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悯香纪》喜鹊

12、十二.寒水宫

　　“为什么公子您。。。。。会在这儿？”暖香愕然发问。
　　“太傅大人遇刺了！”街对面传来惊叫声。
　　秦悯轻启薄唇：“路过。”
　　路过？谁信？
　　街对面已经乱作一团。
　　秦悯伸手一把揽过暖香，从梨花树上轻轻一跃，悄声无息地落到地面上。
　　暖香瞧着秦悯：“公子是不是因为我在这里才来的？”
　　秦悯放下她往回走。
　　暖香追着继续问：“公子是不是因为担心我才来的？”
　　秦悯继续向前走。
　　暖香：“公子。。。。。。。”
　　秦悯头也不回地走了。
　　暖香郁闷地回了香玉别馆，她对于秦悯的想法做法十分疑惑。
　　这边秦悯回府，东篱已在府前恭候多时：“公子，郡主已然等候多时了。”
　　秦悯往里走。
　　东篱跟在秦悯身后：“冒昧问一句，公子是去哪里了？”
　　秦悯淡淡回答：“散步。”
　　东篱：“哦。。。。。。。。散步。”
　　秦悯进了屋中，灯下人颜如玉。
　　秦悯坐到她对面：“怀玉郡主，秦太傅已不成问题。太师和太保是站在将军那边的，现下与将军最有嫌隙的当属太子，明日我进宫一趟，与太子说一说，不说十成把握，至少八成能说服他。”
　　怀玉郡主感激地看向秦悯：“有牢奔劳，怀玉感激不尽。”
　　秦悯摆了摆手：“我知道郡主与将军都是沙场勇士，对宫中派系争斗一直持中立态度，这次是无辜被牵连，我也希望将军能早日得救。”
　　“话是如此。但如今朝中局势诡谲混乱，敢于搭手相救的又有几人。”怀玉郡主站来对着秦悯就是深深一福，秦悯伸手扶住了她，阻止她下拜。
　　“郡主不必如此。”秦悯轻声叹气，“我敬郡主巾帼，敬将军威武不屈。但如今朝中派系复杂，还望郡主一改沙场上制敌的脾气，爱恨莫要太分明。”
　　郡主点头：“受教了。”
　　秦悯将她扶了起来：“我送郡主出去吧。”
　　郡主随秦悯走到门口，停步伸手宛若小女儿一般扯了扯他的衣角，小声道：“秦哥哥。”
　　秦悯轻轻抖了抖袖子，温声劝道：“郡主，自那日起我们已再无缘分，未免再添枝节，莫要再如此叫我。”
　　怀玉郡主这才松了手，秦悯扬声道：“东篱，送客。”
　　因为任务已经完成，暖香怀着郁闷的心情听了一把香玉别馆的女子感叹“男人心，海底针”但听了半天也没听出个所以然。所以她偷偷摸摸地跑回了杀手训练营，寻找她的导师。
　　她的导师是一位男子，半个面具遮面，只留一双锐利冷情的眼，一头潇洒不羁的黑发夹杂着一两束白发。
　　但现下导师很忙，忙着为公子训练新人，所以她只得在导师住处木屋外等着。四边苍茫群山，月色下云雾茫茫，暖香不得不感叹这地方选得极好，四边都是山，只有一条狭小隐蔽的入口可以进来，离京城的脚程又不远，倘若不是专程用来训练杀手，那就是另一个桃花源了。
　　导师慢慢朝她走了过来。
　　暖香迎了上去，呈上杯茶。
　　导师在木屋外走廊上坐下：“又完成了一桩任务？”
　　暖香点头：“这次——还是公子在。”
　　导师摇头：“如此下去，你无法成长。”
　　暖香看向山边圆月：“我定会成长起来，不仅为了我自己。”
　　“还为了秦公子，是么？”导师看向暖香，“只可惜，作为一个杀手，尤其绝不能选择一个身世显赫的达官显贵作为恋人。”
　　“为什么？”暖香看向导师，不解地问。
　　导师的眼光垂下，轻啜一口茶：“因为杀手永远见不得光，向死而生。”
　　暖香摇了摇头表示没有听懂。
　　导师说：“你知道中原第一大杀手组织寒水宫么？寒水宫宫主爱上了一位达官显贵的女儿，达官显贵为了让女儿与那杀手脱离关系硬逼她嫁入另一个官宦人家，那女子性情刚烈，吞金自杀，寒水宫宫主听闻，血洗了那户人家，连在襁褓之内的幼儿都没留下。”
　　暖香倒抽了口冷气，只听导师继续说：“从此以后，寒水宫所有杀手都不许与官宦人家有来往，上至帝王将相，下至县官，都不许。”
　　暖香轻轻叹了口气。
　　导师站起身轻轻拍了拍暖香的头：“杀手不是杀人就是被杀，公子给你的环境太过宽裕，这样不行。”
　　暖香抬头：“那要怎么样？”
　　导师看着暖香：“离开公子，投靠寒水宫吧。这是你唯一的生路。”
　　暖香没有回答。导师叹气进屋：“以后少到这里来骚扰我。”
　　暖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