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之本能》驴腔

12、第十章

　　“一网友，你偷看我聊天干嘛？”我定定神，强装平静。

　　“只是网友你会这么紧张？我虽然没看全他写的内容，但也猜出个□□成了。说吧，这人是GAY对吧？怎么认识的？”由于网吧的光线不好，看不清他现在究竟是什么表情，好像似笑非笑的样子。

　　“哪那么多问题，口气跟审犯人一样。”不说是不想让他操心。

　　他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没再说话。这反倒让我不自在起来，也没什么心情上网了。

　　我拉他结了帐，走出网吧。回家的路上，两人都不吭声。天气已经转凉，身上这身衣服白天还行，晚上就有点冷了。我下意识的把双手插到裤子口袋里，感觉能暖和一些。

　　“你怎么了？”这尴尬的气氛让我很别扭。
　　“快走吧，咱俩都穿的少，当心着凉了。”他也保持着双手插兜的姿势。
　　“少岔开话题，你到底怎么了？”我这人还真是讨厌，明知道他是因为刚才的事心情不好，可就是心虚的想听到他说出别的借口。
　　“没啥，等你开口回答我那几个问题。当然，你要真不想说，我也不勉强。”他无所谓的笑笑。

　　好呀，又给我绕回来了。还不动声色的把被动推给了我，段数越来越高了。

　　“知道这对你来说很重要吗？程风，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妈！”
　　“我只是想知道你郁闷的原因，不想你一个人愁眉苦脸想东想西，憋了一肚子心事还他妈的强装镇定！你这样，我心里会不舒服，操！”他终于还是发了火，看来刚才一直都在压制。

　　都这样了，还是告诉他吧。本来嘛，又不是拍电视剧，话都说到这份上，再欲说还休就太矫情了。于是，我就把和蓝火认识的过程，以及刚才他在Q上提到的事情都说了。

　　“你是担心咱俩也会重蹈覆辙吧。该面对的早晚得面对，那就等面对时再去想。你还有我，咱俩的智慧加起来，还有啥不能克服？再说，路是人走出来的，你还没走到那一步怎么知道自己会过不去？！别瞎想了啊，乖。”他看着我，眼神里有种坚定和安慰。

　　突然觉得不那么冷了，原来我的手已经和他紧握在了一起……

　　离高考还有两个月的时候，发生了一件事，导致后来很多问题都偏离了原来的轨道。

　　老爸有了第三者，被老妈在宾馆逮了个正着。于是，家里的战争彻底爆发了。老妈不再保持贤妻良母的风范，摔东西，吵架，闹了个天昏地暗。而我那常年在外出差的老爸也破天荒的在家常住，面对老妈的责难，最开始呈心虚状，慢慢演化为冷漠，直至加入了争吵。

　　曾经听人说过，中国的夫妻80%都是为了孩子凑合着过的。别人的家庭我不敢说，但我们家确实验证了这一点。虽然这么多年来，没见过他俩红过脸，但或许就是太“相敬如宾”，反而缺少了夫妻该有的感情和默契。所以，老爸出轨的事恐怕也有些日子了。一直以来都很好奇他为什么总在出差，现在终于豁然开朗，原来在外面养二奶来着。

　　这场战争终于在我一次怒声吼下停止了。我以我学业为由，让他们别再吵了。效果很显著，却治标不治本。老爸从家里“消失”了，老妈则经常目光空洞的发呆，或是暗自流泪（被我发现好多回眼睛红肿的样子）。

　　很想安慰老妈，骂醒老爸。但突然发现自己对这样的事情很无力，即使老爸为了家庭放弃这位二奶，可难保以后不会有三奶四奶前赴后继。况且，感情都变质了，留住的人也只是空壳。

　　喝着老妈盛给我的鸡汤，看着她日益憔悴的面容，我实在没忍住，来了句：“妈，你跟爸离婚吧。这样下去，大家都痛苦，还不如早点解脱。”

　　我不知道当时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一般子女都希望父母在一起，即使只是个形式。可我真的不想看她这样下去，每个人都不应该只为对方而活，既然感情已逝，何必还苦苦挣扎。

　　老妈听了我的话，有数十秒的失神，之后黯然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又在悄悄抹泪了，唉，或许她对爸有很深的感情，或许……我不该说那样的话。

　　可能为了不影响我的高考，老妈逐渐有了些笑容，也会询问一下我复习的情况。尽管看到那眼角难以掩盖的悲伤，我还是选择不点破，继续装糊涂，为的是让她宽心。

　　这段时间，忙着复习，郁闷着家里的变故，已经忘记了和程风联系。

　　与其说忘记，不如说逃避吧。目前的情况下，和他联系又能说些什么呢？况且我也没这个心思。

　　就这样，一天一天，直至还有三天就要高考，学校放假让自己回家复习的时候，我仍然连一通电话都没打给他。

　　可是，似乎有些事情不太对。我想选择忽略，却越发的不安起来。

　　程风，在这两个月之中竟也没给我打过电话。他是不想影响我学习吧？恩，一定是这样，他向来就比我考虑周全，比我细心。

　　我相信，他绝对会在最后时刻打来电话为我加油鼓劲。

　　高考那天，老妈陪我一起去了考场，本想独行，却扭不过老妈。老爸虽然没现身，却也在头天晚上来了电话，尽义务般的对我表示了关心。

　　“阳阳，好好考啊！妈以后就指望你了。”说着，眼角的泪花渗了出来。经历了那件事后，老妈真的感性了很多。

　　“恩。”尽管并没有十足的把握，可我还是给了坚定的回答。

　　是啊，为了自己，为了老妈，我都会无比认真的对待这次考试。

　　身肩大任似的朝自己所在的考场走去，脑海中却猛然闪现出一个人。

　　不知道你在做什么，或许你很忙，忙得忘记了今天我要高考？哦，又或者你觉得这样的事情本就无足轻重？

　　呵呵，算你狠，被你划了一道没有疤的伤口，可我却还在想着怎样去原谅你。

　　我，真他妈的是个不折不扣的大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