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岁流年暮》双阙凌

19、原是这样

　　“我叫陶怡静，之前行业内举办的篮球上我们见过，还说过话，你不记得了？”陶怡静气急败坏的质问道。
　　篮球赛？赵慕慢慢回忆起自己唯一一次去看篮球赛的经历，可是似乎并没有遇到什么人啊？说过话？赵慕仔细想了很久，才隐约当中响起那次篮球赛好像是有那么个女人跟自己说话的，只是当时的场景，似乎并不愉快，自己更不用说怎么还会记得，嘴上却是说道：“哦，我想起来了，所以呢？”
　　陶怡静听见赵慕的话更加气急败坏，回身指着华流年说道：“你跟他一起来的？”
　　“是啊。”赵慕顺着陶怡静手指的方向看去，坦荡的承认了。
　　听到赵慕的回答，陶怡静嗤笑一声，脸上的表情更加轻蔑：“原来如此，看来又是一个......我还当你有什么不一样的呢。呵呵。”其实赵慕没有完全理解陶怡静的意思，陶怡静其实是在问她是不是和华流年一起来的巴黎，不仅仅指的酒会。
　　赵慕因为陶怡静轻蔑的表情，嘲笑的语气而心中恼火，嘴上却只是平淡的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陶怡静因为赵慕的回答似乎心情变得很好，反而耐着性子说道：“我问你，你是不是OEUVRE的员工？”
　　赵慕点头。
　　“你是不是来参加时装周的？”陶怡静接着问。
　　赵慕又点头。
　　“那原本是不是名单里并没有你？”陶怡静接着问。
　　这次赵慕并没有点头，也没有回答，她可不知道原本名单和最后发布的名单有没有出入，因此而沉默下来。陶怡静却只当赵慕默认了，更加得意洋洋的说道：“那你还说不知道什么意思？你是故意接近华流年的吧，是不是就是为了类似的事情？这叫什么？好像是叫’傍大款‘？你做过了，现在不承认了？还在这里装什么无辜。”陶怡静越加鄙视面前的人，真弄不明白，这样的像靠男人上位的女人，华流年是怎么看上的。
　　赵慕听见陶怡静的话，心里跟打翻了水一样，面色苍白，颤抖着声音大声说道：“你什么意思？我没有做过你说的事，你不要信口开河。”
　　她这一声大吼却让时刻注意她的华流年注意到，立马和身边的说了抱歉，快步向她走来，却听到赵慕对面的女人说道：“你还装，你不就是知道华流年是恒宏的董事，所以故意勾引他，然后借此上位吗？这次时装周不就是通过华流年来的巴黎？让我想想，不知道是陪他睡了几次换来的？”说完陶怡静还用嫌弃的眼光上下打量了一下赵慕。
　　华流年听见那女人的话，原本走动的脚步微微停顿了一下却又加快脚步走了过去，三两步走到那女人身边，停在赵慕面前，没了那女人的遮挡，华流年看清了赵慕的表情。脸色苍白，贝齿紧咬着下唇，目光怒视着面前的女人，浑身上下被气得发抖，华流年一阵心疼，很是愤怒的瞪向站在身边的女人。

　　赵慕听见陶怡静的话，十分的气愤，却又有种说不出的被背叛的感觉。之前的一幕幕像是幻灯片一样，一幕幕在脑海中闪过，怪不得华流年对自己的动向这么了解，怪不得来到巴黎还能遇上他，怪不得她最后留了下来，原来都是他。那么是不是真的如陶怡静所说，她这次能来巴黎是因为华流年的关系？等等，那她能调任OEUVRE是不是也因为他？想到自己之前的沾沾自喜，这一刻仿佛都像是小丑一般，赵慕羞愧难当。她虽然气愤陶怡静说的话，可是实际情况是不是也跟她说的并没有多大出入？那她还有什么立场去反驳她的话？想到这里赵慕原本因愤怒闪闪发亮的眸子，这一刻像是覆盖上了一层灰尘似的，顿时黯淡了。就在这时耳边传来华流年薄怒的声音：“陶怡静，你的家教呢？看来我是不是应该跟陶伯父喝杯茶，好好讨论一下你的教养问题？”
　　陶怡静原本发泄着心里的不满，陡然看到华流年出现在自己身畔，吓了一跳，更因为华流年的话一阵慌乱。她们家的一身富贵本就是依附着华家，若是华流年和父亲说了，自己绝对没有好果子吃，慌乱的想要解释：“我不......”话还没有说出口，却被赵慕打断。
　　“华流年，她说的是真的么？”赵慕听见华流年的声音，思绪被拉回。对啊，那都是别人说的，他并没有告诉自己，也许那时陶怡静杜撰的呢？虽然赵慕知道可能性不高，可是潜意识里，还是希望华流年并没有骗自己。
　　华流年看着赵慕期待的目光，隐隐中夹杂着一丝绝望，不忍心骗她，目光躲闪说道：“赵慕，你听我说，我没有想要骗你......”
　　赵慕看见华流年的反应就知道，陶怡静说的都是真的。她虽然爱他爱的痛了，虽然他曾经那样伤害过自己，可是她依然是想要跟他做朋友的，可是他居然背叛了自己的信任，这样欺骗自己，她长这么大从没被人这样羞辱过，曾经是他，现在是因为他：“够了，华流年，我不想听你解释。”
　　“赵慕。”华流年看见赵慕脸色苍白，眼神被绝望所吞没，眼泪就在眼眶中打转，她却倔强的不让眼泪流出，他怕了，他怕她就这样离开他，急急地说道：“赵慕，你听我解释。”
　　华流年原本想着这次从巴黎回去就跟赵慕坦白，顺便告个白，他没有欺骗她，他只是没有告诉她而已。可是现在赵慕提前知道了，他也一下子慌了。
　　赵慕举起手来，制止道：“算了，华流年，没必要解释了，既然你是恒宏的董事，那我现在就跟你说吧，我要辞职，不管你同不同意，从现在起，从这一刻开始我就不再是恒宏的员工了。这个酒会，我也没有必要加了，祝你玩得愉快，告辞。”说完还向周围的人微微欠身，表示歉意，然后转过身去，将手中的的杯子往餐桌上一放，头也不回的潇洒离去。
　　陶怡静这一刻才知道自己似乎弄错了什么事，小心翼翼的将自己缩到阴影里，生怕被注意到。
　　华流年并没有注意到陶怡静的小动作，他听见赵慕的话就彻底愣住，呆呆的看着赵慕离去的背影才反应过来，她这是要和他彻底划清界限啊，看着那决绝的背影，他心痛难当，仿佛再不抓住她，他就会永远失去他，这才回过神来向赵慕追了过去。
　　华流年追着赵慕，跑出里兹酒店时，赵慕已经坐上了出租车。
　　当华流年追回到酒店时，赵慕已经离开了。华流年颓废得坐在酒店大厅的沙发上。他就这样失去她了么？连解释都没有，她就这样离开了，华流年烦躁的揪了揪头发。对了，机场，他还可以去机场拦住她，猛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迅速向酒店大门走去。
　　赵慕坐在飞回帝都的飞机上，身心疲惫。在酒会上的时候，听到陶怡静的话之后的惊怒交加，対华流年的失望，使得她已经没有力气再去想别的事了。在回酒店的路上她果断的决定回国，她已经不想再见到他了，穿着晚礼服和高跟鞋就这样上了飞机。
　　从此以后，她跟他桥归桥路归路，只希望能够永远不再见面了，赵慕闭上眼睛靠着座椅，一滴清泪从脸颊上滑落。

　　坐着飞机飞回帝都的赵慕并不知道华流年在机场疯狂地寻找着她。
　　在华流年追到机场的时候，并没能在候机大厅找到赵慕，直到听到广播播报飞往帝都的飞机起飞的那刻，华流年失魂落魄的呆立在人来人往的候机大厅。还是错过了。
　　不知道站了多久，华流年的手机响了起来。
　　“喂，华总，机票已经定好了，两张明天早上十点十分的，商务舱。”听话那头传来华流年助理的声音。
　　“不需要了，不需要了，已经不需要了。”华流年喃喃的对着电话说道。
　　“华总？华总？华总？您的意思是取消机票？”电话那头华流年的助理听到华流年的话，疑问的问道。
　　突然华流年的精神一怔，对啊，追到这里追不到，那就追回去啊，他怎么能这么简单就放弃，这不是他的作风啊：“不，机票确实需要取消，帮我改签成明天最早的一班飞回帝都的机票，记住一张就好，是不是商务舱不重要，只要最早的。”
　　华流年的助理感到很奇怪，一张？那边不是有两个人么？一张票怎么回去？是华总不回去了么？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却也知道老板的行程不是自己该打听，只回答：“是。华总，最早的一班是明天早上五点的飞机，商务舱已经满了，只剩经济舱了。”
　　“好，就定那班。”华流年毫不犹豫的吩咐道。
　　“是。”华流年的助理越来越肯定华总是不打算明天回去了，要知道华总从来都不坐经济舱的，这张机票明显是帮那个一起留在巴黎的同事买的。看来华总还是挺体恤员工的，并不打算留下他一人在巴黎。可是在第二天早上，他收到华流年让自己将他的行李带回去的时候，他才知道，华总并没有体恤自己，反而迫不及待的丢下他一个人飞回去了。
　　定好第二天最早飞回帝都的机票后，华流年就再没离开过候机大厅，一直呆坐到第二天早上。当机场广播一播出，飞往帝都的旅客可以开始登机时，他第一时间冲了过去。其实他知道，不管他飞机上的多早，都是没有意义的，飞机起飞的时间不会变，可是他只有坐在飞机上的时候，心里才会感觉安心点。
　　他以为回国后，他应该很容易就能找到她，毕竟他知道她家在哪，知道他父母家在哪，可是却没有想到，仅仅是几个小时而已，他竟真的找不到她了。家里明显没有人回去过得迹象，去赵慕父母那里找，家里的佣人却说她从未回去过。手机也一直关机。那时候他才发现，似乎只是过了三四年而已，他已经和她的世界变得如此陌生了。
　　从前，他们有共同的朋友，有共同的回忆，可是现在他连她会去哪里都一无所知了。这个时候他才对自己原本的信心产生了动摇，是不是经过这么久，对于她来说他与陌生人已经无异了，当初他强行进入她的世界，是不是让她很反感过？在失去她踪迹的一个多月的日子里，他越来越惶恐，越来越敏感。翻着记录本，一页一页的给他们曾经的朋友打电话，打听她的消息，可是却一无所获。他每天不是守在她的家，就是守在他父母的家，可是还是毫无踪迹。
　　就在他越来越绝望的时候，他接到了她曾经同桌的电话，终于，有她的消息了。

作者有话说

　　因为过年，可能不能正常更新，若是有欠的，后面一定会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