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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周以洛的忧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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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以后以沫呆呆的,干什么事情总是心不在焉的样子。
她很想搞懂自己为什么会有那种心头被猫抓的感觉,于是她跑到躺在沙发上的以洛面前,严肃的盯着他看。
也同样是白净的少年,身高和体型也非常相似,不过此时,他正因为电视节目而哈哈大笑着,丝毫没有形象。看到以沫走过来,懒洋洋道:“你挡着电视了。”
“……”盯。
“你看着我干嘛?”
“……”继续盯。
“……脑子又磕着了?”
“……”盯!
“别闹。闪开,我要去尿尿。”
‘尿尿’一词出现,以沫瞬间失去了盯着自家弟弟的冲动。弟弟和亚臻就是不一样,亚臻哪里都比弟弟好,而且也不会说什么‘尿尿’。以沫突然想到了什么,追到厕所,在厕所门口怕以洛听不到似得,大声问道:“你说,你暑假给我看的那些韩剧里面,那些男主角都会尿尿,会拉屎,会放屁,还会抠鼻子吗?”
“……”正常人会思考这些问题吗?厕所里的以洛瞬间有点崩溃。“当然了!他们都是人!这是正常生理需要!”
“哦……”周以沫在厕所门口继续耸拉着脑袋。
“你快走远点。别呆门口了!”以洛吼道。
以沫默默离开,边走边想象着亚臻挂着春风沐浴的完美微笑。尿尿,拉屎,放屁,抠鼻子的样子……
“啪唧——”……她感觉她梦碎了。自言自语到:“男神……”
厕所门“哗——”的一下被拉开。
以洛青着脸,用他的公鸭嗓怪叫道“男神?什么男神?你有男神了?谁?你们班的?”
“嗯。”以沫淡定的用一个字回答了他的所有问题。
以洛的眼睛瞪得像个铜铃。把以沫按在墙上,问道:“谁?!”
以沫脸上好像有些红晕,“你不认识。”然后慢吞吞的试图扯开话题,“你呢?班上有没有小姑娘追你?我可告诉你啊,我和爸妈一样,不赞成早恋!”
“少扯开话题!”以洛看到以沫脸上的红晕,不知道为什么更加火大了,提起了他的公鸭嗓继续追问道,“叫什么名字?”
“……”以沫又推了推他。
“名字?”
“……”以沫继续推了推他的手臂,无奈他力气太大。
“名字——”以洛音调拉长。
“吧唧!”以沫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以洛的手瞬间就松了。
这次以沫轻松的就推开了以洛,心道,从小到大还是这招最管用!她哼着小曲快步回到自己房间去了。“就不告诉你。”
以洛脸涨得通红,气急败坏的喊道,“胆子肥了啊!”
他一边走一边擦脸,嘀咕道:“要是她敢这么亲别的男人……呵呵,不告诉我?我自己找,哪个小兔崽子。”
林亚臻打了两个结实的大喷嚏。
他揉了揉鼻子,猜道,以沫想我了?
他掏出手机,想了会儿,给以沫发了条短信。
“班主任通知,近期总是有同学想逃避值日,班级卫生需要大家维护,请大家互相督促。”亚臻又想了想,补加了一句,“收到请回复。”
以沫收到男神大人的短信开心的在床上滚了两圈。但是一想,他这明显是群发短信,有点失落的滚到了墙角。默默的发了两个字,“收到。”
亚臻看到以沫回复了,满意的点点头。愉快的‘顺手’回道,“晚安。”
“晚安。”以沫瞬间又从墙角滚了出来,幸福的冒着泡泡。
亚臻再次收到了这两个字。他愉快的打了个电话给方浩楠。
方浩楠已经睡了,被震动的电话吵醒,没好气的问道:“谁啊?!”
“林亚臻。”
“哦。什么事?”方浩楠睡眼朦胧。
“没什么事情,就是开心。”林亚臻愉快的回道。
“你有病?!没事干大半夜吵醒老子?”方浩楠瞬间就怒了。
“明天请你吃饭。”林亚臻听到方浩楠的怒吼顿时更加愉快了。
“滚你妈。我挂了。”方浩楠怒挂电话,继续爬回被窝睡觉了。
在以沫的隔壁房间,周以洛正陷入深深的纠结之中。
他的姐姐,从小到大被他保护的好好的。
没搬家之前,以沫有一个皮肤黝黑的小学同学叫许澄,他和姐姐在课外上过一个数学奥林匹克班,偏偏他还是和他们一个小区。这小子没事就喜欢跑到他们家,美其名曰问以沫数学题目。
每次都盯着自家姐姐的脸,指着很多数学竞赛的题目,无辜的表示自己没有听懂。让他有种想撕裂他这张大黑脸的冲动。
只要他一来以沫家,周以洛就会像一座佛像一样坐在他们两当中。
“以洛,你去倒杯果汁。”小小的以沫会推推更小的以洛。
“不要!”以洛一口拒绝,继续夹在他们俩当中看电视。
“你都做到这一步了,其实就差最后……你看,这样算。”
“哦……我好想有点明白了,那这道题呢。”许澄的手跨过挡在他们当中的周以洛。
“哈哈哈哈哈。这电视太搞笑了!”以洛一边冷冷的笑着一边推开许澄的手。
“……”许澄瞪了以洛一眼。
以洛也恶狠狠的瞪了回去。
周以沫这个天然呆,傻呵呵的笑到:“我弟弟不知道为什么从小像个斗鸡!你不要介意。”
“对,我就是斗鸡,你要和我斗一斗吗。”小小的周以洛摩拳擦掌,凑近许澄,严肃的和他对视。
在姐姐不知道的时候,他有一年暑假真的和许澄干了一架。
当时他们还是小孩子,哪里懂什么打架,只是因为互相不爽对方,乱抓乱咬一通罢了。许澄还真的被以洛追着逃回了家,之后就不了了之了,再也没有来过他们家。
拼了老命的斗鸡以洛终于体力不支,躺在经常和以沫玩捉迷藏的地方睡着了。那时候是暑假,周爸周妈又出差去了,以沫看弟弟还没有回来,不敢打电话给爸爸妈妈,着急的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到处找。
她找了很久,终于在太阳快下山的时候在小区的角落旮旯里,把像是流浪狗一样的以洛捡了回去,什么都没问,一边帮他消毒一边就开始一个劲的掉眼泪。
“你哭什么。”从小到大没见过姐姐这么哭过,小小的以洛慌张的拿着袖子给姐姐擦眼泪。
以沫哭起来声很小,但是眼泪特别多,像个小溪一样顺着圆圆的脸一路流下来。
血缘真的是一种神奇的东西,他一边帮姐姐擦着眼泪一边好像知道她为什么哭。赶紧笨拙的安慰道:“以后我不会突然不见了……”
“嗯……”以沫点点头。
“也不会打架了……”打了也不会受伤被你发现的。
“嗯……”以沫继续帮弟弟消毒腿上蹭破了的皮。
“我会保护你的。”当时以洛矮矮的小小的,奶声奶气的说着这番话。但是即便如此,他真的把他这个承诺记在了心底。
“嗯……”
“你不要不相信!我真的会保护你!”
“嗯……”以沫眼泪也不流了,亲了亲弟弟的脸。
弟弟嫌弃的把她推开,像个小皇帝一样开口:“快帮我消毒,轻一点!”
“哦。”
从回忆里走出来的以洛撩起了裤脚管,摸着自己小腿上留下的那块伤疤,自言自语道,“爸妈生了我,是不是就是让我来保护你这个傻子的?”
隔壁的以沫睡得正香。“嗯……”
当然,他自己不知道,他的这种保护方式非常……奇怪。
也许人就是这样,对待喜欢的东西,或者心爱的人,总是会用自己所理解的方式去保护它。不管是否会伤害别人,亦或是让自己失去些什么。