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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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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面送来少女的尸体。
白色的死神服沾染上的鲜血还没有干,已经没有光泽的瞳孔,尚未干涸的眼泪从凹陷的眼眶里滑落。
银发的孩子的碧绿,原本清澈见底的瞳孔猛地收缩,握紧身侧的刀,向前很慢很慢地走了几步。
步伐不稳,身体发着颤。
银发的孩子挤出似乎从喉咙深处发出的支离破碎的声音,“...雏森...桃.....”
低垂的头发掩盖了他的神情。
然后破面被粉碎,破碎的冰块碎片漫天飞。
银发的孩子半跪下身,紧紧搂着那个女孩,然后低垂下头,看不清神色。
什么都听不见,什么都听不见,除了那个孩子的呜咽声。
后面看着的人没有说话。
这是非常时期,现在在进行着和虚圈的战争。
外面的虚低吼,正在撕裂,吞吃灵魂。
没有任何人要求日番谷冬狮郎该干什么。
白色的死神服上沾染着鲜红的血液,然后干了,变成茶色的液体。
洗不掉了,这件衣服上的血液。
然后,日番谷冬狮郎把女孩小心翼翼地放在地上,合上她的眼,站起身来,握刀,拔出。
银发的孩子的碧绿,原本清澈见底的瞳孔覆盖上一层东西,变地冷静,沉稳,然后似乎原本的东西都给磨灭地个精光了。
那个孩子已经不能称作孩子了,而是少年。
声音略带些沙哑。
“出发,开始战斗吧。”
这是一个故事,一个浦原喜助说给我听的故事。
“雏森桃在他心里很重要。”他说道,“像他姐姐一样的人物。”
我看着眼前的下巴带胡渣子,带着奇怪帽子,穿着和服的男人笑笑,“浦原喜助,我已经忘记了。”
男人叹了口气,“逃避不是个好办法。”
我继续笑,然后低下头,似乎很轻松地说道,“我没逃避呀。”
男人皱起眉,我也怔了怔。
我刚才明明是想很轻松地说的,为什么...会变得那么苦涩....呢?
就像是很苦很苦的中药喝进肚子里。
“你自己看着办吧。”男人说道,“但是你的身体最好注意一下,能支持那么久已经是奇迹了。”
我点点头,然后等他走了以后,缩进被窝里。
我说,有些东西不知道比知道更好。
我不知道的话,现在心里就不会抽风地难受。
我开始了解日番谷冬狮郎在想什么了。
无关爱恨情仇的。
我们的关系纠结成了一团,反而变得容易解决起来了。
我们之中必须有一人死亡。
他死,我活,他活,我死。
=============我是熬夜的作者派派=============
这栋房子为了防止我逃跑设了类似能够削弱我灵压的结界。
虚象其实一直都是在我手里头,我以前一直都隐藏住灵压,顺便把它也给隐了。
听虚象说,以前我都是带把普通的武士刀拿去充数的,带着图个所谓死神的威严,结果威严没给显出来,腰陪着那重重的武士刀已经把我累地半死。
虚象的主人如果灵压整个消失了那虚象可以另外选个主人,同命刀的那个主人不死。
但那是不可能的,就连普通魂魄也有点灵压,灵压整个消失了就等于您老整个消失在这世上了。
有不是死,而是消失。
因此虚象那厮的其实是依照主人灵压的大小,施展力量和实体化的。
说到实体化,如果灵压暴强的,虚象能以人类的姿态整个出现,如果灵压很低的,连平时声音交流也不行。
我现在就是只有那么点灵压,连交流也做不到。
缩在被窝里又蹭了蹭,只能那就叫感叹一声睡眠好,什么都好。
然后门打开,我起身,看见那次用很憎恨的眼神看着我的死神。
她抬头看了我一眼,把粥放下,然后退下。
我看到粥顿时头疼起来,我的确喜欢粥,但连着那么几天都喝粥,乃至我现在看见粥都想吐。
趴下,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拿着汤匙,用很怪异地姿势进行晚餐。
如果说我在这里有什么收获,那一定就是我在这里学会了用怪异的姿势喝粥。
晚餐完了,我等着人来收拾碗筷。
等着等着,还没人来。
我看着那扇纸门发呆。
别人来的时候开那扇纸门我曾经借机看看门外面是什么。
木地板,然后似乎有一个矮矮的阶梯,下了阶梯就到园子里,园子里栽种着许多花和树木,最显眼的应当是那秃了顶的树。
背景总是一望无际的蓝,有时候刚好那上面有着奇形百状的云,有时候只是一缕浮云。
发着呆,突然发觉了一件不对头的事情。
那少年夜晚的时候来了,推开了纸门,沐浴着月光,就这样进入我的视线。
他不吭声,我笑着没说话。
接着许久的静默,我往后面缩缩,把被铺旁边的还没收拾的碗筷给挪远一点,所谓眼不见为净。
“十番队队长日番谷冬狮郎大人,今天的月色真好啊。”我说道,往他那里挪了一点。
他没应答,我又挪了一点。
“哎呀呀,外面的月亮一点和月饼一样圆了。”我说着,往他那里又挪了一点。
他没应答,只是抬起头看着我。
让我一瞬间有那么一个错觉。
明明距离那么近,但是我们就像是相隔了千里。
我笑笑,“以上两句为乱说的。接下来要说的才是我真正想说的。”
抽出一直藏着的小刀,那把小刀是我用剩余的力量幻化出来的,我用没手伤的手紧紧捉住才能确保手不会抖。
同命刀这件事情只有浦原喜助知道。
他没告诉任何人,明明是对尸魂界能够胜利那么有利的事情他都没有告诉任何人。
“答应了某人不会透漏出去的。”那个男人这么说的时候,眼光似乎穿透了时空,去到了一个只有他知道的,那么一个地方那么一个时间。
这个某人我并不清楚是谁,但是却不是蓝染或者我。
这个表情不象是骗人。
那是真正由时间磨砺出来的,浓浓的回忆香气。
然后我就觉得不对头了,你说要是不知道我和蓝染是同命刀的话,为什么这样把我照顾地妥妥当当的?
当然是不排除想把我当作和蓝染谈判的这个理由,但是,更重要的恐怕就是想要套蓝染那边的消息。
你说,这一阵子最常在我身边的是谁?
这是很不明智的,我知道。
灵压被限制,警卫重重。
我是绝对逃不掉的。
我想我果然脑子果然在听到日番谷冬狮郎是来套我消息的时候就坏掉了。
即使静灵廷让他这样做,他也绝对不会这样做的。
日番谷冬狮郎紧紧捉住我的手腕,紧地我生疼,手微微一松,刀子垂了下去,要掉下去的时候我固执地拿着。
然后一个不小心,锋利的刀锋在我手上划出一条长长的口子。
我看着他,仍然不放手。他看着我,抿着嘴。
刀子划开的伤口更大了。
我突然想起这是他第一次与我对视。
我不松手,他松手了。
然后我脚一软,瘫软在地上,刀子发出清脆的声音,落在踏踏米上,我手垂下来,血流了下来。
我低头看着地板,没看他的表情如何。
然后他往纸门方向走去,纸门合上,一切重归平静。
没过多久,那个很明显怨恨我的女死神又来了,带着治疗的物品。
包扎地很粗鲁,可以说摆明是故意的。包扎完就又走了。
我看着伤口发呆很久,然后连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眼圈一红,透明的液体就顺着脸颊滑下,有几滴落在伤口上。
我用衣袖擦,然后越擦越多,最后怎么也止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