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的另一边》bethesda

5、第 5 章

　　他身在地底深处，周围似乎是地道或者下水道。音乐漏出的光亮让周围更加黑暗。他并不是孤身一人，他周围有无数人在走动，无数他看不清面目的人在走动。他们在黑暗中奔跑，在他周围溅起泥浆和污水。
　　他拐了个弯，一头野兽正在等着他。
　　他巨大的神剧填满的下水道的所有空间，鼻息在冰冷的空气中凝成水雾。他以为这是只野猪，但是野猪不可能这么大，他又一头大象的体积。
　　他举起长矛，野兽瞪着他。他看了下他握紧长矛的手，随即发现，这不是自己的手，这双手覆盖着黑毛，长出利爪。
　　野兽开始冲锋
　　他急忙把长矛掷向野兽，但是他反应太慢了，他感到野兽的利齿划开了他的身体，血液流向了泥土。他试图呼救，但是只能发不出声音，他只能吸入更多的泥土和血水，只有无尽的疼痛伴随着他。。。
　　“做恶梦了吗？”男孩洛克问道。
　　陈宇峰在沙发上坐起来，大口喘着粗气，窗帘还拉着，电视和灯也没关。窗帘的缝隙间隐隐约约透出的光亮告诉他现在已经是第二天了。
　　“嗯，差不多吧”他回答道
　　他从眼角抹掉演示，扫了下自己的状况，欣慰的发现自己睡觉前竟然记得脱鞋子和外套，不过衬衫上面全是干的血迹，是那个男孩的。
　　他抬头看向对面的那个男孩，透过污垢和斑驳的血迹，依稀看以看出那是一张白皙的脸，他身上套着怪模怪样的衣服，这些衣服肮脏不堪，沾满了不知道哪里的泥巴，透过破洞还可以看到他里面的衣服。这就像电视里唐顿庄园时期的人被打劫了扔进下水道，涮了一圈又捞了回来的样子。他的一头短发很脏，但隐约能看出来底色的深红色。
　　陈宇峰其实很讨厌别人老是说一些废话，比如说“你看，下雨了” 或者 “你的鞋带儿开了”，但是想说的话在他嘴里绕了一圈，最终只吐出了一句“你醒了”。
　　“这是谁的采邑？”对面的男孩问道。
　　“你说什么？” 陈宇峰引以自豪的英文词汇量不足以让他听懂对方的话。
　　男孩狐疑的看向四周“我到底在哪”？
　　“小卡曼顿街，纽顿公寓，403号。。。”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他发现男孩已经着急的拨开窗帘，他透过窗户，看到外面的人来人往，停靠在路边的轿车和一趟的一趟的公交，乱七八糟的书报摊和人潮汹涌的咖啡馆，惊得目瞪口呆。
　　“我在伦敦上面”
　　“对，你就在伦敦” 陈宇峰说，同时他心里吐槽，不在上面难道还在地底下. “我想你昨晚应该休克了，胳膊上有一道很深的伤口” 他等着男孩说点什么，但是男孩只是回头看了他一眼，就继续看着楼下，陈宇峰只好继续说“我看你身上全是血，还躺在地上，就把你抱了回来。”
　　“别担心” 男孩回道：“大部分血不是我的”
　　男孩的安慰好像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陈宇峰更担心了。他看到男孩脱掉了绑在胳膊伤口上的那条沾满血迹的围巾，露出了里面狰狞的伤疤，男孩啧了一声，对他说道“这伤口得处理一下，你这里有什么药么？”
　　陈宇峰手足无措的说道“有点绷带和消毒水，但是我没学过急救护理。”
　　“那就够了” 男孩不在乎的说道,他想了想，又补充道“你要是害怕的话就闭着眼帮我拉住绷带的一头就好”
　　陈宇峰语无伦次的说道“哦，好的，在浴室里，哦不，是急救箱在浴室里”，他边说边走向浴室，顺便脱掉的沾满血迹的衬衫，他琢磨着能不能洗掉上面的血迹，这是他最好的衬衫，是吴诗涵买给他的，她知道了一定会气疯的。
　　陈宇峰小心翼翼的清洗着伤口，水池里的血水让他觉得这种场景似曾相识，可能是做过的梦，但是他怎么也想不起来到底是什么梦，他放掉血水，用脱脂棉球沾上消毒液，涂在了伤口上。男孩非常坚强，没有因为疼痛发出一丁点声音。
　　陈宇峰发现自己并不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晕血，或者说他发现，只有出现在屏幕上的鲜血才会让他头晕，比如一部逼真的丧尸片，或者急诊室的故事，都会让他卷缩在角落里，呼吸急促，双手捂住眼睛，说些像等这段完事儿了再叫我这种话。但当面对真正的鲜血，真正的疼痛，他就会埋头应对。似乎是错觉，这伤口比昨天潜了很多，包扎过程中，男孩努力控制的自己不要乱动，隐忍的模样让陈宇峰不由猜测他到底多大，为何流落街头。。。
　　“你叫什么” 男孩问道。
　　“陈宇峰”,他点点头，似乎正在把这个名字储存在记忆里。
　　门铃突然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