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岁流年暮》双阙凌

21、坦言相告

　　“你来这里做什么？”赵慕直勾勾的盯着华流年，问道。
　　华流年看着赵慕呆呆傻傻的模样，还是没能忍得住，笑了出来：“笨蛋，我是来找你的啊。”
　　来找她的？她躲了他这么久，他还是来找她了？那他是不是一直都在找她？心里冒出一丝窃喜，嘿嘿的笑了出来。不对，他怎么知道她在这里的？猛地摇了摇头，驱逐出那丝窃喜，头脑突然清醒了过来。
　　赵慕瞪着眼睛，凶巴巴对着华流年说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华流年原本看着赵慕傻傻的样子，十分的可心，突然听见赵慕的这个问题，手上的动作也顿了一下，脸上闪过一丝异色，却没有说话。
　　看着华流年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赵慕恼怒了，站起身来拍掉华流年一直搭在自己脑袋上没有拿开的手，大声吼道：“你说话啊！”
　　梁佳佳看到赵慕生气了，连忙跟着站起身来，拉了拉赵慕的手。至少提醒一下赵慕大家都在看着呢，可是谁曾想到，一直对自己和颜悦色的赵慕却甩开了自己的手。
　　正在气头上的赵慕突然感觉到自己的手被人拽了拽，突然想起这是在同学聚会上，平息了怒气，看了看周围才发现大家都在看这里，这才冷静下来。还好佳佳及时拉住了自己的手，深吸了口气。
　　佳佳？梁佳佳？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怪不得。赵慕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怪不得今天晚上的梁佳佳一直都那么奇怪，说话的时候总是会颠三倒四、心不在焉，确实不是生自己的气，他们早就说好了，自己的行踪原是她说的。呵呵，自己还想这同学聚会不会遇见他，自己竟然忘了梁佳佳。是啊，她是自己的朋友，可是她的丈夫却也是他的朋友啊。自己却从没想过她真的会告诉他。
　　赵慕甩开了梁佳佳的手，声音恢复平和：“佳佳，我从没想到你会这么做。”说完，甚至没有和任何人打招呼拿起包包就向门口走去，连站在自己面前的华流年，赵慕都没有再分给他一丝目光。
　　梁佳佳听到赵慕这样的语气，看到赵慕的离开，被赵慕甩开手，才知道原来自己做错，可是她也是为了她好啊。自己明知道华流年那么苦苦的寻找她，怎么可能真的不告诉他。看着赵慕离开的身影自己很想追上去，可是也明白的知道自己追上去也没有什么话可以说了，毕竟她是真的做过的事啊。
　　看着华流年苦笑着立在自己身前，梁佳佳气不打一处来，恨恨的说道：“你还站在这干嘛？我告诉你她在这儿，难道就是为了让你来这看她一眼然后发呆么？我告诉你，你要是没办法让她原谅你，等于我也不会被原谅的，那时候我可不会放过你。还不快去。”
　　华流年很奇怪，又一次，自己被赵慕丢下却没第一时间追上去，平时的自己不应该是这样的啊，为什么连续两次都没有立刻追上去呢？还来不及想明白，华流年就跟阵风似得跑出了酒吧。

　　这家酒吧的外面是一条又深又窄的巷子，晕黄的路灯下，只有行行散散的人悠闲地走着。赵慕拿着包包静静的走在那小巷里，没有愤怒，没有气急，有的只有满身的悲凉。
　　华流年从酒吧追出的时候以为这一次他又要丢了她，可是谁曾想到，她还在，她没有急急地跑走，而是安静的缓缓地走着。可是看着她的背影，他宁愿能从她身上看到气氛，也不愿意看到她那么安静，让他觉得她似乎和他不在一个世界似的，他的心一阵钝痛。
　　华流年皱着眉头快步走上前去，拉住了赵慕。
　　“赵慕，这么长时间，你不曾回家，是不是在躲我？”华流年冷声问道。
　　被华流年拉住，赵慕停下脚步，转过身，直直的盯着华流年的眼睛，直至在那潋滟的双眼中看到那某藏在冷意中的无奈与疲惫，才呵呵的笑出声：“既然你知道我是在躲你，为何还要找呢？”
　　华流年从没想到，赵慕会这么干脆的承认，反而愣住。
　　赵慕甩开华流年抓着自己手腕的手，向华流年逼近一步，抬起头，逼视着华流年的眼睛，语气轻缓的说道：“我都这么躲着你了，想来以你的聪明不会看不出来，你到底为何还要找来？我从不知道，你竟然这么看重我？华流年，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华流年看着在自己眼前放大的柔美小脸，那弯弯的眉，娇嫩的粉唇，那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倒映着自己的脸，那轻启的唇呼出的气息扑在自己脸上，看着那唇一张一合说出的让人痛恨的话，一时间华流年只想堵上它。安得什么心？那他就让她知道，他到底安的什么心。
　　没等赵慕退去，华流年就伸出臂膀揽住那靠近自己的纤细腰身，俯身压向那一直在诱惑着的粉唇。
　　“唔......”赵慕一声惊呼还没来得及完整的逸出唇瓣，就被华流年吞入腹中。赵慕瞪大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近在咫尺的俊颜，他......他竟然强吻了她
　　华流年才不管赵慕做何反应，只觉得着粉唇的味道和自己想象中一样，熟悉的甜蜜，让他欲罢不能。
　　感觉到华流年的舌尖抵住自己的贝齿，赵慕才从被强吻的震惊中清醒过来，挣扎着想要从华流年的怀中脱离出去。可是华流年怎么会让她得逞，自己朝思暮想的人，好不容易可以亲近亲近，怎么会让她挣脱，腾出手将赵慕胡乱挥舞的手抓住反背到身后，将赵慕的身子更加贴近自己的身体，更加恣意的品尝着口中的美味。像是吻过很多遍似的，很有顺序的品尝着那股甜蜜。描绘着那优美的唇形，越来越不满足，只想索取更多。
　　赵慕原本因想到过去而变的悲伤地情绪，现在就只剩下悲愤了，感觉到那舌头又伸了进来，张了嘴。
　　华流年原本以为要费一番大力气才能让面前的小女人张开嘴，没想到这次他这么配合，一阵兴奋，只是还没得及高兴多久，一阵刺痛从舌尖传来，嘴里夹杂着淡淡血腥味。华流年只好移开唇。

　　赵慕双眼冒火的看着面前的男人，华流年苦笑着抿了抿唇。
　　“华流年，你到底想干什么？”赵慕气急败坏的吼道。
　　华流年垂下眼眸，看着自己怀中的小女人，像只炸了毛的猫一样，缓缓地说道：“赵慕，现在，你还不知道我要做什么么？别再自欺欺人了，其实你都知道的，只是你不愿意面对而已。”说着拨了拨赵慕额前的刘海。
　　那一瞬间，赵慕内心震动，所有的伪装都溃不成军，像只可怜的刺猬，被拔掉了所有的刺。赵慕想到了第一次再遇见他的时候，那时候她的心痛不是假的，想到了她对他所有要求的包容，想到了她对花卿说的话，想到了她对自己的承诺，想到了很多很多，一时间记忆纷飞，百味杂陈，她不知道究竟是为了什么，她会这么心痛。如果说仅仅是因为大学是发生的那些小事，怎么会让她这样逃避他？还没来得及想到更多，心就痛得无法呼吸，眼泪就不由自主的从眼眶滑落。
　　华流年松开赵慕被制住的双手，慢慢的抬起手擦掉那眼泪，轻轻捧起赵慕的脸，将自己的额抵向她的额，心疼的说道：“赵慕，你到底在逃避什么？我喜欢你，这段时间，你不可能一点都感觉不到，而你明明也喜欢我，若是不喜欢，在我第一次接近你的时候，你就推开我了，可是你并没有。赵慕，为什么要躲着我？”
　　赵慕目光闪闪的回视着华流年的眼睛，她不知道该怎么说，是啊，她为什么要躲着他？她不知道，她只知道，若是不躲着他，她只会更加难过，更加心痛，赵慕移开目光，沉默了。
　　华流年看着赵慕又变的闪躲的目光，内心一股无名火瞬间烧进心里，固执的质问道：“赵慕，不要逃避我，告诉我，你是不是也喜欢我？”
　　赵慕，吞吞吐吐的，就是没有正面回答，华流年的问题。面对华流年灼灼的目光，赵慕否认的话，一直都没有能说出口，可是承认的话也一时间说不出来，正在她犹豫不决的时候，她的手机解救了她。
　　“你......你先放开我，我接个电话。”赵慕只是想要华流年放开自己的脸而已，可是华流年纹丝不动，似乎听不到手机铃声。
　　正在赵慕和华流年僵持着的时候，手机声音停了。赵慕正要泄气的时候，手机又响了。
　　“快放开我，肯定是谁打来的有急事。”赵慕伸手扒着华流年的手掌。
　　华流年看着赵慕焦急的脸色，只好无奈的放下手，想着等她接完电话，再和她好好谈谈，谁知道，这一放，这次谈话又被耽误了不知多久。

　　赵慕退到一边，掏出手机，发现竟是哥哥打来的。这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哥哥会打电话来？难道是......赵慕突然灵光一闪，想到了嫂嫂的大肚子，连忙接起电话。
　　“喂，小慕，你在干嘛呢，怎么现在才接电话，你嫂嫂要生了，你快过来。”赵羡慌乱焦急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
　　赵慕一喜，果然是这样，连忙安慰道：“哥哥，你别慌，你们现在是在医院么？我马上过来。”
　　赵慕挂了电话，看向华流年，那清隽漂亮的眉眼因藏匿在晕黄的灯光下，竟似多了抹柔情。赵慕顿了顿，开口说道：“我......我嫂嫂要生了，我要赶去医院......”
　　华流年皱着眉头，不是很情愿的说道：“我们的话，还没有说完。”
　　赵慕犹豫，她倒是宁愿不要说完，却没有表现出来，说道：“可是我嫂嫂就要生了......”
　　“就当我给你时间考虑一下我们之间的问题，你先去吧。”华流年低垂下眼睑，轻嘲的笑了笑。
　　赵慕抬起脚尖，犹豫的顿了顿，还是开口道：“好的。再见。”转过身去，懊恼的嘀咕着，她看着他刚刚的表情，竟是差点就同情了。
　　华流年目送着赵慕离开，一阵摇头，这个小女人，竟是真的连头也不曾回一下，挑起眉，向前走去，且高声唤道：“赵慕。”
　　赵慕听到华流年的声音，脚下一顿，不是都说好了让自己先走吗？又有什么事？转过身等着华流年的下文。
　　华流年却没有开口说什么，直至跨过赵慕身畔，声音才在赵慕耳边划过：“走吧，我送你过去。”
　　赵慕转头目光复杂看着那挺拔的身影，站在原地未动。
　　“还不快走？刚刚你不是还很急的么？”华流年头也没回，似乎并没有感受到那注视着自己的视线，清冷的不耐烦的声音传来。赵慕连忙跟了上去。她真怕她以为自己的焦急是装出来的，要再次跟自己讨论刚刚的问题。

作者有话说

　　如果来得及，晚上还有一张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