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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四二章 长绳系日 ...

  •   知言一觉醒来,竟不知身在何处,这才回想起自己因那浓烈的血腥味晕了过去,待此时转醒,耳后某处依然痛的厉害,那银针仿佛刺入了她的头颅,教她冷汗涟涟。

      马车的颠簸惊得知言一个哆嗦,车夫老罗死在了太子枪下,那么此刻驾车之人是谁?

      她惊慌地撩开轿帘,却看到一个婀娜的女子背影。那女子似乎也觉察到了她,连忙勒了缰绳,迫使马车停下。

      那女子回眸冷笑,“醒了?”

      知言疑惑道:“霜华姐姐?”下意识便要脱口问她,可是御周候来救我了?转念一想却又不对,她分明被太子所获,怎么会与霜华在一处?

      霜华似乎看透了她心中所想,冷冷道:“太子逼宫,形势大乱,我带你来此,却是救了你一命。”

      “霜华姐姐为何救我?”知言斜倚在车厢,神色好奇。

      “一口一个姐姐,我都不忍心杀你。”霜华瞟了她一眼,说罢再不理会于她,继续驾车。

      宫中大乱,却丝毫未影响西京城的热闹。想到这江山或将易主,知言不由叹息。

      马车停下之际,知言撩袍下车,御周候府四个字赫然眼前。韩霖抱着一柄长剑,微微抬起了下巴,算是打过招呼。

      “书房。”他说。

      知言径直向书房走来,却见何子非仍在案前读书,仿佛外面的天塌下来,都与他无关。

      “你可知宫中巨变?”知言习惯性地在他身旁坐下。

      知言侧目看他,却见御周候脸上升起怒意,将那书卷往案上一拍道:“昨夜凶险至极,你却不肯派人通知我。我竟是从余鹤处,得知了你彻夜未归的消息。”

      御周候极少生气,上一次生气,大约是因为她误以为他一心要杀荣贤妃。知言不由心虚地低下头,“昨夜我分身乏术,自己尚且出不了宫……”

      她虽然低下头,心里想的却是余鹤如何知道她彻夜未回,那么只有一个原因,便是他又去她府上堵人了。既不明媒正娶,又不肯对叶舒死心,原来余鹤师兄是这般无耻之人。

      见她服软,如小猫般瑟缩着身子不敢再说话,御周候这才收敛了脾气,转而将她拉至近前,迫使她分开双腿坐在他腿上,与他面对面地依偎在一处,这才抬手钳住她的下颌。

      这样的坐姿实在羞人,知言坐立不安,身下如有芒刺。

      御周候并未发现她的异样,目之所及是她圆润小巧的下颌,那里有一道斑驳的血迹,刺目惊心。

      何子非看了许久,道:“像是有人用血淋淋的手捏了你的下巴。”

      知言想到那一幕生死时刻,惊魂未定道:“险些为太子所杀。”

      御周候自袖中取出一方丝帕,仔仔细细将她的下巴擦了个干干净净。如此距离,如此姿势实在暧昧至极。知言艰难地挤出一个笑容,“子非还能安坐于此处,就不担心宫中之变。”

      何子非的眸子近在咫尺,亮晶晶地教知言不敢直视,他的谈吐拂过她的脸颊 “别人的家事,我担心又有何用?”

      他的墨眉长且笔直,愈发衬得他长相卓绝,此刻他唇角微弯,竟是因替她拭净了脸颊,满意地笑。

      “那么……定是宫中胜负已分?”知言语气试探。

      何子非不答,轻轻环住她的腰,迫使她靠在他怀里。知言觉得耳畔清风拂过,有如羽毛轻轻抓挠,“陛下与太子,今日恐皆将殒命宫中。皇家之事,我唯恐避之不及。”

      怀中之人当即一惊,“二龙相争必有一伤,为何双双殒命?”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何子非低声道。

      知言忽然想起一事,自怀中取出一本薄簿,“幸得我留个后手,将陛下口谕写了两份。”若是太子得胜,她便将这小簿一把火烧了,若是皇帝与嘉宁公主安然无恙,她便按照陈帝要求,依旧将此物交至礼部。如此一来,便可自保。

      知言正在为自己的小聪明洋洋得意,手中之物却被何子非抢了去。他翻了两页,脸上的笑容渐渐凝结。

      “嘉宁公主下降御周候?”他虽是一字一顿地将那内容读出,可口气却像是在质问知言。

      她的头埋得更低了。

      “若是我娶了嘉宁,你以为如何?”何子非问。

      “若是公主登基,你便是今后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皇夫,如此甚好。”知言答。

      “甚好?”那人不怒反笑,“许知言,你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我是以色侍人的男子么!”

      知言吓得大气也不敢出,生怕他再动怒,连忙道:“你不是,我是!”

      御周候将那簿子“啪”地摔在地上,双手捧起怀里那张满是惊慌的小脸,“御周候不会尚公主。”

      知言一愣,嘴唇便被他的吻碾压下来,他的气息萦绕在她耳畔,一遍一遍道:“我只要你。”

      一番生死激荡,却不料此时还能能坐在此处,听他动情的呢喃,知言忽然觉得心上一酸,落下泪来。

      及至午后,西京城噼噼啪啪下起了大雨,吵得人烦闷不堪。余鹤这才睁开双眼,勉强支起身子,却屋内仍是门窗紧闭。屋里尽是漆黑,也不知是什么时辰,他兀自披起衣衫,推开窗子,使得凉气沁入,头脑清晰。

      凌乱的床榻与未干的痕迹,教他一遍遍回想起今晨的温柔与疯狂,果然是意犹未尽,非她不可。

      子时刚过,那个叫叶舒的小女子便来求他,往日避他如蛇蝎,却不曾料想她主动送上门来。她扑通一声在他面前跪下,为的却是许知言

      许知言是他的同门师弟,他自然不会不管,可当他看到叶舒那痛哭流涕,如同丧夫寡妇般的模样,浑身上下的气息都凝结起来。

      他为何要帮她?

      余鹤冷冷回她,“与我何干。”

      叶舒哭得梨花带泪,“许大人对我有救命之恩,若是大人肯出手相助,叶舒做牛做马,在所不惜。”

      余鹤忽然觉得有趣,眉头一挑道:“做牛做马?”

      他将长靴踢到一边,“洗脚。”

      余鹤多年浸淫在大理寺中,每当审讯犯人之际,看到犯人痛哭流涕的模样,他便觉得心中大快。而今他便带着这样的快感,想要好好将面前的小女子折磨一番。

      她往日的心高气傲、视而不见,他都要统统踩在脚下,教她抬眼瞧他!

      却未曾料想,叶舒的眸子突然明亮如星,磕头道:“多谢大人。”

      余鹤眉头紧皱,为了许知言,她就这般乖乖地任他宰割?

      叶舒跪在余鹤近前,轻轻替他脱了袜,又卷起了裤腿。而后纤手入水,在桶中缓缓挥了半个圆圈,试了水温,才将他的脚放进桶里。
      水温不热不凉,恰到好处。一双小手在盆中轻轻拂过他的脚背,时而柔柔的抚摸,时而缓缓地揉捏,教余鹤浑身上下的毛孔都舒服得渗出了薄薄的汗珠。

      她既然肯任凭他驱使,余鹤自然也会大大方方的履行承诺。他旋即命人修书一封,送到御周候府上。

      叶舒这才松了一口气,却仍是认认真真地替余鹤洗完了脚,用干净的锦帕仔仔细细地擦拭。

      余鹤低头瞧她,白净的小脸含着笑,全然不似方才那哭哭啼啼的模样。想到她每日这般侍奉许知言,不禁怒从心生,“更衣。”

      叶舒一怔,方才他分明没有吩咐她更衣……

      “反悔了?”余鹤挑眉。

      叶舒咬了咬唇角,低头不语。快些,再快些,若是他存心折磨,她按照他的吩咐便快些做完便是。

      那繁复的腰带与外衫,却也难不倒叶舒。她十指灵巧翻飞,熟练至极。余鹤低着头看她,只见她也低着头,注意力全被他身上的衣带吸引了去,白皙的脖颈上散落了几根碎发。

      不知为何,余鹤忽然伸出手,轻轻在她后颈摩挲。

      叶舒惊恐地后退一步,睁大了双眼道:“大人请自重。”

      自重?她每日替主子洗脚更衣,入夜还要暖床,自重什么自重?余鹤忽然觉得心慌意乱,上前将叶舒横袍抱起,往榻上一扔。

      叶舒被摔得头昏脑涨,惊恐道:“余大人,你做什么!”

      余鹤将里衣脱下,露出健硕的臂膀,“不懂?”

      此时此刻,面前的男人好比饥饿的野狼,欲将她撕个粉碎,叶舒怎能不懂?男人啊……原来都是如此……她望着他,忽然笑出了声,“叶舒还记得初见大人之日,不慎打翻了茶盏,大人嫌弃那茶水肮脏。”

      余鹤不知她这句话的意图,蹙眉道“如何?”

      “大人尚且嫌弃未饮过的新茶,而今却不嫌弃贱人这残花败柳的身子?”叶舒笑着笑着,眼角的泪水喷涌而出。

      然而在余鹤看来,却全然不是如此,他心道这女子倒也有几分胆识,如此明目张胆地告诉他,她已经跟了许知言。

      可是她这样说,他就会放过她么,跟了许知言又如何,明日他亲自到府上拜访,将她娶回府上疼爱便是,何以这般啰嗦。

      话一出口,仍带着大理寺审问犯人时惯有的冷漠与侮辱。

      “真脏”余鹤冷笑一声,便见榻上之人面色煞白。

      裂帛之声,夹杂着女子细碎的哭声,教余鹤既兴奋又烦闷。他一次又一次地索取,将身下的女子里里外外吃了个干干净净。

      下一次,我便温柔待你。余鹤心中这样想,动容地亲吻她含泪的侧脸,却累得昏睡了过去。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2章 四二章 长绳系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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