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魂男身］犬夜叉之皮囊》河叶儿

9、吃醋

　　几天前在灵山昏倒，醒来后第一件事又是来灵山，神乐和杀生丸主仆二人倒真喜欢让自己来这里。

　　神乐走在前面，不同于桔梗前几日的跌跌撞撞，她找路不是一般的熟练。

　　桔梗跟在后面亦步亦趋，心里忽然觉得有丝灵光闪过，她脚步停住。

　　神乐回过头，有些许不耐烦，“ 我们得赶在杀生丸发现之前回去，你动作快点。”

　　桔梗看着神乐美艳聪明的一张脸，忽然感叹人世间最厉害的不外乎一个“ 情” 字。桔梗盯着神乐，“ 我们？我以为你没打算让我回去。”

　　神乐一愣，良久说不出话。桔梗淡淡道，“ 奈落的魂魄是否藏在灵山一角我不知道，但你不会违逆杀生丸的意思，我知道。”

　　她看了神乐一眼，又抬头看向灵山天空中盘旋的飞鸟，“ 你带我来这里，不过是想处理掉我，让我无法再出现在杀生丸面前而已，神乐，你做得到－－毕竟我上次在灵山差点死掉，这一回你依旧可以解释说，我欲图逃跑，误入灵山，不知所踪。”

　　神乐一笑，“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桔梗眼底有了几分怜惜，“ 我还发现－－你在犹豫，是不是？”

　　神乐笑得有几分苍凉，“ 桔梗，如果不是因为他爱上了你，我们也许可以成为知己，你知道吗，我头一次见到像你这样临死还这么嘴硬的女人！”

　　桔梗笑笑，“ 杀了我，他就会爱你吗？”

　　神乐缓缓拿出腰间作为武器的云骨扇，“ 你出现之前，他虽不爱我，我们之间也无他人涉足，即使那种羁绊不是爱，我也心满意足，可是！”
　　她忽然抬头看向桔梗，“ 自打你出现，不，是你借着奈落的皮重生以后，他眼里变得只有你，我存在的意义，只不过是把你的一切消息传达给他－－桔梗，你明白这种滋味吗？”

　　桔梗淡淡道：“ 不明白。”

　　神乐凄然一笑，“ 你不明白？我以为你什么都明白。”

　　桔梗看着神乐，“ 你知道吗？作为东国掌管藏宝地图的钦选者，我一出生就是守护着秘密，我知道别人不知道的一切，这世界就是向我敞开的大门。”

　　桔梗忽然一笑，这笑浅淡，却带着自嘲，“ 但是，别人都知道的事，我却一无所知。”

　　神乐愣住了，“ 都知道的事？”

　　桔梗淡淡一笑，“ 如何恋爱，如何表达自己的喜欢，如何向心爱的人撒娇，如何拥抱，如何亲吻，如何在众人面前维护夫君的自尊，如何平衡自己的业职和妻子的责任？这些，我一无所知。”

　　神乐似有所动，却不出声。

　　桔梗继续道：“ 我上一世临死前，发现我的夫君和我的妹妹暗通曲款，也许是我带着的恨意和不甘太重，只能重新再投个皮囊存活于世，只是，我现在却很感激，如果不是奈落，我不会明白，原来得到不得到本身并不重要，如果你爱他，付出就够了，看到他因为你活得更好，已经是莫大的幸福。”

　　神乐不语，良久，她抬头看桔梗，“ 难怪那两个男人为你这样疯狂，你这样的女人，你的存在本身就是世上所有女人的威胁－－只要你活着一天，杀生丸永远不会记起还有我的存在。”

　　桔梗看着神乐的手在云骨扇柄上轻轻摩挲，忽然道，“ 他从没忘记过你的存在。”

　　神乐嘲讽一笑，“ 哦？为了活命所以想安慰我吗？”

　　桔梗看着扇子，忽然觉得这扇子样式分外眼熟，却一时间想不出在哪里见过。

　　正冥思苦想，下一刻，神乐就把手往扇子上一合，直扫桔梗面门，桔梗头一偏，险险躲过，不料神乐下一招却是瞄准了她的腿，一阵带着杀意的风陡然袭来，桔梗只觉腿部一阵麻，抬袖便放出数只金钱镖，将神乐的动作连带着缓了一缓。

　　神乐眼底带着恨意，“ 杀生丸居然为你打造金钱镖？”

　　桔梗有几分无奈，这下可好，把神乐的醋意全部激发起来了，桔梗忽然怀疑杀生丸是不是故意给自己下套，对自己的特殊照顾从来不藏着掖着，全部让神乐看了去，估计神乐早把自己认作眼中钉了吧。

　　神乐握着扇子的手随着手腕灵活一转，山风便陡然换了风息，直直冲过来，桔梗自知来不及躲闪，准备硬生生接下风刃的攻击。

　　“砰”

　　是风刃遭遇阻击而落下的声音。

　　桔梗睁开眼睛，面前白衣白袍的背影挟裹了清浅梅花的香气。

　　他的声音却似竹骨清冷，“ 我说了让你等我回来。”

　　桔梗听他的语气夹杂了不满，有些想笑，“ 谁让你藏了那么多秘密不告诉我，我只好自己找。”

　　杀生丸依旧保持着挡在她身前的姿势，“ 你还有理了。”

　　桔梗知道自己此刻最好保持缄默。

　　杀生丸斗嘴斗赢了，心情很好。他看向面前的神乐，眼底一片疏离淡漠，“ 我原以为你值得信任，神乐。”

　　神乐嘴角上扬，“ 信任？那就是一座牢笼！因为这份信任，我不敢表达自己的心意，王爷看着我在这份痛苦中挣扎，就觉得满意了吗？”

　　杀生丸蹙眉，“ 我已经为你指婚蛮骨，他战功赫赫，对你也是一往情深。”

　　桔梗在杀生丸身后听着，心里直叹气，杀生丸狠起来可比犬夜叉要彻底多了。

　　神乐听了，果然变得怔忡，她盯着杀生丸，“ 王爷，你是不是觉得，我是没有心的？”

　　她凄然一笑，“ 是的，我受你栽培，替你卖命，但是我的心，我的心一直都是我自己的！”

　　她死死盯着杀生丸，“ 我把心放在你那里，你又把它放到哪里去了？”

　　杀生丸声音仍然清冷，却含了一丝温柔，“ 我有必须要守护的人－－桔梗，只有她，没有人可以伤害她，从今以后，生生世世。”

　　桔梗听着那好听的声音说出的话，一字一顿，俱是打在自己心上，呼吸都停滞了。

　　神乐怔怔看着杀生丸小心翼翼抱起桔梗，转身准备离去，忽然叫道：“ 既然你要和她在一起，为什么不告诉她真相？还是说，你对自己心爱的人也做不到坦诚相对？”

　　桔梗听在耳里，不由看向杀生丸，从自己的角度看过去，他下巴的轮廓锋利如刀削般，可他抱着自己的动作却那样温柔，仿佛自己一不小心就会碎了一般。

　　杀生丸并不转身，他看向怀中的桔梗，“ 真相？这不重要。”

　　两个人的身影消失在山间小路的转口处，神乐瘫坐在地上，忽然感到有人将什么东西披在自己身上，她抬头一看，蛮骨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眉宇间是一片温润如玉。

　　她冷冷一笑，“ 你赶过来看笑话？”

　　蛮骨笑了，“ 如果你是笑话，那我是什么？悲剧吗？”

　　神乐忍不住瞪他一眼，心里却轻松了不少，她将下巴埋在膝盖间，闷声不语。

　　蛮骨也挨着她坐下，“ 如果王爷不赶过来，你还真打算杀了桔梗？”
　　神乐不看他，语气沉闷，“ 为什么不？你以为我是你们男人，见到美色就下不了手？”

　　蛮骨哈哈大笑，“ 美色当前，当然要上下其手。不过，神乐，我知道你不会。”

　　神乐冷哼一声，“ 自以为是。”

　　蛮骨止住笑，神色变的认真，“ 你不过是想试探杀生丸会不会赶过来，是不是？”

　　神乐闷声道：“ 我从没见过他那样在乎一个人，以前。。我以为他是没有心的。。现在我知道了，他只不过是。。从来没把心放在我这里。”

　　有什么液体顺着眼眶凉凉打在脸上，神乐干脆将脸埋在膝盖里，却感到蛮骨轻轻将手拍着自己的背，像是从前母亲安慰自己一般。

　　她忍不住轻轻哭出声来，蛮骨轻声说，“ 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神乐哭了一会儿，渐渐感觉心情平复，才道：“ 杀生丸为什么不肯告诉桔梗真相，说不定桔梗还会因此爱上他。”

　　蛮骨摇头，“ 那也不是爱，是愧疚。”
　　神乐不以为然，“ 愧疚就愧疚，反正她从此会对他死心塌地。”

　　蛮骨笑道：“ 但凡是个男人，就不会希望自己爱的女人因为愧疚而接受自己，明白吗？”

　　神乐狡黠一笑，“ 我刚才说的话，桔梗总归是听见了的，杀生丸就算想瞒也瞒不住，我看他如何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