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一只老蜜蜂啊，飞呀 ...
-
“Voldemort教授！既然您叫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那我就说了：我不明白您一直在课堂上鼓吹黑魔法无害可以随便用是为什么？据我所知这堂课的名字是叫黑魔法防御术课而不是黑魔法课吧？再说，您的理论是‘黑魔法和麻瓜的枪炮差不多，主要问题在于使用它的人而不是它本身’，这个理论倒是很有道理，所以说霍格沃兹也从来没有禁止学生钻研黑魔法——但是您为什么不想想学校一直只开设防御课而不是直接教黑魔法的原因是什么？为什么图书馆里的黑魔法相关书籍要借阅都得经过好几位教授批条？大部分黑魔法的使用效果好坏是完全取决于使用人心中的恶念的！只要恶念足够大，本身魔力不高的巫师也能使人痛苦万分——所以才有那么多巫师用着用着就沉湎于这种完全掌握别人生死的成就感，逐渐连本性都迷失了！这点我想您比谁都清楚！有足够定力和分辨力的成年人尚且要谨慎使用黑魔法，您在充满未成年人的课堂上大谈特谈黑魔法威力无穷使用方便是为什么？您知不知道就算有些麻瓜政府不禁止群众持枪，能□□的人也必须是成年的？而且也经常有争论，因为这让大家都感到社会不安全！！您比我们熟悉麻瓜界，觉得满大街青少年拿着枪随便扫射的国家能说是个安全的国度吗……”
“格兰芬多扣五十分！西里斯·布莱克，从我的课堂上滚出去！站在门外反省！以后再敢对我的教学方式说三道四，你会非常后悔！”
随着Voldemort教授铿锵有力的的训斥声，西里斯悠然踱出教室，往墙根一站，贴边。
呼！他长出一口气，脸上露出愉悦的笑容。
两分钟后。
“教授，是您让西里斯畅所欲言的。他只是提一个疑问而已，您觉得有道理，就点点头，没道理，就骂他一顿，何必着急赶人，倒显得您自己答不出来心虚了似的……”
“格兰芬多再扣五十分！詹姆·波特！你也给我滚出去！”
詹姆背着手溜溜达达地出来了，一看西里斯，乐了。
“我说西里斯，你也真是的，说好得韬光养晦呢？”
“老子现在不想了行不行？”西里斯一脸无所谓，“看到伏地魔腆着脸在那里误人子弟，我就想抽他！”
詹姆微笑着向他竖起大拇指：“今天说得真痛快！简直雄辩滔滔，要逻辑有逻辑，要道理有道理，气势上完全压倒！”
“所以咱俩就只能在教室外面展览了……”西里斯呲牙，“幸亏这是在学校，这个伏地魔不敢杀人，否则估计咱俩现在都凉了。”
“管它呢。”詹姆耸肩摊手，“这种日子多过一天多难受一天，伏地魔要真的跑到我们宿舍谋杀我们，正好可以英勇大战三百回合，死了也不憋屈！”
西里斯摇摇头：“哪能说死就死？怎么着也得把伏地魔一块儿拖下去才成——我说，这里的邓布利多难道真的像你说的那样……你不打算再去试探试探？”
他不提还好，一提，詹姆立马想起这个老邓诡异的装扮花里胡哨的房间和齁死人的糖水，登时打了个冷战：“行行好，别哪壶不开提哪壶好吗？——这样，要是你不死心，可以自己去拜访他一下，哥们从精神上支持你……”
谁知道，詹姆现在说话实在太灵，刚刚提了一句老邓，老邓就到了。
老校长今天穿了一身深蓝色巫师袍，袍子四角和领口袖口挂了好些小金铃铛，一走起路来，丁零当啷直响，节奏正好和他身上那些卡通化星星月亮的眨眼频率一致，头顶的帽子也是一模一样的颜色花样，不过帽尖上缀了颗核桃大小的中空金球，并且随着铃铛的响声赤橙黄绿青蓝紫地变幻着发出来的光——这装扮到哪里都会有超高回头率，可惜现在正在上课，走廊上空空荡荡，不免明珠暗投，无人欣赏……
不，人还是有两个的……
西里斯目光定定地盯着老邓这张无比熟悉又特别陌生的脸，已经言语不能。詹姆已经受过几次惊吓，总算淡定了一些，不过，今天老邓这身打扮，还是着实地让他吃了一吓。
看到两个得意弟子这么深情地注视着自己的新装，老邓得意地捋了一把胡子，笑得眼睛没有缝了。
“詹姆，西里斯，怎么站在外面？不去上课啊？”他慈爱地注视着两人，笑呵呵地问道。
“我们……”西里斯和詹姆齐齐低头，作认罪伏法状，“我们在课堂上说了些不合适的话，被Voldemort教授赶出来了——他好像很不欢迎我们再出现在他的课堂上了……”
老邓眼里的光陡然一亮又一暗，但很快又笑了：“呵呵，没事，没事，你们的Voldemort教授只是一时之气，我这次可以帮你们说说话——毕竟黑魔法防御术还是要上的啊。不过你们以后要注意点，别那么冲动呀。再得罪他几次，我说话也不好使了。”他俏皮地冲西里斯和詹姆一眨眼，詹姆倒还有些免疫力，只可怜了西里斯，浑身登时汗毛立正细胞跳舞，眼珠上下转动想赶紧找个地缝钻钻……可惜找不到！同时……
刚才和老邓目光接触时，脑子里的针刺感是什么？
我天！他真的会对学生用摄神取念！！！
被老邓一路拉着到了校长办公室，西里斯再一次被那大杂烩似的装修风格震了个目瞪口呆。老邓还是挺体贴孩子的，看到西里斯浑身僵硬，笑得越发慈祥了。
“来来来，坐坐坐。”老邓和蔼地招呼两个孩子，“我亲爱的孩子，来喝一杯蜂蜜草莓汁解解渴——这里有糖果，随便拿。”
说完，他搬出了一个五彩缤纷的大糖盒子，递给詹姆，又手脚利落地给每人倒了一杯饮料，微笑着盯着他们，“喝啊，很好喝的。”
詹姆端起杯子抿了一口，趁对方不注意又偷吐了回去，西里斯倒是很想知道，詹姆嘴里那“可怕”的甜饮料，到底是个什么味儿？
于是，他小心地喝了一口进去……
他知道了……
尼玛，这里面放的绝对是糖精！！！
老邓坐在宽大的扶手椅里，双手指尖交叠，含笑观察着这两个学生。西里斯和詹姆热情开朗，头脑单纯，是他重点培养的未来凤凰社主力。这几年，他对他们的各种违反校规活动刻意纵容，甚至对他们挑衅斯莱特林的行为也睁只眼闭只眼，就是为了在这些热情过头而没有头脑的小狮子里树立起自己宽容慈爱的形象。然后，通过拉拢这些小贵族，来拉拢他们背后的家族。波特家那个数一数二的格兰芬多大家族自不必提，就连布莱克家，这个传统斯莱特林大贵族，也可能会看在儿子的份儿上和自己暗通款曲——一通之后就有再通，通完之后还能更通，而且布莱克家族和绝大部分贵族联络有亲，拉过来这一个，说不定滴里嘟噜一串子都来了。倒也不要求他们和自己同心同德，但是挑拨得他们和汤姆离心离德总做得到。再说，汤姆那孩子脑子本来就有病，近几年估计切片切多了，越发病得厉害，连那些追随多年的老部下都钻心剜骨毫不手软。自己在这儿摆个高姿态，作宽容状，那些吃够了苦头的贵族还不连滚带爬跑来求救？到那时候，灭哈哈哈哈……
但问题是，他居然没料到，斯莱特林那个看上去油头土脸一脸晦气的斯内普不知道从哪里交的好运，五年级下半年刚刚和暗恋的小女友吵架闹翻，一个暑假不见，忽然就搭上了汤姆，顺利拜了干爹，并且搞出了一份特别高大上的血统证明，昭告天下自己是贵族中的清流，清流中的显贵，并且当了汤姆的干儿子，瞬间成了人人捧的天才少年。而汤姆，也重翻家谱，再验DNA，证明了自己是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共同的后代（想到这里老邓真要骂娘！特么这个男人能怀孕的世界还能不能好了），合理合法地以霍格沃兹城堡是祖宗产业为由，硬是当了校董会主席，并且自己把自己安排进学校当了高年级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他现在得了爱情滋润，本来趋于毁容的脸一时间光彩照人，和斯内普俩人出双入对，引得大批花痴跟在后面星星眼，连格兰芬多内部都不乏追随者，自己的校长魅力现在一点也不好使。这都不说，问题是现在自己的慈爱攻势对内对外都不太有效了——因为！汤姆他居然不杀人放火不虐待属下了（暗地里干没干谁也不敢说没有，至少表面上他是没干了），他要是一时收手还好，万一就这么“和平”下去……长此以往，凤凰社没咒念了啊……
老邓为此很是伤了一阵子脑筋，波特和布莱克现在看起来，才能和创造力都不及斯内普一根头发，现在连地位也不及他了！自己当时怎么就看着斯内普是个混血，料定没出息，而轻轻放过了呢？早知道他是这等人才，就该施展手段拉到自己这边才是。可现在……唉！没办法，先培养波特和布莱克吧，凤凰社总不能没有拿得出手的第二代啊！
可是，开学不久后，他又敏锐地发觉，那个咋咋呼呼的詹姆·波特，好像有某些地方不对头了！
直到那一天，詹姆在校长办公室喝茶，忽然捂着肚子叫疼，不等他点头，开了门就冲向厕所，从此以后似乎总是躲着校长的召见……这太不寻常了！
波特可是自己揽权计划的重要棋子，忽然变卦这可怎么行？
底下两个人丝毫不知道这位老先生心里在想啥，但见那一双雪亮的蓝眼睛转完这个转那个，目光像两把解剖刀一样，让两人坐在那里浑身都不自在，直到老邓开口问话，他俩才不约而同地长出了一口气。
“好了，孩子们，告诉我，你们今天再黑魔法防御术课上说什么了？惹得Voldemort教授那么生气？告诉我没事的，这样，我才能更有针对性地为你们求情啊。”老邓笑得老脸像菊花盛开，向两人俏皮地眨了一下眼睛。
西里斯登时感觉自己浑身的汗毛又有立正趋势，赶紧清清嗓子坐直了身子：“教授，那我就老实交代了。您别批评我，今天，是这样……”
他倒是一字没改地把自己大闹黑魔法防御课堂的事情和老邓说了（其实也有加油添酱，主要是把自己的思想归功于老邓平时的教导了），老邓边听边拈须微笑：看来，西里斯还是对自己忠诚有加啊，公然和伏地魔叫板，那就是在对我表忠心呢。看来他家没给他洗脑成功，再说，听那些话虽然不够成熟理性，倒是条理清楚语气坚定，这孩子，口才怎么忽然变那么好？大有可为，大有可为啊！
老邓心情愉悦地堆二人点头微笑：“好了，这次的事我替你们说说情，我想Voldemort教授会卖我这个面子。下次要懂得尊重教授，有疑问下课再去请教，不要当面顶撞他就好，毕竟，我们不能和他有什么正面冲突呀……”他又眨了一下眼睛，挥手道，“你们回去吧。听说下午有魁地奇训练，可别耽误了。”
二人如蒙大赦，齐齐答应一声“哎”，争先恐后夺门而出。
老邓笑看他二人的背影消失，摇了摇头：“唉，真是活泼的孩子……嗯？这是……”
他走到詹姆刚才坐着的沙发前，弯腰捡起了一张羊皮纸……不！不是！
指尖一接触空白的纸面，就感到一股微弱的魔法波动——这是什么东西？
不管它是什么，总之，绝对不是一张普通的羊皮纸！
詹姆和西里斯边走边抹汗，詹姆心有余悸地说：“哎呀妈呀，刚才紧张死我了。还好没被他看出破绽。”西里斯冷哼一声：“现在没有，未必以后不会有。这个老……好像比其他那些人智商还要高点，万一他经常喊我们去办公室怎么办？还有什么理由推脱？”詹姆脸一垮：“走一步算一步吧，我哪知道……哎呀！”他忽然大叫一声，把西里斯吓了一大跳。
“你发什么疯？你……”
詹姆苦逼兮兮地翻出了长袍里面的口袋。
口袋……脱线了，一条大缝正对着他们呲牙咧嘴……里面，空空如也！
西里斯的冷汗顺头而下：“活点地图！詹姆·波特，你把它丢校长室了！！！”
深秋风寒露重，福克斯撞开窗子飞进来时，带进来一阵冷风，把老邓生生吹醒了。他打着喷嚏起身，开窗一看，外面已是红霞满天。
眼前忽然一黑，送报纸的长耳猫头鹰把一份《预言家日报》丢在了他的头上。
老邓无奈摇头，扑扑身上被猫头鹰扇出的灰，打开了报纸，快速浏览大标题。
然后，他的微笑凝固在脸上。
报纸三版是娱乐版，今天用特别醒目的玫瑰色大标题，为魔法界群众带来特别报道：《纽蒙迦德狱门大开，一代魔王深情回归》。
照片上，金发碧眼，明明九十多快一百岁却一脸风华正茂的前魔王盖勒特·格林德沃，意气风发地对着一群人频频挥手，笑容灿烂无比。
他身边不远处，含笑凝视着他的，是一个绝色倾城的美人！
在彩色的照片上，那人的铂金色长发和海蓝宝石一样的眼睛灿然生光，即使安安静静站在人群中，也散发着致命的魔力。
格林德沃回首望向他时，那眼光，令老邓心惊不已！
他猛地站起，忽然间热血上涌，胸口窒闷，眼前金星乱转。
砰地一声，老邓横着躺在了地板上。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一只老蜜蜂啊，飞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