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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琴瑟和鸣 ...

  •   谢栩醒来的时候,天色还很昏暗,帐内更是只能模糊看到面容五官。沈知杭似乎很不习惯与人同床共枕,整个人都蜷缩在床的另一边,手脚都放不开。谢栩长臂一勾,她整个身子一翻转就又回到了他怀里,也许是困到极点,只动了几下就又归于平静,嘴唇却抿得紧紧的。
      谢栩帮她拨开粘在脸颊上的发丝,侧身搂抱住她,闭目养神。咳咳,昨晚确实太过孟浪,但没办法,情难自已啊。
      鸦青昨晚在耳房辗转反侧了一个多时辰,最后是困极了才想着打个盹儿,不想却一觉睡到鸡鸣。起身后听厨房的人说上房昨晚要了一回热水,却没唤人去侍候,不禁开始暗暗自责,姑爷可得怎么看她们这些陪嫁丫鬟?
      沈知杭醒转的时候,懵了好一会儿,直到头顶传来一声低笑,才惊觉自己如今正窝在谢栩怀里,两人的发丝不分你我地缠绵在一块,让她不由得耳热,不敢抬头去看他。
      谢栩没有注意到她的不自在,还以为她因昨夜醉酒醒来头疼,半撑起身子为她按揉太阳穴,“可是不舒服?”
      沈知杭也跟着坐了起来,这才发觉自己腰酸背痛,可不就是不舒服?忍不住回头瞪了一眼罪魁祸首,却不知道这一嗔落在谢栩眼中,便是万种风情。
      谢栩差点把持不住,还好门外鸦青在听到屋里的声响后便叩门问安,轻咳了一声,扬声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回姑爷,还有一刻便是辰时。”鸦青顿了顿,又问:“热水已备好,姑娘和姑爷可是要洗漱了?”
      沈知杭吓了一跳,新婚第一天就起得这么晚,探过身子撇开幔帐,望了望窗外的天色,才回道:“进来吧。”嗓音却是带着一点点沙哑。
      “祖父没有那么多规矩,慢慢来就好。”谢栩也跟着起身,捧着沈知杭的脸,在鸦青等人进入内室之前轻啄了一下她的唇,才面带笑容迅速去了净房换衣服。
      沈知杭小脸通红,不满地轻哼了一声,走向角落的脸盆架子准备洗漱,内心却是镇定了不少。
      鸦青伺候完沈知杭洗脸刷牙,开口禀道:“姑娘,昨夜本是我守夜,却失职了,还请姑娘责罚。”说着便要跪下。
      沈知杭愣住,那是谁伺候她洗澡的?昨夜结束后她已是累得睁不开眼睛,只隐约知道是谢栩把他抱到净房洗澡的,然后就昏睡了过去,完全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难道…想到这沈知杭就不敢再想下去了,扶起鸦青,尴尬地支吾了半晌,才安慰她:“无妨,想必是昨日太累了。”又回头看了看紫檀她们,“下午应该没什么事儿,给你们放半天假好好休息,让小丫鬟伺候着就好了。”
      鸦青迟疑了片刻,还是忍不住开口,“可是,姑爷那边…”沈知杭对待她们四个大丫鬟向来亲厚,自然不觉得这是什么大错,更不会去责罚她们,但谢栩,可就难说了。
      “可是有什么事情应付不了?只管让人去找白术。”谢栩换好衣服刚好踏进内室,便随意回了一句,倒了杯热茶递给沈知杭,“润润嗓子。”
      沈知杭的嗓子干的冒烟,啜了几口后便去了屏风后换衣服。鸦青是她房里的第一人,以后内院肯定是要她帮着管的,与谢栩打交道的机会自然也不少,自己总不能一直替她出头吧?而且,她也相信鸦青能处理好。
      紫檀与黛蓝忧心地看了眼鸦青后,便也跟着沈知杭离开。
      鸦青跟在沈知杭身边已有十几年,自然知道她的深意,便跪下禀明真相主动请罚。
      谢栩一开始见她跪下还以为是有什么大事,听后才恍然大悟,回头看了一眼屏风,不禁微微一笑,温声道:“起来吧。昨夜是我考虑不周,并非你的错。至于守夜这事儿,且听你们姑娘的吧。”
      果然话音刚落,屏风后便开始悉悉索索地动作起来了。谢栩捧起了茶杯,唇边笑意若隐若现,这步棋,算是走对了。
      用完朱砂做的早点后,两人这才慢腾腾地向陶然居走去。本来沈知杭是用得挺快的,奈何谢栩一直不急不缓,等到放下筷子时才发现自己已经用了满满一碗红枣粳米粥并一个蟹黄汤包。看得旁边伺候的朱砂眼神直发亮,她还从没有吃过这么多呢…
      “谢栩?要不要走快一点?”沈知杭怕谢太医久等,忍不住拽了拽谢栩的手催促。
      谢栩极其自然地反提起了她的手,放在嘴边迅速地吻了一下,“阿珩,你刚才唤我什么?”
      沈知杭怕被身后跟着的人发现,只能又靠近了他几分,衣袖亲密地重叠在一起,“泊之…”
      谢栩这才满意地勾起唇角,扫了一眼她的腹部,也不加快脚步,仍是慢吞吞地移动,解释道:“饭后不宜快走,就当是散步消食好了,不急。”
      沈知杭气急,使劲抠了抠他的手心,撞见他眼中的笑意后才知道他这是故意走这么慢的,估计是知道她吃撑了。于是羞窘地撇开目光不再看他。
      谢太医也是刚用完早饭不久,正在廊下逗鸟玩儿。通身乌黑光亮的鹩哥突然兴奋地扑棱着翅膀,嗓音嘹亮地叫唤着:“泊之臭小子!泊之臭小子!”
      惹得谢太医哈哈大笑,花白的胡须也跟着一抖一抖。转身看见黑着脸的谢栩和憋着笑的沈知杭,便对沈知杭招手,“阿珩来啦?冷不冷?”
      谢太医以前经常去为沈老夫人请平安脉,沈知杭对他并不陌生。见谢太医招唤,便撇下谢栩快步走过去,回道:“不怎么冷呢,让您久等了。”
      谢太医笑着摇了摇头,“无妨,我们老人家觉短,你们年轻人才应该休息好。”说着便领着沈知杭走进花厅。
      沈知杭头一次听到这种说法,便忍不住跟谢太医探讨起医理药理来了,一老一少竟都没有要搭理谢栩的意思。
      谢栩无奈地看了一眼正梳理着自己羽毛的鹩哥,又忍不住笑了一声,真是的,跟一只小畜生置什么气!
      敬完茶后,沈知杭谢栩二人便走出花厅准备去小祠堂拜祭。廊下的鹩哥见他们走出来就又开始叫唤:“美人儿美人儿!”张开翅膀就想飞到沈知杭身上去,被谢栩一个冷眼吓住了,又缩回脖子努力减弱存在感。
      一旁看着鹩哥的小童也被吓了一跳,心想这次肯定要受罚了,手指不知所措地揉搓着衣角。
      “它可有名字?”沈知杭饶有兴致地看着那鹩哥,它那绿豆般的小眼机灵地转来转去很是可爱。
      “回少奶奶,它叫使君子。”小童忍不住偷偷地抬头看了眼沈知杭,少奶奶可真美,难怪使君子会如此兴奋。
      未等沈知杭再问话,谢栩便轻飘飘地来了一句:“我看它舌尖燥红,显然是热症,最近多给它喝点水,鸟食就减半吧。”
      小童忙不跌地连连点头,崇拜之感油然而生,早就听说少爷医术高明,没想到只需一看就知道使君子有什么毛病,好生厉害!
      谢栩心中暗暗发笑,面上却无声无色,握住了沈知杭的手,“我们走吧。”
      祭拜完两人又回到陶然居陪谢太医用午饭,又说了一会儿话,见谢太医面露乏色,才双双告辞回归去来兮。
      路过院门的时候,沈知杭若有所思地看了眼牌匾上龙飞凤舞的四个大字,突然发问:“为何叫归去来兮?”
      “这是爹取的名字。”谢栩顿了一下,才缓缓开口,整张脸瞬间僵掉,眼中复杂的神色一闪而过。
      沈知杭早前备嫁的时候也听冯氏说过谢栩的爹娘,谢母身体虚弱,生下他不久后就撒手归西。谢父谢母向来鹣鲽情深,谢父自谢母去世后便郁郁寡欢日日借酒消愁,终是将自己的身子掏空,在谢栩九岁的时候便追随谢母而去。
      想到这沈知杭就有点伤感,忍不住伸手搂住他的胳膊,悄悄地张开五指紧紧扣住他的手。
      谢栩低头看她,眼神温柔得能化成水,似乎有点能理解当年父亲自暴自弃的行径,这世间若是没有了她,奋斗给谁看呢?
      擦拭掉脂粉后,沈知杭眼底的青痕越发明显,谢栩心疼地用拇指摩挲,开口劝她:“很困吧?去睡会儿?”
      沈知杭还不太能适应在人前做一些亲昵的动作,等到丫鬟都出去后,才整个人埋到他怀里,似埋怨又似嗔怪:“腰酸背痛腿软,怎么睡?”
      谢栩对她突如其来的撒娇爱得不行,低头吻了吻她的发心,“去榻上趴着,我帮你按摩。”
      “谢先生还有这个手艺?”沈知杭惊喜地抬头,眼中满是狡黠。
      谢栩嗤的一声笑开,“淘气!”将她拉至贵妃榻前坐好,榻上刚好有一个方枕,于是便让她抱着它俯卧在榻上。
      “哈,痒啊…”谢栩刚把手放上去开始动作,沈知杭就低呼出声。
      谢栩本来还怕她身子骨小不敢用太大力,知道她怕痒后,才渐渐加重了力度,“这样呢?可以吗?”
      “唔,可以。”鸦青也会一点按摩手法,但女子跟男子手上的力量却是大不相同,融融暖意透过衣物直透骨骼经络,整个人舒服得差点呻吟出来。
      “嘶…”
      “忍着点…一会儿就不疼了…”
      …
      不知真相的鸦青在廊下听得一脸通红,偏偏旁边还有一个白术…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琴瑟和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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