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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该隐我招你惹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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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以为我是根本无法入睡的,没想到不多时就昏昏沉沉,什么也不知道了。我梦到我从前平凡但真实的生活,美丽而伟大的祖国里熟悉的一切。
也不知过了多久,耳边响起几个人的说话声。我还不是很清醒,想要起床看看,却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只能维持原样躺在那里。
“陛下,事不宜迟,请您速作决断。趁他还昏迷着......”我听到一个男子沉稳有力的声音,他的语调有些急切,此刻一定是紧皱眉头的样子吧!我迷迷糊糊的猜想。
“我并不想这么做。”末卡维低沉浑厚的声音响起,他好像还怅然的叹了口气。
“主人,如果有一天,以利亚的力量威胁到了您的地位甚至是生命,您也只能将他处死。这个方法虽然残酷了些,但却能保住他的性命,这不是很好吗?”
这是萨尔的声音。他们要干什么?我此时更加清醒了,向里侧了侧身。
所有人都注意到我的动静,但见我并没有醒来,也是松了一口气,末卡维正复杂的看着我。
突然,他闭了闭眼,像是下定决心一样,用威严的语气说:“去做吧!”
萨尔与一边的伊德里苏对视了一眼,便先后出了房门。果然,主人是不会放任着威胁他的因素不管的,哪怕他再宠爱那孩子,也必须确保能够将他牢牢掌握在手中。
末卡维坐到床边,握了握我的手,眼里尽是爱护和宠溺,又似乎蕴含了无尽的悲哀,我听到他轻声说:“以利亚,纵使你会恨我,我也必须这么做。”
没过多久,仪式用的物品都备齐了。萨尔用自己的血液在地上画了一个五角形的魔法阵,这是一个束缚魔阵,能极大的削弱身在其中的生物的力量。他本身就是个强大的吸血鬼,以他的鲜血为媒介能够为阵法提供足够强的能量。
我在昏迷中被人抱起,无力的动了动手脚,不多时便觉被人按在地下,丝毫动弹不得。地面应该是很冰凉的,但我如今成了吸血鬼,也并不觉得寒凉。耳边有火焰炙烤着什么东西的声音,我想要好好思考,却无法集中精神。
有人轻轻撩起我的上衣,按住我微微动弹的腰际,用寒冰一样的清水擦拭我后腰的肌肤。我冷的打了个哆嗦,那些人马上按的更紧了些。
还没等我从寒冷中回过神来,一阵滚烫的火热贴上了我的皮肤,像火焰一样带来烧灼的痛苦。我凄惨的叫了一声,剧烈的挣扎起来,可四肢和后腰都被人紧紧的禁锢着,根本无法逃离这场残酷的刑罚,只疼得全身上下满是冷汗。
实在是太痛苦了,这十几秒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长。直到我的手脚重获自由,我又重新被人抱回床上,我才知道这没来由的酷刑终于结束了。
我被折磨的精疲力尽,开口只觉咽喉火辣辣的疼痛,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末卡维喂给我他的血,将我安放在床上,随后一屋子的人都跟随他离开了。我这才忍不住低声抽泣起来,又是疼又是委屈,不明白自己为什么突然遭到这样的对待,终是抵不住疲累沉沉睡去。
一睁眼看到的第一个人竟是萨尔,我知道他是害我受苦的主谋之一,侧过身去不想理会他。
见到我痛苦乏力的样子,萨尔心中也不禁升起一抹愧疚。以利亚虽然是强大的主人的血脉,现在也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孩子。他为了主人,自然什么都能够牺牲,但想到自己的进谏使这个孩子永远的失去自由,也不由暗暗自责起来。
萨尔讪笑着走过来,小心翼翼的瞧了瞧我的脸色:“以利亚,你还好吧?”
我懒得理会他,闭上眼假装房里没有人。这外国人显然不懂我逐客的意思,又赔笑说:“要不是你刺伤了主人,我们也不用出此下策。你放心,只要你以后好好听话,主人舍不得惩罚你的。”
我闻言一下子坐了起来,扯住他的衣服,难以置信的问:“你说......我刺伤了谁?”
见我一副茫然无措的模样,萨尔并不是很吃惊,但也微微松了口气。主人猜的没错,以利亚果然不是存心的,看来这还是该隐诅咒的影响。可虽说他没有这样的心思,但那天这孩子显现出来的力量实在惊人,连主人都被他所伤,实在是不能不防备。
只是苦了这可怜的孩子,以后就要处处被主人所制,恐怕再也体会不到从前的快活自在。
萨尔将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我,我才知道该隐那个莫名奇妙的诅咒在两天前突然发作。我用尽各种手段想要杀死末卡维,打斗中用匕首刺伤了他。好在末卡维实力强劲,很快制服了我,将我打晕过去,若是换了别人,恐怕就没有这么好的待遇了。
我又是害怕又是心惊,这个诅咒简直就像个不定时的炸弹,搞不好哪一天我就会因它丢了性命,不由咬牙暗恨:“该隐我招你惹你了?”
正说话间,便见一个高大的男人走了进来。萨尔招了招手算是打了招呼:“伊德。”
这人点点头,也不言语,径直朝我走来。我有点生人恐惧症,正犹豫着是要起身问个好还是装作没看到,他却毫不客气的突然扳过我的胳膊,一使力将我按倒在床上。
我趴在床上使劲挣扎着,但这个男人的手臂实在太有力了,而我又太过虚弱,根本动弹不得。好在他并没有对我做什么,只是撩起我的上衣静静看了几秒钟,便又利索的放了我自由。
“你也真是的,人家都这样了,你要验刑也不必急于一时啊!”萨尔似乎在替我抱怨,嘴里还嘟囔着“怎么这么不近人情”之类的话。
我这才明白他是在做什么,受了这样的羞辱,也没觉得有什么不满。毕竟我刺伤了人家主子,他不给我脸无比正常。
只是有些担心末卡维,不知道他现在伤的怎么样。他对我那么好,想到我伤了他,一时心里倒有些愧疚。
说曹操曹操到,末卡维踱步从外边走进来,他的两个侍臣见了他的眼色,当即便会意的离开。
气氛顿时变得有些微妙,末卡维带着淡然的微笑坐到我身边:“感觉好点没有?”
我没有正面回答,反而恍恍惚惚的说了一声“对不起”,我小心翼翼的看了他一眼,发现他也正担忧的望着我。我犹豫的问道:“你的伤,没事吧?”
他愣了愣,似乎没想到我会说这个,他的脸色愉悦起来:“没事,已经好了。”
我想到吸血鬼强大的自愈能力,松了口气。末卡维扶了扶我的身子,让我半趴在他腿上,也伸手去撩我的上衣。我知道那里有处刑伤,今天被人一来二去的翻看,也觉得心里有些难受。
末卡维轻轻抚过我腰间的烙痕,我微不可察的颤抖了一下,只听他怜惜的问:“还疼不疼?”
我摇了摇头:“现在不怎么疼了。”
“恨不恨我?”他叹了口气问道。
我哪里敢说一个恨字,低下头回到:“我刺伤了你,受罚也是应该的。”只是话里难免有一丝委屈。
末卡维听出来了,心疼的将我搂紧怀中:“以利亚,我向你保证,绝不滥用这力量来使你服从。你依旧可以做你想做的事,你是自由的。”
我不太清楚这话的真正含义,但也勉强能猜出个七七八八。他们对我做的事,似乎并不只是一次惩罚那么简单。但反正我也没生命危险,便暂时不去想这事,倒还拿了话来安慰末卡维:“中国有一句古话,君要臣死,臣不死不忠;父要子亡,子不亡不孝。虽然它已经被现代社会所淘汰,但我感觉我现在就活在古代外国的封建社会,拿来用一用应该也合适。您既是君又是父,要是我做错了事,您尽管拿家法国法来处置我。只求您给我留下一口气,让我还能侍奉在您跟前。”
我要在这个异世平安的活下去,少不得还得依靠末卡维的力量。不管他怎么惩罚我,只要他对我这个儿子还有感情,我就不能跟他翻脸。便是再大的委屈和辛苦,也得自己一个人往肚里咽,哪里敢对他发作。好在末卡维一直对我挺好,我说这样的话倒也有几分真心。
中国人一直觉得父子是分不开的,即使我知道将来我可能不得不事事听从他的吩咐,也没有多大的抗拒。
末卡维却不一样。在他眼里,父亲和孩子是相互独立的个体,以利亚本不需要对他唯命是从。可他却用这种方法束缚了孩子的自由。他原以为以利亚会憎恨他,甚至是想尽办法除掉他,就像三代血族对二代血族所做的那样,但没想到以利亚竟然并不在意,仍一心为了他着想,心下不由感动。
“大人,我能提一个要求吗?”我趁热打铁。
末卡维很高兴,他的孩子还愿意依赖着他。他笑着回答:“你说。”
“你以后别锁着我了,”我拉着他的衣袖撒娇道:“要不我这苦可白受了。”
“好。”末卡维也知道自己不能关着这孩子一辈子,现在有了控制他的办法,倒也少了几分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