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隼》猫吃饼干

34、圣诞树

　　A 市棚户区内房子高矮相间，巷道错综复杂，正值晚上又没有路灯，十几个警察拿着疑犯照片挨家挨户的查问。带队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老警察叫王全，微胖的身材，短小的四肢，走起路来左右摇晃，“肖队长，几个野孩子说看到了圣诞老人，外貌和照片形容得八九不离十。圣诞老人在国外，来这里做球啊!这帮熊孩子，俺觉得靠谱就给你电话了!”王全带着浓重的地方口音，本来很严肃的内容听起来就带点幽默味道。

　　“你们这几天辛苦了，等抓到犯人，我向包局给你记功！”肖凌峰笑着说道。

　　“是挺辛苦的，俺们都没吃晚饭呢。”王全拍着圆滚滚的肚子说道，“这样吧，肖队长和苏同志往那片走，俺带着人往这片走。快点抓完人，俺们回去吃饭。”王全随手指了一个方向，又换成另一个方向指了指，一片区域分成两块。

　　肖凌峰觉得可以就点点头，“好的啊。”他转过头对苏阳说，“怎么样？”

　　苏阳看了看两片区域，一片是灯光稍微多一点，另一片灯光稍微暗一些的。王全把灯光暗一些指给了肖凌峰和苏阳。苏阳看了看这边，又看了看那边，对肖凌峰说，“我们去那边吧。”苏阳就往灯光亮的那片区域走。

　　王全无奈只好带着人往另一片区域走，边走边摇头，“真是人小鬼大啊!”
　　肖凌峰眼睛眯起来，脸上带着促狭的笑容，“阳阳，你是不是觉得这边安全些？那个王全是个老油条了，不过人不坏的。阳阳，你也有小心眼哦…”

　　阳阳很茫然地看着肖凌峰，“你在说什么”
　　肖凌峰笑着问道，“你为什么选了比较亮的一片？”
　　“刚才那个警察说道，小孩子叫那个人圣诞老人，这说明什么？”苏阳反问道。

　　肖凌峰神色一敛，这说明嫌疑人这次出现并不是那么落魄，或者还经过伪装？

　　没等肖凌峰说出猜测，苏阳给出了更大胆的想法，“他具有人格分裂！不发病时，表现为正常人，当外界出现刺激他发病的诱因，病人就有可能表现出强大的破坏性。”

　　肖凌峰对案件出现的几个疑点找到答案，“他病发时精神失控，表现出虐杀行为，性qin ，挖心。”

　　苏阳点点头，“此外，那次他差点被方正抓到了，但是因为不明势力出现，他又得到机会逃跑了。而那个山洞或许是他病发的时才去的地方，所以那里会找到死者的心脏。”

　　“那次他是逃跑？难怪啊……无论是方正和那股不明势力，还是需要一定智力才能脱身。更何况我们这回加大警力搜索了这么久……”肖凌峰把一口牙咬得直响，被一个精神病耍了这么久，“那他现在哪里？”

　　“圣诞老人有什么”苏阳轻笑地问道。

　　“白胡子？红衣服？大肚子？”肖凌峰摸了摸下巴边想边说。

　　“都不对，是圣诞树哦!”苏阳指着不远处一个有院子的矮房子，“一棵挂满礼物闪着七彩灯的圣诞树！”

　　那处矮墙的上头可以看到露出的半截高的松树顶端，上面放着金色的星星，树上还挂着彩灯，一亮一亮的，照得矮墙时而出现在夜色中，时而被隐没。

　　苏阳一侧嘴角向上扯起来，而肖凌峰屏住呼吸了，终于找到了。

　　肖凌峰和苏阳绕这个矮墙院落走了一圈，发现这个院落没有后门，前门只横了一根门闩。肖凌峰原地一跃，双手趴在矮墙上，向院子里面望，看到院子里面竖着一棵挂满七彩灯圣诞树，还有几个礼物盒子，剩下地方堆着一些杂物。肖凌峰松了手，落回地面，对苏阳小声说道，“屋子里也是黑的，我进去把大门打开。”

　　苏阳点点头，“踩着我上去！”说着把双手交叉放在膝盖上。
　　肖凌峰看着好笑，这种墙怎么能难倒肖队长，他抓住苏阳胳膊把他扶起来，“虽然你本来就是下面的，我也不舍得这么用你啊!”
　　苏阳歪着头，斜眼看着肖凌峰，“肖队长，这里可不是谈恋爱的地方！”
　　肖凌峰傻笑了一下，在苏阳白嫩的脸上亲了一下，“阳阳，不生气了!”
　　苏阳白眼他，不说话。这时屋子里传一声怪响，随后又安静下来。肖凌峰和苏阳对视了一下，又趴上矮墙，没发现什么异常。他落地后，远离矮墙方向站住，又向前猛冲了几步，双手扒住矮墙，一使力气，跃了过去，然后肖凌峰又尽量放轻脚步落在地上。就这样肖凌峰进到这个有圣诞树的小院子里。他蹲在院墙下，看了看周围，有一个像是宠物住一样的小房子，不过一看就是用来养大型犬的，因为那里照不到光，看不清里面有什么。然后就是一些破书，破木板什么的。肖凌峰放轻脚步走到房子门前，听里面的声音，很安静。他又折回大门处，把横在大门上的门闩拿下来，推开大门，看到苏阳已经站在门口了。除此之外还有几个黑衣人，其中一个人拿着匕首抵在了苏阳的喉咙处。匕首尖端闪着寒光，薄薄的刀片，好像一动就割断苏阳的喉咙。肖凌峰站直身子，目呲尽裂，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其中一个黑衣人走过去，摸摸了肖凌峰的上衣，腰侧，大腿，搜出一把枪，一把短刀，一部手机。之后挟持苏阳的黑衣人示意手下将肖凌峰困起来。

　　肖凌峰和苏阳被反手绑起来背靠背坐在矮墙下，嘴巴被堵住了，还有两个黑衣人看着他们。

　　棚户区的夜晚通常要比市区来得稍早一些，这里住的大都是农民工，那些城市边缘挣扎的劳动者，这些人白天工作辛苦烦忙，早上需要早起，晚上一般睡得比较早。现在原本还亮着灯人家也陆续息了灯。此时的夜晚被几声狗吠显得更加幽静了。

　　院子里不断传出来碰撞声，那几个进到院子里的黑衣人显然在里面找东西。突然院子里传来一阵很混乱的打斗声，衣服被撕破了的声音。不一会院子里闪出一个身影，飘着长发，向街道的一头跑去，几乎同时从院子跟出来几个黑衣人随着那个身影追去。这几个人手上拿着锋利的匕首，而其中一个人的匕首上还带着血迹。跑在后面的人对看守肖凌峰和苏阳的两个人说，“不用管他们了，快走！”那两个人也迅速跑了过去。

　　肖凌峰看到那一伙人很消失在黑夜的街道尽头。他扯开了身后的绳子，拿掉赌在嘴里布条，又帮苏阳解开绳子，“苏阳，你去找救援！快！”

　　肖凌峰窜入旁边一条小道，追那伙人去了
　　树木，房屋在眼前快速闪过，肖凌峰在黑夜穿梭，不知道撞飞了几个鸡窝，最后跑出了棚户区，来到一片树林。这片林子的树是没栽几年的，树干不粗壮。林子那片的声音随着风飘到了这头。他停下脚步，在树林听到，有人说“找到没？”

　　“没有，捅了几刀居然还跑了!”

　　“快点，要不警察就来了!”

　　肖凌峰知道要找的人就在不远处。他蹲下身子捡起一些干柴，又在上面盖上一些堆湿的树叶，从衣服里拿出打火机，将干柴点燃，一缕白色的烟从湿树叶堆里冒出来。这时林子传来一声惨叫，肖凌峰心里大叫不好，那个疯子可能被找到了。
　　树林子里的地面有软有硬，夜色也没办法去注意这些，肖凌峰崴了几次脚，很狼狈地跑了林子尽头，但也非常及时和幸运。处于精神分裂的精神病患者，发狂似的奔跑，嘴里大声怪叫。而肖凌峰出现的位置，正好和那人碰了一个满怀。肖凌峰伸出手抓住疯子，向树林里退。原本追在疯子身后的黑衣人迅速围了过来。肖凌峰大喊了一声，“警察，不许动！”说着双手还做出持枪射击的动作，眼睛死死瞪着。实际上他的枪被黑衣人扔到了井里面，现在手里面拿着的是那个点燃湿树叶的打火机。因为剧烈运动，汗水从他脸上滑下来，又被树林里的风吹冷。
　　“小警察，我们只要你身后人的命，你最好不要硬撑！”其中一个黑衣人说道，“我们不杀无关紧要的人，但是你要原意送死，我就送你一程！”
　　“别过来，我开枪了!”肖凌峰抬了抬手，他看了一眼那个疯子。
　　长长的头发遮住了大半张脸，露出的部分粘着土块，还有鲜血。疯子好像知道肖凌峰会保护他一样，和配合地站在一侧，还警惕地看着眼前的那些黑衣人。、

　　肖凌峰镇定地带着疯子向后退。一个黑衣人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向肖凌峰扔过去。

　　肖凌峰没枪，只能侧身闪过去。他猛地转身，抓起疯子就向棚户区的方向跑。

　　“他没有枪，快追！一起杀了！”被骗的黑衣人十分生气。
　　这些人毕竟是专业的杀手，即使是在树林里也很快追到了肖凌峰他们。肖凌峰赤手空拳，被黑衣人围住，这回也只能硬拼了。
　　站在一侧的疯子递给肖凌峰一根铁棍。肖凌峰有点无语了，这是把自己当作保镖的节奏啊。他接过铁棍，在手里掂了掂，还比较顺手。肖凌峰扯起嘴角，一手拿着铁棍，一手弯弯手指，“来吧！”
　　一个黑衣人拿着匕首直逼着肖凌峰的胸口刺过去，刀锋寒光四现，动作狠辣。肖凌峰一侧将铁棍挡在胸前，匕首在铁棍划出一道深深的刻痕，激出一串火花。肖凌峰看准这人发力，还未收回手臂的空档，他反手一提铁棍，瞄准手臂肘部的柔软处，狠劲一击，那人嘴里闷哼一声，那只胳膊瘫软了下去，匕首也落在地上。肖凌峰伸长铁棍，横扫了周围，那些人退后一些，肖凌峰将疯子一推，两人背后倚靠在大树上，他这么做是防止背后受敌。被打的黑衣人换了一只手拿匕首，又攻了上来。

　　肖凌峰摸了一把脸，啐了一口，一共五个人！

　　鹰隼队里，李群飞是全国散打的冠军，格斗术非常厉害，但是队里也公认，虽然肖凌峰不参加任何比赛，但应该不在李群飞之下。

　　匕首是近身武器，需要距离攻击对象很近，才能发出致命一击。肖凌峰拿着铁棍专攻黑衣人的手臂弯处，和咽喉处，将那几个控制在距离自己远一点的地方。几个回和下来，那几个虽然也划伤了肖凌峰手臂和肩膀，明显要杀死肖凌峰，还需要一点时间去耗费他的体力。
　　肖凌峰已经感觉不到身上的疼痛了，他紧紧握着铁棍，俊朗的五官带着张扬的笑容，“怎么不行了老子还没玩够呢”

　　黑衣人气极，必须速战速觉，今天的对手显然不一般。

　　这时树林不远处传来声音，“在那边，快！”

　　一群人向这个方向跑来，隐约可以看到手电筒的光线。
　　其中一个黑衣人说道，“老大，怎么办？来人了”

　　其他黑衣人也动摇起来，“老大，跑吗不然来不及了!”

　　那个头领看了肖凌峰，恨恨说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