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十秒支票》娓娓月笙丶

4、十秒支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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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妇人便是楚淮和楚烟的母亲，楚家女主人，杨溪。
　　杨溪带着陌嘉穿过偌大的花园，径直走进精致的别墅中。她指着旋转式楼梯：“三楼右拐第二间就是阿淮的房间，你有什么事就去找他谈吧。”陌嘉乖巧地应了一声。
　　上了二楼，确定离开了杨溪的视线，她才重重地吐了口气。
　　“你怎么在这？”楚淮端着杯子，站在二楼楼梯口，看着陌嘉疑惑地问。“你怎么在这？”你房间不是三楼么？
　　“这话我问才是吧？”楚淮无奈道，“我没记错的话，这里应该是我家。”陌嘉一时大囧。
　　楼下突然一阵躁动，陌嘉下意识地探首，她看到了楚烟，和一个言笑晏晏的女子。“小宛啊，好一阵子没来了啊！”是杨溪的声音。
　　“呵呵是啊，这些天有些忙，没能来看您。”女子声音柔和，语气温婉。
　　“唉，”杨溪长叹一声，“阿烟整日不着家，阿淮在家时间更少，老头子走了之后公司的活就摊在了两兄弟肩膀上，阿烟在还会陪我说两句话，阿淮则是金口难开，小宛你都不知道这些天阿姨有多无聊。要我说，干脆订婚都省了，小宛你赶快和阿烟结婚嫁到我们家来吧，这样我也有个伴。”女子仍是笑，倒是楚烟出声了。
　　“妈你说什么呢，小宛都还没毕业，就算嫁了也还得上学，也没法陪你。”
　　陌嘉突然感觉自己是一个这么滑稽如跳梁小丑的角色，她自以为是的三年恋爱，一直是她以为。或许在楚烟眼里，只是玩玩吧……而这个“小宛”，则是直接带到了家里。
　　“笃笃。”楚淮屈起手指在栏杆上轻敲两下，拉回了陌嘉的神魄。
　　陌嘉这才明白楚淮的意思，他说她不能进楚家，并不是杨溪的原因，而是……楚烟其实……压根没拿她当回事呢。
　　楚淮把这些小情绪看在眼里，却是什么也没有说。
　　“下去吧。”话毕就抬脚走了下去，陌嘉连忙跟上。

　　[6]
　　看到陌嘉，楚烟明显就慌了。
　　“诶，这是？”莫宛问。
　　“来找阿淮的。”“朋友。”楚淮和杨溪一同开口，然后杨溪和莫宛就一起笑了。
　　莫宛神色揶揄：“朋友啊？大哥你可从来不近女色的呀，我看，是嫂嫂吧？”陌嘉心里略有不快，这都已经称呼互通了，和结婚有差么？倒也不是说真的非楚烟不可，只是想到他在跟自己恋爱的时候同时还和另一个女人在一起，实在是膈应得紧。
　　楚烟神色复杂地看了陌嘉一眼，又迅速移开视线。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杨溪赶紧打圆场：“饭好了，都留下一起吃饭吧。哎这个丫头你叫什么。”“温陌嘉。”陌嘉答道。
　　“嗯，来来来一起坐。”
　　陌嘉和楚淮坐一边。莫宛和楚烟坐一边。杨溪坐桌头。
　　“阿淮还真是像小宛说的不近女色啊，我还真是头一次见到有女孩子来找他。”杨溪笑道。陌嘉觉得连上火辣辣的。
　　吃完饭之后，楚淮往椅背上重重一靠：“阿烟送陌嘉回去。”楚烟的眼神有一瞬的恍惚，杨溪怪嗔，“自己的女朋友叫阿烟给你送。”陌嘉心底哀嚎她不是楚淮的女朋友啊……
　　“小宛那你先陪妈坐一会。”楚烟起身。陌嘉作了道别，也起身随楚烟一同离开。
　　“对不起。”路上，楚烟沉吟好久，终于吐出这三个字。
　　“不用，”陌嘉淡淡地说，“说起来还得谢谢你哥哥，他给了我一个提前的心理准备。”
　　然后便是一路无言。
　　“再见。”“可以不用再见了。”陌嘉扔下这句话，下了车。
　　上楼的时候，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她从来不觉得自己的名字好听，只是方才楚淮叫的却那么悦耳……

　　[7]
　　“喂？”陌嘉接到一个陌生电话，不曾想竟是杨溪。
　　“呃，阿姨……”“嗯，”杨溪笑着说，“我们家打算去郊外野炊，陌嘉你一起来吧。”开什么玩笑！她才不要再和楚家人又任何交集呢！
　　“呃不好意思啊阿姨，我这个星期都很忙没有时间……”“那正好啊，我们下个星期二去，你正好这个星期忙完跟我们一起去放个松啊。”杨溪更加乐得开怀。
　　纳尼！陌嘉深深体会到了“no zuo no die”的真理，心说为什么不问清时间再拒绝……知道自己斗不过楚家女主人，陌嘉只得认命地答应了。

　　“你怎么会来？”出行那天，看到陌嘉，楚淮楚烟莫宛三人神情各不相同，莫宛是欣喜，楚烟是惊讶，而楚淮的目光……陌嘉表示原谅她一届粗人看不懂楚大少爷复杂的眼神……
　　“阿淮你这是什么话，你不好意思邀请陌嘉妈帮你了你还嫌弃人家。”杨溪撇嘴。
　　“还真是没我不好意思的事。”楚淮冷哼。
　　是一辆吉普车，三排座位，楚烟和莫宛坐最后一排，楚淮和陌嘉坐中间，杨溪坐最前面。因为不方便讲话，陌嘉选择了短信和楚淮说话。
　　温：真不是我想来，你妈太热情
　　楚：哦。我想她只是比较好奇我女朋友是什么样子的
　　温：可是我不是你女朋友啊！！
　　楚：她要这么认为我也没办法
　　温：说清楚不就好了！
　　楚：所以你是想要我帮你跟我妈说，你不是我女朋友，是阿烟女朋友？
　　陌嘉刚看完这条消息，还没来得及反应，楚淮已经开口喊了“妈”。“哎！！”陌嘉手忙脚乱地伸手在他面前晃企图阻止，楚淮轻笑单手扣住她的手腕，说：“妈帮忙递一下纸巾。”陌嘉松了口气，楚淮用闲着的手接过后，抽了一张，然后松开陌嘉的一只手，把纸巾递给她。
　　后面莫宛撞了撞楚烟：“你看看你，有大哥一半温柔体贴我都该烧高香了。”陌嘉心底暗叹莫宛这是只看见贼吃肉没看见贼挨打，被楚淮所表现出的“温柔体贴”忽悠到了。
　　到了地点，杨溪撑好了烤架，和莫宛楚烟一起去买食材，陌嘉揽下了生火的活。然而出师不利，红炽的焦炭偶尔迸出几枚高温的炭粒，不偏不倚落在陌嘉的手上，她下意识地“嘶”了一声。
　　“真晦气，果然还是离你远点安全。”楚淮瞟了她的手一眼，竟然就那么转身走了。陌嘉不禁有些委屈。不帮忙就算了，还嘲讽……
　　杨溪三人回来之后楚淮也没有回，直到烧烤烤好了他都没有回。
　　莫宛吃着烤肉，手机突然发出一声脆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