病,虽命在旦夕,那种求生之念却令人动容,于是教他们如何净化井水,并赠清骨丹服下。不想那些人自以为得了仙缘,无性命忧患后,再不肯勤劳度日,只一心期盼继续求取仙丹长生不老。转眼已是四载过去了吧,最后一回,再服最后一回,就会引发全身毒性,全身疼痛七窍流血而亡。”
元勿不忍:“长老,这……”
少恭道:“不是想求仙丹吗?予取予求就是,贪婪之念永无止境,祸及性命犹不自知。如何,你不觉得,这便是他们最好的归宿吗?”
元勿虽然不忍,却也不敢拂逆长老的意思,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当下跪拜道:“弟子虽然也厌恶穆家村之人,却不如、不如长老这般,思虑周到。”
这时,另一名青玉坛弟子来报:“长老,百里少侠来了。”
欧阳少恭马上对元勿改口道:“不过你说得也对,不必理会就是。”
元勿:“……”
元勿在心里悄悄松了口气,毕竟屠杀同类这样的事,真的很让人难受,即使这些同类真的很让人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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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恭走进青玉宫,就看到屠苏在哪里低着头,盯着自己的脚尖,好像自己的脚尖长出了一朵花一样。
“屠苏,你回来了?”少恭往屠苏身后看了看,没有见到韩云溪的身影,“云溪没和你一起回来?”
屠苏点点头又摇摇头。
少恭见屠苏有点奇怪,就问道:“乌蒙灵谷情况怎么样?”
屠苏又摇摇头。
少恭道:“没事了?”
屠苏点点头。
见屠苏一副恹恹的神色盯着地面,也不说话,少恭奇怪了:既然乌蒙灵谷已经没事了,屠苏又是因为什么摆出这样一副样子?
“屠苏,你怎么了?”
屠苏抿着嘴,不点头也不摇头,杵在那里,一声不吭。
他只是有点难过,想要见见少恭,可是这种话,他怎么说得出口?
少恭被屠苏难得露出的孩子气逗笑了,多日来的郁郁终于吐了出来,他走过去牵起屠苏的手,温和地问道:“怎么?不高兴了?”
屠苏抿了抿嘴,还是点点头。
少恭道:“谁惹屠苏不高兴了?难道是小云溪?”
屠苏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
少恭假装叹了口气:“你这又点头又摇头的,到底是还是不是?”
屠苏没有回答,只是握紧了少恭的手。
“少恭,等所有的事情都结束了,我们回桃花谷吧?”
少恭又惊又喜地看着屠苏,好像生怕他反悔一样快速回答道:“好,我们回桃花谷。”
屠苏眼神儿飘到一边,就是不看少恭,好像在为了自己刚刚的幼稚害羞,他将一株草递给少恭,问道:“少恭,你看这是什么?”
少恭拿过来看了看,没发现有什么特别,只是普通的甘草而已。
屠苏将乌蒙灵谷的情况和少恭说了一遍,最后说:“这种草,是乌蒙灵谷唯一还活着的一种草了。服食了这种草之后,大家已经好了很多。”
少恭道:“昨日五芝清毒丹已经炼制成功,小兰他们正忙着发药,楚婵姑娘和虎头小兄弟都在,不如先把这个消息告诉他们。等琴川这边情况好转,我便与你一同去乌蒙灵谷,你看如何?”
屠苏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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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玉坛上层
修长的双手按住颤抖不止的琴弦,通体雪白的琴身散发着柔和的光辉,欧阳少恭好似仍沉浸在刚刚的合奏中,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愉悦之意。
屠苏放下叶子,也吐出了一口郁郁之气,整个人也精神了不少。
少恭抬手拨了拨香炉,问道:“如何?心中郁结可解?”
屠苏走过去,在少恭旁边坐下,开口道:“我的家乡是一个和乌蒙灵谷一样的地方……”
少恭聚精会神地听着,虽然有的地方屠苏语焉不详,但他并没有打断。这是他从未参与过的屠苏的过去,基本上和烛龙之鳞重现的一样,他知道屠苏口中的大哥哥就是“欧阳少恭”。
“我不知他们去了何处,好像只剩我孤身一人,生生世世,永无出期。”
“屠苏可还认得这琴?”
屠苏疑惑地看了看琴,又看了看少恭。
少恭微笑道:“这可是屠苏你送给我的。”
屠苏瞪大了眼睛看着那张通透的琴身,好像想在上面找出一点黑漆漆的痕迹,可他失败了。
少恭提醒道:“你看琴弦。”
屠苏仔细看着琴弦,终于在弦上找到了熟悉感,他奇怪问:“怎么会变成这样?”
“外面是一层焦壳,里面才是琴身,呵,这可不是一张普通的琴。”少恭看着屠苏,“屠苏可知,送琴何意?”
屠苏仍旧一脸疑惑。
少恭微微一笑:“琴者,情也。”
屠苏讷讷开口:“……我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