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Chapter 1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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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雷德？”
早晨的时候，利亚被脸上冰冷的触觉弄醒，起身后就看见自己正躺在一条银色的被子里，从四根帷柱上垂挂下来的绿色幔帐层层叠叠。她坐起来，大脑还没醒，眼皮还想继续黏在一起，但身上因为穿的太多而引起的不适又在催促她。
“呱！”她枕边的格林先生响亮地叫了一声。
“现在才什么时候？”她从口袋里拿出表。
昨天自己就这么睡了？是凯若琳帮她盖了被子——她想起来了，她怎么能继续睡，今天是霍格沃兹的第一天呀！
她飞快的掀开被子，为表示对格林先生的感谢，给了他一大把的新鲜蛙粮，又头痛地看着床头的行李。
她什么都没干！行李也没整理，澡也还没洗，而离第一节魔药课开始只有四十分钟了。
利亚发出了一声呻吟。
“凯若儿！”她急急叫醒对面床上隆起的那个包，收拾了换洗衣服就冲进浴室。冲了个战斗澡后，她出来，结果看见凯若琳正坐在床沿用脚尖去够她的鞋，上下眼皮都还黏在一块。
“我们得动作快点儿，”她从书箱里拿出早上要用的课本和她自己做的摘要，“去食堂随便吃点什么就好。第一节课是魔药——是斯内普教授的课。”
“斯内普教授？安德烈说他是斯莱特林的院长。就是那个——黑色的——”
“是的，是的。就是那个黑色的。”利亚赶紧把凯若琳的外衣拿给她，又把她转了个身，推进了盥洗室，“说真的你得快点儿。”
“好吧，利亚，”她突然想起什么，“上次我听见达芙妮叫你妮娅，我也可以这么叫吗？这听起来更亲密一些。”她把漱口水吐掉说。
“当然。”
她们匆匆忙忙赶到餐厅（期间还因为会动的楼梯而耽搁了些时间），一进去利亚就看见一只猫头鹰朝她的怀里扑过来，她认出是家里来的，就从它的喙里抽出那封信。在餐桌旁经过达芙妮的位置的时候，她看见她的手上也有一封。
“是妈妈寄的？”她停下来，拍了拍达芙妮的肩膀。
“不，是爸爸。”达芙妮回头看见她，还有停在她手上的那只猫头鹰，“这家伙刚才怎么都不肯把你的那封给我，我看，信的内容是完全一样的，这个顽固。”那只猫头鹰听懂了她的话，发出了一声刺耳的鸣叫，啄了啄达芙妮的头，然后在她的怒气发作之前就飞走了。
“嘿，看那边！”
“什么？”
“那个红头发的格兰芬多！”“是吼叫信，他收到了吼叫信！”
斯莱特林的长桌上有一些低语传来，而德拉科脸上幸灾乐祸的表情在此刻显得尤为突出。利亚转头，看见格兰芬多那边长桌上的一个红头发男孩正要打开一个四角冒烟的信封。
然后巨大的、仿佛原子核爆炸时的声响顿时充斥了整个礼堂，她甚至怀疑天花板会因为声波而碎裂，这样他们就会直接暴露在阴沉的天色下了。
“……偷了汽车，他们要是开除了你，我一点儿都不会奇怪，看我到时候怎么收拾你。你大概压根儿就没想过，我和你爸爸发现车子没了时是什么心情……”
那辆车，不，准确的说是那个隐形助推器闯了祸。
利亚和达芙妮对视一眼。她们知道是怎么回事，德鲁伊把一个未完成品给了韦斯莱的爸爸，然后——可怜的罗恩。利亚这样想，走回了自己的位置，凯若琳已经开始吃了，霍华德也正叼着一个苹果派。
“噢，还有两分钟，”安德烈正了正领带，站起来说，“你们没有忘记吧，第一节是谁的课？是斯内普教授！”他的神情里带了些敬意。这让利亚有些想笑，但她还是把信塞到了口袋里，跟上了安德烈的脚步。
魔药课就在一间地下教室里上，刚点完名，几个拉文克劳看到沿墙摆放的那些动物标本，双眼都要放光了。
“是头菇猴的脑，解剖的多么完整啊！”
“应该是绿头菇猴才对，你看这片颞叶底端，是发绿的。”另一个拉文克劳反驳。
“这明明就是被溶液浸染成的绿色！”
“嘘——”（这时候斯内普在台上放下点名册）
“你们到这里来为的是学习这门魔药配制的精密科学和严格工艺。”他的声音里自有一种威慑力，不高，但足以令教室的里每个角落都噤若寒蝉。
“我会教给你们足以化腐朽为神奇的方法，到时候你们就会发现，要辨别材料之间的区别是那么容易。因为和严格按照步骤让坩埚冒出那些令人心旌摇曳的白烟比起来，这不过是最低阶的知识而已。”他看了眼沿墙站着的那些拉文克劳，“那么，谁来告诉我，绿头菇猴的脑加进香蕉虫溶液里面会产生什么效果？”
拉文克劳里一些人窃窃私语。
利亚听见他们讨论在哪本书上写着，头菇猴脑和香蕉虫都具有强毒性，而绿头菇猴脑则是一种无害的中性材料。
一个拉文克劳高高地举起了手。
“具有强毒性，教授。”
斯内普的嘴角似笑非笑。
“不要以为你们什么都懂——事实是，你们什么也不知道。”他环顾教室一周，满意地看到所有人都对他的话有些反应，但他的目光突然一顿。这个一年级脸上特别平静，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她是——
“格林格拉斯！”他点了利亚的名，“你告诉我，会产生什么效果？”
利亚还在温习斯内普那令人熟悉的说话方式、他披在肩上的油腻黑发和他那深弯着的鹰钩鼻，没曾想他突然看向自己，并且点了她的名。
说真的，她怀疑斯内普和某个格林格拉斯认识，不然以她一年级新生的身份，何德何能才会被他突然抽到。
她想说“我不知道”会不会比较安全，但显然这样的后果就是被她的院长嗤之以鼻，而这时候全班的眼睛都在盯着她。
“绿头菇猴脑和香蕉虫溶液加在一起，配制出来的是强力的欢欣剂。”利亚在心里捏了把汗，这是雪莉当年记在魔药课笔记里的一个极少见的配方，在课本上根本不会出现，她也是偶尔翻动的时候看见，没想到斯内普会拿这个考学生——或许是想挫一挫他们的锐气？
她抬头去看她的院长，底下拉文克劳一片哗然。
在嘈杂声中斯内普撇了撇嘴，哼了声：“为了你的好母亲，斯莱特林加五分。”只有这时候才能看出他是偏袒斯莱特林的，利亚想，不过到底格林格拉斯和他有什么渊源？她摩挲着放在口袋里的信，若有所思。
大概是目的达到了，斯内普接下来没有再用些刁钻的问题为难他们，而是把他们分成两人一组，指导他们混合调制一种治疗疥疮的简单药水。
等到下课的时候，几乎所有拉文克劳都争相向他展示他们调配出来的药水。斯内普批评了一些步骤顺序错误的锅，给安德烈称干荨麻的手法加了两分，等到下课铃响，一些拉文克劳还意犹未尽。
“我觉得一定还有更多的配方，是书上没记下来的。”一个刚走出教室的拉文克劳说，“我们或许可以私底下问问斯内普教授。”
“是啊，虽然他看起来很严厉，但知道的也很多！”另一个拉文克劳近乎狂热地说。
广博的魔药知识足以让拉文克劳摒弃他们对斯内普的畏惧，这下教授变成吃香货了，嗯？
上午斯普劳特教授的草药课上，他们见识了第一温室里的一些奇异花草，有听到歌声会跟着节拍摇摆的摇摆草，还有挠它的叶子底下就会发出“咯咯”笑声的痒痒树。都是些温和的植物，但也让他们大开了眼界。
下午的魔法史上完后就没课了，利亚把笔记上的最后一个字母写完，推了推凯若琳。
第一天的课程过去，一切都显得新鲜而有趣，她甚至想试试一头从宾斯教授身体里走过去是什么感觉（虽然知道那会像是浇了一头冰水）。早上和中午都没怎么吃饱，她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纸饼，打开后里面的巧克力曲奇散发出香甜的味道，“来一块？”她问凯若琳。
“好啊，”凯若琳笑着拿了一块，“你中午好像没怎么吃，一直看格兰芬多那边。难不成……喜欢波特吗？”她亮闪闪的眼睛看着她。
怎么可能。利亚舔掉粘在上唇的饼干屑。“或许是呢。”
“哦？”凯若琳的眼睛更亮了。
“喜欢到想要把交给他保管的项链收回来，但是苦于没有接近他的方式，所以茶饭不思。这个怎么样？”她不无戏谑地说。
“噢——直接走到他面前，向他要回来——”
“不错的主意。然后告诉全校，我，阿斯托利亚，和救世主有一段不解之缘？别犯傻，姑娘。”她轻笑。
“是妮娅你想得太多了！其实这样多直截了当。”
利亚对此不予评价。其实还有更深的原因，就是早上德鲁伊寄来的那封信，以德鲁伊的性格，要他写出那么一封言辞正经的信，还真是不容易。利亚收拾了书本和凯若琳走出教室。
早上的那封信总结起来就是一句话：宝贝女儿不要和坏朋友交往啊！
具体的，德鲁伊先从他一入学霍格沃兹，布莱斯就怎样告诫他不要学黑魔法（原话：臭小子你敢去学黑魔法试试！）开始，讲到格林格拉斯悠久的中立传统，又反面论证了和一些看起来酷炫狂拽叼的同学距离太近会有什么后果，最后还委婉地提出，她应该适当交一些学院里的朋友。
对了，他还说，和格兰芬多太近也会过于引人注目，从而给她带来不必要的麻烦。这就是让她坚持中立了。
从信里她能推想出德鲁伊在霍格沃兹的样子——一个另类、搞怪的斯莱特林。她还想到，或许就是因为这样，他在斯内普眼中也是个琢磨不透的家伙吧。
而同样内容的信达芙妮应该也有一份，但不知道她会不会因此疏远潘西他们，或者至少知道，要和马尔福保持一定距离呢？
似乎不会。
她们走进餐厅，利亚一眼就看见斯莱特林长桌上，达芙妮位置的斜对面就是德拉科·马尔福，她旁边坐着扎比尼。在利亚看来，她的姐姐所表现出来的顾盼神飞、巧笑倩兮完全没有假装的痕迹。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Chapter 1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