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流星陨落之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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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那个调查那个流星要花多久？”
“不知道。最少一天，最多七天。”
“现在璎珞不在，不如我和你……”
“阳子需要保护，夺魂教干部需要审问，我们需要红旗大队的信赖。你的任务更多。”
“……你没瞒着我什么吧？”
张秉真直直地看向徐昊的眼睛，“没有。”
“哈，哪怕是要和阿尔法先生分开也要去调查那颗落地的流星……我从来不知道你对天文这么热衷。”
无视了帝尔诺基的讥讽，张秉真低头回忆着之前通过海图所看到的有关“伤害来源”的异象：一艘飞船落在地上，带来了异界的来客。他们破坏了大地的生态，还开了一个通往其他世界的“门”，所以遭受了某个存在的反扑。这个实体消灭了大部分异界来客，其攻击机制仍没有停止运作。张秉真不过是试图调用储存在聚魂仪的愿力进行一次传送，就被视为诅咒的目标，当场触发“即死”效果，果然……
“飞船和那个诡异的‘大门’很可能是空间船员的手笔。我也是空间船员，因为做了和那些飞船上的人类似的事，所以那个东西会对付我。如果我处理了那艘飞船，它或许就可以撤除诅咒。我也就不用死了。”
帝尔诺基冷哼一声，“前提是你得先找到那艘飞船。”
“飞船不就在附近吗。”
“什么？”
阿蕾莎瞬间就明白了张秉真的意思，解释道：“飞船破坏了当地生态，那个老人说‘流星’也是带来了灾祸；飞船带着红色轨迹划过天空，和他说的‘流星’一样。很有可能两者是一个东西。”
“还有一点。”张秉真补充道，“我将定位指向了飞船，海图本来应该将我们直接传送到那个飞船的位置，但是因为某些原因出了偏差。飞船大概在我们目前位置北方的50公里处，与‘流星’坠落的方向一致。即使两者不是一个东西，去看看也是没错的。”
因为没有地图，张秉真只能通过观察太阳的方向、树叶的茂密程度，以及对比海图记录的空间坐标来辨别方向。因为海图只记录直线距离，所以张秉真不时还要记录途径区域的地形地貌，然后再爬山赶路，免得走到死路上去。这一路上当然并不太平——山里偶尔能遇到衣衫褴褛的流民组成的路匪，以及饥饿的野兽和妖魔。好在张秉真也不是个软柿子，见来者不善就亮起遗灵之眼，能吓走的就吓走，吓不走的就来一发魔能爆弹炸他丫的，不够就再来一发。所以总地来说这路上还算顺利。饶是如此，张秉真也是在翌日黎明时分才走出雅仪山。
雅仪山山麓绿树成荫，芳草萋萋，可这山脚下是一片光秃秃的盆地。这片盆地边缘陡峭，底部平缓，其间寸草不生，唯有黑红色的沙土，对比周围的绿树青山，就像大地上的一块疮疤。远处，一个像长翅膀的梭子似的玩意嵌在沙土之中，在朝阳之下反射出血红色的光辉——根据张秉真的记忆，那就是他在异象中所见的飞船。一阵清风吹过，随之扬起红色的沙尘，宛如动脉被割断时喷薄而出的血雾。
张秉真从随身空间拿出工具，在地上打了个楔子，将绳索一头绑在楔子上，另一头垂放到峭壁上，而后抓着绳索慢慢爬到峭壁的下方。然而他脚还没沾地，就听到了空间的提示音：
“你受到来自？？？的辐射，剂量吸收速率为1拉德/秒。
提示：
你的体力属性为15点。吸收200（+100）拉德辐射时，你将感到疲劳；
吸收量达到301-400拉德时，你将患上【辐射病】；
吸收量达到401-700拉德时，你将患上【重度辐射病】；
吸收量达到2700拉德时，你的全属性降低50%，并在七天内死亡；
吸收量达到5100拉德，你的全属性降低80%，并在两天内死亡。”
“竟然是辐射吗……难怪此地毫无生机。”
张秉真觉得这附近的土壤有些眼熟，便拾取一抔脚下的土壤，用精神力凝成一个小魔爆弹，盖在了土壤上。那劈啪作响的魔弹遇到这红土登时溃散，还原成了最基本的精神力，好像水一样被吸进了土壤。而土壤本身却不见丝毫变化。
“卓越的精神力吸附力和灵魂亲和力。跟我们在夺魂教总坛洞窟里见到的土壤是一个品种，但是品质更好！若是精炼提纯后完全可以拿来锻造武器和塑造人工骨骼……盆地边缘的土都这么好，要是走到盆地中心……”
张秉真将土壤收入随身空间中，心中却多了几分忌惮。他继续朝着飞船的方向走了不到一公里，再次听见了空间的提示音。
“你受到来自？？？的辐射，剂量吸收速率为2拉德/秒。”
“果然，那飞船就是辐射泄露的源头……”
张秉真再次拾取了脚下的土壤，将其与在盆地边缘收集到的土壤进行对比。结果是：这里的土壤比之前的土壤具有更强的精神力吸附力。结合突然增强的辐射，张秉真意识到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辐射改变了土壤。越接近辐射中心的土壤变化越大。不知道那辐射中心的土壤会是什么样子？”
张秉真继续在光秃秃的红土地上前行，每前进一段距离，附近的辐射就强上一分。张秉真走着走着，不由打了个哈欠，流出两滴眼泪。张秉真知道这种不自然的困倦是承受低强度辐射的症状，也是辐射病的先兆，如果不迅速调查清楚那个发动【坤舆之罚】的存在并离开这里，身体就不仅仅是“感到困倦”而已了。
飞船越来越近，辐射越来越强，脚下的土地也被晶莹如玻璃一样的红色沙砾代替。到了飞船边上，那沙砾也少了，覆盖在地面的是大块大块的坚硬红色晶体。脚一踏上这些晶体，张秉真的法力值就迅速流失，大脑甚至感到一阵恍惚。
正所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张秉真还没想好怎么处理法力流失的问题，就感到胸口一冷，就好像一双无形的手想要把自己拽到地里去。张秉真闷哼一声，半跪在地，双手撑着红晶，虽未完全倒下，但想要起身却也完全使不上力气！
强烈的恨意如潮水般涌来，将张秉真压得喘不过来气。伴随着精神上的摧残，一个宏大近似轰鸣的声音撞击着张秉真的识海。
“汝等海魔，隳毁神墙！坤舆不容，必予罚戕！因果自取，沦胥而亡！”
耳边再度回响着那愤怒的声音，张秉真额角不由沁出一滴汗水。与之前发动【溯因逆命】时不同，现在他能明确感受到这个声音的力量！它所代表的，是这片古老大地的意志。这声音的每个字都如同重锤一般捶打着张秉真的灵魂，每个字都在否定他存在于这片大地上的意义。
就在此时，张秉真额头一道青光乍现。这道鲜艳的青光如磷火一般静静地燃烧着，好像并没有什么除了照明之外的用途。但青光显现的刹那，轰鸣声就变得有些奇怪了。
“因果自取，沦胥而亡！因果自取，沦胥而亡！因果自取，沦胥而亡！……”
那声音就好像卡带一样，来回就重复着这两句话。原本严肃的审判一下子显得滑稽了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声音终于停了下来，回归了原本的陈述语气。
“错误二三三，目标不是可用的命令执行对象。已将本次错误报告记入日志。请求管理员开启调试模式……”
“请求失败。管理员终端无法连接。”
“根据太纲协议，守护者模块进入休眠状态。”
巨大的拉力与那个声音一同消失了。张秉真抚着隐隐作痛的胸口，长舒了一口气。他吃力地站起身，走到飞船的入口处，推开那如同豆腐皮一样的皱巴巴的铁皮大门。
飞船的动力舱就在眼前。数条猩红的管线爬满了内壁，连接着一颗巨大的红色石头。那石头的颜色与地面的红晶相仿，只不过透明度没那么低，其中仿佛还有液体流动，看上去就像用染色了的冰块包起来的红酒。红石边上的辐射也比盆地边缘强了十倍——张秉真现在每秒钟吸收的辐射量高达10拉德——就是切尔诺贝利泄露的中心区也不过如此。
张秉真试图用【侦探】技能探查这东西的性质，却并没有得到任何结果。好在眉间的青光在靠近红石的时候跳动不止，提示着张秉真：逆转命运，解除伤害来源的关键就在于它！
但这回张秉真学乖了。他没有贸然对红石做些什么，而是谨慎地观察附近有没有被自己忽略的东西。
果然，在红石的后面，接近驾驶舱的地上，一个小青年怀里抱着个七八岁的小姑娘。那小姑娘张秉真从没见过，但那个小青年张秉真是认识的。
尽管脸上红肿掉皮不太好看出原来的模样，但头上典型的朋克发型和手里的激光剑告诉张秉真，他就是本该在东源乡附近的小竹林中和龙泉一起消失的巴克斯。
作者有话说
第53章 流星陨落之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