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惊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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翡墨楼的这份合同极为详尽，几乎把她们刚才讨论的每一条重点都给写了下来，看来记录这份文书的人也是个人才啊。
王林心中暗赞，待看到下方的具体利益分成之后，才惊觉是自己误会了牧掌柜，这上面分明的写着是自己占了七分利益，而翡墨楼才是那个得了三分利益的一方。
当下王林不再犹豫，也学着牧青云的样子，伸手在文书上按了一红一黑两个手印。只是轮到签名那处地方，王林有些停顿。
虽然早前试着用毛笔练过自己的名字，同时也因为自己的职业缘故，对手上力度的掌控能力，让自己在用毛笔写字方面有了很大的进步，可真要拿出来和当地这些从小就用惯了了毛笔的人的字迹比起来，就显的生硬不已了。
好在她对这种情况也有预测，早就想好了应对之策，只是不能用别人的毛笔，免得自己出丑。王林从袖子里掏出一只小笔，对着牧青云注视的目光，显的有些不好意思：“牧掌柜，还请原谅则个。我用惯了家中的毛笔，用别的笔写不出满意的字来。”这话说的半真半假，但总算把她自己的意思给表达了出来。
牧青云也没在意，早年她走南闯北，奇怪的人多了去了。如今只是遇到一个想用自带毛笔写字的人，也不是什么大事。若这个中真有什么稀奇古怪，她也有自信会在王林卷铺盖跑路前，把她抓来处置。
有了这支笔，王林这才能飘逸的在文书上签名。虽然她之前选择了几乎最好写的两个字来作为自己的姓和名，但是这回签字她可是一点没含糊，找了许多古代书法名家的字迹做对比，挑选两个自己最满意的字形出来，当做签名的。无论自己以后写的字怎么样，总之如若以后要签名的话，这支笔就是她的专用法宝了。
合同一式三份，一份交给王林，一份由翡墨楼保存，剩下的一份通常是交给当地有名望的人来保存，免得以后闹出什么纠纷，也好有个能站出来调解的人。
不过王林自己没有什么合适人选，看了一下翡墨楼提供给她的保人名单，都是富贵区一些名望不小的大商人，虽然王林刚搬来这个地方，可也多少听说过这些人的事迹，可见这份保人名单的含金量有多少。王林也对翡墨楼的实力有了一层更清晰的认识。
她在上面随意指了一个人，剩下的就全权交给翡墨楼去处理了。和牧掌柜客气了一会儿，王林又承诺三天内必定会把美酒运到翡墨楼，这才跟牧青云告辞下楼。
时近中午，王林一边下楼一边摸摸肚子，感觉有些饿了，这个点该是她吃午饭的时间了。可惜这时代没有吃中午饭的概念，要不好歹还能在翡墨楼蹭一顿饭不是，也尝尝这远近闻名的大酒楼，是不是那么名副其实。王林又叹了一口气，真是可惜，可惜呀！
翡墨楼的人还是那么多，一楼几近满座，不过看样子大多都是来避暑的，谈天说地的见多，没几个在吃东西的。待王林看了一圈，准备回家之时，身后的木质楼梯嘎吱作响，那声音一听就是很多人下楼才能发出的响动。
这可就奇了怪了，王林自己就是刚从楼上下来，可没看到楼上的雅座有什么人影。她之前还有疑惑问过牧掌柜，对方则解释说是还没到饭点的缘故。这会儿却怎的有这么多人能从楼上下来，平白变出来的不成？！
王林走向一旁，侧身向后张望。只见三五个小厮仆从打扮的下人走在前面，中间明显簇拥着一个身着华丽的男人。这人一多，下楼也慢。虽然从服饰上王林判断出那位走在中间的是一个男子，可没看清那人的长相，看这排场，她除了真心体会到华管家之前给她说的一些富贵区见闻，心中也愈发的好奇起来。
楼下的宾客们也聚在一起低声议论着，嗡嗡声传到王林耳中，倒是让她知晓了这人的身份，好像是翡墨楼的真正主事人，听说手下家业不小。这倒让她心中一动。可随即王林有些失笑，这些跟自己好像也没什么关系，虽说自己现在在跟翡墨楼做生意，可接触的只是牧掌柜，别人知不知道还难说，冒冒然的上去结交，更没什么必要。
打定主意，王林准备看看就走。恰巧这时候人群走到她身边，因为整个一楼里除了小二就她一个人站着，可通身的打扮又明显不是一般人。看到有人下楼，知情识趣的让到一边。倒让走在中间的那人侧头看了她一眼。
王林正也张望着想要看清楚翡墨楼主事人的长相，好做到心中有数。对方这一眼过来，赶巧正好对上视线。
王林只觉得有一道惊雷落到自己的心间，陡然间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她还是头一次在现实中看见这么美的人，不，准确说来应该是艳丽，极致的艳丽。只让人觉得不像是凡尘中人。连王林之前单看就已经觉得华丽的衣服，这会儿穿在对方身上，都好像逊色三分，配不上他的气质。
打从来到这个时代以后，王林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男子。她对这个时代男子的一般印象就是扭捏，害羞居多。可这个男子身上却带着一种邪肆，狂放之态。却又带着一种藐视一切，仿佛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姿态。像一个女尊时代的女子多过一个男子，更准确来说是更加接近她那个时代的男人了。
别说这么一会儿王林就已经分析出这么多，她只觉得那男子的一眼给她的震撼极大，虽然只是匆匆一瞥，可却让她有种遇见了天敌一样的感觉，全身的汗毛都炸了起来，顺带着好像还触碰到了她许久不用的x细胞。（注①）
王林在原地呆愣片刻，等回过神来那一群人都已经走远了。旁边有人看见她的样子，嘴上不说，可那嗤笑的神色是怎么也掩盖不住的。只要看清了这男子样貌的人没有一个不呆愣住的，只是大家都坐在椅子上，尚且遮掩着自己的丑态，只王林一个人站着发呆，目标明显而已。
王林可不管这些，从那一眼对视中回过味来，神志清醒以后让她分析出了更多的东西。她现在脑海中不断盘亘着的是两个问题：一，之前给翡墨楼起名字的人是谁？二，那个人是不是就是刚才的那个男子？她既然已经这么想了，那么这两个问题的答案就极有可能是一个。
王林面色变幻，没有犹豫，一个转身又上了楼。
“王小姐怎么去而复返，难不成是临时又有了什么打算？”牧青云见着王林去而复返，面上惊讶之色一闪而过，含笑打趣道。
王林平复了一下自己仍然有些擂鼓的心跳，这才说道：“非也，我只是想向牧掌柜打听一下给这翡墨楼起名的人是谁？不怕牧掌柜你见笑，早在我第一次看见翡墨楼牌匾的时候，就被上面的字迹给镇住了，心中很是钦佩，想着要认识一下这位书法大家。”
“理解理解，我懂小姐你的心情。我从小姐的签名上就看的出来，小姐对书法的研究造诣绝对不浅，欣赏之后，只觉得能把这普通的两个字写出风骨实在是一大难事。有心想问王小姐师从谁家，可还怕唐突。”牧青云跟之前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一点没有之前谈生意时的生疏客套。上前亲热的拉起王林的绣袍，把她请到了椅座上。
也不怪牧青云如此作态，之前她一直以为王林是个富家女。纵使拿出什么美酒珍宝，那也不是她的本事。更何况王林虽然身着富贵，气质非凡。可从交谈中，仍能感觉出她的幼稚，更连一些普通的常识都不知道。只让牧青云觉得这是一个养在深宅富贵家，却不知世事艰难的贵族小姐罢了。
可现在不同，她平生最佩服的就是那些有大才情，大气魄的读书人，如果不是这样，她也不会请命主家，专门这翡墨楼，这个为文人开办的酒楼了。而从王林的签名中，虽只有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却能看出才情不菲。也就是这简简单单的两个字，让牧青云改变了对王林一直以来的印象，连之前的幼稚也成了拥有赤子之心，积极向上了。她也更为之前自己对王林的怀疑而感到愧疚，能写出这样字迹来的人，又怎么会是那些宵小之辈。
牧青云嘴里不时蹦出一些专业名词，问的都是关于书法类的东西。只叫王林口中发苦，有些后悔上来了。她又不能掐着牧青云的脖子说，我只是来问个问题而已呀，你回答我不就好了。
扯了半天，王林凭着自己的一知半解，总算都搪塞过去。在牧青云还要兴致勃勃的开始聊当代书法名家的时候，她赶忙又问了一遍自己的问题。
“王小妹，真是对不起，瞧我一时遇见同道中人，开心的有些忘形了。这种雅趣至极的事情，应该专门找个日子探讨。”她有些不好意思挠挠头，一时有些赧然。
“至于你问的那个，牌匾就是我们现在的家主提的字。这个中笔墨张狂，若是一个女子写的倒还正常，偏偏是一个男子！不过这样也好，你不知有多少路过的才女看了翡墨楼的招牌，心中不服进来留墨呢。”
王林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再跟牧青云说下去，难保就要露馅，于是赶忙起身告辞：“家中还有要事，还允小妹暂且告辞了！”说完也不等牧青云挽留，步履匆匆的下了楼。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惊艳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