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锤基 白昼永夜》千越公子

2、第二章

　　露台上的风清凉安逸，这是中庭的初秋。Jane靠在栏杆上望着纽约的夜色。霓虹耀眼，灯火辉煌。
　　这里在中庭已是最繁华的地带，经过几世春秋，由几代人的心血建造而成。可在神的眼里，它依旧不值一提，脆弱可击。
　　也许在他们近乎无限的生命里，人类真的只如蝼蚁一般。Jane酸涩的想。
　　“Jane，”Thor走上露台，递给她一杯热可可：“不怕着凉，嗯？”
　　Jane微笑着，任Thor给她披上披风。Thor细心将披风的带子系好，然后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Jane抬眼看他，目光里温柔缱绻的情意，和细心掩盖的悲伤。
　　Thor因这目光而呼吸一窒。“对不起，Jane……”
　　Jane摇摇头，她努力地笑着，眼里闪烁出泪光：“我不需要对不起，别想拿对不起打发我。”
　　Thor看着Jane的目光里透露出微微的忧伤。Jane等他等了太久了。
　　他给了她承诺，却让一个柔弱的女子因这等待而耗去美好的光阴。每一次他来了，带来短暂相守的快乐，然后再离开，留下来漫长的等待。
　　Jane看着Thor，看着她的爱人眼里浮现上来的哀伤，忍不住心疼起来。
　　对爱的人，谁都没办法。
　　Jane压下哭泣的欲望，笑意明亮起来。他的语气里带上了调侃和安慰：“喂，你说的话我还记得呢。别想着食言。”
　　“当然。”Thor伸手搂过Jane。
　　Jane靠在爱人宽阔的胸膛上，她的睫毛微微颤动，因泪水而粘连。Jane心里想，我还需要什么呢，我还在贪心什么呢。

　　时间渐深，Jane的睡意上涌。“Thor，我……”她的脸颊像初开的樱花。
　　“我送你回去，晚上小心着凉。”Thor低沉的声音响起。

　　门外的Jane解下披风交还给Thor，她的眼睛因爱情而微微闪亮：“晚安，Thor。”
　　Thor的眼神深沉：“晚安。”
　　Jane离开后Thor关上门，眼里的温度逐渐冷下来。
　　“Loki，出来。”
　　邪神绿色的衣角在露台上飞舞，他飞扬的眉眼恶意放肆：“Thor，这真令人恶心。”
　　“这么晚干什么？”Thor皱眉。
　　“睡不着，来找你聊聊天。”Loki信步走进来，脸上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
　　Thor看了他两眼，走到床边坐下来。他的眼里是轻微的不屑：“现在睡不着，以后有你不能睡的时候。”
　　“是么？”Loki不以为意，他双臂环抱着自己，靠着墙壁站着，直直的看着Thor。
　　Thor的眼睛眯起：“我警告你…..”
　　“不能背叛你，不然你会杀了我。还有别的么？”Loki笑意盎然，他眼底的绿色越来越冷。
　　Thor瞥了他一眼。
　　接到Fury的消息后，Thor第一个念头就是Loki。
　　黑暗世界的任务Loki没有辜负他的委托，虽然Odin没有明显的肯定Loki，甚至没有减轻对他的责罚。但明眼人都看出来当时在朝堂上Odin看Loki神色的松动。
　　如果这次Loki再次立功，那么Odin很有可能免除他对Loki的责罚。到时候Loki回归，那么他也完全可以卸下重任，离开阿斯加德。Jane那里，不能也不应该再等下去了。
　　“Loki,”Thor的语气柔软下来，“我和阿斯加德应该可以再相信你一次，不是么？”
　　Loki不置可否，他的面容在暖色灯光下少了白天那几分失血的苍白，他的眼睛专注地看着Thor。
　　Thor喉咙动了动：“这次过后，我们很有可能都得偿所愿。”他点到为止，看着Loki。
　　“是的，”Loki波澜不惊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依旧是三分讥讽：“你可以相信我。再见，brother。”
　　Loki的身影摇晃一下，像水中倒影般散开来。
　　又是幻影。Thor想，这个家伙。

　　坐在床上的Loki眼神动了动，脸上的笑意消失了。
　　他向后仰去，现在柔软的床褥里。碧色的眼睛失去焦距，呆呆直望着天花板，Loki微微吸气，脑袋里像要爆炸的疼痛纠缠着他。
　　午夜里是掌管梦境的神司活动的时间，Loki却因为梦而睡不着。
　　我一定得罪过他。Loki恍惚地想。

　　深夜里那些过去慢慢浮现在他眼前。
　　少年时期强壮而蠢笨的Thor，体弱而狡黠的Loki。那时候四勇士虽然不像喜欢Thor那么喜欢他，也不会厌恶他到今天如此地步。那时候Thor小心而笨拙的维护常让Loki嗤之以鼻，表面上嫌弃却依旧会跟在他身后随他头脑发热去冒险。
　　越长大越不知道什么时候只有两个人在一起时会莫名陷入无声的静谧。暧昧而尴尬。
　　青春躁动时少年萌动的荷尔蒙让彼此都对对方暗中有着呼之欲出又懵懵懂懂的念头。然而都或多或少感觉得到对方的心思。
　　偶尔碰到一起的手，感受对方的莫名升高的体温，战栗加速的脉搏。
　　什么时候开始变质的呢？回忆是温柔的潮水，席卷着Loki。他好像陷入梦境一般将要陷入过往。
　　“够了！”突然而来的愤怒上涌，一时失控的情绪使Loki脸上的肌肉扭曲。他大脑放空地呆了半响，心里默默嘲笑自己：“你在干什么？”
　　微妙而无法忽视的羞愧，暗中汹涌的怀念，对自己的愤怒。Loki眼睛酸涩，竭力抵御潮意的上涌。
　　Loki，你疯了，你一定是疯了。他如此想着，发自肺腑的笑了。

　　次日，复仇者大厦的Hulk的实验室里。此时还是正常人形态的博士在机器前忙碌着。
　　众复仇者坐在实验室外，看着Fury分发下来的实验报告。Tony指关节敲着面前写满物理研究的几张纸，“这玩意我看不懂，能不能直接给我解释一下？”
　　“简单点来说，我们从宇宙魔方的磁场变化中发现貌似蕴含一种规律。这种规律十分怪异，貌似是一种生命体的规律。”Fury如此解释。
　　“生命体？”Natasha皱眉：“宇宙魔方在创造生命体？”
　　众人心中一沉。宇宙魔方不仅自身蕴含着超乎想象的能量，又能够汲取其他地方的能量。这样创造出的生命体，将会是怎样的存在？
　　“不，不可能。”Thor否认：“他仅仅是一种能量聚集体，不具备自身的意识，更不可能有创造生命的能力。”
　　Fury的眼里闪过一丝忧虑：“我们只觉得它像是生命体的能量波动规律，现在博士正在进行总结研究。”
　　Thor望向实验室里默默散发蓝色柔和光芒的宇宙魔方，眉头深锁。
　　宇宙魔方就静静地在那里，无动于衷的看着人类耗尽心血去研究自己。它就是一种远古遗留下来的秘密，或许蕴含着无尽的能力，冷眼旁观人类，神，或是其它生命体为了它争得头破血流。
　　也许这世界上真的有超脱神迹的存在。Thor如此想着。

　　“我们已经召集了全国最顶尖的科学家，他们现在就在神盾局，从各种领域研究宇宙魔方。”Fury像是在给各位复仇者宽心：“他们的研究和Hulk的研究是相关连的，相信不久之后会有结果。”
　　“可是，”Steve顿了一下，目光投向窗边静立的Loki：“Loki就在这里，他能使用宇宙魔方，应该也多少了解一些其中的秘密。为什么不让Loki试一下？”
　　全场静谧，气氛陷入一种微妙的尴尬。
　　虽然有Thor的保证，但是其余人仍对Loki的存在保持着警戒和忌惮。谁也不放心他接近宇宙魔方。如此有好像是对同伴的一种不信任。

　　Natasha向Loki的方位看去。
　　Loki在窗边站着，好像与他们不在同一个世界里。他的侧颜好像精美的大理石雕塑，冰冷而毫无瑕疵。
　　Thor回头皱眉：“Lok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