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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初遇水月 ...


  •   他随碧衣女子顺着楼梯直步而下,被船上的下人扶着进了船舱,细眼观之,船内的摆设极其雅致,物什也都极其精致,楠木所雕的桌前坐着一位月白衣衫女子,落地的长发随意被碧绿的钗子绾起,眉眼间点着一抹朱红,朱唇映着瓷白的杯子,整个身子靠在软枕上七分慵懒,三分精致,叫人移不开眼。
      “前堂的舞宴开始了,甚少有人在此刻来后院看花船,公子却有些不同于他人的雅兴。”她轻声出口,声音如同玉碎一般清脆,她稍稍换了个姿势,将手中瓷白的杯子放在桌上,“公子请坐。”
      滕世倾行了个礼数,坐下便开始与她攀谈,“姑娘不也是有着不同于常人的雅兴么!”
      她素手轻摇酒壶,给滕世倾斟了杯酒递给滕世倾,整个过程一气呵成,让滕世倾无法拒绝。
      轻碰桌沿,挨着桌子起身,衣衫曳地后滕世倾方知这女子赤足而立,皙白的脚踝间系一枚银铃,行走时却暗哑无声,恍然间船已浮在河中。
      她立于船前,长发凌乱,侧眼看滕世倾,“我与公子的雅兴却又是不同的。”她眯着眼看着彩灯阑珊的河面,“良辰美景方不过如此,可知这美景的背后竟有多少人的凄凉?”
      她一字一句的说着,竟字字戳进他的心,让他觉得她仿佛身在光影里多年,却始终无人读懂,他看她,月白的轻衫吹翻着一地。那时的他竟失了魂,稍稍定神后方才知自己失了态,“姑娘年华轻轻,何故如此感叹,这快意人生须得乐观看待方好。”
      “公子心态如此开阔,想必也不能体会我的心境吧!”她扬起笑意,眉眼轻蹙,盯着滕世倾。
      “还未知姑娘名姓?”他一时找不到话回,只能随意塞了句。
      “问什么名姓不名姓的,就当找了个夜聊的朋友,下次见不见还未知呢?”她依旧站在船头,并未看滕世倾,片刻间船内无话,滕世倾才想起还有一个卫宣在等他,于是便起身立于船前,同她并肩而立,“在下还有朋友在大堂内,望姑娘将船靠岸。”
      她斜了几眼滕世倾,轻唤碧衣女子,让船靠岸,转头时竟碰上另一条行过来的船,船身一晃,站在船头的两人足下不稳,滕世倾扶着那女子,两人竟一起落了水,水花四溅,碧衣女子才察觉两人落水,急忙唤人来救。
      滕世倾并不怎么会水,落在水中的前一刻她才想起来那女子问她可会水,他还并未回答就已落入水中,冰凉袭来,水中他慌忙的不知所措,硬生生被呛了几口水,可那女子水性竟好的出奇,他眼睛尚未睁开便有人给他渡气,再反应过来时,已经将他带离水面。
      他睁眼已在水面之上,女子倾世的容颜在他跟前,唇依旧贴着他的,他推开她,手却在水中翻划,她又迎上来抱着他,一张水颜极其妖媚,“公子不会水,还是抓紧我些好。”
      他从未与那个女子如此亲近,即使是母亲,也不过只是替他整理过衣袖而已,如今在水中抱着这女子纤细的腰身,感受到水中的暖意,看着她被打湿的容颜和长发,竟有些莫名的心动,周遭来的船都是来救他们的,女子扶着他让他先上船,他上船后便伸手带上来那女子,届时才发现那女子身上的白衫紧贴着肌肤,她双手抱着,显然是冷了些,他回避了眼神,身后的碧衣丫头拿衣袍给那女子披上,他方才正眼瞧着她。
      两人被拥促着进了后院楼台里,女子吩咐人给他找了身衣服换上,他知道这女子并不是一般的人,能在院中使唤下人,想必是院中有些名声的姑娘,他思索着如何谢她,她却并未出门,他在她房前停顿,被门前的碧衣女子拦住,女子一副护主的形态,他只得敲门询问,“姑娘可还有事?”
      “尚无大碍。”他也不好再问,毕竟同她不太熟络,刚才落水也多亏了她,想到两唇相触,他自己也是太不好意思,更何况她只是一个姑娘,现下站在门口竟不知说些什么,只是站着,也不动。
      房里顿了顿,那女子又说话了,“方才心急之下只是救人,未想太多,公子也不必介怀。公子还有朋友在前堂等待,公子还是先离开吧!”
      他听到这番话也是安下了心,告了辞方才离去。
      卫宣那时在楼台里坐着,满脸的不开心,他回来时换了身衣服让卫宣觉得奇怪,卫宣问他,他只是道了句不小心落水,卫宣倒显得惊奇,“你不会水,落水了竟然能够上岸?嘿,我说公子倾,是哪个姑娘舍身救得你呢?”
      滕世倾被一问,也不知作何解释,但是他的一停顿,卫宣就知道被猜准了,滕世倾虽说在临安城内被称为世倾公子,但到底未怎么同女子说过话,就连在学府里时好几个貌美如花的世家小姐找他,也硬是被他推了回去,如今只怕是突然同哪个女子来了亲密接触。
      他还想问下去,滕世倾倒是问起他,“你又是怎么了?一进来见你不开心的脸色。”
      卫宣双手抱胸,长叹一声,“我期待的姑娘听说今日身子不大爽,不能出台跳舞了,本来还想给你介绍介绍,现下恐怕是没这个机会了,也真难为了我们俩溜出来。”
      他未多想,在卫宣决定要离开后就随着卫宣离开了清阁,他是一直想着落水一事,卫宣不开心是因为没见到想见的人,至于为什么滕世倾不知道,宫门只怕关的紧,滕世倾是不打算翻墙回宫里,卫宣也是没有心思回去,于是两人揣着心思回去了滕将军府。
      两人回来时,滕远不在府中,只有滕夫人在,滕夫人也挺奇怪两人半夜回来,但也未问,只安排两个人睡觉。
      回忆到这里我们也就差不多知道了两人相遇的事情,水月应当就是入了尘世的燕宁,而滕世倾凭着和重锦一眼的面孔,让我们确定了他就是重锦的转世,只是赵国的传言是说滕世倾要娶的是水月,这才只是相遇而已,期间的重重事情我们不得而知,回忆的确是要继续看下去的,只是我们三个歇着喝茶的时候,却无端端的发现对面坐着的卫宣朝我们走了过来。
      只一眼我便看出,这并非卫宣,而是天帝的二公子侍晏,卫宣只是他的劫数而已。他看见我们便一摇一晃的过来了,一屁股坐在离我最近的地方,一双桃花眼眯成了一条缝。
      “你来作甚?”我一把扯过他从我这里拿过去的茶杯,重锦依旧是冷面无霜的看着我们,飞燕不说话只是低着头,她可能是在回忆,那个碧衣的女子可不就是她那个时候来陪着燕宁的,据说她为了来陪燕宁,还故意的将自己伪装成卖身治父病的姑娘在水月经常走的那个街道,这样的情节自然得先来几个流氓调戏一番,只是这样的情节还真没有发生,那时的水月在清阁还不是个出名的舞姬,只是一个刚刚才被收养在清阁的姑娘而已,她还没有太多的能力,于是拿着自己仅有的一副镯子将飞燕收了。
      算至如今水月出嫁滕世倾的年纪,她陪了水月已有七载,她尽心对待水月,水月也一直待她如亲妹子,飞燕并没有入轮回,所以一直以凤凰之身侍在水月身侧,不让她受伤害,只是此劫难立,飞燕的动作又不能太大,每次相助都只是暗地里,天帝敬于凤凰神族的身份也才一直没有拿到台面上来说,可见九重天上的这位天帝也是将战神后裔的重锦护的紧。
      不过侍晏的出现倒是在我的意料之外,这样只能说明一件事,侍晏这时候是来找重锦的,我们在重锦的殿中进入梦境,侍晏估计也是看见后跟着进来的,因为侍晏曾找我接卷轴的时候我同他说过只要有同等于卷轴的能量就能够入三生笔所构造的梦境。
      我们在梦境里会被人看见,但是我们不会改变任何事情的走向,三生笔构成的梦境相当的玄乎,能够维护梦境的完整,且维护的方式让人真的无从下手,就算不想干的人出现也不会又任何的影响,就像是好比如水月在梦境中会落水,就算我们稳住了船身不让他们两个落水,下一个场景估计就是滕世倾踩着水月的长裙拽着水月一同落水,又或者水月脚底打滑,反正无论如何都是一定会落水,虽然三生笔会以奇怪的方式补上,该说的话就一定会说出来,该发生的一定会发生。
      这样的情景我实验过,我架子上的卷轴我基本一半都试过,后来我才知道只是一个梦境而已,又怎么能改变什么,镜花水月一场,何必在乎那么多。由此以来我基本入三生笔构造的梦境都是极其随意,我与三生笔的梦境的能力也是极其相等的。

  •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卷要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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