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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思念无果 ...
【简介】
你的思念成城,我却思念无果。
世人皆道公主果儿被天子宠惯,娇纵恶毒善妒成性,幸好早早收手,不曾贻害万年,却不知她燃尽心肺只为惊鸿一瞥。
那个她可为他上刀山,在血泊中浅笑安然,一声“成郎”饱含万千斩不断的情思,如一张密布的网,将另一个她送入回忆中无尽熟悉的绝望。
苦守不得的亲情,化为烈火的爱情。
无果,吴果,千万记得,不该爱的,不要爱。
*楔子*
深夜深宫半盏灯明,婢女们屏息立在帘外,当今天子微微抬手,制止她们出声行礼,半晌,微显苍老疲态地蹙眉低叹:“果儿素不畏黑,退下吧。”
一众婢女压低声音恭声答“是”,只余公主的贴身婢女翠儿踌躇满面,等人散尽了,突然跪下惶然道:“陛下,公主她……不肯见人……”
天子微怔,隔帘出声:“果儿?”
帘内传来打翻东西的闷响,明灭的灯火终于颤颤巍巍灭了,无边的黑暗反衬得窗外微光惑人。
许久没有应答。
天子取过翠儿刚拿来的宫灯,若有所思地长叹一声:“痴儿!”
就像她的母后,爱得燃尽所有,把身边的人都灼痛,亦毁了自己。
天子心乱如麻,往日凌厉的眉宇间竟生晚年末路之际一般的悲凉,挥手轻道:“翠儿。”
翠儿伏地惶恐:“奴婢在。”
“你陪果儿十多年了吧?如今,便陪她最后一程吧……”
那抹明黄色终是渐行渐远。
翠儿先是骇然,冷汗浸了一身,许久才恍然大悟,再顾不得其他,冲进帘内一声悲呼哭道:“公主!公主……”
娇艳如花的小公主跪伏在地上,拼命去够打落的灯,好容易够着了,捧在手上垂眸低笑,披散的漆黑长发落在如雪的里衣上难得内敛的笑颜好似雪中淤泥上一朵盛放将谢的雪莲。
“滚!滚出去!谁让你进来了?!晦气!晦气!滚!!!”
地上的小美人公主忽然勃然大怒,将灯丢出去,砸在抽泣的翠儿身上,好像还不解气,脱了腕上的玉镯狠狠摔到地上。
翠儿被砸得伤痕累累,见她丢镯子,骇得脸色惨白,伸手拼命去接,哭道:“公主,使不得啊……这是皇后……”
病重的小公主也不知哪来的力气,一脚把婢女踢了出去,听得翠儿在外面哭得越发悲切,神情恍惚,半附伏身在床榻,却再没有爬上去的力气了。
她做了一个梦,梦中他站在盛开的芍药花间,从容优雅地淡笑,恍如冰山尖儿上落下的一瓣六花,白净无瑕不染尘埃。
那场景真是不伦不类。
“公主!公主……”外面的哭声更大,断肠般疼痛。
你好烦啊,翠儿。如今是,那时……也是……
*
一脸恭顺的婢女为她挂上大红的帘幕,然后退到一边举扇轻摇。起先吴果还有些耐心端坐在幕后凝神听父王与那新科状元的对话,后来实在忍不住好奇,便拿小手拉了拉帘幕,探出小半个脑袋去看他们。
婢女着急唤她:“公主……”
吴果不理,拼命先向当今天子眨眼睛,对方布满威严和慈爱的脸上出现了一丝裂痕,满眼笑意却像是在责备她——
快回去坐好!
她目光一转,带点俏皮任性,看向那个清瘦的少年状元。
他的侧脸安静专注美好。
天子亲手把她前些日子作的字画赐给他。
“翠儿、翠儿,他叫什么?”吴果扯扯身后的人,压低声音问道。
婢女恭敬伏地:“状元成姓,诲城,晋陵人。”
吴果咬指又念一遍:“成城?”
“是……”婢女惶恐,“状元与会稽郡守之女已有婚约……公主,公主若是……陛下恐怕无法……”
吴果笑起来,一弯眉星光点点。
“不指婚了便不指了,我又不是嫁不出去!”
相反的,倒是无数人仰慕吴王公主果儿的才名,挤破头想要抱得美人归。
她忽然高兴起来,低唱一曲《鬲溪梅令》,转着步子走远了,像是不为世间俗物拘束的山间精灵。长长的裙摆蜿蜒满地,她随手脱了,露出里面轻便的舞衣,玉钿金钏被她扯下来,坠了满地琳琅。
“好花不与殢香人……”
纤细柔媚的人影儿轻盈流畅地一跃。
“浪粼粼……”
绕过一丛新绿。
“又恐春风归去绿成阴……”
捻起一朵芍药戴在头上笑起来。
“玉钿何处寻?”
忽为此歌伤情,望湖久久伫立。
“公主!公主!”婢女小跑过来,急忙为她拭汗。
吴果抓着她的手嬉笑着问她:“他那未婚妻叫什么?”
婢女翠儿害怕地跪下叩首:“听闻乳名唤作北云,是个知书达礼的大家闺秀。”
诶,大家闺秀啊,她怎么也学不来的那种类型呢。
更何况她也不想学。
吴果噗嗤笑了,眉眼漂亮得像画里走出来的精灵,一如当年宠冠六宫的绝色帝后。
“赐婚这种事啊……我才不喜欢呢。”她扶正头上的芍药花,喃喃自语,“就像逼婚一样,多不快活。”
“爱情就该是你情我愿的事情……何况我又不喜欢他,你胡乱揣测些什么,早晚惹出事来!”
才见一面怎么会喜欢呢?
吴果又想起成城眼底的玉色温润,翩翩少年,鲜衣怒马,浅笑而来。
真是很少见的人。
说实话,说完那句话之后,她有点心动了呢。这应该不算是食言吧?
公主果儿,素来随心而行。
她踮起脚又婉转如莺地唱起来:“木兰双桨梦中云……”
一眨眼,曼妙的人儿精灵似的再次不见了,只听到远远传来悠然微愁的歌声。
“小横陈……”
无须酝酿,她唱起歌儿,总能把感情处理地精妙绝伦。
吴果突然想跳一支舞,身子便动了起来,没有精心的编排练习,却自然流畅像在花丛中翩飞的一只蝶,无忧无愁,因为想要飞舞,所以扇动薄翼。
“漫向孤山山下觅盈盈……”
身边就是假山小湖,可她不愿停下,照音律来说,下一步,该继续的。
她想要跳舞,便全心全意地跳了,哪怕舞步的下一步是要跳进湖里,也是无所谓的。
“小心……”
稍有点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一点点灵光击中了她,吴果向前一转,完美收住了这一时兴起的一舞。
最后一步,当真有画龙点睛之妙,打破常规,却如涅槃初止,留给人无限韵味与遐想。
真是太棒了!
想拉住她的人,却收不住势,落进浅浅的一汪湖水里。但那人丝毫不见狼狈之色,立在水里,与她对视。
吴果把头上的芍药花取下来,递到他面前。
“水并不深,你自己上来吧。”她轻快的声音不像宫中之人应有的,“状元大人也懂音律?”
对方亦不吃惊她认得他,立在一汪浅水,笑容像一朵花开般温和迷人,声音微哑,却很动听:“略知一二罢了。”
“听说会稽北云一舞倾城,那你也会跳吗?”
他见她一身便服,略低垂眼帘,显得客气而疏离:“让公主失望了。”
吴果忽然笑起来,送来芍药花又任由它随风飘远,跳着新编的舞唱起《破阵子》远去了,比风还要难以挽留。
“燕子来时新社,梨花落后清明……”
歌声也像风,轻柔婉转,难以捉摸。
成城望着飘荡在湖心的芍药花,终于失了神。
真是个……不可思议的公主……
*
此后几日,天子不知为何留下了成城,却没有安排职事与他,只命他暂驻宫中。流言因此而起,说是天子有意撮合公主与新科状元,只是碍于状元的一纸婚约,不好点明。
吴果照常在宫里嬉闹,不曾刻意去“偶遇”成城,也不曾避嫌退缩。
见面了,便笑得眉眼如花。
“成城。”
成城亦从容应对,行礼应答。
“见过公主。”
她总能找到和他聊的话题,一日见他在亭中低头读着一封信,模样专注一如初见,她拽了朵花就款款地走了。
成城低笑一声:“却是君问归期未有期。”
吴果步子一停,半回身巧笑粲然。
“是北姑娘的信?”
“确是。”成城并不惊讶,性格使然,而非刻意。
“你看我这样,”吴果转了个圈,“擅长音律的人,耳朵总是很好的。”
成城有点不自然地转过头去。
“我也想帮你啊~可是父王自母妃去后,不曾再纳过妃子,大家都说他可能受了刺激……转了兴趣。”
吴果漂亮的眼里满是俏皮狡黠的笑:“龙阳之好……状元可知?”
成城收了信,眉头都不曾动一下。
吴果忽然无辜地撇撇嘴,看向他身后,半是娇嗔半是俏皮地叫了声:“父王!”
天子果真站在不远处,旁边两个娇俏可爱的侍女屏息静立,一动不动。
“果儿……休要胡言乱语!”
吴果唱起歌便跑了,虽是个女子,身手却是了得,来去如风的,兴许是日日疯闹的缘故吧。
成城一直默然不语,此刻才行礼:“陛下。”
天子却苦笑摇头:“那个小疯子……成状元,你且起身。正好有一事要告诉你,你那未婚妻北云孤身来了京城。”
成城手中的杯子一颤。
“翠儿,带成状元去将果儿找回来,再一同去找北云小姐。”
一个婢女跪下答“是”。
天色暗了些,隐隐飘起了雨。天子由侍女护送回了正殿。被留下的婢女翠儿也打起伞,恭恭敬敬地问他:“成状元,去找公主吧。”
成城眼中晦涩不明,笑了一笑,起身随她走。
翠儿悄悄打量着他,脸红红的,忍不住多说了几句:“公主一贯四处跑的,就是我也常常找不到她。”
成城眼中含笑,温润如玉,然而心思却是放空了的。
“……那日也不知道着了什么魔,公主执意要见成状元……在大殿里偷偷看了许久呢,可现在却这样冷落状元……公主的心思真是好难懂啊!”
成城只听得最后一句,却深感赞同,不由笑了。
“翠儿。”吴果的声音恣意传来。
婢女翠儿忙跪下认错。
“奴婢……奴婢……”
成城未动,低低唤一声:“公主。”
吴果立在雨里,全身湿淋淋的,眼神清亮,她歪过头,专注看着成城,忽然踮起脚,晃了晃手臂,甩开无数水花:“成城。”
他低低应了一声。
“我想起一支舞来啦,你想不想看?”
“能见公主一舞,是成城的荣幸。”
她弯眉笑起来,长睫沾了雨水,晶莹璀璨像晶石般亮丽。
“翠儿,我便罚你……跪到我跳完吧。”
翠儿脸色苍白,只得乖乖跪着。先前由她举着的伞也落在了地上,沾满了花丛里的泥浆。
翠儿不由小声叫道:“成……”
“嘘……别说话,翠儿。”吴果摘下一朵明艳的红花戴在发上,又对成城道,“一年前北云一舞倾城,今日果儿便一舞倾国,如何?”
两个人站在雨里,像对渐渐大起来的雨势无知无觉一般。
吴果忽然就动了起来,惊起水珠无数,围绕周身,好像袅袅仙气氤氲。
她真的跳起来了,是初次偶见他那日自己想的舞,无须思考片刻,就这样风一样地跳起来了。
翠儿知她跳起来便忘了周遭一切,壮着胆子和成城说:“公主有旧疾,淋不得雨的,陛下这才叫成状元来的……成状元,你快劝劝公主啊!”
成城看着吴果惊天的一舞,终究没有动。
翠儿差点就哭了,却不好再说什么。
“……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悠然的歌声透过雨幕传来,隐隐流露着不为人理解的寂落。
就像世人无法明白美人儿果儿为什么高兴起来就能不分场合跳起艳绝天下的一舞,吴果也不懂不了解成城。
至今见面不过寥寥几次,谈何交心?所以他看不懂她,她看不懂他。
但是很喜欢他这一点,总是不错的。
她头一次,想为另一个人跳一支舞。舒展手臂,迈开步子,仿佛灼裂一切地跳一支舞。
于是她就跳了,全随着自己的心意。
水渐渐漫了上来。
成城扶起翠儿,低声让她先去避避雨。
翠儿连连叩头道谢,拼命点头跑开了。
吴果低头笑:“你要劝我我才不会听呢。”
“公主跳得很美。”成城远远站着,清瘦的身子仿佛要融进烟雨的濛濛里,眉目温润,不动声色又或是无动于衷。
“那我便不自讨没趣地与北云比了。”
吴果停了下来,望着灰蒙蒙的天空,完整清晰地唱完了那首《如梦令》。
“昨夜雨疏风骤,浓睡不消残酒。
试问卷帘人,却道海棠依旧。
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天空中一道惊雷劈下,连脚下松软的土地都震了震。成城渐渐有些心不在焉。
吴果倒是无所畏的模样,看见那灰暗天空上的银蛇乱舞,小疯子一样笑开了。
“听说北姑娘略有些怕雷声,每个雨夜你便陪着她下棋论字?”吴果放大了声音,歪着脑袋笑。
你有没有过,因为一个人,去拼了命了解另一个人的经历呢?
成城不动声色的客气疏离终于破裂了,眼中玉色更甚,愈发柔和。
“外面这么讲她么?”他轻轻笑了笑,“她其实没有那么软弱的。”他向吴果伸手,眼底的温柔还未收尽,“公主,玩够了就回去吧。”
她倒是乐意把这温柔当作是给自己的。索性笑起来,拉着他的手,跑着像是要跳起来。
成城确实和看起来一样瘦弱,勉强跟得上她轻快的步子,扑面的雨打在眼里,他没有眨眼,看着小公主无忧无虑的模样再一次失了神。
这一场暴雨下得惊天动地,积水淹没了两人的小腿,这下连吴果也跑不动了。虽是夏日的天气,水里却冰冷刺骨,每踏一步都有莫大的阻力。沁出的薄汗混着雨水,彻骨的凉。
“公主……”
成城皱起一贯从容温和的眉,此刻他狼狈得不像那个高高在上温润如玉的新科状元,却自有一股落魄而清傲的浊世风华。
吴果用满手的泥抓了抓他的脸,不看他微微蹙起的眉,捞着树干巧笑倩兮:“成城,我们爬树吧?父王和翠儿他们总会来救我们的……”
成城却是一笑,看向她身后那天地间一抹清丽。
“不必了。”
“世人真是瞎了……”吴果嗤笑,“能孤身一人来到京都的大家千金,怎么会是所谓的无能闺秀呢?”
她若有所感地回头,看见远处朦朦胧胧立着一个清丽的身影,步履轻盈,一如洛神翩若惊鸿,浅笑安然。
“见过公主。名女北云,前来寻成郎。”声音亦是微哑,如同耳边私语。
吴果娇艳如同芍药花朵的脸上微微苍白,但初见北云便知一败涂地的她,仍是骄傲着的。
人儿踏波而来,飘飞的衣袂与天地雾气一色。
成城握住了那只皎白如月的手,借力踏上了高处的假石。
谁知两人未来得及对视一眼,便一同惊呼:“公主!!”
吴果眼前一黑,摔进汹涌的洪水里。
*
昏迷前那一双温暖轻柔的手一直出现在吴果的梦里。
北云。
北云……
她病了十七日,再醒来十五岁的生辰都已经过了。
天子为她准备了隆重的生日宴会,她却因为大病初愈,厌厌的,冷淡憔悴不似寻常,连对平日里玩得好的几位大家千金亦是爱理不理。
成城与北云仍然留在了京城,据说乃是天子笑里藏刀下达的旨意。
“北家的小姐与成状元真是让老夫惊为天人啊!要老夫说,这天下,恐怕再没有比这更般配的一对了。”
宴会一角,几个大臣喝多了酒,都连连应“是”。
“没想到公主瞧着娇滴滴的,心思却这样毒辣,硬要拆散这一对壁人儿。”
年老爱嚼舌根的大臣们哪里知道吴果虽然远远坐着,那天赋禀异的听力还是把他们的话一字不落的传进了她的耳中。
她喝了口清茶,自是不在意的。
宴会仍在继续,她却一直想着病榻上那么多天,那个日日默默前来照料她的清影。
“姊姊……”
无忧无虑无所束缚的小公主落下了人生第一滴的眼泪,顷刻之间已是泣不成声。
*
北云十九岁的生日是在吴果之后七天。宫中却仍无放他们归去的动静,会稽郡守面圣数次,连见自己女儿一面都做不到。
整个京都人心惶惶,担心这天造地设的一对谪仙壁人的占了多数,公主果儿理所当然地成了妇孺口中的刁蛮狠辣的恶人,疑心天子断袖,贪慕状元成城天人风姿的亦有不少,不过大多是调笑之辞,不敢也上不了台面的。
早早就听说了流言的天子一直不曾说什么做什么,吴果又是个没心肝的,任那流言蜚语满天飞,照样高兴便跳舞,偶尔见了被勒令留在宫中的成城北云,还巧笑粲然地递上花去,每次不变,都是芍药花。
事实上,宫中花园中开满了芍药,听宫里的老人私下里说起过,那是已故皇后娘娘最偏爱的花,这满园子盛放的芍药乃是公主幼时亲手栽下的名种,繁衍至今依旧欣欣向荣。
宴会后七日,宫中传唤。
成城不得不放下手中的事,随公公入了宫。那时北云仍睡着,他便不曾进入房里告知,只留了亲笔书信,让她放心。
大殿之上,吴果隔帘而坐,天子没说什么,那个喜欢疯闹热络的小公主,也出奇地沉默,只招了招手,命翠儿为他布座,并拿一块黑布蒙住了他的眼睛。
成城始终沉静如水。
不久有慌忙的脚步声传来,有人跪在地上,声音里全是惊恐。
“陛下……陛下这!”
天子不语。
吴果有点俏皮地接了话茬:“会稽郡守北大人~”
“微臣……微臣见过公主!”
成城微不可见地皱眉,看不透吴果此番大费周章是何意。
“北大人,你起来。”
“这……谢公主……”
“看见了吧,成城公子已经在这里了,如果你走过来,就可以带他和贵千金回府了。”
叩头声直刺成城的耳膜,他一把扯下黑布,看见的是满地的锐利刀锋。密密的铺在这百步有余的距离,让人心惊不已。
饶是如此,他也不见冲动,低沉的声音微哑动听:“公主,不要胡闹了。”
吴果明媚地笑了笑,芍药花一般娇艳欲滴,不理他。
“北大人,你看如何?”
会稽郡守抬起满是血痕的头,道:“陛下若要微臣这一条贱命,微臣走了它便是。”说完,拖着发福臃肿的身子一步步走向满地的刀光。
成城冷然喝道:“慢!”
天子笑了:“成状元有何话要说?”
成城拂袖,负手而立:“不如由……”
“家父素来身体不好,可否由民女代家父走完这一程?”
一女子娉婷行来,逆光而立,从容不迫,笑语盈盈,恭顺却不卑不亢。
天子闭目养神,随自己女儿的心思了。
吴果顿了顿,许久,才艰涩地道:“好。”
“北儿……”
北云盈盈一笑踏出了第一步。
鲜血顺着刀身流下。
她看着成城,成城也看着她。
没有阻止,没有往日一样温润如玉的笑。
面无表情。
连怒气也没有,只是如雕塑一样地站着。
她低低地用只有自己听得到的声音唤了一声:“成郎……”
隔着帘幕,吴果的眼泪忽然就下来了。
大殿里寂静无声。
一步两步三步。
“姊姊……!”
吴果腾的站起来,愤然甩袖,隔着帘幕独自走了。
“你们走罢!!别再回来!!!”
好讨厌啊,这种反派的感觉……姊姊姊姊成城成城……
再见了啊……
从头到尾,原来她只是糊里糊涂的一个反派,见证了他们的爱情,然后把自己燃成灰烬了而已。
从未想过会是这样的收场。
拼命地思念,却是无果。
*
次日,这个惊天的故事便从皇宫飞出,感动了无数人,赚了不知多少眼泪。
故事的主人公北云昏迷了一夜,从此留下了阴雨天便会腿疼的隐疾。成城一夜未眠,守在塌旁,不曾责怪什么,两人的生活并未因此改变分毫。
同样的夜里,市人怒骂数月的恶毒公主果儿旧疾未愈,漫漫长夜,掌灯无人,终是香消玉殒。
“我总不善起名字的,这支舞叫什么好呢?思念成城如何?”
少女娇艳的脸上是俏皮而促狭的笑。
“公主以为……思念无果,如何?”
那时的他,这样回答。
少女不知为何红了脸一味地笑,眼神清亮。
罢了……他仍旧不懂她。
喜欢却不想得到,就像无拘无束的风,不肯为谁停留。
今后的日子里大概偶尔也会想起她吧。
“那孩子……叫了我「姊姊」啊……”北云听了他的话,也不生气,清丽的脸上笑得心疼。
“那……公主的旧疾……”
“已故的帝后是在雪夜猝死的,北儿可知?”
回应他的是一声若有似无的叹息。
“罢,皇家密事也不是我们聊得的……”
如何不知,那时年仅九岁的天真孩童看着母妃忽然在雪地里躺下,玩闹了许久,被冻得无法动弹才明白死亡是怎样的,如海浪般涌来无可阻挡的庞大绝望?
一见倾心换得思念无果,何苦?
明明日子还有那么长……
可你一定也会遇到一个让你忘不了的人,那个人可能并不是你所爱的,你却一定是她的思念无果。
别忘了。
急!我喜欢的男人和我爸在一起了怎么办?!在线等!!
不要被逗比逗比的文案误导了啦
对不起我的错
真·第一女主·看起来像龙套·CP哭晕在女厕里
亲爱的北北儿~~迟到的生(e)快(yi)!别感动地哭了哟!
---【已补完】---
用受机写了大半天头都要裂了,还是不大满意。
总觉得没能完全的表现好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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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思念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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