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PART5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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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51
“假如我在玩单机游戏，这大概是个什么神器。”燕笑一边掰着手指一边说，“首先，掏空敌方红蓝，其次，给队友上BUFF，还能开启隐藏支线，第一条，BOSS转基友，基友变情人；第二条，勇士和一路相陪的魔法师傲娇了一路，互相拆台，互相折腾，最后在神器神圣的光辉下离开了FFF团……当然因为我没在玩游戏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宁宁呢？宁宁呢？宁宁呢？呢？呢？”
“在洗手间。”夏夜拿着去渍笔站起来，“你也要一起去吗？”
“真的吗？简直太好了……不不不我是开玩笑的，”在某妹控杀人的目光下，燕笑总是显得特别沉稳，“您请慢走，对，稳着点，别摔了……诶？”
仿佛一阵风刮过原地，白起琛整个人已经没了踪影。还未出口的话戛然而止，燕笑凝视着空无一人的前方，如同给予他未出口的疑问回答，通往洗手间的方向，传来了一阵女性刺耳的尖叫。
“怎么回事？”夏夜站在原地，呆了一秒，她突然飞快地开始翻桌面上的两本日记，“现在的时间是几点？”
“看最后一篇。”云凌草记得很清楚，“无差别日记……”
“它的预言成真了！”
咖啡厅的洗手间干净明亮，从镜框，洗手池到地板都带着与厅室相同的洛可可梦幻风格，然而在这一刻，缎带状的陶瓷装饰逐渐消失在浓郁的黑雾中，仿佛一只饿不择食的怪兽，每一个能够看到的角落，都被漆黑的颜色涂满。
一个女人跌跌撞撞地经过白起琛的身旁，粉色衣角沾染了大片橙色的液体，她没能走太远，连同带着珠缀的挂包一同消失在翻滚的漆黑中，只留下包含恐惧的尖叫。白起琛抬了抬手，他原本想问对方什么，却同样很快被黑色吞没。
“‘洗手间里一片漆黑’……”
“你要去哪里？”雷辑熙眼疾手快，一把拽住燕笑，“你连日记的内容都没有看过，盲目前冲是在送死。”
“闭嘴。”燕笑反手扣住他的手腕，用力往下一按，关节咯噔一声，“我现在就不问了，你们对白起琛到底做了什么。”他压低了声音，表情却绝对说不上好看，“如果白家兄妹有什么三长两短，信不信我能让你们两个死无全尸？”
“既然你都知道了，就应该明白我不会对白起琛怎么样。”雷辑熙面色如常，好像那个手掌被生生按脱臼的人不是他，“他可是重要的实验品，独一无二。”
燕笑不怒反笑，“所以你们就对白攸宁的安危放任自由？”按在雷辑熙手腕上的手掌逐渐升温，无色无形的热浪在空气中向外循展，他却放开了手，往白起琛的方向狂奔，“有本事别跑，姓雷的，这笔账我跟你算定了！”
白起琛站在原地，他集中精神，竖直耳朵，将一切的声响都收入耳畔，就像他在外面听见时所确定的，没有任何非人类的脑电波，好像一切都很正常。
“如果真的是这样，”肉丝说，“那你为什么找不到你的妹妹呢？”
“……”
“虽然这么说好像有点炫耀。”左手在黑暗中惬意地翻了个身，无边的黑暗像是一层遮盖的纱，它再也不顾忌自己的真实身份，“年轻常常意味着幼稚，我的主人。”
“你难道不知道，这个世界上，人类兼任怪物的方法多得是吗？”
仿佛在响应这句话一般，一只冰冷僵硬的手，缓慢地卡在了白起琛的脖颈上。
“地震开始了。”
尖叫打破了咖啡厅里的安静气氛，舒窈一惊，她下意识站起来，又被地面的剧烈振动拉得身体一歪，重新倒了回去。
“说好的2012之后没有世界末日呢？”她自言自语。
雷维桢朝她露出一个安慰的笑脸，低头继续为雷辑熙矫正脱位的关节，夏夜和云凌草埋首看日记，在一店铺要么尖叫逃离要么往桌底钻的人群背景下，他们这一桌的画风特别清奇。
“这个需要去掉吗？”雷维桢碰了碰雷辑熙的手腕，少见阳光而显得苍白的皮肤上，赫然是一个手掌的烙印。
“暂时不要，”雷辑熙沉吟片刻，道，“徒手在人体表面烫下火印……回去把你最近记录的燕笑资料输出给我。”
雷维桢点了点头，另一边舒窈问夏夜，“发现什么了吗？”
“虽然还不知道具体情况如何，但有几点是确定的。”夏夜敲了敲日记，若有所思，“黑暗，有夜视能力的怪物，还有地震。”
舒窈：“地底怪？”
夏夜：“这是二楼哟。”
“不，这些都不一定。”回来的云凌草开口否决了两人的猜测，“日记内容会根据持有者的主观印象与现实有差异，”他指了指玻璃窗外，“我刚刚就觉得很奇怪，ND区并不在地震活动带上……果然，外面并没有地震。”
“所以怪物也有可能是戴着夜视镜的军队？”夏夜说，“这画面有点美啊。”
云凌草愣了一下，“这个……不是没有可能。”他犹豫了一下，“我的意思是，就算没有夜视能力，在黑暗中看到周围景象也是可能的。”
“你们，知道光荣之手吗？”
“‘天哪，那一定是艾萨克说过的哥斯拉，专门抢走吃霸王餐不给钱的小孩，它从马桶里爬上来了。’”
燕笑冲进那一片黑暗，察觉锁骨微微一烫，心里咯噔一声，登时暗叫不好。
“既然红莲纹印有反应，这里奇奇怪怪的东西肯定不少。”头脑冷静了一下，他后知后觉地开始脊背发凉，“不过……呃……是不是……太黑了一点……”
不如雾气的朦胧，没有烟雾的升腾，所有站在其中的人都失去了目视的能力，唯有尖叫声此起彼伏。
那是身在其中之人无法看见的景象——位于商业带中心二楼的咖啡厅女洗手间，一扇扇门板渐次开启，从里面走出来的生物外表与人类无异，除了那双泛白而迷离的眼睛，他们的手指已经失去了柔软的力度，却能够轻易将活人撕裂粉碎。
狭小的长方形空间里，音波循环无限扩大。尖叫与挣扎的海洋下，不起眼的异动无声无息，慢慢浮上海面。隔间门板被缓缓推开，一只只肌肤僵硬的脚踏在地面上，衣物摩擦的声响，沉重的脚步声能将水滴石化……
“——”
地面轰然巨震。
燕笑瞳孔扩散，前所未有的危机感摧毁了无法视物的困难，一朵，两朵，三朵，一共九朵精致的红色莲花在他周身绽开，花朵晶莹，瓣瓣优柔，如同纸张折叠，又如同水晶雕琢，火焰之芒如丝绸缎带，燎原而过，焚烧吞食黑暗的区间。
视野渐渐染上带着血红的光，照亮许多只苍白伸出的手，指尖几乎要触到他的眼睑，手腕之下却已经绞断。无数金属色的巨型刀刃林立，刺穿墙壁与隔间，将破裂的衣服布片与僵硬的□□碎块钉死在半空，仍在徒劳无力地挣扎搏动。
而在室内布满了蛛网裂痕的中央地带，白起琛站在那里。短袖衬衫的后部已经消失了，瘦削白皙的脊背如同插满利刃的平板排插，取而代之的是同样泛着金属色泽的巨型利刃，它是室内一切嗜血滥杀的怪物源头，张开狂暴凌厉的死神之翅，任何碰触物除了粉碎无其它下场。
变形的人体从背部一直延伸到缎带般自由收缩的左手，如同茧蛹般包裹着一位女性，乌黑的波浪发丝如同濒死的海藻。
“说，”少年的声线干巴巴的，他本身就不是喜欢多话的人。“我妹妹在哪里？”
女人一刻不停歇地尖叫谩骂，白起琛漫不经心地听着。实际上他也没听清对方在讲些什么，估计也不会是什么好话。
“好的，好的，我知道了。”他敷衍着回应，心里打算着回去把人丢给雷辑熙，想必大仙窥探脑子的方法只多不少，“这个是你的吗？”金属触手挪到两人面前，一个抓着一根木质细棍，另一个则抓着一只枯萎的手。手上缠着厚厚的绷带，手心里紧握着一只燃烧的蜡烛。
女人的谩骂声更加恶毒尖锐，白起琛不耐烦地让肉丝喷了几只pupa堵住她的嘴。他抬起头的时候看见了燕笑，熟悉的面容上流露出显而易见的错愕，然后很快又消失不见。
“不是该想那些东西的时候，应该要做的……还有很多，很多……”他想，头慢慢地开始疼起来，“一切还没结束。”
“肉丝说得对……太幼稚了。”
“是我的错。”
“老白。”燕笑低低地叫了一声。和他一起长大的竹马站在那里，金属光泽的触手利刃缩回消失为平滑的肌肤纹理，无血的碎肉块噼里啪啦地掉在地上。暗色未曾散尽，烛光在枯萎掌心中摇曳，另一个人朝他笑了笑，画面离奇到难以置信。
“它们好像杀不死。”白起琛说的是地上那些蠕动的肉块。
“懂了，是时候来个BBQ。”
红莲火焰如江野燎烧掉一切尸块，白起琛从燕笑身旁擦肩而过，燕笑站在原地，他回头看见对方寸骨无伤的蝴蝶骨，突然慢慢地原地蹲下，捂住了脸。
作者有话说
第52章 PART5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