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錯就錯》虎尾

7、暗洞

　　「都準備好了吧？第一天，老夫只望各位能平安歸來，等熟練了再要求你們的質與量。」

　　四人皆穿戴深色牛仔褲、一件薄羊毛衣，深色防水靴，以及輕薄保暖的羽絨連帽外套，全是英國出產，品質讚的沒話說。

　　妙清看王小明第三次往肚皮摸去，趁其他三人注意力在各自裝備上時，拍開她的手，「注意點，昨兒個才說過的你又忘了？」
　　「你講話這麼大聲才會被發現好不好？」王小明不滿的揉手，小聲嘀咕，「啊就不太舒服啊。」
　　「老夫是用傳音，你修為太低，在心裡說話我也聽得見。」

　　「什麼不太舒服？」旁邊的關文景耳朵也太好，靠過來口頭關心，「要不要跟師父說讓你請假？」他這一開口，連帶旁邊兩人的視線也往這邊來。

　　怎麼大家都很愛看過來？王小明咬牙頂住目光，藉由推眼鏡這個動作擋住視線，「沒啦，昨天吃太多，等下走路消耗熱量就好了。」

　　「這樣啊……」關文景咧嘴笑了，像個大男孩般青澀的摸摸後腦勺，「妳不用客氣，如果不舒服真的要說喔。」趁那兩人轉回頭，他又在她耳邊悄聲加了一句：「誰叫我是妳的粉絲呢，作者大大。」見他一臉興奮，打算要再說點什麼，王小明無奈的抬肘將他推開，「就說不是了。好啦，真的要走了。」關文景回頭看那兩人早踏出石門外等著，又對她眨眨眼才嘻笑著蹦蹦跳跳過去了。
　　那兩人看他們走過來，便回過頭繼續前進。

　　王小明走在最後頭，也沒有刻意遮掩，將一張便利貼黏在石門上後才加快腳步跟上他們。

　　石門外漆黑一片，晉子爵走在最前頭，手持一顆妙義給的照明珠探路，那照明珠的可視範圍僅約直徑五公尺，即此他們人手一顆，也因為他們過於警惕，彼此靠得很近，並沒有增加多少能見度。

　　「呀！」晉子敏突然一陣踉蹌，向後仰去，在她側後邊的關文景眼明手快的衝到她後面接住，「沒……」「噫！」王小明猛的往前倒去，一頭撞上關文景的背，雙手一陣亂揮，為了穩住自己，手往前隨手一抓，身體是撐住沒倒了，前面的關文景倒是悶哼了一聲。

　　晉子爵早在他妹驚叫時機警的轉過身，向前大踏兩步意外踩空，吃驚的要往前跌，他想避開妹妹，反應很快的趕緊將衝力往側邊去，沒想到卻拐了腳，還是撞了上去，一次就是三個，成了連環壓倒機車群的第一台。

　　彼此攙扶著起身，最先站好的關文景掀起衣擺看了下腰間痛處笑了，又立刻一臉沒事將衣服拉好，環顧側邊的兄妹倆和站他前面的王小明：「你們有沒有怎麼樣？」
　　王小明一邊搖頭一邊暗暗納悶那笑臉是什麼意思，同時也跟著看向那對兄妹，晉子敏一手搭至她哥的手心晃立起身，一腳微微彎曲，貌似是扭到了。

　　關文景再度漾起笑容走過去，「妹妹你扭到腳了喔？要不要我幫妳推拿一下？」

　　「是我扭到了，謝謝。」晉子爵將晉子敏護在身後，毫無扭到違和感的使力伸出腿。

　　「不會，」關文景依舊笑嘻嘻的蹲下，心情似乎好的不行，毫不在意的單膝下跪姿幫晉子爵脫鞋按捏起來，「我對這個很有經驗，包你馬上好喔。」他低頭專注手上的活，沒有注意到晉子爵臉上幾秒鐘的震懾和不明情緒的流露。

　　王小明跟著低頭關心當哥哥的傷勢也沒注意到，但剛才晉子敏的不對勁有眼睛的都看得出來，猶豫了下，又磨磨蹭蹭的一會兒才慢吞吞的也來問個兩句：「妹妹要不要我幫妳推一下？」她只是意思意思的口頭關懷，真要碰還是有點不敢的。

　　「好呀，謝謝。」晉子敏未如所想很爽快的答應後，撐著晉子爵的臂膀小心坐下，捲起褲管脫了鞋襪，指指腳踝紅腫處：「這邊。」

　　小明只有硬著頭皮摸上去，手指些微的顫抖讓她更加的緊張不安，她小心的深吸一口氣，力持鎮定開口，「會、會痛要說喔。」輕觸的瞬間，雙方內心皆產生別樣的心思。

　　晉子敏霎時心跳快了半拍，內心須臾湧起一絲絲莫名的情緒起伏，她有些疑惑這情感來的突然，但也只是小小的情緒異動，沒怎麼去留意，頓了頓，用那完美的純真少女形象對著她，「姊姊這麼好看，一定很多人追齁？」

　　「啊、啊？沒有，沒有。」王小明慌亂的猛搖頭，緊張的一連幾個問題都是對啊沒有喔嗯的簡單到無聊的直接反應，閒問了幾句晉子敏也感到無趣不再說了，乾脆轉過頭去聽哥哥和關文景的聊天打屁。

　　王小明默默低下頭，梗住幾許不自在的感覺將全副專注力放在推拿這件事情上，努力捏按著。

　　「哈！我就想說怎麼會這樣，地上一堆坑坑洞洞的，怎麼可能不跌倒？」
　　「嗯，這裡到處都是，其他地方就沒有，很怪。」
　　關文景手頭還在推拿，仍掩不住好奇四處張望，「你們看，上面和牆壁也有耶，也太誇張了吧？等下去問師父誰弄的。」關文景順勢隨手在其中一坑摸了一把，「唉額，咳，好髒，咳咳，灰塵好多。」
　　晉子敏忍俊不住笑了，微微仰頭看著哥哥被沙塵瀰漫的背影說：「這很明顯很髒好不好？」
　　關文景在另一人的咳嗽聲中邊咳邊解釋：「這麼暗看不清楚嘛。」
　　「你的珠子呢？」
　　「在小明那邊，我請小明幫我拿一下。」
　　王小明停住，這是要我現在拿給他的意思嗎？正猶豫要不要問出口時聽到稚嫩的嗓音傳進耳裡：「我珠子一直在手上沒收起來，那些洞我站著就看的很清楚。」緩緩的小明手又動起來按捏了幾下。

　　關文景拍拍晋子爵，不好意思的笑，「哈哈，灰塵跟地上顏色很像，好奇摸一下嘛，回去幫你洗外套囉。」
　　他抿了下嘴，「我是說，你可以先問……先問我，我看的很清楚，這個也分的出來。」半晌，洞中再次揚起小聲但語氣堅定口語清晰的一句話，「我沒生氣。」

　　「好啦好啦，吶，你試試看腳還會痛嗎？」
　　小明先是聽到鞋子克克兩聲緊接是輕巧的稚□□聲，「好了。」聽的她心裡一慌，就剩她了。
　　「小明，妳那邊怎麼樣了？」
　　「呃……應該……」她快被逼出一腦門子汗了，心慌意亂的想我哪會啊，這邊怎麼可能這麼快好，又希望這腳能奇蹟般火速痊癒。
　　「什麼？」關文景走過來一看，紅腫依舊，「妹妹妳感覺怎麼樣？」
　　晋子敏挪動了下腳，小明好似摸到什麼燙手的東西趕緊趁勢放開，連帶起身讓位。

　　她蹙眉，直白的說：「還是很痛。」
　　關文景自然的在小明讓開的地方蹲下，「沒關係，看我的，很快妳就會跟妳哥哥一樣跑得跟飛一樣喔。」
　　晋子敏不禁又笑了，「我又不是小孩子。」歡樂聲再起。

　　這回晋子爵沒再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